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熙已经摆烂了,倘若对方是庆王,那她还能与他斗一斗,但对方是太子啊,权势是顶尖的,且脑子比庆王高了几个段位,那是通过搞政斗立足的人,她要怎么去跟他搞,拿什么去跟他斗? “年轻人没尝过鲜,兴许尝过了便觉乏味也说不定。” “娘子说什么混账话。” “不然呢,我还能怎地?” “……” “芳凌,咱们现实一点,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比不得小年轻,目前崔家还要在太子手里讨活呢,他是储君,往后是要做君主的人,我一介弱女子,拿什么去与他抗衡?” “可是……” “没有可是,他兴许就是贪图新鲜刺激,我便陪他玩一局,反正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在乎名节。”顿了顿,“我这都有近一年没碰过男人了,送来门来的大补之物,且还干干净净的,不花一厘就能享用,就算是永宁,也没我这般好的福气,你说是不是?” 这番无耻又下流的话委实把芳凌刺激到了,气恼道:“娘子高风亮节,岂能自甘堕落?!” 崔文熙并不认同,摆手道:“你委实抬举我了,我就一凡人,有情有欲,虽然平日里端着些,但也不是和尚六根清净。”又道,“太子那脸嘴,身段,哪样不是上佳?” 芳凌:“……” 崔文熙兴致勃勃,“比庆王如何?” 芳凌客观道:“自是极好的。” 崔文熙非常懂得享受人生,摆烂道:“我已经有近一年没碰过男人了,那小子自荐枕席,我岂能白白放过他?” 芳凌默默地捂脸。 崔文熙:“你应该担忧的是,倘若被马皇后知道我糟蹋了她的宝贝儿子,多半会想砍了我。” 芳凌:“……” 崔文熙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颈脖,无法想象被马皇后知晓二人睡到一起的情形,还有平阳和永宁,她们多半会拿刀砍她吧。 毕竟太子在众人的印象里真的鲜嫩得能掐出水来啊,洁身自好,知礼守节,那么清高的郎君竟然被她这个大六岁的二嫁妇给睡了,且还是他曾经的皇婶。 想想就觉得刺激。 倘若被前夫庆王知晓,估计会跑到崔家门口跳脚骂街了,跟叔叔和离了跑去睡自家侄儿,且还比自己年轻俊俏,并且还是宫里头的顶级大佬,估计得抑郁半天。 真他妈刺激!
第38章 血赚 崔文熙素来是个妙人儿, 壳子虽然符合主流价值观,但芯子到底跟当地土著不一样。现在挡在她面前的既然是座大山,翻是翻不过去的, 索性躺平好了。 前有永宁养面首,后有她崔文熙嫖太子, 反正是送上门来的东西,谁要是认真谁就输了。 亦或许是经历过与庆王的七年婚姻令她对人生另有感悟,以前到底是她太天真, 盼着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后来仔细一想,几十年的保质期委实太长,更何况是最不靠谱的感情。 可是人生也不仅仅只有婚姻, 她不该被困在父权给女人定义的规则里,得学永宁那样从规则里跳出来, 有三两知己, 亲密家人,不为生计发愁, 就已然不错了,何必还要去苦苦追求婚姻,用自己的执念去诓骗他人入瓮呢? 这是非常不道德的, 违背人性去规范他人背负起对自己的责任本就不可取,庆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她用一生一世一双人去规范他替自己的人生负责,到头来成了笑话。 终其结果, 最后要承受后果的只有自己。 悟明白这个道理后,她便彻底放开了,太子对她这个皇婶有兴致, 她打也打不过, 那就陪玩吧, 反正对方又不是老头子,这生意她稳赚不亏。 入秋的时候天气还很炎热,不过早晚要凉爽得多,永宁约崔文熙去畅音阁看戏,想来还惦记着那个令她碰钉子的小郎君。 那小子十七岁的年纪,叫林琼,是从嘉州流落进京的。 听说父母双亡,家道败落,这才辗转沦为畅音阁供贵客们狎玩的小倌,卖艺不卖身,还是良籍。 崔文熙过来时那小郎君正在包厢里烹茶,隔着帘子窥见那道窈窕的素白身影路过,林琼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永宁朝她招手,说道:“今儿有舒娘子的评弹《拜月》,我最是喜欢。” 崔文熙行了一礼,坐到她身边道:“舒娘子的评弹自是极好的。”当即学江南水乡温柔的吴侬软语,嗲嗲的,把人的骨头都酥软了。 永宁笑着打了她一下,啐道:“没个正经。” 稍后帘子后的林琼上前奉茶。 崔文熙喜欢漂亮的小东西,自然也会瞧他两眼,瞥见他手背上残留下来的青紫痕迹,轻轻“哎哟”一声,说道:“这是被谁打了?” 林琼不自在地缩了回去。 永宁撇嘴,故意道:“有些人呐,就是不知好歹,既然都来了这个地方,还装什么假清高?” 林琼腼腆地赔笑不语。 少年郎到底不像那些老油子,身上干干净净的,像只惹人疼的小羊羔子。不过到这儿来的人,也没什么好同情怜悯的。 有手有脚,什么营生不能做,非要出卖色相走捷径,并不值得尊重。 待他退下去后,永宁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赞道:“臭小子骨头硬,烹的茶倒是顶好的。” 崔文熙也尝了一口,毫不吝啬道:“是极好。” 永宁瞥了一眼帘子后的人,戳了戳她的胳膊,心痒道:“替我想个法子。” 崔文熙也偷偷瞥了一眼,“阿姐只要舍得花银子,买过来就是了。” 永宁摆手,“良籍。” 崔文熙轻轻的“哦”了一声,良籍要难办些。 她似有不解,困惑问:“那小郎君瞧着细皮嫩肉的,应是出自大户人家,何故来做这营生?” 永宁当即把林琼的来历粗粗讲述了一番,林家的家中原是富商,后来出意外失火死了爹,亲娘救出来没多久就病故了,又不善经营,没两年家道中落,过惯了好日子,吃不得苦,便辗转来了这儿。 崔文熙道:“倒是个命运多舛的。” 永宁现实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这儿可是京城,沦落到这种地方来,哪能全身而退?” 崔文熙过惯了贵妇日子,哪有什么兴致去怜悯同情众生呢,对林琼的经历并没有多大的兴致,毕竟比他惨的人委实不少。 永宁见她兴致缺缺,便问道:“前些日我听说平阳在你那儿病了?” 崔文熙回道:“淋了雨,受了寒,养两天便回去了。” 永宁微微蹙眉,“那孩子不知撞了什么邪,来找我募捐,说要在昌南坊开一家义诊医馆,你说她是不是有毛病?” 崔文熙愣住,诧异问:“医馆?” 永宁点头,“义诊的医馆,不收钱的。”停顿片刻,“你说她是不是疯了,捣腾那个做什么?” 崔文熙抿嘴笑,“不管怎么说,也总比日日关在府里好。” 这话永宁倒是赞许,“她就是太闲了,成日里浑浑噩噩的,明明有大好的前程,偏要折腾自己,找不痛快。” 崔文熙看向底下的戏台道:“她若来找我,也给她募捐点。” 永宁啐道:“你还得劲儿了。” 崔文熙:“义诊好,积德。”又自嘲道,“说不定我就是上辈子没积德,这辈子才没法生养。” 永宁无法直视,“你还真会揭自个儿的伤疤,我就问你,倘若现在你能生养了,会不会留一个香火?” 崔文熙回绝道:“没兴致,我好好的日子不过,折腾孩子做什么?”又厚颜无耻道,“倘若以后没法动弹了,娘家不是还有侄儿么,身家尽数许给他们便是,劳他们操持一回后事便罢了。” 永宁佩服道:“真想得开。” 听到底下传来琵琶声,二人兴致勃勃坐到前头去,帘子后的林琼偷偷地瞥了一眼崔文熙,腹中不知在筹谋着什么。 在畅音阁陪永宁打发了半天,待崔文熙主仆离去时,那小郎君破天荒在厅堂唤了一声崔娘子。 崔文熙顿身,扭头看他。 林琼露出人畜无害的局促表情,行礼道:“走好。” 崔文熙弯了弯嘴角,愈发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生猛,先是太子,而后是这个林琼。 她无比自恋地想着,那小子在这种场地厮混,又主动打招呼寻关注,莫不是看上她这个小富婆求包养了? 这不,离开畅音阁后,芳凌不满道:“狐媚子。” 崔文熙:“???” 芳凌语重心长道:“娘子还是少来这种地方,那小子一看就是个会勾人的东西,傍上长公主还不满足,这会儿又想来勾搭娘子了。” 崔文熙:“……” 人心,果然很险恶啊。 结果刚回到崔宅,家奴就送上信件,崔文熙随手接过,问道:“哪家送来的?” 家奴答道:“马家。” 崔文熙愣了愣,哪个马家? 她困惑地拆开信件,看到里头只有短短的几个字: 揽香楼。 落款二郎,附带赴约日期。 崔文熙被气笑了,啧,业务还挺繁忙。 前往揽香楼那天下了一场秋雨,芳凌撑伞伺候崔文熙出门,她穿了一袭海棠红石榴裙,梳着圆髻,通身都是贵妇的温婉端方。 坐上马车,崔文熙的心情一点都不紧张,反倒有几分偷情的刺激。 那种感觉很微妙,曾经的婶婶和侄儿,且年长六岁,并且对方在外的声誉都极佳,一个端方持重,一个恪守礼节。 偏偏是这样两个完全不可能搅合到一起的人竟然厮混到了一起,不论是从伦理还是现实考量,都是极其违背礼仪教条的。 可若真要挑毛病,好像也挑不出什么来,毕竟她现在已经和离,只是一个没有男人的二嫁妇,且太子也不曾娶妻,两人睡到一块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这事儿若爆出来,周边的人多半会炸,不论是皇室还是国公府。 崔文熙摆烂地想着,反正是太子先来招惹她的,她也无需再为婚事发愁,且没有生育负担,睡两天小郎君补补身子又怎么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她倒也不抵触。 抵达揽香楼时雨已经停了,芳凌撩起车帘,搀扶崔文熙下来。 主仆刚进大厅,就见一家奴前来行礼,朝崔文熙道:“崔娘子这边请。” 崔文熙上下打量他,并不是太子身边的仆人,估计是怕被熟人给撞见了,问道:“你家主人在何处?” 家奴答道:“在后边的如意阁。” 主仆跟着他前往如意阁。 这里是京中最大的酒楼,鱼龙混杂,有钱人大多喜欢在这儿宴饮,像她们这类妇人到处都是,倒也不惹眼。 如意阁被包场了,颇为清净。 正门守着仆人,见到主仆过来行了一礼,芳凌要跟着进去,却被家奴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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