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解释着,忽然想到在这种植生产力都低下的古代,自己拿出来的这三样东西可是绝世大宝贝,若是侍弄好了,不说跟袁爷爷捣鼓的杂交水稻比震撼,却也是利国利民的大功绩。 秦芜下意识的看向谢真下试探的钩子,“谢真我跟你说,我的这些种子可是个大宝贝,回头种出来,不说亩产千斤,亩产八百那是闭着眼睛的事。如今的粮食一亩才产几何?这要是种好了,你把它们献上去,不说恢复你谢家往日荣光,想来给你换个出身是轻而易举,怎么样,你心动吗?” 正捧着粗陶杯子喝水的谢真被秦芜的话给呛到了,连连咳嗽,再看冲着自己暗乐,眼里带着几分有意试探的人,谢真无奈摇头。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望着秦芜郑重道。 “芜儿,莫说这是你的东西我不能动,便不是,我也不会占用。且眼下咱们的日子难道不美吗?我干嘛要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献宝有功的事,以眼下我们的身份,献上去功还不知落谁头上也就罢了,指不定有些人为了这功,暗地里还会盯上咱们的性命,如此赔本买卖可做不得。再说了,这辈子,我就想伴着芜儿你,过上点温馨平淡的小日子。”,至多圈地占山为王,便再没别的什么大志向了。 秦芜却不懂谢真此话的真意,她满脑子在意的都是前头谢真说的,这献宝的功指不定会被人暗中惦记,小命都危险,秦芜心里一急,“那岂不是说,这玩意根本不能种?” “那倒也不是……”,谢真摇头,想到未来那样的乱世有粮才安稳,种是肯定要种的,上辈子自家芜儿就是靠着这些粮食保住了很多人的命,只可惜,她不懂人心险恶,不知怀璧其罪…… 想到上辈子,谢真心情沉重,不想情绪泄露引得秦芜担忧怀疑,谢真赶紧把脑子里的画面都甩出去,看着面前的珍宝严肃道:“只是芜儿,种这等宝贝需要小心谨慎。” “怎么小心谨慎?”,秦芜不死心的追问不休,毕竟如果按照他的说法,不种才最稳妥保险的。 如此利国利民还能让新军屯受益,甚至能让自己恢复自由身,将来天空任她飞,海阔任她游的好点子从一开始就受挫,秦芜无力又无奈,有点丧丧的。 谢真见不得秦芜丧气,不由心疼伸手揉了揉秦芜的发顶安慰。 “芜儿乖,别愁,这样,这些东西稀有少见,别个也不认识,回头芜儿就当侍弄花草一样,咱们先在后头院子里种一些,也别种多,保证来年能得到足够的种子就成,等回头忙过这一阵子,为夫就给芜儿找个安稳的地方,到时候让咱们芜儿放心大胆的侍弄可好?” “找个地方?什么地方?” “这个嘛,是秘密,回头有谱了,我就跟你说。” “切,得了,你就保密吧,就知道吊我胃口!”,知道这人有意卖关子的话,自己是从他口中掏不出什么的,秦芜便不再继续问,转而就忙活开来,不过等回头找机会,自己一定要给他狠狠的吊回去,让他嘚瑟。 秦芜一把推开跟前碍眼的家伙发威,“边去,别耽搁我烧饭,下午你不是还要去烧荒么。” 谢真不退反进,忙积极道:“那我帮芜儿烧火。” “呵!用不着你,边去,灶头就那么大点地方,你杵在那碍事的很。” 这北边的灶头跟上辈子老家的还不一样,烧锅添柴都在一个方位,多一个人她还嫌碍事呢。 谢真被嫌弃了不怒反笑,满以为秦芜是心疼她,亦步亦趋的黏在秦芜身后积极表现想打下手,结果多次被自家胭脂虎愤怒的叉腰嫌弃赶人后,谢真无奈,耸耸肩,悻悻然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既然芜儿不用他,那趁着这会子得闲的功夫,他就干点早就计划好的并且有意义的事情吧。 什么事情呢? “谢真,吃饭啦……”,等秦芜快速的做好了简单的午饭,敲门进屋喊谢真吃饭的时候,就看到这家伙埋头在炕桌上写写画画。 “你在写什么?”,秦芜好奇,下意识凑头过去,随手捡了几张这货刚写完,此刻正晾在身边炕上的纸张一看,秦芜跟着念:“奇侠传?这是什么玩意?” 谢真停笔,搁下,抬头看秦芜:“很明显是书啊芜儿。” 秦芜无语,“我知道是书,我是问你,你怎么想起来写书啦?”,秦芜捏着手里的纸向谢真晃了晃。 谢真老实道:“为了钓鱼?” “什,什么?钓鱼?钓什么鱼?”,秦芜一时间有些懵,不知道谢真是嘛意思,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炕上的人,不想迎着自己的目光,这货郑重点头,“对,芜儿你没听错,就是为了钓鱼。” 跟不上对方思路的秦芜……好半天找回自己的声音,很好声气的问,“亲,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用这什么奇侠传该怎么钓鱼啊?” 谢真嘿嘿笑,见秦芜也感兴趣,神秘兮兮道:“芜儿也很感兴趣对吧?”,他凑头过来对着秦芜就是一阵叽里咕噜的耳语,秦芜越听眼睛瞪的越大,听到最后了,秦芜不可置信的一手捏着奇侠传,一手指着谢真点啊点,深为佩服这货的异想天开。 “你的意思是,你指望自己写的人生第一本小说,啊不是,是画本子,去钓一个镇边的五品将军,还想让人家上心,主动上门来寻你不说,还要三顾茅庐的请你出山?”,我天,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便是这货再有点功夫,脑子活泛有点聪明劲,也不至于让人如此上心吧? 秦芜不可思议的抬手摸了摸谢真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谢真没好气的抓下秦芜的爪子,无奈至极,“芜儿,你得学会相信为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道理,懂?” “懂!但是……呵呵!”,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谢真给秦芜气笑了,夺过秦芜手里的小说开头,宝贝似的小心翼翼收起来,一边收,一边信誓旦旦,哼哼唧唧,“哼,为夫大人大量不跟芜儿你计较,等回头为夫写完了再给你看效果,到时候保管芜儿你惊为人天。” “呵,但愿吧。”,男人至死是少年,这话诚不欺我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古人写的画本,是不是通篇文言文?如果是,自己可是谢敬不敏,再说了,这货知道自己可是受过万千小说毒打的超级读者吗? 什么爽文,什么甜文,什么略恋情深,没什么破镜重圆,什么废材流,系统流啥的……要不看在这货这么认真的钓鱼,阿不,呸呸呸,是看在他这么认真写画本的份上,身为资深读者的自己,回头多给他的,咳咳咳那啥的钓鱼计划提点意见? 也免得他的画本扑街,到时候鱼没钓到,脸面自信却丢大发了。 秦芜如是想着,可惜育种的事情占了她的全部精力,谁叫她这方面是个废柴呢?一切都得靠着记忆慢慢摸索,问着军屯中经年的老农自己总结试验。 等她忙完育种的事情,终于想起来这回事的时候,人家谢真的奇侠传已经写完,自己修改过后拿着手稿,问李叔请了个假,第一次撇下了了她没带,单独出门去了。 谢真虽曾经高中解元却也是第一次写画本,不过这画本好不好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里头的情节内容要投其所好,要让某人身临其境,不然如何钓鱼? 怀揣书稿,一人一马,谢真直奔屠何,到了地方直接找到一家书局,自己出重金让书局给他刊印了一百册,也得亏秦芜不在场,若是在场,知道作者直接下场重金刊印,她绝对不会在这货跟自己要银子的时候辣么爽快大方了,这不是糟蹋钱么。 然而谢真糟蹋的钱可远不止这些。 等事后隔了一月,谢真再次借着领军配所补贴的机会来到屠何,顺道取了他那一百册刊印好的奇侠传,谢真拿着这书也不在人家书局寄卖,反倒是自己拿上就走。 出了书局,谢真找地方换了个装扮掩了身份,而后怀揣一兜子碎银角子,背着一背篓散发着墨香的书,先找到了城内为数不多的几个说书人,一人一本奇侠传,丢下五两银子的定钱,就让这几个说书人打从今日开始,大力给他狠狠宣传这奇侠传,宣传好了还有重谢,说书人岂能不动心? 等安排好了说书先生,谢真又往屠何的县衙走了一遭,送了一半的书给县衙官学里的书生学子,谢真就打道回府,从接连屠何的镇子开始,过镇就入,找到镇上的说书人或者是茶馆、饭铺,再重复先前的骚气操作。 谢真一路往回,直到来到当初收车的三叉路,他打马扬鞭走上了西边岔路,竟是直接去往了防御高句骊扶余城以及契丹黑山峡的黑扶卫而去。 此卫由一姓何的五品游击将军镇守,也正是他要钓的正主。 埋下这么多伏笔,正主的地方自然不能放过不是? 此黑扶卫所很大,虽是叫卫,其实不比县城小,里头生活着百姓军士两万多,算得上是大业边关的一个重大城镇,而这位正五品的游击将军还有个不为人知的爱好,那就是爱背地里看画本子。 为了钓鱼,自己不过是投其所好而已。 如今鱼饵已下,只静待收获了……
第48章 黑扶卫里。 何将军是个糙汉子, 今年二十有七却还未成婚,在黑扶卫城中有个两进院落的简陋将军府,他却很少回, 平日里就乐意混在军营,家里反倒是冷冷清清的。 久而久之, 将军府里伺候的人都少了,除了一个烧饭的婆子,两个身带残疾从军队退下来无处可去,被他领回家看门的大叔,就只有身后跟着自己做事的几个小幺亲信了。 于是何将军越发不爱回家, 今日是因着从下头军屯视察巡逻回来, 再回军营时辰也不早了,何将军这才带着几名亲信小幺回了家。 不想主人多日未归,何将军自己也不是个爱讲繁文缛节的, 家里下人就不成规矩, 俩缺胳膊少腿的汉子并肩坐在侧门的廊沿下, 背对着进门的方向, 惬意悠哉的喝着小酒, 聊天打屁,便是身后何将军一行回来的动静都没有惊动这二位。 缺胳膊的那位,用自己唯一剩下的那只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瘸腿的汉子道:“唉哟老方, 你是不知道,最近卫所那茶僚饭铺子可是热闹的紧, 日日都爆满, 据说里头的说书先生换了个好本子,这城里但凡是有钱有闲的, 见天的都去听新故事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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