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扣紧卫姝瑶的手腕,俯身低垂着脑袋,凑上前。 她的心衣绸缎丝滑柔顺,却完全比不上他唇间触碰到的柔软。 “唔唔……别闹了……你还得上早朝……”她嘤咛求饶。 谢明翊哪里听得进半个字,沉沉压抑的渴求在这一刻化作狂风骤雨,肆无忌惮地侵袭而去。 “婵婵,我已安排妥当,明日我带你去汤谷。”他在逐渐粗重的呼吸声中,低哑哄她:“我接下来几日都陪着你,哪里也不去。” 卫姝瑶思绪早就成了一团浆糊,一片混沌中,勉勉强强才听清楚他的话。 她微红的眼尾泛着泪花,突然有点想念昨夜一个人独自入眠的时候了。 “婵婵……你想挠我就挠……”谢明翊吻去她的泪,声音沙哑得低沉。他动作却丝毫没有迟疑,反而因为她的低泣越发激动了。 卫姝瑶撑着最后一丝神智,指尖在他背上划出鲜艳的红痕。 她彻底无力前,懊恼地想,其实一个人睡也没什么不好的呜呜…… 谢一:餍足的美好早晨 准备开启青梅竹马或者小皇叔的番外,大家说哪个先开呢?
第109章 番外:春风不度 如今天下虽平,但北境多年战乱民生凋零,三州方定百废待兴,肃州因慎王府百年基业稍稍差可人意,但河州雍州却是方兴未艾。 新帝下令减免赋税徭役,又劝鼓农桑,还与北狄新朝达成和谈,攘外安内心系民生,朝野交口称赞。 唯有一事,朝堂之中诸位文臣常暗自揣测,谈及新帝虽贤德英明,却尤为惧内,登基至今后宫仅有皇后娘娘一人。新帝非但不纳后宫,连白狄示好送王姬和亲,也一并婉拒,可见惧内不轻。 经历宫变当夜的朝臣们深谙个中来龙去脉,自然无人谏言以免触怒龙颜。但世家贵族却不知其中隐秘,想着新帝或许是忌惮皇后长兄兵权在握,并非真心宠爱皇后。 于是总有人生出旁门左道的心思,想尽办法将女儿送入宫中,不求与皇后娘娘平分秋色,但凡博得恩宠一二也可为家族添枝加叶。何况皇后至今无出,若能诞下长子,烈火烹油之势岂非指日可待。 这日便有位新晋的言官大夫,联合几个世家上了道奏疏,言辞恳切敦敦劝解,说皇后娘娘理应宽以待人,不该阻拦后宫纳美,请新帝选秀纳妃,充盈后宫。 次日早朝,新帝刻意捡了这奏疏,当着满朝文武之面,慢条斯理念完。 殿内陆淞等人听闻后,立时噤若寒蝉。不少人悄悄打量那位新晋的大夫,心道盼他自求多福。 谢明翊面无表情地合上奏疏,眸光凝在乌泱泱站了满殿的朝臣之上,慢悠悠道:“苏大夫思虑周全。” 苏大夫正是那位受世家怂恿,此番大胆谏言的言官。听得新帝开口,他忙跪地下来,硬着头皮回道:“皇家开枝散叶乃是大事,臣也是为社稷着想。” 他跪伏在地,没看见谢明翊越来越沉的脸色。 “朕听闻,苏大夫新得麟儿,可喜可贺。”谢明翊冷目望着众人,不疾不徐地继续说:“令正为苏卿诞下子嗣,劳苦功高,该当奖赏。” 柳大夫蹙眉揣摩圣意,明明是谏言皇帝选秀,怎的突然说要给自家娘子赐赏? “便赐苏卿五房侍妾,既可为夫人分忧,亦能为爱卿开枝散叶,如何?” 谢明翊敛了冰凉的眸色,勾唇浅浅一笑,“崔长顺,待苏卿下朝后,切记将诸位美人亲自送至苏府,不可错漏一人。” 长顺顺势应声,苏大夫却急了,白着脸分辨道:“圣上三思!臣的夫人乃是结发之妻,与臣同甘共苦携手相伴多年,诞育子嗣更历经千辛万苦,险些赔进一条命。她尚未出月,臣如何能左拥右抱,令她寒心?” “苏卿所言差矣,令正若识大体懂进退,怎会善妒至此,不许苏卿纳美?”谢明翊漠然地朝长顺抬了抬下巴,慢吞吞继续道:“去挑些赏赐,与诸位美人一并送入苏府。” 苏大夫大悚,终于慢慢反应过来,新帝是借此敲打他呢。 他的娘子与他鹣鲽情深,又性情刚烈,若得知此事必定伤心大恸,说不定还会寻短见! 苏大夫无助地望向陆淞,又去看几个相熟的朝臣,却见众人左顾右盼面露难色,便知圣意难改。他面如死灰,跪地连忙磕头,连连认错。 偌大的殿内一时只闻咚咚磕头的声响。 直至陆淞犹豫着上前,低声劝解了两句,谢明翊才终于凉凉开口,让苏大夫退下去。 “盼诸位爱卿谨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何况——”谢明翊倏地起身,将那本奏疏狠狠掷在地上。 他睥睨冷视,声音凛冽,问道:“诸位是觉得,朕与皇后日后都不会有子嗣了?” 满朝文武急急跪地,慌忙齐声告罪。 自此之后,众人皆知新帝铁了心不纳后宫,再无人敢触怒逆鳞。 这事不久,朝野又传出消息,道皇后娘娘不仅家世显贵父兄尽忠,且心怀黎民慧达聪颖。 早先凭她聪慧机警,及时领兵破局,才保住了涪州赈灾粮。后天门关之危,亦是皇后不惧生死,前往慎王府谈和,促成北境安宁。皋落攻打天门关一役,皇后亲登城墙,数里之外射杀敌军先锋兵卒,与天门关将领日夜坚守,护住数十万百姓和北境防线。 此后民间之中,皇后美名愈加远扬,与帝结发相守恩爱不疑,被世人传为美谈。正史之中,亦以“庆昭盛世”盛赞帝后贤明,不乏溢美之词,此为后话。 却说那日,谢明翊还没下朝回长宁宫,卫姝瑶便已经得知朝堂之事。 上回谢明翊本想带她去汤谷避暑,行程未定,朝臣又呈上诸多繁杂国事,除却白狄和谈之外,还有各地奏章需批阅定夺。谢明翊日理万机,一时分身乏术,汤谷之行一拖再拖,如今已是半旬之后。 卫姝瑶因昨夜忙碌阅卷,晚间又一番折腾没睡好,午后补了觉,才懒懒醒来。 听宝枝说起今日早朝之事,卫姝瑶乍然一听很是诧异,后面才知他的用意,又好笑又无奈。 宝枝笑道:“侍妾虽没当真送去,但苏娘子也得知了此事,好生怒斥了一番苏大夫,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 “去备些礼安抚苏娘子,倒叫她平白无故吓了一场。”卫姝瑶含笑道:“再打听打听,到底是哪几家的主意。” 宝枝应声下去,卫姝瑶见谢明翊还没回来,知他必定在干元殿批阅奏折。她想了想,稍作妆罢,便出了长宁宫。 刚行至干元殿玉阶前,就见陆淞愁眉苦脸地从御书房出来。 卫姝瑶含笑喊住他,“相爷可是为白狄之事来见圣上?” 陆淞忙向她问安,知道新帝对她一向知无不言,白狄和亲也不是军机要密,便说道:“正是。按圣上的意思,十日前就该送白狄王姬和使臣离京,可王姬以伤势未愈为由,迟迟拖延。” “圣上命臣催促王姬离京,可王姬若不肯,也不便就此逐客,如今两下僵持,实在难为。”陆淞顿了顿,叹了口气,又道:“今日有人谏言,王姬既有意和亲,圣上何不顺势而为,彻底惹怒了龙颜,现在圣上还在气头上。” 卫姝瑶默了默,问:“先前不是说要款待使臣,举办比武大会,怎的又取消了?” “圣上言明要厉行节俭,便搁置了。”陆淞摇头,又道:“恕臣斗胆一言,先前王姬摔伤,圣上不曾过问,后又取消比武大会,使臣难免心怀芥蒂,王姬不愿离京怕是心有烦闷。” “王姬为北狄新王唯一爱女,圣上即便不想和亲,也不能如此拂了她的面子。” 卫姝瑶也有点惊讶谢明翊在此事上的强势,再说那夜看鲜虞敏性子活泼,不像是胡搅蛮缠之人,怎会一直不肯离京? “大魏与北狄纷争近百年,若能就此和谈止戈,对百姓福泽深厚,确实该对白狄以礼相待。”卫姝瑶想了想,笑道:“不过圣上贵为天子,也不必他纡尊降贵事事退让,他也有自己的考虑。相爷安心回去,料想此事很快便能了结。” 等陆淞走远,卫姝瑶沉吟了片刻,朝长顺招手。 她问:“王姬不肯离京,是想见圣上,还是另有原因?” 长顺恭敬笑道:“娘娘剔透心思。咱家只知,王姬近来爱去宁王居所附近游玩,殿下不堪其扰,前两日已命人闭门拒客,谁也不见。” 卫姝瑶若有所思。 待她进了御书房,就见谢明翊正伏案批阅奏章,正紧蹙眉头。 卫姝瑶命众人退下,这才到了他近旁,笑问道:“不知何事搅得圣上烦扰至此?” 谢明翊神色微顿,若无其事地将她搂过来,由她坐在自己膝上,俯身去吻她的面颊。 “有一事想让婵婵定夺。”他道。 卫姝瑶笑着望他,反手也搂住他的腰,凑在他耳边道:“好呀,是封王姬为妃,还是给王姬和宁王殿下赐婚?” 谢明翊一怔,心想她果然关注宁王动向,否则怎会连陆淞都不知其中缘由,她倒消息灵通了。 他面色微沉,压下酸意,慢腾腾开口道:“王姬似是倾慕宁王,若赐婚他二人,既可安抚白狄,也可了却宁王终身大事。” 他想起昔日谢钧凝望卫姝瑶的眼神,就生出几丝心烦气闷。 卫姝瑶抿了抿唇,干咳一声,道:“来的路上,我问了陆相,却和你说的大相径庭。据他所言,王姬并非对宁王心有所属,而是不满你冷落她多日,有意赌气。” 谢明翊冷哼一声,“非是我空口无凭,王姬日日拜访,频繁打搅宁王……” “怎的,你不愿见宁王成婚?” 他面色虽是平淡,语调里的酸意却遮掩不住,见卫姝瑶憋笑望着自己,方才察觉自己失态,于是将剩余的话又咽了回去。 “夫君还想说什么?” 卫姝瑶唇边笑意渐深,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宁王与王姬若真有情意,赐婚也无不可,只怕是乱点鸳鸯谱,惹他对你更生怨怼。” 谢明翊眸色沉沉,只觉胸腔里燃着的小火苗腾地一窜,声音不自觉压得更低,不急不缓问:“所以,婵婵终究还是舍不得他成婚?” 见她没有立即回话,他不满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他此次来京,你不知他是何用意?” 卫姝瑶疼得低呼,却又憋不住笑,侧首慌忙避开他的唇,笑道:“我可真不知,你倒说说,他是何用意?” 谢明翊将她揽得更紧,忍着心底酸意,俯身在她脖颈上烙吻,含糊道:“他早前就对你心怀不轨,在天门关还试图讨好你,明知你已为皇后,却还不死心,借着护送王姬特意来京……” “他定然知道王姬要和亲入宫,盼着你伤心失落之余,好借口来安抚你。” 他声音顿了顿,舌尖舔了舔后糟牙,恼道:“他妄想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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