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芜心里嘀咕,谢真干脆把秦芜拉到方桌一侧按坐下,亲自露了一手上好的茶艺功夫,给秦芜泡了杯好茶,杯子递给秦芜,谢真才解释道:“芜儿还记得先时我跟你说要钓鱼的事情么?” “嗯,记得……”,起先秦芜不在意,随意应声,可话到一半猛地察觉不对劲,秦芜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笑语晏晏的家伙,“你的意思是,你的鱼钓到啦?” “嗯啦!”,谢真自信一应,秦芜稀奇的拿眼一下下瞧着面前一副高人做派的家伙,忍不住啧啧啧出声,“所以今日你就穿的如此骚包的在家摆起了龙门阵?” 谢真点头应的干脆,“对,一会鱼来了,我请芜儿看戏,芜儿只看别捣乱哦。” “呵!” 话说曹操,曹操就到,人家何将军急啊。 因着都是边军,何将军官位在那,凭着印信,进入新军屯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打问,军屯里忙碌值岗的袍泽不仅没有隐瞒,更是有那热心的直接给何将军带路,把人领到了谢家小院。 才到地方,隔着半人高的木栅栏,看着院中一身飘然白衣,安坐在瓜藤架下优哉游哉品茗,一副神仙面容的人,何将军这才信了小幺形容的话,暗道这世间竟真有这般俊俏不似凡人的男人,想来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写得出那样神奇的画本吧? 摸了摸怀里的奇侠传,谢过热心带路的军士,何将军示意小幺敲门。 带路的军士跟谢真也没有太多来往,自来只知道他长的俊俏,却不知在家竟是这么副神仙做派,加上心里好奇,黑扶卫的镇守将军怎么会来找他?谢真这袍泽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吧? 暗自思忖,袍泽既担心又好奇,被何将军打发后也没有走远,而是走出一段距离后找了个位置猫着偷看,心说一会若是发现事情不对,他就招呼兄弟们来救人。 总之他们再是余军,自家军屯的兄弟也不能让别个外人欺负了去。 何将军却不知这些,见到面前的柴门吱呀打开,里头出来一好看的女子,何将军先是一愣,随即忙缓和声气拱手道。 “这位娘子打搅了,在下乃镇守黑扶卫的统领何超,冒昧上门是有事来寻人的,不知谢真谢二郎可在?” 谢二郎是军屯上下对谢真的称呼,秦芜早习以为常,她就好奇谢真口中要钓的鱼是谁,见了真人面,秦芜忍不住拿眼一下下的打量,见对方虽然长的五大三粗看着十足兵痞样,人倒是一脸正气不似个坏的,且还很懂礼,秦芜暗暗点头。 早得了谢真的请托,有心配合的秦芜也没为难,朝着何将军福了福身,让开大门,伸手点了点瓜藤架下围炉煮茶的人,而后比了个请的手势。 何将军客气的再朝秦芜拱手,道了个谢,大踏步的就进了门来。 “哈哈哈哈,你便是谢真谢二郎吧,在下何超,镇守黑扶卫的边将,今日冒昧前来打扰,是有一事不明,想要请问二郎。” “将军不急,您请坐。” 面对何将军一见面就给的软刀子,谢真表情都没变,缓缓放下手中的陶壶,左手扶住右手的袖摆朝着对面空座比了个请的手势。 何将军哼了一声,瞄了谢真一眼,一掀衣摆,大马金刀的坐下。 谢真但笑不语,再次执壶,动作优雅的给何将军斟了杯茶,轻轻把杯子推到了何将军跟前。 “在下等候何将军多时,何将军莫急请先喝杯茶。” 何将军看了眼被推到跟前的茶杯,也不接,对着谢真挑挑眉,“谢二郎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怕了吗?” 此番前来,自己心里也带着几分不确定的揣摩,更何况那奇侠传写的那般神奇,就跟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样,这怎能不让自己多疑防备? 自己再是从中得了好处,他也不敢全信,毕竟人心隔肚皮,万一对方是有心之人,故意以小博大取得自己的信任后所图甚大怎么办? 身处自己这个位置,他不敢亲信任何人,便有意试探,掏出怀里的奇侠传,一把拍到了谢真跟前。 “谢二郎是吧,茶本将军就不喝了,本将军看你还是先跟本将军说说这奇侠传的事吧,本将军已经确认,你谢二便是著此书之人,本将军就好奇了,二郎写的这位奇侠儿,怎么就跟是给本将军量身打造的一般无二?” 为防着谢真找借口忽悠自己,何将军继续放话威胁。 “呵,谢二,本将军从不信什么巧合,还请你好好解释解释,若是解释不好,兄弟也别怨本将军治你个窥视上峰长官行踪的罪责了,事关查探细作之事,兄弟可要三思,想明白了再说。”
第49章 谢真勾唇摊手, 修长如玉的手指点在奇侠传上,说的怅然,“在下若是说故事纯属虚构, 如有雷同实属巧合,想来将军定然不信。” “那是, 本将军又不傻。” “那如果在下跟江军说,书里的一切,都是在下夜观星象,掐指仆算得出的结果,将军想必也是不信的咯?” “嘶!”, 何将军惊讶的瞪大双眼, 不由一声抽气,“你开什么玩笑。” 谢真苦笑,一副他老实人被冤枉, 他也很无奈的模样道。 “想来将军既然今日找上门来, 便是已经把在下的一切都查得清楚明白了吧?那将军自然就知道, 我, 谢真谢二郎, 出自前镇国公府谢家,我谢家满门忠烈,除我父这一辈起,世代镇守西北, 报效朝廷,尽忠陛下, 虽家道败落, 却也是清清白白的人,绝不可能是敌国细作探子, 如今落魄,也绝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所以将军大可不必如此防备在下。” 何将军想到谢家在西北立下的功绩也有些讪讪的,嘟囔道:“话是这么说,可你怎么解释这奇侠传里头的事情?你怎么就仿佛是长在老子肚子里的蛔虫一般,老子身边发生点什么事,老子自己都不知道呢,你居然就提前知道啦?”,这不符合常理呀!太奇怪了! 是很奇怪,边上假装忙碌,实则暗中偷听的秦芜也跟着点头认可。 谢真唏嘘道:“其实真相刚才在下已然说过了,只是将军不信而已。” 何将军听的也是一脸懵逼,“刚才说过啦?说什么啦?”,他努力回想,蓦地想到那句,夜观星象,掐指仆算,何将军再度极其不可思议的瞪着谢真,“你刚才说掐指一算的事情不会是真的吧?” “那不然呢?若不是如此,在下又如何会得知这一切的?” “不不不不,这太不可思议了,自来这些神棍之流不都是假的么,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呢?将军,自来这五行八卦,命理相术,寻龙点穴,问卦仆算就是我道家真传,世间也有道爷,天师一流,在下如何就不能懂?不能会呢?且以在下曾经的家世,想要拜访名师,想要学得这些本事,想来将军也知这并不是难事,在下自小就有些慧根,后得遇高人为师,自然是通晓一些别人没有的本事,将军若是不信,大可一试。” 何将军来了兴趣,“怎么试?” “这个简单。”,谢真说着洒然一笑,一挥袖袍,神棍模样十足,“看相测字,焚香问卦都可,不过眼下在下手中无香,便看相测字吧,将军以为如何?” “可。” 谢真便回头看向秦芜,请她拿笔墨纸砚来,秦芜也好奇呀,忙回屋取来,放置在方桌的空余位置上,而后退到一边,仔细的盯着谢真,想要看看这家伙到底要弄什么鬼,闹什么妖。 就见这货朝着何将军比了个请的手势,“将军请写一字,随意便好。” 何将军提笔沾墨,想了想,在雪白的纸上写下了个大大的困字。 收笔停下,谢真伸手取过纸张,看到上头的困字,眼底划过了然的笑,伸手装模作样的掐算一番,而后提笔沾墨,在何将军困的边上开始解字。 “困者囚笼也,说明问卦之人深陷围城,身边围拢小人作祟,遇事遭难,人困,心困,深陷其中不得其法解脱。” 何将军一想点点头,不过想到这人曾经的背景,又能写出那样的书,想必也是做过功课,能说出这些不算稀奇。 于是他忙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追问,“那此局可解否?” 谢真故作高人的笑笑,点头道:“若是将军没有遇到在下,本是困命大殇之照,不可解。不过这不是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么,既然将军今日能登在下的门,便是缘份,在下才疏学浅,却也愿为将军分忧。 将军请看,这围城中有木,木乃生机之相,遇水则发,想来将军马上就要遇到一场大劫,乃围城之困,将军遇事可往临水之地寻求生机,且过午远避,迟则变,午时后决计不可再亲水,不然发水变困水,神仙难救,将军切记切记。” 他就说嘛,自己生平就恨这些神神鬼鬼的,有话直接说好了嘛,这云里雾里的说一半留一半算怎么回事? 不过眼下是自己有求于人,何将军还算压着脾气,拱手道:“还请二郎指点。” 谢真却摆摆手,“将军可知天机不可泄露之理,今日说了这些已是多说,若再深,在下也承受不起反噬,将军只要记着在下今日所言,只要切记,想必以将军的本事定会无忧。” 好嘛,这说了等于没说,何将军无语气结。 “真不能再具体透露透漏,二郎,我也不瞒你,若是真如你算的这般,本将军即将要遭遇劫难,若是度不过去,二郎你岂不是白白浪费心血提点帮我一场?”,何将军也拉的下脸,拱拱手诚恳求道:“还请二郎帮我。” 谢真淡淡微笑,直接端起跟前的茶盏,“将军若是真渡不过,只能说明你我无缘,不是在下该渡的人。” “嘶!”,这是把他所有的话,所有的后路都堵死了呀! 都被端茶送客了,何将军饶是皮再厚此刻也觉待不下去,有心发火吧,人家也不欠自己,反而是自己有求于人,何将军只觉憋屈,最后一甩袖,气呼呼的朝谢真留下句,“哼,二郎且等着本将军渡完劫后回来寻你再续缘份吧!” 他还就不信了,自己命这么硬,难不成还敌不过一个神棍测字? 信则有,不信则无! 话是这么说,招呼着小幺来匆匆去匆匆的何将军,其实心里还是上了心,不止把这遇水则发的提示印在了心上,更是派了小幺连夜赶往图河,又连夜快马加鞭赶回,给自己带回了一本根本来不及刊印,还是小幺各种威逼利诱金钱开道,才连夜誊抄了一份的奇侠传下册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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