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是派人去查看一下自己的下属吧。” 扶安俞看向扶若说:“殿下也不是小孩子,为何总是用这种幼稚的手段。” “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扶若说完,看向那个被泊瓷用弓箭射中的人,“她没有瞄准心脏,她总是很宽容。” 扶安俞眉头轻皱,刚刚想要说什么,扶若笑起来说:“俞哥这是出事之后,第一次见到她用弓箭吗?” 扶安俞说:“怎么会,她本来也没有将我受伤的事情放在心上。” 扶若的视线看了一眼扶安俞的腿部,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扶若离开的背影,扶安俞双手紧紧握住轮椅的扶手。 “哥,她当年为何要……” 扶安俞抬手打断弟弟的话,微笑说:“安睿,你该准备去参加剑会了。” 扶安睿抿唇,哥哥从来不会跟他多说这个话题。 他眼眸暗淡了一下,随即打起精神说:“诶,我就是随口问问,哥,我感觉堂哥对国师大人的态度有点奇怪。” 扶安俞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快点准备去剑会,我让席一陪着你。” “哥,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扶安睿微微弯腰,靠近哥哥的耳朵,“所以,如果哥哥办不到的事,我可以去替哥哥完成。” 扶安俞抬手,一巴掌打在弟弟的脑门上。 “痴心妄想。” 扶安俞睨着弟弟说:“差不多就该收敛,只是你对国师大人的看法有了改变,总归是好的。” 扶安睿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瞪大眼睛说:“哥,你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你却故意不告诉我,她的真实身份,因为我以前敌视她?” 扶安俞低笑:“我说过的,安睿,这世间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扶安睿抚额,没错,他记得这句话,当时他还气愤地反驳了哥哥,他就是讨厌国师的人。 “哥,我的心意是真的。” 扶安睿目光晦涩,“不是一时兴起。” “那很正常。” 扶安俞转动轮椅,“她身边的人都是靠努力留下来的,安睿。” 扶安睿什么也没有说,任由哥哥独自转动着轮椅离开了。 刚刚还热闹的大厅,此刻就只剩下他独自一个人在这里。 他真是一个笨蛋。 其实心里已经很清楚了,但她是哥哥喜欢很多年的人。 只要哥哥与她的婚约得到认可,哥哥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去她的身边。 可是。 他仍然怀抱着一丝侥幸。 “哎!” 扶安睿发出长长地叹息声。 来找扶安睿的许席一的步伐一顿,惊讶地扶安睿,似乎没有想到小世子竟然能这么忧愁的长叹。 “小世子,你又闯祸了吗?” 扶安睿转头看到板着脸的许席一,他沉浸在自己的惆怅之中,完全没有发现对方来了。 “什么闯祸啊,你的脑子里能不能想我一点好的。” 扶安睿对他招了一下手说:“走了,你跟我去剑会召开的场地看一看。” ****** “主子,真的多亏了式尘大人。” 弦隐给自己的脚踝上着药,委屈地说着自己跟式尘上云林山的经历。 他说的很详细。 包括见到那个卖药的白发老汉之后,所有的对话,还有他的心路历程。 云林山很大又陡峭,但因为经常有人攀爬,所以山上有不少的小路。 两个人刚刚搜索不久,式尘就察觉到周围有人靠近。 对方有数十人,也都是高手,在式尘察觉到对方时,距离已经很近了。 式尘的武艺卓绝,那些人不是他的对手,弦隐的功夫还算尚可,至少能不拖后腿。 两个人上山的时候,早就找好退路。 只是山路真的很不好,弦隐就是在撤退时,一脚踩空差点从山上滚下去。 “幸好式尘大人拽住我了,但是我也害得他中了敌人一剑。” 弦隐气愤地说:“主子,那些人真的很卑鄙,剑上竟然涂了毒药,不过我们逃脱后,我立刻给式尘大人处理了伤口。” 泊瓷看向式尘的伤口,很深但是没有穿透整个肩膀。 “主子,式尘大人会受伤都是我的错,是我自以为是,做出了判断……” 弦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出了惊呼声。 站在一旁的式尘突然身形摇晃,身子前倾,他刚刚准备起身去接住要倒地的式尘,可是泊瓷竟然更快一步。 她接住了他的身体,没有让他摔倒在地。 “发什么愣,将他抬到床上。” “啊。” 弦隐立刻走过去支撑着式尘的身体,准备将式尘带回他的房间。 “去哪里?” 泊瓷说:“床在这边。” 弦隐看向泊瓷的床,动了动唇,最终什么也没敢说,将式尘放在泊瓷的床上。 弦隐给式尘脱了鞋,但是没敢盖泊瓷的被子。 式尘没有什么反应,脸颊此刻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主子,我给式尘大人用药之后,才发现他身体有耐毒的抗性。” 弦隐给式尘诊脉,随后安心地呼了一口气说:“这个是药物的排斥反应,主子,您别担心,等退烧了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嗯,你给他再处理一下伤口,渗血了。” 听到泊瓷的话,弦隐连忙点头说:“我这就去拿医药箱,我……” 泊瓷轻轻抬手,阻止弦隐走动说:“别急,你腿脚不便,我让山城去。” 弦隐愣住了,鼻子顿时发酸,低下头说:“主子,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害得式尘大人受伤,我明明知道他很重要,我……” “他是自己要去的,这是他的决定,你不必为此愧疚。” 泊瓷抬手,轻轻蹭去弦隐脸颊的灰尘。 弦隐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噼里啪啦地掉落了下来,他伸手却没敢触碰泊瓷,哽咽着说:“主子,你的手都脏了。” “下次别乱跑了,你若是说这药有用,我自然会想办法弄。” 泊瓷说,“弦隐,命就只有一条,你身为医者,应该很清楚这个道理,别莽撞,再莽撞的话,我以后就不带你离开国师府了。” 弦隐拿自己的袖子,一点点擦干净泊瓷手上的灰尘。 情绪在心间奔腾却无法用语言表达,只能变成眼泪不断掉落。 这是他的主子。 独一无二,温柔又仁慈。 弦隐低喃着:“主子,明明是我得意忘形的错,你都不责怪我啊?” 泊瓷问:“哪里得意忘形?” “……就是,式尘大人说保护我,因为我是主子身边重要的下属,所以我就得意忘形,真的让他保护我……” 弦隐说得吞吞吐吐,虽然主子没有责怪他,但是他看到式尘受伤的时候,只有无限的悔意。 “你对他说‘谢谢’了吗?” 弦隐泪眼朦胧地看向泊瓷,用力地点了点头。 泊瓷缓缓地笑起来,语气依然很平静:“他说的没错,所以我也应该感谢他。” “我……” 弦隐哭得更难过了,已经无法顺利的说话。 他算什么啊。 竟然让主子为了他去感谢别人。 如果,他无法让主子平平安安……就以死谢罪吧。 山城拿着医药箱进屋就听到弦隐的哭着。 弦隐哭得眼睛,鼻子,脸颊都通红,本来就是长着娃娃脸,此刻更像是一个受委屈回家哭诉的小孩。 山城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看起来比平时更傻了。 他拿着医药箱走过去,只觉得弦隐很吵闹。 看到山城来了,弦隐努力地憋住眼泪,瞪住山城说:“你是不是想要笑话我?” 山城微微抬眸,面无表情地将医药箱递给弦隐,然后说了一个字:“嗯。” 弦隐:??!
第48章 (四十八) ◎——◎ 式尘感觉自己仿佛被放在了滚烫的热水里。 热度透过皮肤一点点渗入了他的体内。 大脑有些昏昏沉沉, 喉咙也很干渴。 式尘想要喝一些水。 他努力地支撑起身体,感觉有人扶住了他。 他的身体滚烫,被人触碰的位置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这种异常的温度让式尘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他戒备地看向身边的人。 泊瓷看到式尘睁开眼睛了, 她语气温和地说:“你还没有退烧, 式尘。” 一瞬间, 式尘眼中冷硬的戒备都消失了, 眼眸有些朦胧的注视着她。 “小…姐……” 他的声音还有发颤,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还是很不舒服。 毕竟不是普通的发烧, 而是药物排斥,所以症状会比发烧更严重。 “弦隐去准备药了,一会你服用了药之后, 身体可能会舒服一些。” 泊瓷依然在扶着式尘的身体。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 于是式尘想要拉开一些距离, 他稍微动了一下,好不容易支撑起来的身体直接向后倒去。 泊瓷手疾眼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她没有太用力,他失力的身体前倾,下巴触碰上了泊瓷的肩膀。 式尘呼吸都停顿住了。 昏昏沉沉的脑袋让他的思考有些迟钝,可他知道自己此刻正被泊瓷抱在怀里。 “我……对不起…小姐……对不起……” 他结结巴巴地道歉着,声音有些干涩发哑。 平时跟随在她左右, 式尘就能够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 此刻如此近的距离。 他觉得自己被柔软又清雅的香气围绕住了。 一股别样的热意涌上式尘的心间。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颤抖。 这种灼热超越了身体因为药物而产生的发热。 心脏仿佛被勒住般,有点疼痛,而大脑在这种痛苦之中却感受到一丝喜悦与甜蜜。 他应该用尽力气立刻与小姐拉开距离。 他能够办到的。 可是,大脑却没有对身体发出任何指令。 他已经沉溺在她的温度之中。 “你别说话了, 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想要喝水吗?” 式尘点了一下头, 其实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泊瓷看到式尘低着头,看起来有点呆呆的,她完全不知道他心中情绪的汹涌。 她用双手抓住他的双臂,借给他力气挪动身体,让他的背脊可以靠在床头。 式尘垂着头,他本来就生得极白,此刻皮肤被热度染红,泛着惊人的艳色,剔透好看。 泊瓷觉得他的皮肤比刚刚昏睡时更红了,应该是症状加重了。 她眼中浮现出一丝怜惜,低声说:“我去给你拿水,你有力气的话,就先依靠着床头。” 式尘想要道谢,可是嗓子太过于不舒服,刚刚开口说了一个‘谢’字就咳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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