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着颤着,不由自主的朝后倾去,似乎碰触上他,她的心才能安下几分。 那些训斥的话改成软语,“谢云舟,再不停下,我要晕了。” 谢云舟只觉得胸口一阵暖意,周身也跟着热起来,那撩人的女子清香悉数进了他鼻息间,好似花儿绽开,让人心旷神怡。 不觉沉醉其中。 谢云舟的眼底倒映着江黎的脸,她偏头睨着他,卷翘的长睫根根分明,这是和离后两人距离最近的一次。 他有些不舍得放手,指腹微微加重了些力道,惹得她轻嘶一声,他随后松开手。 江黎启唇,“我真要晕了。” 几乎在她声音落下时,勒马声传来,马儿缓步停下。谢云舟凝视着她,像是要把这幕印在心里。 少倾,他先下跳下马,随后揽住她的腰肢,把她抱了下去。 软玉温香同记忆中一样,他眼尾轻扬,唇贴着脸“阿黎,我——” “啪。”江黎刚落地,还未站稳,抬手便给了谢云舟一巴掌,脸颊上染了莫名的红,眼睫颤着说道: “若有下次,便不是这般轻易放过。” 作者有话说: 这个月开始平时日六日七,周末日万。 老婆们六一快乐,祝老婆们越来越漂亮。
第66章 耍赖 那日之后, 谢云舟消失了好久,倒不是他不敢去见江黎,而是他领了旨意, 南下征收税银。 按理说他是武将这些事自有文官来办轮不到他,可偏偏天子对谁都不放心, 唯独交给谢云舟。 事情还挺急,是以他领了旨意后的第二日便带着谢七出城了。 其实众人不知的是, 他除了协办征收税银之事, 还有一事, 几处藩王蠢蠢欲动, 意欲在淮州郡安县碰面, 想做什么昭然若揭。 天子属意,要谢云舟明着协助征收税银, 暗里调查番王会面之事, 定要查出他们此行的目的,若是能寻到证据最好不过。 天子还把暗卫给了谢云舟,方便他伺机行事。 谢云舟出发前本欲去见江黎一面,想看看她好不好, 他昨夜梦到她了。 梦里,两人如白日那般, 郊外策马驰骋,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牡丹花清香怡人,他环着她的腰肢, 把人紧紧揽在怀里, 她回眸看他, 杏眸波光潋滟, 淌着醉了的光。 风吹起她的发丝,拂上他的脸,他唇角轻扬贴上她的耳畔,轻柔地一声声呼唤:“阿黎,阿黎,阿黎。” 她脸颊上泛起红,似娇艳的花,唇上泛着光,隐隐勾的他心神乱颤。 风驰电掣间,他单手扣住她的腰肢把人紧紧怀里,手上行扳过她的脸,她身子后倾着贴在他胸前,身子半转过来。 他掐住她的下巴重重吻去。 许久未曾亲吻,他吻得很凶,舌尖撬开她的唇齿长驱直入,不给她丝毫躲藏的机会,就那般翻江倒海的折腾。 她瘫软地倒在他怀里,侧颈因身子半转映出一抹弧。 吻到深处时,他再一用力,把人彻彻底底翻转过来,两人面对面亲吻。 江黎看不到身后的情景,心很慌,手紧紧捏着他的手臂,隐约的落在了他伤口上。 疼痛袭来,可谢云舟依然舍不得放开她,任她去揉去捏,而他的唇继续兴风作浪。 地上映出两道交缠的影,不经意看过去好似一人。 天边的日头看到这个画面害羞地躲进云层里,婆娑的树影像是在为他们欢呼,肆意的舞动着。 就连地上的草儿也不安分的摆动起来。 奔跑的马儿渐渐慢下来,谢云舟抱起江黎从马上跃下,滚落到草地上,一圈一圈,最后她在上,他在下。 四目相对,她眼底像是拢了一层雾气,氤氲蒙蒙的,那里隐约的倒映出一个人的脸。 清隽的五官,好看的眉眼,是他。 谢云舟在江黎的杏眸里看到了自己,光影绰绰,他就那般被光泽簇拥在其中,心跳一下下加快。 他冷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她的脸,细细摩挲,最后指腹落在了她唇瓣上,带着□□的眸子沙哑唤了声:“阿黎。” 江黎羞怯地回视他,水润的红唇波光荡漾,谢云舟便再也不管不顾了,捧起她的脸重重亲上去。 这一吻,似天崩地裂,埋藏在心底深处的爱意倾泻而出。 可惜的是,他急着出城,终是没能见到她。倒是那日醒来后的场景一直在脑海中回荡。 天边刚刚泛白,整个天际浸润在绽红的光影中,像是一幅展开的迤逦画卷。 他在耳房里用冷水沐浴,一遍遍在脑海中回旋着梦里的情景,她的眉眼,她的唇,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他的阿黎,便是在梦里都那般灼灼娇艳。 - 谢云舟想他要快去快回,事情想得好,做起来还是难了些。 他原本打算到了郡县先微服私访的,把想知道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再去驿馆,可不知被谁泄露了行踪,前脚刚进城,后脚便有当地官员带着一众百姓堵在了城门口。 浩浩荡荡的人齐齐叩拜钦差,他便是想躲也无处可躲,谢七说道:“主子,他们是有备而来啊。” 谢云舟蹙眉提醒:“叫大人。” 谢七叫习惯了一时不好改口,“大人。” 谢云舟撩起布帘朝外看去,沉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出去会会。” 这一会面,足足会了三日都一无所获,倒是赴了不少宴席,谢云舟在众人眼里,俨然已经成了一个不办实事的钦差。 谢云舟倒是也不急着去为自己证明些什么,他淡笑不语的看着眼前众人,心里细细盘算着其他。 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要想让他们心甘情愿拿出税银怕是不易,他面上同那些人虚与委蛇的应着,暗地里已经派谢七去查了。 自古以来,但凡商人便没有几个是真正干净的,蛛丝马迹还是能查到的,而且他对谢七讲了,便是查不出来,那就给他弄个出来。 总归这些人的税银一钱都不要想着少缴。 他不允。 这些人还在感慨着钦差也不过如此时,殊不知后院被端了,几个有小妾的人,不约而同的小妾都同人起了口角,争吵中被人带离。 枕边人最是知晓一切的,谢云舟便命谢七从这些人里下手,都是女子,胆子也小,不经吓,随便唬两句便把知道的都交代了。 谢七可算是见识到富商们的萎靡日子了,一个个也太能玩了。 不过也有嘴硬的,当地官员那些小妾便有些不太好糊弄,其中有个郡守的小妾嘴最硬。 不能凶,凶就给你哭,一直哭一直哭,什么也问不出来。 谢云舟有的是办法对付这样的人,找到软肋就行,凑巧她的软肋是家人,谢云舟命谢七抓了她哥哥,那个小妾便把知晓的事都讲了。 看着供词,谢云舟唇角淡挑,谢七道:“主子,可以了吗?” 谢云舟道:“还不行。” 只是些皮毛当然不行,他还需要知晓其他事,譬如,他们和几处的藩王关系如何? 是否有联系? 做没做过对朝廷不利的事,最重要的是,几个番外在这里会面的意图是什么。 这些事便不是一个小妾能知晓的,谢云舟倒是也没难为她们,警告了一顿后,便命人把她们都送回去了。 次日,他便着手税收的事,命谢七一处一处去催缴,反正谢七手里有证据,他们的银库在哪,里面存银多少都是有记录的,想不承认也不行。 - 谢云舟在郡县忙得天翻地覆时,江黎也在忙着,粮铺开张,她几日都未曾好好歇息。 何玉卿怕她累着,强行把她带去了里间,明天坐下歇息,哪里都不能去。 江黎这几日明显看着又清瘦了些许,像是被风一吹便会倒了似的,别人心不心疼何玉卿不知道,反正她是心疼了。 何玉卿出去招待客人,江黎在里间也没闲着,账簿需要整理,进货的单据需要汇总,这些都需要人来做。 江黎便是那个着手做的人,她拿起笔,找出单据,一笔笔摘抄记下。 金珠担心她身子不适,给她端来养身汤,倒是也不催,就那么站在书案边,她不喝,金珠便一直端着。 江黎摇摇头,放下笔,先是起身洗净手,然后才接过碗盏,问道:“谁教你的?” 之前金珠可没这般放肆过,明显是有人教的,金珠抿抿唇,眼睫颤着回:“荀公子。” 说曹操,曹操便到。 话音方落,荀衍走了进来,今日的他穿了一袭紫色锦袍,金簪束冠,腰间玉带盈盈泛着光,越发显得俊逸绝绝。 他摆了摆手,示意金珠下去,抬脚含笑走近,随后把手里的糖人递给江黎,挑眉道:“来,笑笑。” 江黎轻笑出声,放下碗盏后,伸手接过糖人,站起,走到窗边,迎着日光举高糖人。 碎金般的光泽映在糖人上,像是给它穿了件灼眼的衣衫,起初她没太在意,后来定睛一看,发现糖人还有几分眼熟。 再定睛去看,原来,这只糖人是比照她来做的,眉眼同她极为相似,江黎回眸去看,发现荀衍在笑。 她轻软一笑,唤了声:“衍哥哥。” 荀衍走上前,站定在她身侧,为她挡了些许倾泻而进的日光,顺带也挡了些风,“喜欢吗?” 江黎含笑点了下头,“嗯,喜欢。” 荀衍最怕的便是她不喜,见她眉眼弯弯浅含笑意,也轻笑出声:“喜欢便好。” 谈笑间,荀衍见江黎鬓角处染了墨,抬手欲去给擦拭,指尖触上时,江黎偏了下头,杏眸里浮着潋滟的光,握着糖人的手指紧了紧,“衍哥哥怎么了?” 下意识的避让惹得荀衍顿住,脸上的笑意也停住,他想起了那日谢云舟把她从马车里抱走时的场景。 其实他那日看的仔细,若是她反抗的话,谢云舟是不可能那般轻易把她抱坐上马的。 再者,她轻唤他一声,他便是用尽全力也会把人留住,可她没有,就那样任谢云舟把她抱离,而他则因那刹那间的失落晃了神,等想去拉她时,已经晚了。 他又忆起了在别苑门前看到的那个画面,江黎抬手给了谢云舟一巴掌,谢云舟非但没怒,反而轻笑着道:“若是没消气的话,可以继续打。” 他把脸偏过去,凑到江黎面前,见她不动,他拉起她的手,朝他的脸打去,声音回荡在四周。 他看到,江黎眼睑慢垂,头扭向了一侧,杏眸里流淌出异样,也只打了那一巴掌,她便抽回了手,厉声说道:“你走!” 随后,她提着群裾进了门。 若是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她有一丝慌乱,荀衍不得不承认,江黎对谢云舟并未真正割舍。 她的心里还有他,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情,但荀衍却看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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