“你个死小子,你就不能想我点好?混账行子,那是你姐夫我找了不知多少关系,才特意给你调的队伍塞进来的。”,胖子那个气啊,好想打死眼前这没眼色的小舅子,可大事为重,胖子努力深呼吸警告自己要冷静,“把你一脑门子的不正经给老子收收,老子可是正经人!” 葛飞翻了正经人一个白眼,就听面前的正经胖姐夫气呼呼道:“你个死小子,别说我这当姐夫的不关照你,我跟你说,就那对夫妻,背后可是有人护着的!特别是那谢二奶奶秦芜,实话跟你说了,人家背后可有个绝顶高手以命相护,死小子,那绝不是你我这样的人可以抗衡的,你若是想保小命,这一路上最好给老子上点心!” “真的假的?姐夫,你真不是因为看上人家小娘子才故意唬我?” “你!狗东西!”,要不是这是自己的滴滴亲小舅子,要不是妻子大度贤惠,他真想打死这货算了。 不得已,胖子气呼呼的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塞葛飞手里,“你自己看!”,很庆幸自己把这东西随时带在身上警醒自己。 “看什么?”,葛飞不解,低头看着胖姐夫塞自己手里的东西,仔细一瞧,葛飞越发疑惑,“姐夫,你给我把拧巴的匕首干什么?我也用不着啊。”,而且这玩意看着就辣眼睛,很不牢靠的样子。 胖子忍无可忍,一把拉下高个头的小舅子,凑到小舅子耳侧咬牙切齿。 “你个混账玩意,这匕首可是精铁冶炼,鞘也是黄铜的,而那半夜如入无人之境来衙门里要挟你姐夫我,还不惊动任何一人的高手,人家徒手把这匕首连着鞘捏成陀不说,回头还徒手还原!!!这样的高手,你我惹得起?” “嘶~真的假的?” “我能骗你?” 见胖姐夫认真的神色,眼里的惊恐,葛飞心里啧了一声,仍就半信半疑,毕竟他姐夫是为人……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不准备顶着干,倒也点头,“行吧,我知道了姐夫,我会注意的。” “老子不是让你注意,是让你上心!算了,跟你也说不清楚,总之你别叽歪,记着就是,现在,立刻,马上,滚你的去,赶紧去取文书还有人犯名册跟通关文牒去,快滚!” 真是再看一眼这货他都觉得心累。 打发走了倒霉催小舅子,胖子深呼吸,整了整衣裳,缓了缓表情,这才提溜着包袱往秦芜谢真而来。 “二奶奶,二爷。” 正跟谢真说话的秦芜闻声回头,一眼就看到了胖子,秦芜疑惑:“咦,这不是那晚的大人么?怎么,大人有事?” 胖子连连摆手,笑呵呵的,“呵呵呵,无事无事。” 胖子小心觑着秦芜的神色,见对方态度良好,一点不像记仇模样,胖子脸上的笑容更加殷勤,忙递上包袱道小意道:“二奶奶,二爷,在下这不是想着二位马上要流放上路了么,当初让二奶奶受惊是在下的不是,如此特奉上小小心意,还望二奶奶笑纳。” 秦芜……这还有当官的主动给阶下囚送礼的?尊嘟假嘟?她莫不是穿了个假古代? 秦芜下意识的看谢真,见谢真点头,秦芜这才伸手接了道谢,“大人客气了,谢谢大人。” “呵呵呵,不谢不谢,应该的,应该的。” 见秦芜收了东西,胖子的心又安定了三分,眼见着自家那蠢舅子已经领了一应文书回来了,就站在刚才他们说话的地方探头探脑,胖子又道:“二奶奶,二爷,此去极北路途遥远,在下别的帮不上,不过此次负责押解的几个解头中,其中一个是在下的小舅子,一路上二位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大可找在下那小舅子帮忙。” 说着抬手往葛飞的方向一指,“二奶奶且看,就是那边那小子。” 见秦芜谢真跟着看去,看到了,认准了人,胖子才继续道:“二奶奶放心,只要那小子力所能及的事,定不会推脱。”,当然了,帮忙逃逸什么的是绝对不行的。 胖子说的有深意,秦芜谢真自然懂,谢真看着胖子的神情也很复杂。 说实在的,当日忙着给妻子解围,抓胖子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不想倒是有这般意外之喜,不错不错。 就在这时,流放的人犯已经在广场聚齐,地牢口再没人出来,领头的一名老解头朝着手下的解差点点头,解差会意,提起铜锣就哐哐哐的敲了起来。 “在场所有人犯注意了,在场所以的人犯注意了……一会我们头儿拿花名册点名,点到的就吱一声。” 胖子知道这是解头集合人犯要训话了,他也不好多呆,见谢真拉着秦芜要去集合,胖子不敢耽搁连忙张口希冀的喊:“二奶奶,二爷,在下能做的都做了,回头还请二奶奶帮忙美言几句,千万别再计较啊……” 秦芜听的一头雾水,谢真却心下了然。 心说他本来也没打算取胖子的命,看在他这么知情识趣的份上就更不会对他做什么了,再说了,他马上就要流放上路了呀。 如此谢真脚步未停,拉着频频回头的秦芜就走。 秦芜好奇死了,忙问谢真,“哎哎,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谢真坏的很,勾起唇角,也不解释,“管他什么意思呢,只要对我们没有恶意就好。” 秦芜心说怎么能这样,总感觉自己白占人便宜,于是秦芜在谢真的拉扯中频频回头,心虚的朝着焦急追寻的胖子摆手大喊,“放心吧大人,我知道了。” 胖子闻声,这才停下脚步,心累的抹了把额上的汗笑了。 待到人群集合了,好几个解头分别拿出手里的名册点人点数,点完后解差就拿出粗麻绳,按照点名的顺序开始穿串,咳咳咳,是绑人。 秦芜观察了下,这顺序还有讲究,比如谢家,为首的是老太君,而后是小袁氏,其后是小袁氏以及大房嫡出子女,再后面是大房小妾以及庶女,再后头则是二房的人都是按照嫡庶,年龄,或者还有家中地位排行来排的。 秦芜身为大房嫡二子媳妇,本该排在抱着女儿的付氏之后,但是由于小袁氏硬拉着她的儿女排在前头,付氏又以要抱女儿照应不过来,把自家剩下的妾马氏拘在身边,谢真干脆就拉着秦芜越过了周氏、蒋氏母女,点着柳氏身后王氏身前的位置对秦芜道:“芜儿,我们就在这个位置吧,放心,路上我都在你身边。” 谢真这般,惹得有心避开婆母不想服侍,特特以二房不能越过大房的借口躲到王氏身后的欧阳氏直翻白眼,不过是碍于秦芜那活土匪的性子,眼下又忙着招呼儿女,忙着盯着只顾身后小妾跟庶孽去的丈夫没工夫罢了。 待到缚绳绑好了,铜锣再响,年长的解头再次站出来发话。 “诸位以前都是体面人,今日某就把丑话某先说前头,此次诸位流放边关远不止三千里,上头却限我们三月之期,所以每日队伍最少也得走三十五里路。此去一路艰险坎坷,且眼看要入秋了,边关之地大多苦寒又都早早入冬,为了你们自己个的小命,也是为了爷们能顺利完成押解任务,某希望大家都配合点,路上别给我们叽叽歪歪闹东闹西的,如此我们手里的鞭子刀子也就能松快点,你好我好的你们自己少遭罪,我们也少受累,一来二去大家都体面。” 解头一通连敲带打的训话完,铜锣再响,围拢广场的兵丁手持武器开路在前,年长的解头收好手里的名册文牒,招呼着自己手下十二个解差,自己骑马一马当先,紧随其后的是两名解差驾着装有他们这队物资的马车,马车身后则是他所押解的队伍,长绳绑缚的皇后娘家,承恩公周家女眷与自家男人并列走着,边上是各自的孩童,而队伍边上两侧则是手持大刀、鞭子的解差。 一队走完过去,再起头是一名解差领头,物资车跟上,谢家诸人紧跟着动了,以此类推。 秦芜张望垫脚暗自数了数,除了当日下狱时自己听到的几家外,还另外增加了两家,如此算,一共六家人犯,足足近两百口子人,押解的解头就有六个,解差七十多个。 流放极北,人犯需从京都东北方向关江门出,从这里的货运码头乘官货船渡江北上,这边不像西北门的挹江门码头,那里官船行大,船只也好,毕竟那儿的船都是达官显贵们出行乘坐。 出了大理寺,走出一段僻静街道,转道的时候与天牢昭狱押解来的男丁会和,自然而然的一直被拘押不出,且明显看着还受刑了的谢孟昌也被押解着归入了谢家队伍,与他同来的还有一长串人也都各自归家归队,此刻也是枷镣加身的谢孟昌,就站在了老太君与袁氏身边。 这突来的打岔并未耽搁行程,众人继续,转眼就走上了热闹繁华的街道。 上了这里,完了。 京都城早起的百姓早等候在此,他们最恨贪官污吏,这些贪官家眷他们自然也恨,人群中也不知是谁起了头,紧跟着漫骂、诅咒、什么烂菜叶子,石头子,更夸张的是有臭鸡蛋,都朝着队伍丢来。 谢真见状不好,早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把娇小的秦芜护的密不透风,没让她遭到一丝折辱,其他人就不行了,便是小袁氏还有老太君,饶是谢孟昌护着,一个个的都狼狈的很。 秦芜却还有机会透过谢真脖颈上木枷间出的缝隙看到外头的群情激奋,她不由感慨故事来源于生活,这些臭鸡蛋,烂菜叶,怕不是早准备好的? 因地处京城,便是城门外也是热闹非常,城门两侧屋舍众多,城外进出的空地周围也是行人摊贩聚集来往,熙熙攘攘。 一行流放队伍浩浩荡荡的被押解出了关江门,大理寺那些兵卒把人赶到一处空地把人一圈,立刻就有不少早得到了消息的人犯亲故涌了上来。 几个解头相视一眼点头,一挥手,紧接着铜锣响,老解头发话:“别说某不给通融,且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叙话,一刻钟后立即启程。” 声音落下,人犯群一喜,各个垫脚张望,殷殷期盼,而早等在外围的亲故也跟着激动,忙忙提溜着手里的东西往前冲。 等到了跟前,看着手持刀枪长矛的军士,想要见面先得给一层好处,这都是惯来的定例了,给了银钱才会被放入圈子与自家亲朋叙话。 早早得了消息,圣旨下来后就收整打点好一切的填海,见前方押解的队伍停下,填海吆喝着铃铛,推着满满当当的独轮车就往前冲,老远看到落魄也不损风骨的显眼主子,填海忙招呼,“二爷,二爷,小的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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