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侧妃道;“只有你碰过食盒,你还抵赖狡辩。” 熹儿朝指认她的丫鬟说;“你求我替你拿提盒,我一片好心,你怎么能诬赖我,谁又知不是你下毒,故意找上我,给你顶缸。” 那个丫鬟急忙辩解,“侧妃明察,奴婢怎么能害自己主子。” 姬侧妃看二人互相攀扯,道;“你二人碰过提盒,必是你二人其中一人所为。” 对下面站着的仆人说;“把她二人拉下去打,什么时候招认为止,不许打死了。” 两丫鬟受零罪,不怕不招。 几个有力气的仆妇上前扯两个丫鬟,熹儿喊;“奴婢是冤枉的!” 姬侧妃冷笑一声,“不动家法,你不知道厉害。” 仆妇拖着二人朝往走,两人哭喊冤枉。 这里正乱着,只听清冷的一道声音,“住手!” 堂屋里一下静了,仆妇们停住拖扯两丫鬟。 众人望着门口,顾如约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五个丫鬟。 顾如约进门后,瞅了一眼被仆妇们抓着的熹儿,冷声道;“放开!” 姬侧妃命令抓人,顾侧妃命令放开,两人同为侧妃,姬侧妃管家,顾侧妃住主院,仆妇们不知如何是好。 姬侧妃平静地道;“先放开她。” 仆妇们松开手。 顾如约径直走到姬侧妃对面坐下。 姬侧妃待人处事永远温婉得体,朝顾如约解释说;“东院的丫鬟供出梁夫人中毒与妹妹屋里的丫鬟熹儿有关,午膳从大厨房出来,经过这两个奴才的手,这两个丫鬟都有嫌疑,姐姐命人带妹妹的丫头来问问。” 顾如约了然,不疾不徐地说;“姐姐,妹妹认为丫鬟熹儿不是下毒之人,熹儿去取膳,想不到碰到东院的这丫鬟,即便算准了这丫鬟也来取膳,她们互不相干,熹儿能掐会算,算到这丫鬟肚子疼,把食盒交给她,随身带着毒药,等这丫鬟把食盒交给自己时下毒,这样推理是不是很不合情理。” 顾如约停顿了下,又接着说;“我不知东院这丫鬟肚子疼是真是假,她把食盒交给熹儿是否预先谋划好的,总之,这件事起主导作用的是东院这个丫鬟,熹儿处于被动,话又说回来,如果真是熹儿干的,她每日身上都带着毒药准备这丫鬟肚子疼把食盒交给她?何况我屋里取膳食的差事不是她,熹儿要想下毒,前提要有这诸多的巧合,姐姐说妹妹分析的有没有道理?” 顾如约分析的条理清晰,点出破绽,令姬侧妃无话可驳。 姬侧妃思忖,道:“妹妹是意思是东院丫鬟谋害自己主子?” 东院的丫鬟朝上喊;“奴婢冤枉啊!奴婢为何要害自己主子,害自己主子对奴婢有什么好处?膳食是奴婢领的,奴婢再傻,也不能惹祸上身,奴婢当时确实是闹肚子,随手把食盒给了熹儿。” 顾如约看一眼下面跪着的丫鬟,不像说谎。 这时,里屋的门帘一挑,丫鬟金凤走了出来,“熹儿没谋害我家夫人,难道是我家夫人自己服毒,把胎儿打掉了?” “大胆!”顾如约脸一沉,冷厉声,“主子说话,你算什么东西?掌嘴!” 沉香和月奴几个丫鬟把她摁倒跪在地上,沉香掌嘴。 金凤跟主院沉香几个人有嫌隙,沉香下手重,几个巴掌下去,金凤的脸红肿起来。 姬侧妃不好说话,约莫打了二十几下,顾如约方道:“行了,不知天高地厚,眼睛里没有主子的奴才,今日给她个教训。” 金凤吃了亏,领教了顾侧妃的厉害,忍气吞声,打完了,叩头谢恩。 下毒案真假难辨,姬侧妃道:“把两个丫鬟看押起来,待殿下回府审。” 顾如约救不出熹儿,姬侧妃也没有对熹儿下手,萧逸亲自审,是最好不过的,萧逸睿智精明,明察秋毫,真相定能水落石出。 坤宁宫 杨皇后举着双手,盯着用凤仙花新染的指甲,听着严嬷嬷说晋王府的事。 严嬷嬷说完,杨皇后看着手指,心里盘算,梁凤锦小产的事牵扯到顾侧妃,自己正好可以利用一下,上次自己的计划失败,碰到顾如约这个克星,以后自己如果在宫里搞点小动作,还要顾忌被顾如约识破,顾如约是晋王的侧妃,上次自己的阴谋差点暴露。 不如趁此机会除掉顾如约,没了障碍。 跟严嬷嬷说;“这是晋王府的家事,也是本宫的家事,本宫皇孙没了,不能不过问。” 对一旁站着的高玉贵说:“传本宫懿旨,晋王不在王府,梁氏又是本宫的人,由本宫亲自审问,你带人把晋王府的两个丫鬟带来。” 高玉贵带人去晋王府。 皇后要带走的人,晋王府自然是不敢拦着,东院的丫鬟和熹儿被带进皇宫。 天擦黑时,月奴去关押熹儿的地方,悄悄去看熹儿,听说熹儿被高玉贵带人把熹儿两个押走了,忙跑回主院。 顾如约看一本医书,有点心神不宁,望着窗外,雪后气温骤冷,院子里井台边结了冰。 萧逸出京打猎没有回府,她隐约不安。 房门被撞开,月奴一身冷气冲进来,“主子,大事不好了,熹儿被皇后娘娘带走了。” 预感应验了,杨皇后插手此事,梁凤锦是杨皇后的一个宫女,梁凤锦胎儿没了,杨皇后不一定在意,亲自审两个丫鬟,毛头大概指向自己。 月奴着急,“主子,这可怎么办,熹儿被带到宫里,要遭罪了。” 顾如约冷静地道;“你以为皇后闲着没事,管晋王府这等小事?自古屈打成招的例子还少吗?” 月奴惊呆了,她只想到熹儿可能受罪,其实,这背后的可能发生的事更加可怕。 皇后娘娘趁着晋王不在京城,如果针对自己,晋王回来就晚了。 顾如约在地上来回走了两圈,现在能救自己只有一个人,或许可能阻止皇后。 屋里只有月奴,月奴可信,她招呼月奴近前,伏耳低声说;“我如果被皇后的人带走,你到外院找小厮青峰,让青峰去找顾太医顾仲方,求顾太医帮忙。” 自己的父亲是皇后的人,二哥顾仲方如果能帮忙,救不救得出自己,这就不好说了。 她话音刚落,听见院子里人声,顾如约透过窗扇看见杨皇后跟前贴身太监高玉贵带着禁军闯入主院。 果然,来得真快,杨皇后是抢在晋王回京之前发落自己。 高玉贵带人直接闯入正房,顾如约稳坐榻上,没有一丝惊慌,静静地看着高玉贵。 她在坤宁宫出入两个月,坤宁宫的太监宫女都熟悉。 高玉贵对顾如约心存几分忌惮,面上带着几分客气,“奴才奉皇后娘娘命,请顾侧妃进宫。” “好,我换件衣裳就跟公公走。” 顾如约走进卧房,月奴也跟了进去,顾如约穿上外衣,朝月奴示意,月奴紧张地点点头。 顾如约走出去,跟着高玉贵走了。 走到院门口,桂香从外面回来,惊讶地看着顾如约被禁军带走了,喊着:“主子!” 要扑过去,被禁军拦住。 忘忧和贞儿,千儿闻声跑出来,就要过去,被禁军拦下。 眼看着顾如约被带走了。 坤宁宫里,地上倒着一个身量瘦削的人,刚动过刑,已经昏死过去,一个太监说;“这个丫鬟嘴挺硬。” 杨皇后瞅瞅地上浑身血肉模糊的丫鬟,“嘴硬,有的是法子让她招认。” 杨皇后心想,别说是一个小丫鬟,就是五尺汉子,铁骨铮铮,上了大刑也能剥层皮。 不招,生不如死。 殿外太监喊:“顾侧妃带到!” 顾如约站在坤宁宫门口,跨过门槛,这一步半只脚跨进鬼门关,害怕该来的还是会来。 杨皇后看见轻移莲步,徐徐走入的顾如约,看她面色坦然无惧,心底冷笑。 顾如约礼毕,站过一旁,余光瞥见地上躺着的人,披头散发,血肉模糊,认出是熹儿,心猛地一跳。 脊背出了一层冷汗。 杨皇后的声音传来,“顾侧妃,这丫鬟已经招供,是你指使她谋害梁夫人肚子里的胎儿,你谋害皇孙,可知罪吗?” 顾如约的手在袖子里握紧,平静地声音说;“欲加之罪,屈打成招。” 杨皇后呵呵两声,“顾侧妃,到了本宫这里,没有敲不开的牙齿,你不认罪,可别怪本宫不讲情面,顾侧妃这小身板,本宫替你担心。” 顾如约讥讽道;“皇后娘娘忘了,我可是救了皇后娘娘的命,难道皇后娘娘就不怕传出去落下恩将仇报的名声。” “本宫历来公正,恩怨分明。”杨皇后嗤笑。 “我要是不招,皇后娘娘可如何收场?”顾如约笑着问。 侧妃是上了皇家玉蝶,没有口供,把一个侧妃活活打死,皇后对晋王也没法交代。 “不动大刑,谅你不招,顾侧妃,本宫得罪了。” 皇后刚想下命动刑。 顾如约又出言道:“慢着!” 杨皇后得意地笑了,“我就说顾侧妃这样柔弱的身板,受不了这个罪的,不如痛快招认,免了皮肉之苦。” 顾如约微笑地看着杨皇后,“皇后娘娘,臣妾有两个药方,放在一处妥当的地方,如果我这次回不去,自然就有人拿出来,交给该知道的人。” 顾如约故意拖延时间,她相信顾仲方得到消息,能赶来救自己,这也是她唯一的一点生存希望,压在二哥顾仲方身上。 杨皇后思忖她的话,冷笑,“什么药方能救你命,说来本宫听听。” 顾如约一字一顿地说:“是皇后娘娘服用的药方,和我给皇后娘娘服用的解药方。” 杨皇后面色突变,喝道;“你胡说!” 顾如约神情轻蔑,“皇后娘娘难道不明白,我当初放你一马,当初如果我如实地禀奏皇上,皇上会作何想?” “你……..你要挟本宫。”杨皇后脸色煞白。 “我说的是事实。”顾如约声音不高,颇有气势,“我死了,有人不会放过你,我想宫里有许多人盼着皇后娘娘倒霉。” 杨皇后突然心慌,自己想要顾如约的命,不那么容易。 就像顾如约说的,如果她不招认,这个麻烦自己惹上了,现在唯有在晋王回京之前,把此事解决了,想要顾如约的命,必须有顾如约亲口招认谋害皇嗣的供词。 心一横,喊了声,“动刑!”
第63章 “住手!” 一道寒咧的声音, 穿过大殿传来。 殿上所有人朝声音传来地方望过去, 殿门口一道峻拔的身影, 一步步,靴子踏在青石地砖发出沉闷的声响。 萧逸面沉如水, 也没行礼,经过熹儿身旁,径直走到皇后面前。 “请问皇后为何给本王的侧妃动刑?” 萧逸的目光如刀, 彻骨的冰寒, 杨皇后打了个激灵,尴尬地,勉强解释说;“逸儿, 你回来了,你王府梁夫人被人下毒小产, 顾侧妃房中的丫鬟招供是顾侧妃指使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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