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伤加旧伤,她疼得几乎发抖,看着严轻轻的眼神也逐渐恐惧,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强忍着痛苦,厉声道,“严轻轻,你这小贱人!等我出去了,看我不……啊!我的嘴!” 曲姗姗嘴里的狠话还未放完,下巴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严轻轻这个小贱人,竟然卸了她下颌骨。 曲姗姗这回是说话都不利索了,也不敢再说了,她哭嚎着,慌张的向爬到门口求救,可刚动身,却又被严轻轻锁住了脚踝。 咔!咔!咔!她的双腿,双手全被掰脱臼了。 这回曲姗姗是全然动弹不得了。 她瘫软在地上,看着步步靠近的严轻轻,吓得哭出了声。 那张从前嚣张的脸上,再无往日得意,只剩下痛苦和害怕,慌忙哀求道,“严师妹,我们可是同门,你不能杀我,我求求你,你别杀我。” 别杀她? 当初她欺负自己时,不是一次次让自己去死吗? 往日怨气全数涌上,严轻轻恨不得立刻将对方勒死。 但是,她终究是没有胆量杀人的。 冷冷瞥了曲姗姗一眼,严轻轻坐了回去,冷着嗓音回她,“放心吧你死不了,不过是要多受些罪罢了。” “我也就是将你的骨头错位罢了,等一会儿二师姐和七师兄带我走的时候,我便帮你复位。” 话说完,严轻轻便闭上了眼睛,静默的坐在原地休息。 此时,她再不怕曲姗姗突然欺负自己。 倒是曲姗姗,疼得半死,却都不敢再叫出声,生怕出声惹了严轻轻不高兴又招来一顿收拾。 这会儿她只希望俞青芜和谢锦宴快些将严轻轻带走。 此刻,俞青芜已跟着谢锦宴到了紫云阁外。 比起先前的热闹场面,现下厅堂内就只剩下了师父萧容齐一人,显得冷清而压抑。
第222章 、不听话 俞青芜踏入厅堂时,萧容齐正在泡茶。 茶香在屋内弥漫,萧容齐依旧是一副风姿卓越,却又清清冷冷,似乎不食人间烟火,半分也不沾名利场的仙子模样。 若不是知道了师父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或许直至此刻,青芜依旧会坚定不移的认为,她的师父萧容齐,是个真正的爱国爱民,并不在乎名利的人。 甚至在一路来到蜀地的路上,她都曾怀疑或许是谢锦宴在污蔑师父。 可是,直至看到严轻轻那般下场,看到师父为袒护萧凤昀不惜指使翟英这样的长辈与萧玉成打架,不惜败坏了那些个长辈的名字。 在这一刻,师父的形象就在她心中有了一道裂缝。 “徒儿见过师父。”俞青芜缓缓上前,一如既往地端方姿态,恭敬的向萧容齐施礼。 从前,她是真的尊敬他。 然而如今,却不过是装模作样的虚礼。 相比之下,谢锦宴倒是与过去没有太大出入。 他也拱手向上头的人行了一礼,却是一副纨绔姿态,瞥了眼萧容齐面前的茶碗,带着几分开玩笑,却略有些讥讽的口吻,笑说道,“师父,师门如今都乱成这样了,您还有这闲情逸致。” 闻言,萧容齐笑了笑,依旧是那副天人没有情绪的姿态,指了指侧面的坐席,仿佛没有听到谢锦宴的话,只温声道,“坐,先尝尝为师这壶龙井。” 话毕,他又示意二人将掺满了热茶的茶碗端走。 若是往日,谢锦宴必然要与其周旋一番的。 想着到底有些师徒情在,也不必闹得太难看。 但如今,师父为了萧门的名声,袒护萧凤昀袒护成这般,那便没有什么周旋的意义了。 于是,谢锦宴也没喝下那碗茶。 只拉着俞青芜,极是松垮的坐到了一旁,然后抬眸看向萧容齐,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问他道,“师父,你这会儿叫我与阿芜过来,想必也是已经想好了要什么。” “阿芜为何会到我府中,我也与她早就说明白了,所以您也没必要再端着这副姿态。” “孤只问你一句,若要为严师妹换取自由身,需要给您些什么。” 谢锦宴话说到最后,语气已然变得寒冷,自我称谓也从方才的‘我’,变成了孤。 俞青芜知道,他这是在以为太子的身份与师父谈,而不是以一个徒弟的身份。 再看看座上的师父,一贯平静无波澜的面容,闪过了一丝怒意,似乎是因着谢锦宴对他的不敬令他有些生气。 又或者说,谢锦宴当着俞青芜的面这般不敬,这般戳破他,叫他没有了颜面。 但是,最终,萧容齐还是压下了心中的不悦,目光略略扫过坐在谢锦宴身侧的俞青芜,然后又看向谢锦宴,眼神里看不出是满意还是怒气,淡笑道,“锦宴,大半年不见,你倒是愈发让为师刮目相看了。” “为了一个并不相熟的女子与为师谈条件,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言外之意,是俞青芜在旁吹耳边风。 可是,她若能吹得着耳边风,师父不该高兴么? 何故还这副不阴不阳的态度…… 其实先前刚回来时,俞青芜就觉得师父萧容齐待她的态度大不如以往,她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此刻,她几乎可以肯定。 师父……的确对自己心生不满了。 是因为她在太子府羞辱了萧凤昀?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她现在都无暇顾忌。 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将严师妹带走。 俞青芜端起茶水抿下一口,淡淡看向萧容齐,未等谢锦宴答话,便笑着替他反问,“师父这般说话,是在指责徒儿给殿下吹了枕边风不成?” 清透明媚的声音,一如过去那般,但语气里却再无往日尊敬,更多是讥讽,是嘲弄。 俞青芜这般不阴不阳的反应,让座上的萧容齐不由怔了一怔。 他眼底闪过一抹不相信,隐约之间还有些愠怒之色,似乎还有几分恨意。 这样的态度,与上次她离开师门时截然相反。 又或者说,她的这位师父,待她一贯是慈爱的,哪怕曾经或许是装得,但俞青芜多少还是能感受到几分真心。 但是如今…… 师父眼底都是怒气和恨,还有隐忍。 俞青芜心中更加不解了,她也没有多做思量,见师父萧容齐不说话,她又勾唇笑了笑,话锋一转,俨然是一副以为太子妃身份与之谈判的态度,又将话绕了回去,问萧容齐道,“行了师父,徒儿就是与您开个玩笑。” “咱们也不提这些无用的了,说正事吧,您究竟要如何才肯放过轻轻。” 闻言,萧容齐依旧没说话,只神色不悦的看着她。 俞青芜也不在意他是个什么目光了,自打知道他将她们这些弟子都当做他人宠妾来养,或许,她对他的态度就变了。 只是,她的师父大约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从前最为听话,温顺的弟子如今会待他这般态度。 大约,他此时也有些后悔送出去的人是自己,而不是那个他言听计从的师妹。 于是,她再度开了口,哼笑道,“师父,既是想要名利,就别再端着姿态,这世上没有面子里子都能要的好事儿。” 面子里子都想要? 她这是在告诉自己,想要名利就须得放低姿态吗? 呵呵,还真是他的好徒儿。 当初未出嫁时,他怎不知道这个徒儿这样牙尖嘴利,也这样忘恩负义。 不过就是让她给人做妾,她便这般态度,何况她如今还做了太子妃,她还有什么不满的?要不是当日他将她从那青州带回来,她早就化作了白骨。 而今却还摆起了太子妃的架子,安知若没有他这个师父,她的又如何能登上那高位。 那个位置,原本是给玉墨留的。 如今却叫这白眼狼给抢了去…… 最重要的是,他的这个好徒儿并不听话,若想要她帮着做事,似乎也是不太可能了。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插新的人手,安插他萧氏的血脉。 “阿芜啊,看来,这半年你长进了不少,都敢这样与为师说话了。”萧容齐嘴角微僵,强压着腹中怒气,又笑对俞青芜道,“是这样的阿芜,为师打算让族中侄女入太子府与你相互扶持。”
第223章 、我眼里容不得沙子 让族中侄女入太子府与她相互扶持? 这意思不就是想让谢锦宴纳他族中侄女为妃么? 所以,她的师父大抵是觉得她不听话,便打算弄一个人替换了她? 可是,他又凭什么认为替换她的女子会听话? 莫说那女子听不听话,愿不愿意了,便是她答应了,谢锦宴也绝不会答应。 毕竟,让他纳了严师妹,他都要发一通脾气。 若是旁的女子,一个师父派到他身边的,他不喜欢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师父终究还是不够了解谢锦宴,也不够了解她。 若他足够了解她,就该知道,她是绝不会甘心于听令任何一人,哪怕是曾经最敬爱的师父,哪怕是有恩之人。 恩情有很多种方式去还,拿自己的丈夫还,那可不是她的作风。 于是俞青芜想都没想,满脸冷肃,断然拒绝。 “师父,徒儿眼睛里容不下沙子。所以,此事绝不可能。” 她摆摆手,看着萧容齐眼底怒气翻涌,未等他说话,又淡淡反问了他一句道,“再说了,即便此刻我答应了让您的侄女入太子府,但是一旦等她入了府,我有的是法子收拾她,说不得进府两个月就得病死了……” 噗…… 听得俞青芜这番话,谢锦宴既是惊讶又是好笑。 他还以为,依着他这位刻板师姐的尊师重道,便是不痛快,或许也会为着师徒之情应下了师父,总之如何也不会叫师父太难堪。 毕竟,她每每遇到师门的事都总是失智了一般。 前一刻谢锦宴还在思量如何拒绝,这会儿俞青芜的话反倒让他不再委婉了。 他摊摊手,做出一脸无奈状,叹息拒绝萧容齐,“师父,您也瞧见了,阿芜这性子,莫说是您的侄女,只怕她自个儿的亲妹妹也容不下,您若执意相送,徒儿倒也愿意笑纳。” “毕竟,这府中多几位美人也不妨事,到底都是我这个做夫君得利。” “可是……徒儿总不可能为了一介妾室与妻子闹翻的,这要是传出去,那得多不好听啊?” “再者,南疆将士们都与师姐交情甚笃,去年又得了师姐家中资产捐助,武器和军粮皆是丰厚,得以打了无数场生胜仗,如今已有许多人入朝为官,亦有人手握重权,都将阿芜当做亲妹妹一般。” “您说,这些人会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受委屈么?” 谢锦宴向来很会鬼扯,这般一番攀扯,索性直接将俞青芜扯成了南疆诸位将-军的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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