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是身边有了别的美人。 想来之前还有传闻,说是先英国公府上的世子,就曾将自己身边的女人送到顾南章前院的书房里去。 世子那般浪荡,这顾南章能好到哪里去? 不过是文人,心思深,将那些龌龊事,都掩饰得巧妙罢了。 要不然,好好的,沈三姑娘为何冷了心? 顾南章皱眉不语。 聂骁只当他理亏。 “你这是承认了?” 聂骁眼神有点冷,“果然负心最是读书人。” “与你无关。” 顾南章皱眉静静道。 “与我无关?” 聂骁冷笑,“知道天下三大恨事都是何事么?夺妻之恨,当属其一。” 那时他都要准备走仪程了,谁知却突然来了一个赐婚。沈胭娇是第一个令他动心的姑娘,却被人横刀夺爱。 夺爱也便忍了,竟还不能好好待她。 “聂卫领,” 顾南章嘶哑冷冷道,“沈氏乃是我夫人,前世今生,都是我夫人。” 聂骁气的一脚踹在木床的床腿上,整个床都震了一下。 前世今生这种乱七八糟的都扯出来了,读书人果真是不要脸。 “你若是负了她,” 聂骁低声怒道,“信不信我阉了你。” “聂卫领,” 顾南章嘶哑缓缓道,“此事你最好到此为止——” 他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第73章 谁的 “什么动静, 什么动静?” 这时,叶堃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冲了进来,“刚才什么动静?” 他疲累一日睡得正香, 就听这边嘭的一声, 吓了一跳。 “神医, ” 聂骁黑着脸看向叶堃,“这状元郎会不会残了?” 说着, 恶意看向顾南章又道, “一辈子碰不了女人那种。” 顾南章:“……” “怎么会, ” 叶堃忙道,“有我在呐, 没我在的话就不好说了。” 聂骁一挑眉,看向顾南章道:“听到了么?劝你识时务些, 如今你躺着不能动,我把这酒老头给你拎出去百八十里——你就残了。” 顾南章懒得理他。 “不过你这伤确实要费些气力, ” 叶堃又诊过后拧眉道,“不然真会跟他所说的一样了。” 顾南章:“……” 聂骁也吃了一惊:“当真?你还需什么药, 这里不够,我再叫人去附近镇子里问问。” 叶堃来时身上也带了一些药, 又在这山中找了一些草药,之前他也去山下镇子里一个药房里,买了叶堃说的一些药回来。 只是这里偏僻,毕竟没有那种昂贵的好药。 “不必,” 叶堃一摆手道, “这药够了, 那点毒不算什么,就是这身子要养一养——” 一听这个, 聂骁瞪着顾南章冷哼了一声:“实在是救不了,你可以进宫做个宦侍头头了。” 顾南章再一次没理他。 过了十几日后,顾南章身上伤势已然好了不少,只是还不能骑马。 聂骁早等的不耐烦,和顾南章两人每日相看两厌。 好不容易等了二皇子暗中派来的人过来接手,聂骁便即刻领命策马先去了泗州。 二皇子的人见了顾南章,自然先是一顿好好抚慰,继而又和顾南章长谈一番。 顾南章对于这个领了二皇子的意思过来慰问的心腹,态度不卑不亢。 没有丝毫居功的意思不说,一没有因为二皇子的看重而急于巴结攀附,二也没有顾忌太子一脉的势力,而对二皇子心腹的问话阳奉阴违…… 推心置腹,都是为了社稷百姓。 言辞恳切,说的那二皇子的心腹在心中都不免感慨万千:怪不得二皇子看重此人,不仅文采横溢状元郎,且还不是读死书的那般绣花枕头…… 真堪大用。 这二皇子心腹带人过来时,也带了上等的一批药材,什么百年的参王之类,都一一拿给了叶堃。 叶堃兴奋异常,果然皇家的药库里,真有些好东西。 有了这些好东西,顾南章的伤不仅会养好,只怕在他的调理下,还能更上一层楼呐。 …… 这十几日来,京城在夏日炎炎中,越发有些沉闷的意思。只是英国公府内,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朗气氛。 前些日子收拾了那魏夫人和那兰宝儿等人后,钱氏还一直担忧着那魏雨桐发疯报复。 就在这一日,钱氏从嬷嬷那里,听到了那六王爷的凤命宠妾,被一把火给烧没了的事情。 “当真?” 钱氏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看向嬷嬷道,“我不是在做梦?” 刘嬷嬷低声笑道:“真真切切的事情——京里都悄悄传这事呢。” 钱氏又是心惊又是庆幸。 “你说说,” 钱氏抚了抚心口看着嬷嬷道,“这些贵人心都是石头做的罢,一个宠妾,到底也宠了这么一段时日,竟都这般无情的?” 且还下的这般狠手,说烧死便烧死了。 “一个外来的侍妾,” 刘嬷嬷哼笑道,“连正经妾室都不是,那些大人们谁拿这样的女人当回事呢?他们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宠着的时候,自然银钱都狠命给,反正那些贵人又不缺。没宠的时候,那便是连一个蝼蚁都不如了,随便处置也是常有的事。 没了魏雨桐,钱氏便觉得没了心腹大患。 毕竟单单一个英国公府的后宅,还真不配让那些大人们关注,到底家里便能安稳下来了。 她忙忙叫来沈胭娇,说了这事。 “我也听说了,” 沈胭娇笑了笑,“没了她,魏夫人便也没了依仗。” 钱氏连忙点头,又道:“那咱们……将魏夫人放回东跨院么?” 这时,魏夫人她们一直都还被锁在柴房里,之前实在是不敢往外透露风声,生怕那魏雨桐知晓找事。 如今没了这个顾虑,魏夫人也无法兴风作浪,将她关回东跨院,等英国公回来,面上也好看些。 “这府里是母亲主事,” 沈胭娇微微一笑,“如何却问起我来?我也听母亲吩咐的便是。” 钱氏:“……” 此时她在沈胭娇面前,哪里还敢摆婆母的架子?说句实话,她心里反倒将沈胭娇,当成她实实在在的依赖了。 何况这一回,要不是沈胭娇,她怕都死在这魏夫人手里了。 她还有些担忧沈胭娇会就此拿捏住了她,谁知沈胭娇却一点倨傲揽权的意思也没。 钱氏心里不由一暖。 “那我便做主了,” 钱氏小心道,“只是那兰宝儿,我得问问你的意思。” 兰宝儿没了魏雨桐,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顾南章已死,将兰宝儿打发了,那六王爷那边也不会在意。 只是一想到顾南章的死,钱氏才放松了一点的心,又立刻沉了下去,心里长长长长地又叹一口气。 “那是顾郎的妾室,” 沈胭娇淡淡道,“顾郎既已经去了,留她守着做什么,叫人放出去罢。” 那兰宝儿如何还肯待在英国公府? 钱氏叫嬷嬷去一问,那兰宝儿拼命磕头只求出去。 钱氏稳住了府里后,那魏夫人早被之前的事情吓得要失了魂,不知道钱氏还有这般狠厉的手段。 之后听说魏雨桐被烧死,魏夫人直接吓晕了过去。 这时候,钱氏肯放她回东跨院,魏夫人战战兢兢的,哪里还敢有一丝兴风作浪的念头? 更别说如今府里上上下下,都是钱氏的人了。 钱氏在这些日子,都叫人紧闭府上大门,连各处角门都叫人死死把守,不放一个苍蝇随便出去。 即便眼下稳住了府里,可钱氏依然不敢大意,心里把太子一脉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实在是英国公一直没放回来,连顾南章的丧事,英国公都没被放回来。 虽说那边找了冠冕堂皇要尽忠为国的由头,可到底是叫人恨怒万分。 只是骂归骂,如今朝廷局势似乎越发紧张了,在这个关头,她可不敢露出对官家的丝毫不满来。 沈胭娇这些日子,平静中也是有一点心神不宁。 一直没有顾南章确切的消息,泗州那边也打探不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且如今她算是守孝期间,连出门也不能够。 好在英国公府这边稳住后,阿柳和沈府的消息,她便能随时知晓了。 这一日,沈晏柳买了京里有名的点心,亲自给她送了过来,姐弟两个这一段时日内,难得能私下说说话。 “姐夫还没消息么?” 沈晏柳压低了声音道。 沈胭娇轻轻摇了摇头。 “没消息,也算是好消息,” 沈晏柳小声道,“我听大哥说,聂家那边也是沉在一片丧痛之中。” 沈胭娇睁大了眼睛:“谁?” “是聂骁,” 沈晏柳道,“这一次聂骁也随着姐夫他们一起走的,这一回,也说是陨身了——” 说着,小声又道,“会不会也是和姐夫一样?是个幌子?” 沈胭娇心里忐忑,小声道:“若他没事,想来聂骁也应没事——” “大约快了,” 沈晏柳眯了眯眼道,“阿姐,这京里的情势,只怕就要分明了。” “哦?” 沈胭娇不由一笑,看着弟弟眼底的狡黠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那教令嬷嬷前两日告了病,” 沈晏柳也是一笑,“说是上头会另派嬷嬷来,可一直也没人再送教令嬷嬷过来。” 沈胭娇一挑眉,姐弟两人会心一笑。 这表明了什么? 表明太子那边,不想借这教令嬷嬷的事情,继续膈应沈府了。这是想要拉拢沈府的意思…… 为何急着拉拢太子一脉本来厌弃的沈府等力量? 还不是那太子一脉觉出了情势危急,原本胜券在握的形式变了,便急着扩充他们自己的阵营。 只是,那宝悦废公主已经被送进沈府,这个是太子一脉也不好再送出去的。 “不止如此,” 沈晏柳亲手切开一个冰果,挑了一块送到了沈胭娇嘴边道,“太子还升了大哥他们这一批新晋士子的官,这几日还时不时会请父亲他们这些文臣,去鹿苑赏花喝酒呢——” “这时候……喝酒?” 沈胭娇疑惑道,“那些风骨文臣,岂是喝几次酒便能笼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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