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吃完之后,洗漱洗漱,就早些歇下吧。” 俞青芜一边说着,又给谢锦宴倒了一些茶水,看着他的眼神也不由温柔了几分。 谢锦宴向来敏感,自然看出了俞青芜的变化。 瞧着她的‘殷勤’模样,他一时既是受宠若惊,也有些无奈。 静默看着她片刻,谢锦宴迅速将包子吃完,又饮下茶水,然后取出手绢擦了擦手,又伸手,轻轻握住了俞青芜的手,温声道,“师姐,你不必担心,孤常年都是这般,也不曾见累出什么病来。” “再者,我既是坐到了这个位置上,自应该要做自己该做的事,否则你以为父皇是个瞎子?当真只是因着孤乃嫡子才立孤为储?” 是了,外面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其实从前,俞青芜也是这样认为的,哪怕是刚入太子府那段日子,她也是这样以为的。 但随着朝夕相处,她便越发知道,谢锦宴是当得起储君之位的。 只是,身为妻子,她到底还是会担心他的身子。 瞧着谢锦宴嬉皮笑脸的模样,俞青芜心情更加复杂了。 她知道,他便是真的累,原也是这般神态。 四目相对,俞青芜抿了抿唇,眼底泛起一丝无奈,说道,“殿下,若是可以,我突然很希望,你只是一个平民。” “孤若只是一介白衣,你又岂会跟了我?”谢锦宴打断了她,见她依旧满眼心疼的,又笑了笑,脑袋微微凑近了,认真道,“所以师姐,孤觉得现在这样很好。你若真的心疼孤,就……早些给孤生个孩子吧。” 谢锦宴说着,立刻便将人抱了起来。 俞青芜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震,更是有些无言。 这男人,哪儿来那么多的精力,白日里分明已经累成那样,他怎么还…… 不过谢锦宴可不给她多想的机会…… 将人抱着直接便往床上去。 俞青芜心中后怕极了,却不敢发出声音,也不好挣扎些什么,生怕叨扰了隔壁的客人,更怕让严轻轻听了去。 但她委实多想了,严轻轻今日累了一天,与她一般疲惫,倒下去就睡着了,自然是什么也没听着。 第二日醒来时,俞青芜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走路都有些艰难。 农田里的折腾,连带着谢锦宴昨夜的疯狂,让她实在有些撑不住。 吃过了早饭,三人刚坐上马车,她又睡了过去。 相比之下,谢锦宴倒显得一如既往的精神奕奕,他单手将俞青芜拢在怀中,也丝毫没有避讳马车内的严轻轻,静默搂着女人的肩头。 反倒是严轻轻,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见着这一幕,多少有些羞涩。 她平素里与谢锦宴也不甚熟悉,这会儿俞青芜睡着了,更是和谢锦宴无话可说,马车内的气氛,显得异常尴尬而沉闷。 不知过了多久,俞青芜才从睡梦中缓缓苏醒。 睁眼时,已经是下午。 傍晚时分,周围却是一片熙熙攘攘。 “殿下,咱们到哪儿了?” 刚苏醒过来的俞青芜还有些迷糊,全然忘记了车厢内还有个严轻轻,双手下意识的撑在谢锦宴胸膛,半眯着的眼睛懒洋洋望着他。 谢锦宴笑笑,温声应她道,“到青州附近了,要到云州还得两日呢,今儿想赶到下个城镇不太可能了,咱们先找个歇脚的地儿,明日一早再出发。” “好了,马上到了,套件外袍别着凉了。” 谢锦宴极自然的将身旁外袍披到了俞青芜身上。 这一动作,对他们二人来说是再正常不过,但落到严轻轻眼里,却是惊愕。 虽说这两日她也跟着七师兄和二师姐待了许久,可看着从前最为荒唐,跋扈,且对她极淡漠疏远的七师兄这般体贴,她还是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尤其,还是对二师姐。 “那个……师兄,师姐,咱们今天晚上吃什么呢?”许是觉得气氛太尴尬了,严轻轻立刻找话。 被她这么一喊,俞青芜方才想起来,严师妹还跟着他们呢。 她怎么就给忘记了? 下意识的,她立刻端直身子,悄然瞥了谢锦宴一眼,见他表情依旧淡淡,并未有半分尴尬,也强行平静下来,笑回严轻轻道,“轻轻,我们也不知道,一会儿到了客栈再说吧。” “对了师姐师兄,那个……那天敲我们的门的那个男人,他不会再来吧?”严轻轻东拉西扯的,又扯了一句。 不过,她这句可不是没话找话,而是真的后怕。 严轻轻话说完,又皱眉补了一句道,“敌在暗我们在明,他会不会半夜跑进我们房里偷袭啊?” “你是怕他半夜跑进你房里偷袭吧?” “你要实在是害怕,要不过来跟孤和你师姐睡一个屋?只要你不怕看我们夫妻两个秀恩爱……”见严轻轻东拉西扯扯半天,谢锦宴终于有些忍不住,笑着调侃了她一句。 严轻轻一怔,表情顿时更尴尬了。 俞青芜见状,赶忙瞪了谢锦宴一句,没好气道,“殿下,轻轻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你能否正经些?” “我怎么不正经了?她要实在是怕,跟咱们睡一个屋没错啊。” “总不能让孤自己睡一个屋吧?孤也害怕好吧?” “噗……”俞青芜狠狠白了他一眼,“正经点儿,否则人家又要说你荒唐了。” 被谢锦宴这么一番调侃,严轻轻也不似放那么尴尬了,只忍不住笑了笑。 “你这贱人!我让你勾引沈恪哥哥!我让你勾引沈恪哥哥!”此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叫骂声。
第247章 、教训狗男女 沈恪??? 俞青芜和谢锦宴同时一怔,下意识的掀开帘子往外看。 只见一家金铺外头,一个蓝衣少女正扯着一名紫衣女子的头发,那紫衣女子被扯得披头散发不说,衣裳都被扯烂了,大半个肩膀露在外头。 被那蓝衣少女按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哭得十分厉害,却是毫无还手之力。 正在此时,一名白衣男子突然冲了出来,一把推开了蓝衣少女,怒声道,“阿兰,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倒要问问这个贱人想做什么!” “她当着我的面,便对你暗送秋波,还将送给你的糕点都吃了去!” “这便罢了,她还故意将你的衣裳穿在外头!” “还扑到你怀里哭哭啼啼,你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私情?”阿兰语气凶狠,直指地上被沈恪拥在怀中的秦意柳,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滚了下来。 沈恪哥哥是阿爹亲自定下的夫君,她的夫君怎么可以对别的女人好呢? 何况,这个女人还对他怀有不良心思。 阿兰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更是越看秦意柳越是怒气翻涌。 咬了咬牙,她忽然一把抓起路边的杀猪刀,蓦的就朝秦意柳砍去,叫骂道,“你这狐狸精,勾引完我阿哥又来勾引沈恪哥哥,我要杀了你!” “啊!”秦意柳惨叫一声! 就在那杀猪刀要落到她脑门上之时,一个极是高大强壮的男子又突然不知从哪儿蹦出来,重重一把从阿兰手中夺过了杀猪刀,厉声呵斥她道,“阿兰,你这是干什么?” “我……哥哥,怎么连你也护着她!”阿兰气坏了,委屈之余,几乎是崩溃。 自从这个秦氏来了青州之后,她的未婚夫,她的哥哥,身边儿好些人都向着那秦氏,分明是那个秦氏陷害她,可却人人都说她欺负秦氏。 想到此处,阿兰愈发崩溃,她红着眼睛,对着秦意柳不断叫骂。 而秦意柳,则是缩在沈恪怀中掉泪。 看到这一幕,俞青芜和谢锦宴都目瞪口呆。 真忒么是冤家路窄…… 怎么在这儿碰上这俩人了。 而且,他们二人怎会在此? 沈家虽然被贬为庶民,可也没像徐家那帮被发配边陲之地,更不似对徐子安那般,直接诛杀。 所以,好端端的京都不待,沈恪和秦意柳跑来蜀地作甚? 脑海中冒出无数个问号,但最终,俞青芜也没有下车,更没有在沈恪和秦意柳面前露面。 与谢锦宴对视一眼了,立刻吩咐马夫往前面的客栈去。 “殿下,这沈恪和秦意柳咱们会跑到青州来?”一下马车,俞青芜便低声问了谢锦宴一句。 谢锦宴闻言,也皱了眉头,说道,“孤也觉得奇怪,按照沈恪的性子,是不会来蜀地的,他吃不得苦。” “至于秦意柳,孤临行前,已晓得她因着那未卜先知的本事得了朝中不少人青睐,若是在京都里待着,虽说没有什么好听的名声,可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再经由那些人推波助澜,神女之名迟早落到她头上。” “她那般虚荣,又那般急于将你踩在脚下,不应该啊……” “师哥师姐,你们认识方才吵架的那几个人么?”二人正说着,严轻轻脆生生的声音突然插入。 谢锦宴想得正入神,着实被她吓了一跳。 不过,他转过头,看了看严轻轻,若有所思。 严师妹这张脸对于秦意柳和沈恪,以及许多京都官员而言,那是一张生脸,打探消息倒是很容易的。 想了想,谢锦宴朝严轻轻勾勾手指,小声道,“来,严师妹,你坐。” “额。”严轻轻坐下,瞧着谢锦宴和俞青芜凝重的表情,忍不住低声又问了一句,忐忑道,“师哥师姐,那几个人不会与那个敲咱们房门的男人有关系吧?他们莫不是……莫不是一路跟着咱们,方才以为咱们放心了他们,便故意假装吵架,然后等咱们都睡了,就悄悄把咱们都给杀了吧?” 严轻轻抹了抹脖子,脑子里不由想起了话本里那些主角被刺杀的故事。 倒也不怪她多想,实在是俞青芜和谢锦宴见了秦意柳之后,表情实在是古怪。 被严轻轻这么一问,俞青芜和谢锦宴也已意识到,他们的神色实在是有些过于明显。 二人对视一眼,立刻又恢复了如常神色。 俞青芜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摆摆手,温声回严轻轻道,“那倒不至于……” “不过……我与你师兄,的确认识那个挨打的女人和护着她那个白衣男子。” “他们……一个是我……我从前的未婚夫,一个是那前未婚夫的嫂子,从前这二人想骗我家产,还好我不傻,没想到现在又来骗小姑娘了。” !!!! 闻言,严轻轻顿时一震,眼神里流露出震惊和八卦的色彩,不可置信的看着俞青芜,重复了一遍,“师姐你是说,他们是……” “是……就是你想的那样。”谢锦宴点点头,替俞青芜答了去,叹息道,“那个沈恪啊,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轻轻,一会儿你能不能帮着去打听打听那蓝衣姑娘的来头?还有……沈恪和秦氏是怎么回事?无端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沈恪还与人又定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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