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梁映章见他蹙了蹙眉,眼见他要把自己的手指含进嘴里,羞怯地要抽回来,却被他抓着不松开,舌尖从她软软的掌心舔过去,咬住了食指与中指。 “别……”梁映章被他吸了一下,又感觉到他用牙尖刻意磨着她指节上的薄茧,他疼她的花样和折磨她的手段都野的很。 宋清辞眼眸清亮,看着她雾水濛濛的眼,继续磨着她的指尖,嗓音低沉道:“让夫君尝尝。” 成亲后,从兄长改叫夫君了,可是梁映章有时候还是会叫错,“不要,兄长一尝就要尝别的了。我的账还没算完呢……哎呀!” 宋清辞嘴角挂着笑,拍拍她的侧腰,让她在他身上坐直,还把毛笔递进她右手里,“你继续算帐,我不打扰你。” 梁映章看着面前的一对账本,继续埋头工作,可是但凡她腰塌陷下去一点,就会被身后的男人拿书册拍屁股,“坐端正。否则总抱怨腰酸。” “腰酸还不是因为你天天……使劲。”哼!恶人先告状。 梁映章瞪着水灵灵的眸子抱怨道,可侍郎的表情实在太一本正经,毫无戏谑的挑逗之意,跟教书先生似的,提醒她坐姿摆端正。 就是教书先生拍的是手掌心,侍郎拍的是她的腰臀。 又或者她的脖子离桌面太近,就会被宋清辞咬着后颈叼回来,如同院子里那只当了娘的狸花猫叼着小猫崽,刺啦刺啦毫不嘴软。 宋清辞肆意地咬完她脖子还批评她:“离书太近。对眼部不好。” 约莫过了一炷香,梁映章就把原本要对半个时辰的最后一本账给对好了,这都要归用于宋侍郎的“严格监督”,以前的补习阴影犹在。 “好了!” 账本刚一盖上,宋清辞就将人抱起离开了书桌,推门走出书房。 到了外头,扑面而来的寒冷袭来,让梁映章不由得瑟缩了下,跟往宋清辞怀里钻,把脸埋在他胸口,贴得严严实实,冷气钻不进去。 宋清辞把她抱紧了,加快步伐走去了主卧。
第69章 扶摇 丫鬟绿绮已经在被子里一头一尾藏了两个汤婆子,所以被窝里暖热得很,宋清辞刚一掀开被衾,梁映章早已甩掉鞋子,身子灵活地钻进了被子底下。 宋清辞不禁笑着,手掌揉揉露在被子外面圆乎乎的脑袋,“乖,把衣脱了。” 梁映章露出嫣红的脸来,打着哈欠,昏昏欲睡道:“抬不起手,你给我脱。” 在外是勤快精明的梁老板,在侍郎府是连衣服都懒得脱的小娘子,只想倒头就睡。梁映章刚闭一眼,眼前就浮现无数账本上的账目,以前在书院学的算术是派上很好的用场了。 床边逐渐落下来一件件脱掉的外衣。 最后丢出来的是一件翠绿色的肚兜,上面的刺绣是夏日荷塘里的小荷才露尖尖角。许是入冬后才养成的习惯,梁映章喜欢不着一缕地贴着宋清辞睡。 他身上比汤婆子还热。 梁映章主动往他胸口趴上去,下巴磕在他肩头,闭着眼睛,发出哼哼唧唧的舒服声,丹唇微张,不知说的是不是梦话:“兄长……” 无论她是说梦话还是别的,宋清辞总是有所回应,“我在这里。” 梁映章睁开眼,稍稍抬起被他下压的腰肢,对上他清明的眼睛,照得她心虚极了,又垂下眼去,道来了最近的心事:“我最近总是做同一个梦。” “你梦见什么了?”宋清辞抬起手指,拨开她眼前的一缕发丝,把她露出来的肩头又藏进了被子里面,掌心揉搓着慢慢搓热。 “这个梦我以前做过一次,但是最近我又梦到了。我梦到下大雪天,阿翁把我从很远很黑的地方带回来。这是不是跟我的身世有关?” 梁映章不知道是何时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大概是在梁辉“死而复生”出现在京城里后,他与宋相之间的渊源,令她不得不怀疑,自己真的是他的孙女吗? 但是她已无亲缘关系,若是连这份亲缘关系也失去了,就真的没亲人了。去问阿翁的话,他愿意坦诚相告吗?这也是一个问题。 “阿映是想自己的父母了吗?”宋清辞听出她话语里的遗憾和忧伤,垂下目光看见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不由得将她更加搂紧了些。 梁映章抬起眼看着他,给予解释道:“我不是因为嫁过来后觉得有委屈才想他们的。敏爹爹和大娘对我很好。对我越好,我就想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子的。” 宋清辞看着她慌张的样子,嘴角露出温柔的笑意,柔声安慰道:“我知道。谁敢让我的阿映受委屈,我绝不会饶过。” 梁映章噗哧笑出声。 她是想到了一桩趣事,才笑出来的。几个月前的初夏,宋毓敏骄傲得意地带她去看京城的一大胜景。华江边每年都会出现“鱼跃龙门”的壮观景象,其实是那些鱼感知到夏日将近,要游到上岸去产卵,才有了无数江鲫逆流而上,勇闯激流的盛况。 京城的文雅之士也就逐渐形成了在这段时期来江边观鱼,面对着滔滔不绝的江水作诗作赋的雅兴。 对梁映章而言,看到那些肥肚子的鱼,就想到了红烧鱼。 那一日她回去后发了高烧,原因是在江边吹了太久的风。宋毓敏被他的夫人数落了一夜,赶去了书房。宋清辞对这个粗心大意的父亲也无话可说。 那些日子,大老爷可怜巴巴地被宋府所有人都嫌弃,梁映章病好后竟是第一个与他说话的人,把大老爷感动地稀里哗啦:“映章,你病再不好来,我就要在书房睡一辈子了。” 成亲后,宋家父母对她依旧是如以前那般好态度,尤其是大夫人,有了一层婆媳关系后,就什么话都跟她诉说,丝毫不避讳。以前宋府就她一名女眷,老夫人去世后她更是孤单冷清,如今多了梁映章,大夫人总喜欢拉着她说家常。 梁映章店铺不忙的时候,大夫人便喜欢拉着她去郡王府或者别的地方参加女眷集会。起初女眷们都很好奇,宋府娶了哪位王侯的郡主,在听到大夫人介绍自己的儿媳妇是合味斋的老板时,其余女眷纷纷皱下眉头,心中大为诧异,宋家怎么娶了一位低微的商女? 可她们又觉得不对劲,六月初六,全京城只有一场最隆重的婚事,迎亲的仪仗队是嫁郡主的规模,仅次于皇帝的亲女儿成亲,便是宋侍郎府的亲事。 宋相已故的原配夫人是郡主出身,宋家属于皇室宗亲。若要说宋清辞沾了祖父母的光举办如此高规格的亲事,也说不过去,应该是女方那边的身份要够得上才对。区区一个商女,怎么配以郡主之荣出嫁? 这门婚事的确是名正言顺,且在鸿胪寺里记录在册。皇室宗亲的婚事,都要先上奏,得到文帝批准,才可以正式迎娶。 当时宋相将婚书交给鸿胪寺后,文帝看到鸿胪寺的奏章,一下子看到梁映章的名字和年龄八字后,那张旧人的面孔浮现在文帝的眼前,令他再度陷入恍然。 文帝眼里有淡淡的泪光,转头问大太监总管:“元奚当年在北齐难产,那个孩子也是同样的八字吧?” 文帝并非是遗忘了才问起,而是想知道是否还有人跟自己一样,还记得她。文帝怎么会不记得呢,元奚之死,和那个孩子是在同一天。 母女俩都没活下来,尸骨埋在北齐,天人永隔。 大太监总管往奏章上一瞧,看见女方的八字,神情难过道:“陛下,是这个八字无疑。扶摇公主的孩子也是在这一天。” 文帝轻轻按住眼睛,不让流泪的样子让宫人们看到,“怎么会如此凑巧?与元奚长得相似,连八字都和她的孩子一样。” 大太监总管叹息道:“陛下,您往好了想,或许是扶摇公主在天上知道您日日夜夜思念她,便派了个人儿化解您的遗憾,让您要往前看,不要再为她伤神难过了。” “朕还记得,汝清郡主对幼年时的元奚很是照顾。元奚和亲时穿的那一双凤鞋是她亲手缝制的,北齐离大魏路途遥远,汝清郡主盼望元奚远嫁的路上足下生莲,遍地平安。” 汝清郡主正是宋清辞的祖母,宋相的已故夫人。 想起一个个不在人世的故人,文帝心生忧虑,垂眸了片刻,元奚,你和孩子若都在世,如今也该看到你的孩子出嫁这一日。 文帝在奏章上批了个朱红色的“准”字,不愿再多看一眼了,挥挥手道:“再让鸿胪寺配一套郡主的凤冠霞帔,送去宋府。” “今年北齐来贺贡的是……”文帝突然问道。 大太监总管回答道:“北齐皇帝派太子肃湛亲身来朝,给陛下贺岁纳贡。” “太子肃湛?朕倒是记得元奚曾在书信里提到过肃临的这位长子……”文帝眉目一暗,减了刚才几分伤心落魄,又重新批改起奏章来。 六月初六,宋府迎亲,至今也快过去将近半年了。 又是一年冬至腊月。 梁映章听到了窗外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清脆欲滴,敲打在窗布上,落在庭院中稀稀疏疏的叶子上,“兄长,是下雪了吗?” 宋清辞被她拍拍胸口,缓缓睁开了眼,静声一听,轻笑了一声:“是下雪了。” 今年的第一场雪落下来了,梁映章心中记挂的一件事也终于落下了。她侧脸重新靠在他温烫的胸口,迷迷糊糊睡去:“明日你休沐,陪我去洗秋山上给苏先生扫雪吧。” “好。睡吧。”宋清辞轻轻吻在她的额头,抱紧怀中人娇温软柔的胴体,听着窗外的落雪声,看着她逐渐进入梦乡。 又一年。 一年前他还挣扎犹豫忍痛将她放手,一年后的今日他只愿从此朝朝暮暮都陪着她。她才来自己身边不到两年,宋清辞却觉得比他前二十余年都要漫长温热。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第70章 枕雪 今日是休沐,侍郎府上下都没有惊动主院里的主人家。 绿绮踩着厚厚的雪,找到了假山后面的一个木制小屋子,那是冯魏动手做的猫窝,给院子里的那只狸花猫过冬用的,里面铺着厚厚一层菖蒲,三面都不透风,保暖性很好。 给狸花猫和它的小猫崽喂了热饭后,绿绮便悄悄出了主院。 狸花猫跳到窗户上要叫醒里面的人,绿绮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张开双手迎接着懂人性的狸花猫。 绿绮把猫抱在怀里,抚摸着狸花猫顺滑的毛色,夸奖道:“大人和夫人还要多睡一晚,别去打搅他们。” 隔着一扇雕花轩窗,屋内暖热得很,帘帐之下春意盎然。 “啊呜……兄长……” 梁映章乌黑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后背,两只小手撑在床头的扶栏上,高仰着细颈。身后一只大手拂过她红痕缭乱的后背,将她的长发拨在颤动的香肩上。 贴近的俊颜轻蹭着她泛着红潮的粉颊,修长手掌将纤软的腰肢握的死紧,长长的沉息过后,宋清辞扳过她的下巴深入地亲吻,“阿映想看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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