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你怎么这样啊闻衍璋!你这个——王八蛋!”菡羞恨不得以头抢地,掐死他算了! 腰部发力,菡羞同一尾鱼似的扑腾,奋力去扒闻衍璋的眼: “你说,你什么时候看得见的!难怪,难怪我有时候觉得你的眼睛有点变化了。你禽兽!亏我还在你面前毫无保留换衣服那么多次!我——” 她顾虑他这些时候连轴转的忙碌,小心地不去问这些,合着一腔真情喂了猪。 总之,“去死吧!” 闻衍璋喉中不住哼笑,肆意一揽身上乱动的手,径直叫人当啷倒怀里。菡羞无能狂怒,急得想哭。 “你又欺负我啊!” 虽然这样很矫情,但是菡羞就是很生气! 他好半天才止住这笑意。拍一拍菡羞的腰,少年豁然睁眼,簇两道银白的星影。直勾勾对上她的眼睛,这回不加半分掩饰,不燥也不凉。 “谁欺负你了,不过怕你说漏嘴。” 闻衍璋掀起唇角,满枕的黑发里冲她扬起潋滟涟漪,缓了凤眼的冷落。 菡羞一身羞愤就这么突兀地凝滞,瞧着他蕴酿了陈杂情绪的眼睛,一时间脑子里闪过这么三句短诗。 天初暖,日初长,好春光。 她干巴巴僵硬片刻,张扬的怒意忽而全被揉进这好春光里。 沉默,她费劲要从他怀里钻出来,抱着纳凉的竹夫人换房间。终于恢复寻常的闻衍璋拢她回来,长发网一般织来,扑了她一头一脸。 菡羞憋气,手肘捅他的腰窝,却惊叫,下一刻天旋地转。 竹席,凉枕,二人。她受惊后的眼里,反呈那张朝夕相处的容颜。 “你想做什么?” 闻衍璋压抑着澎拜的欲,半撑在菡羞身上,见她圆张着嘴的惊愕样,心头麻痒。 她第一次来救他也是这般。披着白狐裘,脸儿脖子冻得红扑扑,张着嘴蹦跶在飞雪中。 闻衍璋阖目,不叫菡羞看见眼底的炙热。 他浑身的血蠢蠢欲动。 他想扒了她的皮。 割下她的肉,掏出她的五脏。 原来他那时就觉得,这是只多好的白狐狸。 天热,菡羞沉浸在闻衍璋诡异的形容中察觉不到冷,一直到绢裤挂到脚上才发现不对。 该死的,闻衍璋今天是怎么了…! 菡羞匆忙要拉裤子,嘴上不忘劝: “现在不行!这多累啊,万一运动地脱水了怎么办?你我要上西天的。” 距离他主动过了太久,除了鲜少几次亲亲,他们真的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的关系。菡羞还是不能适应这形式,可他已扒掉了四角裤。 黑压压的发顶沉下,毫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呼吸喷洒在她最薄弱的地方。 菡羞失声,身上瞬时起了无数疙瘩,万万没想到他这么重口—— 闻衍璋微一用力,攘倒了女孩。 竹席硌人,还有些夹肉。但这些不适在此刻不算什么。 菡羞小腹狠狠瑟缩,眼前闪白。 闻衍璋的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是鞭笞的藤条。 他不欺负她,只是,“从前好奇过这里如何诞育子嗣。” 如何生下他,喂养他。 以为只是迷乱时垂涎这双乳,原来清明时也盼想这条缝。 怪不得吐蕃邪佛如此想要肉莲做法器,此处很不一样,观之似人之第二口,迫切地在同他说话。 倘若自此处剥下狐皮呢? 心有万千恶念生,一哂,罢了。 舍筏忘筌是登天之举,他做不到。 莞尔低头,唇齿濡湿,吃得满腹贪妄。 … … 他今日,兴致很好。 没有之前的紧绷,很像他们在旧宅时相濡以沫。 他们只有彼此。 可菡羞还是险些流泪,半晌终于能听他道:“陆菡羞,你想家人么。” 她哽噎着听不清这呢喃,一声不吭。 闻衍璋手背一抹唇上晶亮,仔细端详片刻,抓着菡羞的手,眉梢明明春情肆虐,却还一派稳当。 正垂死的菡羞一惊,连连撤后。怎奈他不依不饶,菡羞被动,很想逃。 见他等着,只好礼尚往来。突然闷哼,闻衍璋锁眉抬脸,竟然一阵迷茫的不解。 菡羞咽口唾沫,刚琢磨他不是到了xx吧,他却猝不及防合衣,背身睡觉。 菡羞:? 气氛尴尬,她犹豫了会也默默背身。 不知多久,谁也不说话。渐渐要睡着了,耳边却落一息。 “明日,你自由了。” 她被环住,随后肩颈一凉。 垂眸,是一把平平无奇的铜钥匙。 闻衍璋顺着呼吸,莫名承诺似的: “再等等。” …等什么? 菡羞奇怪,可很快也乏,闭了眼。 身侧的人这时起身,房门外不知哪里窜来人影,正是该随王庸一道撤走的伽若: “陛下。” 闻衍璋懒散扎了发根,嗓音隐有帝王威严: “问雨还在和楼毅周旋?” “是。” 他漫不经心将手中凹凸不平的纸卷好扔去。 “夜烧粮草,这一战将沂州暗地摘出大雍版图。” 伽若颔首,却未立时离开。 闻衍璋眯眼之际,伽若倏地跪地: “陛下,那钥匙轻易给了娘娘只怕不妥。那是沂州所有的钱财,王大人积蓄了二十年——” 即便她决心侍奉新主也不愿见这座金山易主。 那可是半个国库。 可少年未舍眼风,反一派无谓: “孤要给她的便是这个。” 伽若窒,心头刹时异样难言。 闻衍璋寒了调子:“若再看不该看的,自挖双眼。” 她默,顺从称是。
第95章 神女啊 那屋门合上, 悉数的窗中依稀可见一袭麻衣展开,两道身影交叠,缓缓融为一体。 伽若这才敢呼吸, 摸了摸不知何时红烫的脸, 竭力隐匿自己的动静退于院外。 可惜哪怕是夜,也拦不住心里那股子蠢蠢欲动的怪诞。额上的珠串叮当相碰, 眼前总恍惚闪现来时所见的旖梦。 他那样的…竟肯屈居女人腿间侍候,恣意又柔情。 传闻那个虫母美艳勾人,亲子竟亦如出一辙。 伽若想, 归入他麾下后, 她自以为已经了解那是个怎样的人。 虽常把夫人挂在嘴边当作推脱的由头, 可多日的顺道观察, 伽若并不认为他对于这个妻子有多么宠溺。 至少这少年帝王与妻子的私下相处远没有人前的平和,反而常臭脸,二人总有些架吵。 再看吃住就那般, 金银首饰也不曾添置, 有时甚至还要她去洗衣。连王庸都不及。 他赚十文, 八文都愿意给媳妇花用。 这便明了,原来爱妻怕妻是最好的面具。可今日意外一观, 陡觉到了不同。 他看似笑意款款,实则心肠冷胜铁。他将这个女人锁在身边, 每回出去都要自己相陪。伽若曾觉得不过是有几分相助于危难的情, 所以他纵容些。 可今夜…伽若闷头, 终于发现了真相。 原来这就是中原人说的金屋藏娇。 他甚至把手上最大的筹码当作玩物, 随意给了她。 仰头, 伽若抚一抚腕间的凸起,皮下一条骇人形状反复游动。她干脆紧紧握住, 终有些镇静。伽波同时从外归来,两眼在院子里外瞥动,伸手对异样的伽若道: “那厮给我们任务了没有?” 虽给闻衍璋做事,伽波却不愿真心服人。伽若拧眉,将手里的纸卷递去: “传给问雨。” 懒得打开,横竖也看不懂。伽波大圆眼瞧她: “你不舒服?要我回去取药镇一镇么?” 伽若摇头:“撑得住。快行动吧,等这位击溃楼毅加上王庸润色,王庭会派使者来的。” 伽波翕眼,忽地冷笑:“再有药又怎样。还得是…”她一望院子,似有所指。 “人最抵用。” “…别说这些。”伽若敛去神色,招呼妹妹离去。 不到半个时辰,天际飘来阵阵浓烟。窗下抬出一只皓白的手,食指一勾一屈,轻轻支住窗沿。 闻衍璋披一件单衣倚窗,嗅一嗅空中的焦灼,微有满意。 回首,小榻上的姑娘侧身睡得正香。身上衣裳乱掀,白花花的腿俱露在外头。幸是热,难着凉。 他目光在那两条腿上游弋了会。束好发,倾身将菡羞脸上乱糊的发拨开。又顿了下,后退一步似是端详。随后从善如流,提前用指腹给她抹了抹眼角还未成形的目哆。 做完,面色突然一沉。 去巡查战果还来不及,他却在这里给陆菡羞抠眼睛? …堪称嫌弃地,闻衍璋扯过干巴巴的帕子狠擦把手。 薄日绣帘,清早的太阳比起昨日的稍降了火气。 菡羞一摸,发觉身上不怎么湿,泄一口气。脖子里的铜钥匙沉甸甸,喝一大口水下床才发觉忘了问闻衍璋这钥匙是做什么的。 …应当有点重要吧。 啃了两口黑馒头,府邸里的侍女突然急匆匆跑来叫她,说是住在东厢房的老太监不知去向。 菡羞吓一跳,连忙拜托她们帮着找一找,随后围着院子搜寻一圈,原地发愁了会决心去找闻衍璋。水井后头倒扣的缸里突然窸窣作响。 菡羞猛一转头,缸身后斜,伸出枯枝一样的手,原是老太监哼哧哼哧搬开一条缝。 “亚父,你怎么躲那里了!” 随着闻衍璋叫亚父的次数不多,也生涩。但这会几乎是脱口而出,她冲上去薅人出来,老太监手里捏着一叠乌糟糟的白纸,哎呦呦叫唤。脸也黑了半块。 缸身不轻,待老太监脱身后菡羞放手,地上震响。 “您这是做什么?躲缸里可吓死人了!” 老太监大力咳几声,瘫坐地上好会,顶着一脸黑灰举起手里一叠纸。 目光跟随过去,菡羞疑惑: “这纸?” 他手一松,胡须抖着,浑浊的眼空荡荡望着飘散的白纸,喃喃: “昀儿今年不曾回来瞧我,我如今烧得起好纸钱了,怎么反而不来了?” 菡羞顿了下,抓起一张仔细看了下。纸张圆形,中间镂空正方,真是纸钱。 闻若昀吗? 那这些灰都是老太监烧的了。 心情坐秋千似的荡了荡,菡羞给他拍拍衣裳,哄道: “您给闻衍璋的爹烧钱呢?为何不与我们讲一声?今天好一起啊。这把自己关到缸里又是个什么习俗?” 老太监两腿胡乱蹬几下,挥菡羞的手:“什么一起!我昨晚就给他上香了!斑奴越发不孝了,他亲爹的祭日都不来叫我…” 菡羞一僵,想了想喊来侍女先把老人家安顿好。把缸抬正,底部赫然是一片烧灼过的黑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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