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萧逸已经猜到了。 “你在京郊庄上这一切都准备好了,离开王府之前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我看了镇西候夫人在你寿日送来的自画像。” 顾如约没说那个疯癫的女人认错了人,那个女人也是可怜人,她说了,萧逸暗地里处置了,自己岂不是间接害了那个女人。 一副相似的画像,顾如约便猜到了他全盘计划,并作出相应的对策,缜密的逃走计划,事先没露出一点马脚。 萧逸溺爱地捏了一下她的嫩脸,“乖,真聪明。” 顾如约躲开,“被殿下逼的。” 萧逸看着她,顾如约心中的芥蒂没消除。 马车进城了,他们还是住在上次落脚的房屋。 顾如约在这里住过,感觉熟悉但并不好,这里曾经是软禁她的牢笼。 容安在城里酒楼叫了酒菜送进来,容安等人住在外院,顾如约领着两个丫鬟和萧逸,还有侍候萧逸的太监住在内院。 吃过晚饭,方远镇官员听说晋王到此地,纷纷来拜见,萧逸在外院会客。 沉香和桂香支使几个太监抬水,顾如约沐浴。 顾如约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在小山村时,那有这种大木桶,都是用木盆。 小山村条件简陋,顾如约对沐浴要求高,刚开始极不适应,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可住段日子,慢慢习惯了,人的适应能力还是挺强的。 身上的皮都快泡掉了,沉香和桂香添了几次热水,顾如约才恋恋地离开大木桶。 萧逸一直没有进来,她看了一会书,桂香已经铺好床,她上床先睡了。 萧逸回房时,房间里静悄悄的,床头一盏灯,灯光暗淡,顾如约躺在床上,已经睡了,也没等他。 净房里已经给他备了热水,萧逸走进去。 一会沐浴出来,拿手巾擦了几把头发,手巾甩在椅背上。 掀开纱帐,迈步上床。 幔帐里床头灯透进来的微光,朦朦胧胧的,顾如约穿着薄绸的寝衣,脸朝里,睡得正沉。 萧逸看了一会,实在忍不住,把她的身子板过来,顾如约正睡得香甜,不满意地动了动,蹙眉接着睡。 萧逸捏住她的鼻子,“小懒猪。” 顾如约被憋得喘不过气,醒了恍惚看见萧逸,含糊地说了句,“你回来了。” 萧逸又捏她睡得雪白透着淡粉的脸颊,“你白日还没睡够,跟小懒猪似的,除了我,还有谁娶你。” 捏着她脸颊手感极好,“姓邓的书呆子还想娶你?” 提起邓金,萧逸醋意大发,“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 三两下把顾如约的寝衣剥了。 床头茜素红纱灯的光,照着顾如约面色潮红,几缕光落入她漆黑如琉璃般的眼瞳折射出潋滟光华。 萧逸的嗓音沙哑,“如约,给我生个孩子。” 曾经他以为她要离开时,痛心疾首说过的话,现在是为留住她的心。 “不能生。”顾如约闭着眼,被他折腾得嗓子都哑了。 萧逸板过她的脸,“你服用的避子药,有解药吗?”
第45章 顾如约的头脑出现一线清明, “没有解药。” 萧逸盯着她的脸, 似乎不信, “真的?” 顾如约闭上眼,点点头。 有解药她也不告诉他。 萧逸抬起手, 温柔地撩开她额发,“避子药多久失去药效。” 换句话说,要多久顾如约可以正常怀孕。 顾如约极度疲乏, 昏昏欲睡, “也许一年、两年,不清楚。” 萧逸翻身下来,良久, 歉疚地说:“如约,回王府后, 让宫里的太医给你调养。” 太医两个字,将要睡去的顾如约醒了几分。 孩子她是不会要的。 男人床上说的话, 又怎能当真, 萧逸对上次她病重的事心有余悸,出于愧疚,想要弥补她, 才说出这番话。 从前她想给他生孩子,现在早断了这个念头, 她不生, 总有人给他生。。 早晨天气闷热, 顾如约醒来后, 呆了片刻,想起身在方远城,身边睡着的萧逸没在屋里,她懒懒地叫了声,“桂香、沉香。” 桂香和沉香急忙进来,桂香把床帐挂在两侧鎏金钩上,说:“主子醒了,殿下早起来了,不让惊动主子。” 顾如约躺着,浑身绵软无力,“备水。” “殿下叫人备水了。” 顾如约穿衣,一下地腿软,虚飘飘的,屏风后木桶里已经放好热水,顾如约走到屏风后,沉香扶着她迈进木桶里。 天气阴沉闷热,顾如约喜欢泡在水里。 洗完出来,发现月事来了,难怪人懒懒的。 桂香帮她穿衣,说;“主子月事很准时,奴婢估摸这几日快来了。” “我倒是忘了,早起觉得身上无力。” 她还以为昨晚萧逸纵.欲过度造成的。 想起昨晚萧逸问自己避子药的事,其实她用的避子药很谨慎的,不能说没有一点副作用,但她服用后,又用药调理,因此,对身体伤害不大。 如果萧逸对她一直兴趣不减,过三两个月,为了稳妥起见,她还应该用一次避子药,当然,要背着萧逸。 外面下起了雨,北地正是雨季。 雨水把他们隔住,萧逸命等雨停了再走。 顾如约跟沉香和桂香站在屋檐下看雨,辛驳手里捧着几块烤地瓜从抄手回廊走来。 桂香要去接,辛驳急忙说;“小心烫手。”遂把荷叶垫着的烤地瓜放在游廊美人靠座位上,顾如约看地瓜烤熟了焦黄,香气扑鼻,嘴馋。 辛驳把一个烤地瓜剥了皮,“这是埋在灶膛里烤熟的。” 先给顾如约,顾如约咬一口,“真香甜。” 辛驳又拿了一个地瓜,剥了皮,给桂香和沉香一人一半。 桂香和沉香两个人也急着吃,赞不绝口。 辛驳经常变着花样,给她们烤地瓜、土豆。 几个正吃着,萧逸从前院沿着游廊走过来,“吃什么好吃的?” 顾如约举着半块地瓜,萧逸探过头,在她手上咬了一口地瓜,一大口,差点咬了顾如约的手指。 两人举动亲昵,沉香和桂香低下头。 阴霾的天空透出一抹亮色,雨渐渐小了,午后雨停了,萧逸命继续赶路。 继续赶路,顾如约由于来了月事,白日窝在马车里,傍晚到驿站住宿后,不想动弹。 陈承忠进屋看见晋王陪顾侧妃下棋,晋王让侧妃几个子,顾侧妃耍赖,频频悔棋,不让晋王赢,晋王好脾气地一味宠溺纵容。 陈承忠家里有妻有妾,没哄过妻妾玩,在萧逸身后站了半天,没敢出声打扰,还是顾如约看见他,先打招呼,“陈将军来了。” 陈承忠抱拳行礼,“殿下,侧妃。” 萧逸眼睛看着顾如约,没看身后的陈承忠,“承忠,你有什么事?” “殿下命令在此地停留几日,吕先生的意思,要殿下尽早回京。” 顾如约惦记宫里的情况,怕迟则生变,瞄着萧逸,“殿下有公事在此地停留,我能不能先回京。” 她的心早飞到京城,担心迟了,厌胜之术坐实,局面很难挽回。 萧逸手里执着一个黑玉棋子,望向她的眼神深不可测,“如约,你似乎比本王还着急回京。” 方才听说停留几日,顾如约一急,脱口说出先回京的话,本来她答应同他回去,萧逸存疑,之所以没问,大概觉得没什么必要盘根问底,她回京表现得太急迫,萧逸何等精明,大概对她产生怀疑,这一世自己跟顾家不能相认,因此,心底里藏着的秘密,不能透漏给任何人知道。 半撒娇地说;“殿下,驿站的房屋不知道多少人住过,我不舒服,我想早点回王府。” 萧逸对她这个理由半信半疑,“我是考虑你这几日身子不方便,舟车劳顿,怕你吃不消,既然你在外面住不习惯,尽早赶路。” 他本来想耽搁几日,路上赶一赶,把时间抢回来。 于是对陈承忠说:“明早起正常赶路。” 陈承忠出来对容安和余平说;“殿下对侧妃可谓百依百随,殿下何时这等好脾气,有闲工夫哄着侧妃玩。” 余平说话直,“我看顾侧妃可不是好哄的,别看殿下百般顺着,之前的事,顾侧妃不是说忘就能忘的,殿下从来杀伐决断,何曾心软过,到了顾侧妃这,性子全改了。” 陈承忠看一眼容安,“容公子,你怎么不说话呀?想什么呢?” 容安敷衍着说:“我想晚饭去哪家酒楼叫菜。” 余平咳了声,拍拍容安的肩,“我当什么事,这点小事还不好办,大馆子我们挨家吃一遍,就比较出来哪家的菜好吃。” 陈承忠心说:你这是多大的胃。 一行人白日赶路,晚间住宿,中间被大雨隔了两日,半月后,过了夏平关。 离京城越来越近了,顾如约望着车窗外,看前面快到了杨县,思忖父亲带全家已经走了。 萧逸在背后说:“路过你娘家,我陪你回娘家看看。” 顾如约回过头,顾家老宅空了,她回娘家也见不到人,不能跟萧逸明说。 她一直没有跟家里联系,不知道父亲带着弟妹们躲去何处,现在没事了,她要设法找到家人,通知他们回家。 萧逸朝马车外喊了一声,“进杨县,去侧妃娘家。” 顾如约不能阻止,阻止就露馅了。 马车进了杨县,往西拐,到了紧西头,看见顾家宅院的大门。 顾如约探出头,心中疑惑,顾家房屋好像变样了,原来的黑漆老旧的木门,深灰的瓦顶,灰白的台阶,现在大门换成新的如意门,简朴大气,看上去像个殷食人家。 马车停在宅院门口,顾如约不等萧逸下车,先跳下车,走上前叩门。 里面应了一声,是老家人忠伯的声音,忠伯打开门,看见门口站着人,愣怔了一下,激动地,“大姑奶奶回来了,” 打开门,看见顾如约身旁的晋王,认出来,急忙下跪,“奴才拜见晋王。” 顾如约看前一进院落房屋重新修缮,从前祖屋已经老旧,修缮后焕然一新。 忠伯激动地说;“老奴去回老爷,老爷知道晋王殿下和大姑奶奶来家,不定怎样高兴。” 顾如约看家里的变化,疑惑自己写的条子父亲收到了没有了,为何没带领家人躲出去,反而修缮了房屋,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跟萧逸朝里走,突然想到,侧头看萧逸,正好萧逸也看她,顾如约确定心中的猜测,“这都是殿下安排的。” 修缮房屋。 未等萧逸说话,顾如约的父亲顾衡之快步从二进门里走出来,走到近前,撩袍跪倒,“草民参见晋王殿下。” 萧逸伸手扶住,“不用多礼,都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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