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走了,除了一句话,没给他留下任何东西,桂香的东西,因为染上疫病,顾如约命人拿到郊外坟前烧掉了。 她想这也是桂香的意思,干干净净,就像这段感情,了断得也干干净净。 顾如约听青峰说,辛驳在桂香坟前坐了三日,不吃不喝,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几次寻思,被青峰等人拦下。 桂香走了,她不知道,在她喜欢的这个男人心里,刻下永久的烙印,她死了,这个男人的心也死了。 辛驳走时,挺直的脊背塌陷了,沧桑似一位老者,终其一生,辛驳都走不出阴影,把自己打入一个囚笼。 顾如约难过地说;“当初,我应该把桂香留在小山村,那样她们二人一辈子幸福平静地生活。” 也不会像现在一个死了,一个孤独一生。 萧逸把她搂在怀里,“如约,这不是你的错。” 后来两人谈起桂香和辛驳,萧逸说;“你这个丫鬟太死心眼。” 顾如约说:“女子在一段感情里都死心眼。” 桂香跟辛驳的结局令人唏嘘。 医治疫病的药物使还在生死之间挣扎的人有了希望,顾仲方这个名字,也让西南的百姓永远记住,这个救了他们命的恩人。 疫情退去,雄关城里剩下三分之二的人活了下来,像经历一场噩梦,死里逃生一样。 百姓们对在生死关头,晋王妃所做的充满感激,晋王妃受到西南百姓的爱戴。 萧逸整饬军队,西南戍边军队经过这一场疫病,元气大伤,经济萧条,一切有待恢复。 雨季过去,秋风带来一丝凉爽的气息,雄关城里的酒楼茶肆店铺已经卸下门板,开张营业。 街上来往的车马人流多起来。 顾如约的酒楼也开始动工,晋王府的二管家冯祥监工,从顾如约这里支取银两,每日报账。 当数树深红出浅黄的季节,酒楼完工,正式营业。 冯祥和蒋宽毕竟是个奴仆,酒楼里的大事不能定夺,酒楼需要人做主,容安回来了,顾如约把酒楼交给容安经营。 王府里原来的四个御厨,顾如约抽调了两个御厨到酒楼,其中一个御厨曾经是皇宫御膳房的御厨。 顾如约和萧逸站在酒楼前,二层酒楼高悬匾额,三个烫金黑字,御膳坊。 名副其实的御膳,宫廷御膳房的厨子做的菜肴。 第一日开业,酒楼里座无虚席,还有不少等座位的客人。 雄关城里的达官显贵,富甲乡绅,以品尝御膳一饱口福。 御膳坊门前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顾如约今日穿着西南部的服饰,萧逸着便装。 两人像一对平常夫妻,稍加留意,可看出二人四周布满了人。 王府暗卫不许闲杂人等接近晋王和王妃身边。 突然,顾如约感到人群中有一道目光,熟悉的目光,顾如约猛然侧过头,朝那道射来的视线看过去,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消失在人群中。 顾如约警惕地四处查看,萧逸感觉到,问;“有什么异常吗?” 顾如约在人群中搜寻,没有,刚才不是自己眼花,确实看到了那个男人。 说;“我几次出门,都有一个男人跟踪忘忧,那个男人是南姜国人,不是普通百姓,似乎认识忘忧。” 顾如约出门现在不带忘忧。 萧逸道;“据我们的探子报,南姜国朝中动荡,文武群臣分成两党派,一派人支持跟我西南交好,另一派人反对,支持动用武力趁着西南疫情过后,没有恢复元气,进兵中原。” 南姜国最先发生疫情,但疫情并不严重。 南姜国要发兵中原,必然经过晋王封地,西南刚经过一场瘟疫,军队的实力锐减,百姓刚受疾病之苦,又面临刀兵之灾,如果燃起战火,民不聊生。 “殿下准备怎么办?” 萧逸对南姜国一定有了策略。 萧逸负手,望着东南方,“南姜国的大王子是南姜国国王的嫡长子,几年前得了一场怪病,昏睡不醒,南姜国王续娶的王后,已经生下皇子,联合南姜国朝臣武将,预立亲生小王子为太子,南姜国王后一党支持武力进犯中原,南姜国中还有一批拥护大王子的朝臣,亲近我西南,南姜国王储君之位属意大王子,奈何大王子的病,张榜招贤,遍访名医为大王子治病,几年来大王子的病没有大夫能够医治。” “殿下决定派顾太医前去为大王子医治,如果能医治好大王子的病,大王子为嫡长子名正言顺的储君,对我西南有利。” “然,这正是本王接下来想做的事。” “南姜国的形势复杂,朝堂上党派之争严重,顾太医只是一个文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御医,到了南姜国很难应付这复杂的局面, 顾如约担心二哥顾仲方,多年来二哥顾仲方一心钻研医术,其它方面能力差,南姜国复杂的王庭争斗,他根本就应付不了,可能见不到大王子。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派何人跟顾仲方出使南姜国我正在考虑。”萧逸道。 顾如约实在不放心二哥,二哥一介书生,应变能力差,南姜国复杂的局势把他卷进去,身陷险境,毅然道:“我去。” 萧逸愣了一下,侧过头,目光有点意味深长,“如约,你是女流之辈,南姜国也是男尊女卑,南姜国朝臣对女人不甚尊重,女人抛头露面,出使异族,南姜国男人会认为对他们是一种侮辱。” “殿下,我女扮男装,保证不露出破绽。” 把二哥顾仲方一个人至于危险之地,不是顾如约带他来西南的目的,她要保证二哥的安全。 怕萧逸反对,又说;“殿下可以给我派些武功高手,再派一个谋士,还有,选几个我梁国美人,送南姜国王,我断定想接近大王子不容易,王后必然阻拦,我作为我朝使者前去,送美人引开南姜国王后的注意力,找机会给大王子治病。” “你的主意固然不错,我怎么能放心让你去,南姜国内乱频繁发生,此行很危险。” “殿下如果还不放心,就让容公子跟我去。” 如果出事,容安足可以保护自己。 萧逸知道,容安在顾如约身边,跟自己一样,容安绝对不辱使命。 容安武功一流,又是本朝京城四大才子之人,风流倜傥,能助顾如约一臂之力。 顾如约即便去,也不能作为梁国使者,只能做个随从,混在出使的队伍里不显然,充当不引人注意的角色。 何人出使南姜国,晋王跟谋士和亲信将领商议。 萧逸把顾如约要求随行的事说了,容安说;“微臣愿意保王妃出使南姜国,殿下放心,微臣就是拼却性命要保护王妃的安全。” 吕道贤说:“王妃若能去最好,在下愿意陪王妃出使南姜国,如果殿下还是不放心的话,可以派余平将军随同前往。” 周延玉附和,“属下觉得有吕先生和余平将军一同前往,可确保王妃的平安,殿下不需担心。” 顾如约主动要求出使南姜国,谋士和亲信将领们也都赞同,萧逸勉强同意了。 出使南姜国的特使定为荣安,副使吕道贤,王妃顾如约作为随从。 至于如何接近大王子,萧逸说;“王妃的计划,是挑选几个本朝的美人送南姜国王,掩盖我国特使的出使南姜国的真正目的,表面笼络南姜国王,实则为转移南姜王后的注意力,顾太医好顺利地见到大王子。” “王妃这个计划可行,掩人耳目,明着出使南姜国,暗地里给大王子治病。”安子修说。 陈承忠听了半天,插了一句,“顾太医能保证治好大王子的病吗?” 吕道贤说;“顾太医医术高明,可以一试,不能医治,跟南姜国修好联系一下感情。” 出使南姜国的事定下来。 萧逸选了一批武功高强的侍卫,保护顾如约。 下属官员在西南晋王封地境内挑选了十个美人,送到王府由王妃亲自定夺从中选出五个姑娘。 顾如约看着面前站着十个姑娘,样貌标致,环肥燕瘦,从中点了四个姑娘,这四个姑娘都是国色天香。 下属的官员对挑选上的四个姑娘请人教授歌舞。 送南姜国王五个美人,挑选了四个姑娘,还有一个空缺。 顾如约吩咐沉香,“去把菱儿叫来。” 沉香一向头脑混沌,这次瞬间就明白了王妃的意图,桂香死后,她深恨菱儿,是菱儿故意破坏了桂香和辛驳,王妃却对菱儿没有任何处置,这回该菱儿受苦了。 珠帘外沉香的声,“王妃,菱儿来了。” “让她进来。” 珠帘里隐约王妃的影子,声音颇冷,菱儿心里惴惴不安,挑开珠帘走进去,蹲身,“奴婢菱儿拜见王妃。” 顾如约打量她,之前选的四个姑娘美则美,没有菱儿身上的透骨的风骚和妖冶美艳。 于公于私,菱儿都最合适。 菱儿被她看得紧张地不敢抬头,顾如约微笑着说:“知道我找你来做什么吗?本王妃要出使南姜国,准备送南姜国王五个美人,其她的我不甚满意,还是觉得你去最合适。” 菱儿一听王妃找她,提心吊胆地,自从桂香死后,她看见王妃心虚。 闻听王妃要送她去南姜国,旧话重提,吓得咕咚双膝跪倒,叩头哭泣,“王妃饶了奴婢吧,别把奴婢送人,奴婢以后一定安分守己。” 顾如约冷笑两声,“安分守己,你原来要知道安分守己何来这场祸事,我主意已定,如果想让我改变主意,你可以去求一个人,让他到本王妃跟前替你求情,本王妃就免了你去南姜国。” 菱儿一下瘫坐在地,王妃指的是谁,她心里最清楚。 自从桂香死后,辛驳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整个人变了,桂香走了,把他的魂也带走了。 “你回去收拾收拾,十日之后走。” 顾如约说完,便不愿意再理她。 沉香咬牙切齿,总算解恨了,没好气地对地上的菱儿说:“走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明知道辛驳和桂香是一对,准备成亲了,还整日缠着辛驳,破坏桂香和辛驳的婚事。 没有菱儿,说不定桂香和辛驳好好的,说不定这时候已经成亲了。 想起桂香,沉香鼻子一酸。 菱儿在上房不招人待见,自己也知道王妃和沉香恨她,量求也没用,站起来,退出去了。 菱儿走了,顾如约看跟前就沉香一个人,月奴在珠帘外站着,没看见忘忧。 对珠帘外的月奴说:“你去叫忘忧来。” 月奴答应一声,去找忘忧。 顾如约从窗户看见忘忧往上房走。 忘忧走路风摆杨柳,俨然一个弱不禁风的娇弱美人。 这个做派,当侍候人的丫鬟,太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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