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作态。” 阮七立在那,手中把玩着药瓶,姣好眉眼间神色半似未动。 “奴才,奴才知错了。”刘安连声道。 那双绣着龙纹的靴子走近刘安眼下,刘安后悔极了似的半抬起头,看他的主子。 阮七生得好,瑞德帝与冷宫刘氏的好尽挑了去,就说如今那出尽好模样的贺氏,在刘安眼中也是不如阮七半分。 “你自小跟着母后,也是把朕带大。”阮七面无表情道。 刘安这番,无非是又不动声色摆出了冷宫吃得那些苦头。 这一声母后听得刘安几分迷惘,可惜刘氏生前未等到一句,她若是能听见。 “一次也罢,屡屡如此,上次朕饶你,这次你变本加厉。” 阮七说得还是假山那档子事。 假山偷欢,无论如何也是丢尽为人脸面。他自是早早做好准备,只为圆一场少年绮念。 可刘安。 阮七神色多了丝不耐,“之前朕念着她,你也未少出谋划策,如今怎的尽来搅局。” 少年郎的心事,刘安怎会不知道。 刘安挤眉弄眼,“您要成了那位,就算她为人妇,又有什么得不到。” 此时,刘安颤着唇,“奴才不过以为您只是一时起兴。” 就如那次药膳的告诫。 “可您,您还当真了不成,您不是不知道她!”刘安急急切切说了一半,被阮七打断。 那双靴子远了开。 “盼了十几年的东西,却要朕生吞活咽,半点滋味也不尝。”阮七一话道出缠绵绮念。 他神态许些沉迷,“你看,不过几日不缠着她,她心里就有些朕。” 不过刹那,阮七神色一收,道:“这是最后一次,刘安,你记得,朕早已出了冷宫。” 刘安面色发白。 只听远处一句“退下吧。” 阮七转身往内殿而去。 贺元已经醒来,她睁眼时殿内空无一人。 她缓缓坐起,捂着跳动不已的胸口。 她竟梦见了王良。 梦里,王良还是那般好看,温润如玉,翩翩似竹。 他抚着她的脸,“元元,你就是放浪,花楼的妓子也没得你听话。在哪处,你都是愿的。” 贺元大口大口喘着气,她红着眼不甘心的将软塌的被枕胡乱丢开。 绣了龙纹的被褥被她弄得乱成一团。 阮七一来,就看见此。 一榻凌乱,贺元着了单衣,正捂着软枕哭。响动起,贺元一见是他,她抹了抹眼泪,神色冷漠起来,“阮七,我要出宫。” 她忍着满眶的泪,可怜极了。 阮七大步走来,往榻边一坐,抓了毯子往她身上包着。 贺元也不挣扎,艳若桃李的脸蛋却是冷若冰霜,“以后,你再别碰我。” 阮七顺手就抱她在怀,他在她耳垂轻喃,“表姐,我当真没碰,进殿说了不超十个字,偏得能曲解那一番来。” 他不久才说了这几日忙碌,却忙到了后宫中去。 贺元连连冷笑,“你碰与不碰,与我何干,今日我就要回那郡主府去。” 阮七欲张口,贺元打断道:“你也别拿那话吓我。” 她说得不过是那一回阮七恐吓他,有别的阮氏子上门讨她便宜。 阮七不说话,贺元出言越加难听,“我已是如此,谁要来就来,我半点不在乎。” 这话一出,阮七脸色冷了。 他将贺元转了个方向,贺元横倒在怀,他伸手半掀了毯,往那屁股处打去。 贺元又惊又气,忍着的泪一下哭了出来。她边哭边挣扎,手胡乱拍打他,“你,你打我。” 阮七理也不理,冷着脸,手上用了力。 贺元哭到后,撒起泼,“阮七你个畜生,你就会欺负我。” 她抓得阮七手上都是伤。 阮七气顺了,才止了手,骂她,“你说话是不过脑吗。” 贺元“哇哇”地哭,她难过极了,心里过了千百回的话一个劲儿倒了出来,“反正你就是这般待我,后宫的女人你不敢折腾,你只敢羞辱我,你还把我带去假山,你当我是什么,花楼的妓子吗。” 她哀哀戚戚不行,“什么欢喜,什么最好的,你就是见我无父无母,最好逞你那兽|欲!不像那些贵女,有家族有背景,你哪敢去招惹。” 这一番自暴自弃,听得阮七都要气笑。 贺元却是道出心中隐秘,与白氏相见后,她才晓得,如今自己竟是这般地位,她再不是那个明华的心肝儿郡主,被众人讨好。 她不过是一介孤女。 贺元哭得嗓子都要岔了气。 他不动声色,看贺元闹腾。 贺元越哭越来了劲儿,她又想那许贵妃的羞辱,哭着嗓不屑道:“谁稀得入你后宫,你把皇后之位给我我都不要。” 阮七笑出了声,他掐她的脸,“表姐你胃口真大。” 贺元抓了他手就咬,使了劲。 咬得阮七生疼,他要她消气,自是不敢收回,只得笑她,“你酸成这样,是吃了我的醋?” 这话一出,贺元果然松嘴。 她哽咽不已,却不理那话,只说:“我是才晓得,我吃了大亏,和你好我什么好处都没有,尽是旁人看不起我。与你当时说得半分不一样!” “稍要你帮忙,还这般辱我。” 阮七给她擦着眼泪,“什么辱你,你哪里不快活。” 他偏得了怪话,气得贺元又要扑上去抓他咬他。 阮七只得紧紧抱着,“不晓得你乱想什么,今日的事自是没人知晓,许贵妃明日我也得罚她。你知道的,我是欢喜你才带你去了那。” 假山荒淫,就算是阮七,被人晓得也得吃上几折。 许贵妃是刘安特意引来,可周遭他人是早早屏下。 怎会让他人知晓。 阮七说得贺元却不满足。 她往肩处咬他一口,“我不信,你把假山给我砸了。” 贺元把阮七的话一个字儿也听不进去,她似是忘了他所说的,那是他冷宫时唯一能偷跑去之处,也是在那处,他有了第一次绮念。 几乎承载了阮七多年的少年记忆 贺元不依不饶缠他,“你给我砸了。” 阮七往她屁股一拍,“砸。” 贺元被阮七放好榻上,他哄她,“你别再闹,我给你上药。” 软枕一下就丢来,贺元羞恼上脸,气得不已,翻起旧账,“你晓得我受伤,你还打我!” 阮七按着她,小心翼翼往下解了带子,“我哪里用了劲,是你要胡言乱语气我。” 贺元咬着唇,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处处依你,你半点儿也看不起我。” 她被他拉去假山,若没许贵妃那档子事,没准儿还在贪欢。 贺元想,她是不是真的放浪不已。 阮七打开药瓶,念道:“你哪里依了我,比祖宗还金贵,又要哭又要撒泼,再没得比你更闹人。” 他还只得哄她。 贺元懒懒散散,不再理她,等他上药,疼着还要打阮七。 听她又喘又叫,阮七起了气,往柔软处一掐,“你是不晓得这几日不得欢好。” 还要叫得荡人心魄。 贺元斜眼瞥他,“你怪我不成,你活该。” 又催促他上药。 方才还在哀怨,此时又趾高气扬。 分明就是娇缠人不已的祖宗,还说看不起她。 阮七使坏又往里进了几分。 急得贺元哭哭啼啼起来。 好不容易上好药,贺元身上又多了被啃咬的印子。 阮七抱着她,突然又问道:“今日闹这一番可是吃了醋。”他眸子里闪着光。 贺元怔住了,她眨也不眨看他,“我不过是怕你脏。” 她语气颇得自傲:“你难道忘了阮三与王良。” 明明是她被抛弃被辜负,可这番反是她沾了上风一般。 听到这两人,阮七就冷了脸,“你晓得我不爱听。” “真想杀了他们”阮七念叨着。 贺元冷哼,没理他。 她玩着手指,也念叨起方才被阮七打断的话,“你得给我些好处,都瞧不上我。” 她语气不甘心极了。 “你一点用也没有,撑什么腰。” 她明明白白要起东西来,阮七也不气,问她,“你要什么。” 贺元琢磨了好会儿,突然想到那日明华的话,一推阮七,“你封我做个公主吧,连阮曼都比我过得痛快。” 阮七笑得不行,“表姐你个傻子,我朝公主哪不是帝王姐妹,你非得让我弄起你来心有不安不成。” 贺元脸红起来,她从怀里挣脱开,“我是傻,你别与我说话。” 阮七又把她抓来搂着,轻轻道:“你不是想知道你的封号,你亲我,我给你拿旨来。” 贺元却不干,她连声冷哼,“你又威胁我,少来,今后都别想。” 她是记着今日的仇了。 阮七只得自己起身,随意披了件袍子,往书殿去。 气得贺元在身后骂他,“你是生怕别人不晓得你白日宣淫。” 阮七又笑出了声,背影还一抖一抖。 贺元靠在榻上,发起了怔,吃醋吗,她不晓得。 她和阮七一团乱麻的关系,她哪里捋得清。 他在她眼中,越发清晰起来。 不再是那个卑贱不已的冷宫贱种。 半晌,阮七拿了盒子走来。 盒子花式繁复,镶满龙纹。贺元急得抢来,迫不及待打开。 里中,正是一卷圣旨。 暗黄底色,朱红字体,玉玺大印。 贺元险些失手,她不可置信看着阮七,眼中又震惊又难堪,最后竟将拿圣旨甩在了地。 “这可是盖着父皇的印,表姐你撒什么气。” 贺元又要哭,她拍他,“你羞辱我。” 阮七捡起来,他半靠在榻,搂着贺元,“哪里辱你,这称号朕足足想了几晚上。” 那时他才十四岁,他第一次求瑞德帝。 瑞德帝许是怜悯他,将贺元称号一事交予了他。 那会儿,贺元正在备办新婚大礼,他却抓耳挠腮不已。 贺元气得要伸手撕烂圣旨,“你给我随汤邑起称也好,这是个什么,难怪不予我,旁人哪叫得出口。” 阮七不给她,他又发了疯,死死搂着她,贺元喘不过气,他偏得说:“表姐,你就是我的娇娇呀。” 那圣旨称号,竟一个“娇”字。 作者有话说: 昨天心情不好,写出的东西也不好,所以没更,自打脸啪啪啪。 啊这章真是太甜了,齁到尬。 萌二扔了1个地雷 读者“挣扎vod”,灌溉营养液 读者“”,灌溉营养液 读者“月亮弯弯绕”,灌溉营养液 么么哒小天使的地雷和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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