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力道重了些,被野兽残噬已久的猫儿总算回过了神,溢出一声细弱软软的嘤咛。 姜宴卿幽眸微眯了眯,大掌柔柔抚了抚少女的凝玉软背,又大发善心蚕吮的力道轻了些,缓了些,可握揽圈禁住少女的动作仍是不可撼动半分。 清寂的夜风渐渐蔓笼,少女不知所措,似像漂浮在水里一般难受,脑袋亦是发晕发涨的厉害,她只能乖乖接受着男子带给自己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她还没从这暧暧旖旎浓情中拉回思绪,蚕噬自己的猛兽放开了自己。 艰难仰首的视线,她看见男子那泼了墨似的危险瞳眸里倒映出的自己,窝在他怀里小小一团,眼尾红的似兔子一般。 少女终想躲开这令人害怕的清冽硬灼,她僵硬着将环在姜宴卿腰身之上的一双手收了回来,发着颤想抵开两人的距离,可还没用力,却闻男子低声一笑。 “唔……” 灼人的清冽之气再度迫近,朦胧间,自己的唇般又被猛兽叼住了,只不过这次是猛兽的手指。 姜宴卿紧紧囚着怀中的人,已是坠入深渊,少女甜润的芳泽腻得他全身舒喟,亦是疯狂暗生的愉悦。 他眸间不觉浮着浓浓的柔情和笑意,抬起指腹在娇娃娃潋滟水光的唇瓣上试了试,光是如此,似还不够。 他又捻了捻那脂玉滑嫩的粉颊,问她,“知道方才孤同你在做什么吗?” 清磁暗哑的嗓音落在耳迹,总算唤回了少女光挂陆离的混沌,她凝着姜宴卿,呆愣愣点了点头。 方才,他们两人做了极亲/密的事情,做了话本里描绘的有情/人亲/密之事。 可她看见的话本子里的有情人,都为一男一女,可她现在算是“太监”啊。 殷姝脑子杂七杂八想了好些东西,可都止不住自己那颗砰砰直跳的心脏,她摇了摇头,想将乱杂的思绪尽数荡去,可却是愈发紊乱。 少女如此稚涩乖软的模样,让姜宴卿呼吸又是一沉。 第一次轻/薄猫儿时,猫儿尚且醉酒翌日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可这次,意识清醒之下,他本料猫儿这般娇弱爱哭的性子,怕是得楚楚怜人的哭上一会儿,甚至会记恨自己。 可岂料,猫儿什么都没有,只眨着水盈盈的眼眸凝着自己。 “乖。” 姜宴卿薄唇微勾,将软乎乎的人儿摁回了自己怀里,“先睡一觉。孤待会送你回东厂。” 说罢,抚在少女白嫩玉颈上大掌又摩挲几许,其间,少女都乖得不像话。 姜宴卿不禁的想,他的猫儿怎这般的乖,乖的想让他将纯怜干净的猫儿拉入自己这深渊,永远的窝在自己怀里…… 清寂的凉亭风声猎猎,隐卫消失得无影无踪,除却地上横铺竖摆的数十道黑衣尸体,似方才那场激烈的厮杀从未发生。 姜宴卿接住已昏睡过去的少女,长臂一捞,托着人婷翘的小/屁/股,像是抱孩童般将人抱在了怀里。 “都干净了?” 他幽幽转过视线,薄唇之间吐出的嗓音仍是清沉如珠落玉盘般润澈,可其中氲着的与生俱来的矜贵和凌厉令人不寒而栗。 闻此,早已背过身去屏目的秦明终是转回于男子面前俯首,他强压着心间的震撼,不敢相信所见之景。 方才杀完所有孽党,隔着遥遥数远,他只看见太子高大的阴翳下笼罩的那抹纤弱,他不知主子是在干何事。然他一个属下自然是不敢多看,连忙捂住了眼背过了身。 谁能想到,这一转身复命,竟瞧见太子又似孩童般抱着那东厂小太监,瞧那小太监那模样,又被太子弄晕了。 可如此之景似有几分熟悉…… 秦明想起在雪月间设套围剿顾缨的那夜,尸横遍野,偌大的房内尽是血。 再加之那翻飞的帷幔轻纱,更是如人间地狱,当日的太子一席黑衣踩着尸身血海一步一步自黑暗中凛凛而出,幽黑的瞳眸映烁的尽是诡谲的血色,宛真是执掌生死的地狱修罗。 可那时,如斯修罗怀中却横抱着一个少女,风携着血腥味猎猎吹着,将粉嫩潋滟的裙琚和浓稠的肃黑纠缠在一起,未添柔情,更是将那杀戮更氲染的残戾霸道了些。 他并不知那女子是谁,但他知太子将其带回东宫的翌日,那女子胆大包天的逃了,逃进了东厂。 从未有人能在太子的眼皮底下逃走,如此,也定为太子故意放了她。 可今日,太子抱着这东厂小太监的神情,同样在那云淡风轻的眸间升起的些许涟漪。 秦明难以遏住的浮想联翩的一些齐诡之事,莫非那日的女子…… 他不敢在妄加揣测下去,忙收回思绪禀道:“殿下,依您的吩咐,引出了所有的苍蝇,眼下尽数诛灭。” 姜宴卿唇角勾起一抹残忍,不急不缓淡声吩咐道:“将东宫遇袭,太子受惊一病不起的消息放出去。” “是。不过殿下……”秦明微微抬首,试探性道:“今日殷姝目睹了全程,卑职担心日后可会带来什么麻烦?扰乱殿下您的计划。” 寒凉的风愈刮愈大,姜宴卿微敛眸看向怀中盈满的软玉,少女枕在臂膀处,正是吐气幽兰酣睡得正甜。 姜宴卿没忍住漾出一丝柔意,半晌,他意味不明道:“猫儿年幼,若是不莽撞些怎具备顽劣的天性?然孤这只猫儿,可是乖得紧呢。” 说罢,他面色一沉,又道:“忍冬寺近来有什么动作?” 秦明面色有些难看,“回殿下的话,上次在鬼火中消失的那几人在忍冬寺消失踪迹后,便再没了消息。甚至在寺内念佛祈福的长公主亦无任何异举。” “无任何异举?” 姜宴卿笑了一声,却凉薄残忍,“孤这姑姑倒真是锋芒不露,运筹天下啊。” 秦明正思虑主子这话是何意之际,又闻其清沉的嗓音落下,“还有一件事交由你去办。” 姜宴卿步履往前两步,似要将怀中的人儿移交给秦明。 秦明当即领会,殿下这是要他将人安然无恙送回东厂。 可就要触及接过的刹那,又闻太子吩咐道:“去寻个女官来。” “是!” 秦明当即领命,心中那诡异撞了鬼似的念头愈发猛烈—— 他这不择手段,弄权有术的主子似对这东厂小提督起了不一样的心思,甚至,病态疯狂的将人扮成女子的模样……
第40章 日子已及暮春, 晨时天亮的愈发早了些,东厂西厢房内正是门窗紧闭, 暖香袅袅,弥散着如云纹般的清雾。 青色帐幔覆掩的架子床之内,殷姝翻了个身,自朦胧的睡意中醒来。 头顶熟悉的织锦绣纹映入眼帘,少女反应过来自己已是回了东厂。 东厂—— 她是被何人送回来的? 倏地,少女忆起昨夜种种,刀剑铮镪的激鸣、灌鼻的血气, 甚至还有铺天盖地的凉寒。 而最后。 殷姝没忍住心尖发颤,心跳了愈发快了,她不觉抬起柔软的指尖抚至了自己的唇瓣。 昨夜的最后, 便是那清冽燙人的灼息,及唇舌间滑腻的触感。 那般的亲昵, 那般的旖旎。 也不知到底亲了多久,自己这唇瓣还有些隐隐微疼…… 那记忆遥遥又清晰的在脑中不断重现, 就连男子那清沉磁性的嗓音也久久萦绕。 少女愈想愈乱,晶莹剔透的雪颊不经意染上诱人的粉绯,心也说不清道不明的跳得似要跃出膛腔来了。 昨夜,宴卿哥哥当真亲了她。 可是他又为何要亲她?还是在那般危险的刺杀中。 他知道亲一个女子代表着什么吗?不,不对,是亲一个“小太监”…… 少女攥着被衾的手愈收愈紧, 窝在软被中缓了许久, 还未荡去些自己那混沌的思绪, 听闻门“吱呀”一声被轻轻自外打开来。 听那沉稳细碎的脚步, 殷姝猜应当是吴嬷嬷。 殷姝支起身来,伸出一只藕臂微微掀开了阻隔在视线前的罗帐。 这细微的碎响攫取了吴嬷嬷的眸光, 妇人微露出一丝诧异,未曾想今日小姑娘会起得这般早。 她走近身将帷幔撩开挂在金钩之上,又拉着少女走至镜前。 殷姝任由嬷嬷为自己身上套着衣裳,觑了眼人的面色,弱弱问道:“嬷嬷,昨夜我……” 话未说完,只闻吴嬷嬷道:“昨夜小督主是由太子的人送回来的。” 提及此,吴嬷嬷还有些心悸,她这傻姑娘未免太过心大,竟是在东宫里头睡着了。 太子而今也算是个盟友,若非是他,只怕是难以料想的后果。 转念,妇人又思及身居高位的当朝太子深不可测,绝非善类,又想提醒少女往后应当少与其接触些。 不过当务之急,是昨日陛下突将人传进宫里之意。 “小督主,”吴嬷嬷面色凝重了些,“昨夜陛下传您入宫……” 话未说完,只闻少女微偏过头来,“嬷嬷,我正要与你说此事呢。陛下将调查鬼火一案之事交给了我。” 听罢,吴嬷嬷瞳孔微缩,默了片刻又道:“如此,昨日小督主去了东宫,是为了寻求太子帮助?” “……是。” 殷姝抿了抿唇,有些不敢看吴嬷嬷的眼睛,她怕吴嬷嬷会怪罪自己这先斩后奏的行为。 等了一会,却只闻见妇人笑了一声,温和道:“小督主这是在怕?” 吴嬷嬷为少女系着衣领的扣子,道:“结盟之事,小督主做得极好。” “真的吗?嬷嬷。” 吴嬷嬷点头“嗯”了一声,面色诡谲却没再细说,催促着少女抓紧时间早些上朝。 一晃神,时辰已至,殷姝打开门来,果见候在外边儿的李钦。 此即天色亮了许多,看得清庭院中盛的繁花翠柳,在肃穆阴森的东厂里更显生机勃勃了些。 “李大人,咱们走吧。” 少女脆生生的一声将绯红衣着的男子拉回思绪,李钦看着面前纤弱细薄的人儿,旋即颔首,“小督主请。” 待一切静止,吴嬷嬷走了出来,凝着两人渐远的背影,面带忧色。 小督主这样单纯不谙世事的性子,能坐上这东厂提督的位置,是何缘由,她比谁都清楚—— 若非太子在背后推泼助澜,再将那些个路上的障碍肃清,只怕那御前齿弹劾的奏折早已是堆砌如山,甚至这东厂都会被人踏碎门槛。 既小督主为赶鸭子上架,陛下便绝不会无缘无故将如此重要之事交给小督主,那这次又是谁在背后搅弄风云? 天色愈发亮了,浓稠的云层被乍泄的天光荡拂,妇人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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