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燕欢在宫中不过就是个宝林,她能有什么法子? 而且,便是沈家有门路,也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帮自己,对沈家人而言,此时恐怕宁愿牺牲了沈燕欢也要将自己赶尽杀绝。 不过…… 俞青芜眉头微凝,故意露出有兴趣的样子,眯眼看着沈燕欢,问道,“沈姨母想说什么?” “妾身想给太子妃献上一条妙计,不仅可保太子妃性命,还能胁迫太子永不纳妾,更能叫皇后都为你所用。”沈燕欢面含浅笑,眼珠子转了转,又左右环视了下,确定周围没人,这才压低了嗓子,对俞青芜笑道,“太子妃,其实,太子并非陛下的血脉,而是……皇后与他人苟且后诞下的孽种……”
第115章 、破釜沉舟 谢锦宴不是魏景帝的血脉?俞青芜瞳孔一震,惊愕极了。 但很快,她眼中的震惊又淡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嘲弄。 谢锦宴虽然生得更像周皇后一些,但若是和魏景帝站到一处,还是十分相似的。 况且,魏景帝能从逆贼手中重新夺回大魏江山,那必然不是个瞎子,若谢锦宴不是他的血脉,只怕早在童年时期就丢了性命了。 只是,沈燕欢无端与自己说这些又是何用意? 她又是从什么地方听来这个消息的? 俞青芜眸色沉了沉,饶有兴趣的眼神看着沈燕欢。 见俞青芜如此,沈燕欢心中不由一喜。 眼底一闪而过的恶毒,立刻又接着道。 “太子妃,你有所不知,当年陛下尚未登基时,周皇后曾在民间流落过一段日子。就是在那段日子里,她与一名乡村野夫苟且,尔后便诞下了太子。” “后来,陛下夺取天下成功,周皇后为了重新回到陛下身边,不惜将那男人灭了口。对了,我还知道,那个奸夫姓高,如今他的女儿就在太子府上。” “想必那女子太子妃也是见过的,听闻她无礼粗鄙,十分不知礼数,可太子殿下偏偏还惯着。这其中是为何,太子妃难道从没有怀疑过?” 沈燕欢一脸高深莫测,说到此处故意停了下来,只笑看着俞青芜。 见俞青芜眉头拧得越来越深,又继续道,“太子妃,太子殿下之所以对那高氏纵容,皆因着那高氏与他是亲兄妹,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沈燕欢这攀诬的本事倒是很熟练啊,瞎话编得是手到擒来。 想起周皇后先前见到高敏月的反应,俞青芜肯定,周皇后可能的确和高敏月的父亲有些什么,但若说谢锦宴是高敏月的亲哥哥,那实在是天大的笑话。 俞青芜托腮靠在案几,一双妩媚的桃花眼似笑非笑,悠悠瞧着沈燕欢片刻,冷嗤道,“所以,沈宝林同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想让我以此威胁皇后和太子来保我性命。” “正是。”俞青芜话音刚落,沈燕欢立即笑道,“太子妃,您想想,你若是抓住了皇后和太子这样大的把柄,他们敢不听你的?到时候莫说是保命了,便是将他们母子玩弄于股掌也是手到擒来。” 将谢锦宴和周皇后玩弄于股掌? 既然这个秘密有这样大的作用,她沈宝林为何到现在还是个宝林?何不借此逼迫皇后让出仲宫之位? 还真拿她当傻子了? 还保命呢,她若真拿这些话去威胁周皇后和谢锦宴,怕是会当场被处死。 冷冷看了沈燕欢一眼,俞青芜并显露情绪。 她眼睛微眯,做出一副受用的样子,蹙眉又问道,“沈宝林此话可当真?” “自然是真的。” “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俞青芜一副不太相信的语气,却又隐隐流露出期待的眼神。 见她如此,沈燕欢心中更加欢喜了,她环视了周围一眼,得意道,“这些都是我母亲告诉我的,皇后那些脏事,你们这些个年轻人不清楚,当初陪着陛下一起打天下的元老们可是清楚得很。” 沈燕欢越说越得意,已有些迫不及待,话说着,又上前握住了俞青芜的手,笑道,“太子妃,与其两败俱伤,不如双赢。如今你母亲已死,你非得揪着此事与国公府为敌对你也没有好处。不若,咱们和解,往后国公府便是你的靠山。” “有了这个把柄,再有咱们国公府的人脉和势力,来日你再给太子生下个嫡子,以后,这天下就是咱们的了,有你舅父在,这天下还不得由你来把持?” “这些话,是谁让你说的?是舅父吗?”沈燕欢说得这起劲儿,俞青芜沉声打断了她,眸光微微朝里间瞥了瞥,又笑看向沈燕欢,循循善诱道,“沈宝林,但凭你三言两语,我怎么能相信舅父会站在我这边?又怎么相信外祖母会帮我?” “毕竟,你们沈家可是想之我于死地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听了俞青芜的质问,沈燕欢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笑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俞青芜道,“这是母亲的亲笔信,舅父一贯听母亲的,你是知道的。” 呵呵,这一家子可真是豁出去了,为了哄骗她,连亲笔信都写了。 看来,谢锦宴那边也让沈家有不少压力。 以至于,他们连这等破釜沉舟的法子都用上了。 只可惜,她不是傻子,不会轻易被哄骗。 俞青芜眼底掠过一抹冷意,接过沈燕欢递过来的书信,细细看了一眼,确定是秋氏的笔迹后,又抬起头,极认真的又质问了沈燕欢一遍,问道,“你确定,太子真的不是陛下的血脉?你确定舅父和外祖母当真会帮我把持天下?” 呵呵,还以为这小蹄子有多聪明呢。 果然是青楼贱人的后代,这样就上当了。 一想到俞青芜马上就要被皇后赐死,沈燕欢眼中已是掩饰不住的兴奋,拍着她的手说道,“太子妃,母亲的亲笔信都在此了,你还质疑些什么?” 质疑些什么? 这般明显的阴谋,傻子才不质疑呢。 俞青芜淡笑了声,重重抽回了手,看着沈燕欢眼中的急不可耐,又摇了摇头,说道,“沈宝林,我还是不能相信你,毕竟先前你们沈家可是要置于我死地的,我不得不怀疑,你和外祖母是在引导我污蔑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 “太子妃,你如今已是将死之人,我再引导你去污蔑又有什么意义?”见俞青芜不上钩,沈燕欢顿时有些不悦了,她沉了沉脸,道,“你若不信就算了,反正你拉我垫背,沈家也未必会因此就灭族,倒是你,你可是俞家唯一的血脉了。” “而且,你若非得要我垫背,我也不是没有法子对付你,我现在就可以去皇后跟前说是你威胁我一起攀诬她!反正此时你我说的话也没有人听见!” 沈燕欢咬着牙,从先前的诱导直接变成了威胁。 闻言,俞青芜没说话,脸上依旧是淡淡嘲讽的神色。 冷哼了声,目光看向内殿,轻声道,“殿下,沈宝林说的话,您都听清楚了吧。”
第116章 、扮猪吃老虎 清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沈燕欢还未来得及反应,高大的身影缓然踏出。 那张与魏景帝生得是有三四分像的面庞,流露出浓烈的杀气。 看到谢锦宴的一瞬间,沈燕欢都懵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 她派到东宫的眼线明明告诉她,昨夜俞青芜与太子大吵了一架,二人多半是要决裂的,太子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谢锦宴的出现,让沈燕欢措手不及。 她不敢置信的瞪着那缓缓走近的男人,嘴唇剧烈颤抖着,刚才还得意的面容更是惨白。 谢锦宴欠身坐到了殿内的太师椅上,一双凤眸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寒声问道,“沈宝林方才说什么?孤不是父皇亲生的?” “贱妾……贱妾只是和太子妃开个玩笑而已。”对上谢锦宴那刀子一眼的眸光,沈燕欢吓得眼泪都要滚出来了,几乎想都没想,便冒出这么个极其离谱的理由的。 谢锦宴冷嗤了声,没答话。 只悠悠看向俞青芜,笑道,“对了太子妃,方才孤好像还听见沈宝林说什么,你母亲已死,叫你不要再揪着此事,此话何意,难道岳母的死,与荣国公府有关?” “还有啊,让荣国公把持朝政又是什么意思?” “沈家……是想谋反吗?” 谢锦宴声音淡淡,说到最后脸上的笑意已逐渐凝固,只用一种极阴戾的眼神看着沈燕欢,一字一句,“沈宝林,我谢氏的江山,何时轮到你们沈家来把持了!” 嘭的一声巨响! 沈燕欢吓得剧烈一颤,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吓得泪眼婆娑,连连磕头道,“太子殿下恕罪,妾不过是和太子妃开个玩笑罢了,妾一家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做出谋反之事。” 分明对方只是个晚辈,但对上那双鹰隼一般犀利的眼睛,沈燕欢便觉得腿软,她吓得冷汗都出来了,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涌。 看着沈燕欢这副惊恐万分,始料未及的表情,俞青芜满意极了。 想当年,这个女人欺负她母亲的时候,可是嚣张得很,母亲会被送给宁王做妾,也少不得这个所谓的姨母一份功劳。 对于害死母亲的人,俞青芜一个都不想放过。 她冷眼扫视着跪在地上的沈燕欢,殷红的唇瓣扬起一抹笑意,未等谢锦宴开口,淡笑替他回了沈燕欢,嘲弄道,“沈宝林,你刚才那般兴致冲冲,疾言厉色的模样可半点不像是在开玩笑。” “而且,你不是还说你手中有外祖母写的亲笔信吗?” 眸色一冷,俞青芜起身,狠狠一把从沈燕欢手中夺过了那书信。 沈燕欢下意识的想抢回去,还未靠近,谢锦宴却突然抬脚,狠狠一脚就踹过去。 刹那间,沈燕欢就被踹得口吐鲜血。 她捂住胸口,不可置信的看着谢锦宴,惶恐之余,竟是病急乱投医的威胁起谢锦宴来,厉声道,“太子殿下,我怎说也是你的庶母,便是审问用刑也轮不到你,你……你敢逾越。” “逾越?沈宝林脑子似乎不太清醒?孤乃太子,乃东宫之主,按照我大魏律法,不仅孤可以处置你,便是孤的太子妃也有权力将你处死。” 谢锦宴这话可没有吹牛,大魏律法明令,嫡庶有别。 宫中若无皇后,内务乃是由储妃打理。便是有皇后在,事从急时,太子妃也可以处置一些位份低下的妃嫔。 沈燕欢虽是国公府嫡女,可既做了魏景帝的宝林,她也就是一介小小后妃。 俞青芜若是此时将她处死,再将那封信呈到魏景帝面前,魏景帝也是无话可说的。 沈燕欢原是想着谢锦宴和俞青芜,一个纨绔太子,必然没有熟读大魏律法,一个商户女,又在外野了多年,肯定不清楚这些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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