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甚至闹着要和他从此划清界限。 呵,姜宴卿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来,他将怀里软软的少女捞起身来,大掌又捏控着其细软的玉颈。 “姝儿现在知道如何叫人了吗?” “呜呜……”殷姝一愣,是被姜宴卿这副模样吓到了。 “嗯?” 微凉的触感暧昧的游离在玉颈深处,男子的如玉长指已触及自己那跳动的经脉。 殷姝没忍住一颤,紧紧咬住的唇瓣在男子鸷猛的视线中松开一分,可怜巴巴的唤出一声:“宴、宴卿哥哥……” 怯怯含惧的一声,姜宴卿并不满意,牵动薄唇,“继续。” 殷姝低低呜咽一声,未见男子神色松动,她只能一直叫着。 “宴卿哥哥。” “宴卿哥哥……” 一连好几下,少女张着湿漉漉的眸子,软糯的声线愈发氲着细弱的哭腔。 她叫着叫着,被姜宴卿长臂一扫,又被揽着面对面坐在了他的腿上。 “小姝儿这次很不乖。” 他低声说着,宛若慰哄时的低声轻呢,让人情不自禁动容,偏生他的眼却凉得很。 “呜呜。” 少女又憋出两行清泪来,晶透的在雪肤嫩颊上留下显眼的痕迹。 姜宴卿眸光灼灼,唇角勾着笑,又大发慈悲一点一点拭去了少女面上的泪痕。 “姝儿说,这次我该如何罚你?” 一听到罚这个字,殷姝全身都紧绷起来。 “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罚我……呜呜。” 见男子的面色无一丝一毫的松动,她自知这次是真触了野兽的逆鳞,她再没办法了。 殷姝绝望的想,自己这秘密就要保不住了,东厂也要完了…… “宴卿哥哥,求你了。” 她苦苦哀求,偏生男子是有足多的耐心和从容,他什么话也不说,只噙着一副犀利凌厉的眼神直直囚着她。 不咸不淡的眼神,让她无处遁形,堕入深渊。 就这般相静许久,久得外头的鸣蝉都静了。 身侧端坐的男子仍氤氲着一层寒冽的冷气,殷姝兀自哭着,却被一道力褪去鞋袜抱在了榻上。 她怯惧不已,挣脱开来便直往榻的最里侧缩,将自己抱成一团警惕的直直瞪着他。 然姜宴卿却什么也没做了,高大的身影坐在榻沿,显得这阔畅的架子床逼仄了好几分。 殷姝哭了好一会儿,她有些哭累了,睁开眼来,却见人还坐在榻沿上没走。 她自然是不敢多问,只吸了吸鼻子,又弱弱将哭得似花猫般的脸擦干净。
第69章 居室外月色如银, 如霜华般的银辉滔滔自窗边渗进了地板,整个居室静悄悄的。 殷姝将身上的软被攥紧了些, 默了许久,终是怯生生抬眼觑了下端坐在榻沿的男子。 他背对着,她看不见任何,却唯透过那宽敞伟岸的肩膀看出姜宴卿似在蕴蓄极大的忍耐,忽地,他肩脊微微一松,似要站起身来。 她愣着不敢动, 思绪却想及他此刻已是怒不可揭,自己和他又撕破了脸皮,若他一离开此屋便要将整个东厂都掀了这又如何是好?! 殷姝愈想愈急, 在男子微微要起身时稳不住了。 “别走!” 氲着些鼻音的声线落下,俊拔纤长的身形微顿了三分, 却仍是背对着她。 “你别走……” 殷姝弱弱又溢出一声,她捏紧柔软的手心, 慢吞吞自榻的最里侧挪了出来。 流转水色的的目光落及男子如雪的白袍,又微微上移,最后落到了他那胡茬儿之下的殷红薄唇上。 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能留住他的法子,便是…… 殷姝心房猛跳,呼吸也跟着紧滞起来。 可眼下的情况绝不容许她近身, 况且, 自己若是此刻上赶着贴上去, 岂不是—— 殷姝又气又急, 这是自己先服软认输了! 在姜宴卿步履稍移之际,愤愤不平的少女终是狠下了心。 她猛得自背后扑在了姜宴卿俊拔如松的身影上, 双臂紧紧环住了人精瘦的腰身。 环住的瞬间,她才发觉姜宴卿有些不对劲。 素日里微凉似雪水浸过的身子此刻若在火中衮过一趟般。 他这是……蛊毒又要犯了吗? 想到此,那不好的记忆涌上心来,殷姝一阵脊背发软,环住人腰身的一双藕臂僵硬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还能感受到他的怒气,可眼下自己无论如何招惹他,在这蛊毒作祟下,最后被欺负的也定是自己。 可若是……自己亲他那儿一下,他应当气就消了吧? 气消了,便不会将整个东厂都掀了。 可现在他还气着,会不会一怒之下又打她的屁股? 少女咬紧了唇瓣,想得脑袋疼也没想出来如何才能让太子爷气消的法子了。 要不,试试? 踌躇了许久,殷姝下定了决心,可又怕姜宴卿待会没忍住想掐她,如是便缓缓松掉了自己环在那精瘦腰间的葇夷素手。 先是悄悄的凑近,又悄悄的勾住了他的白净的一跟指节。 细软触碰的刹那,姜宴卿长睫微眨,可亦维持着面上的沉寂无波。 殷姝见人似并不抵触,猛地一下将手心挤进人的大掌间,死死攥着。 如此他便没有手掐自己了。 再一瞬,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将自己挪到姜宴卿面前,她紧紧闭着眼,自然是不敢对视那双冷如墨玉的眼睛。 因他长得实在是太高了,她有些艰难的踮起脚尖,仰起头,朝着姜宴卿的薄唇覆了上去—— 贴及那燙软薄唇的刹那,殷姝自己不禁身躯一抖。 紧紧阖着的一排蝶翼也在急促扑朔着,馥郁的冷香将她彻底包围,她现在不知该怎么办了。 是仅仅就贴一下还是该如他亲自己那般将舌头也伸进他嘴里呢? 她有些稚嫩和生涩的吻了几下那唇瓣。 她察觉姜宴卿呼吸不着痕迹重了几分,似乎是因自己这胆大包天的举动…… 殷姝不敢呼吸了,纵使她现在闭着眼睛,也感受到了姜宴卿用那副极度骇人的眼神直勾勾的囚着她。 她更怕了,自己这是踩到恶狼的尾巴了吗? 就在她气馁的要离开姜宴卿的唇瓣之际,却猛得被箍住了腰身,后脑也被他紧紧握控着。 “唔~” 客反为主,他重重吻了下来。 可却在细密噬咬她的唇瓣,她疼极,喉间溢出委屈的轻哼来,却是不敢叫出声。 她只能抬起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儿环在他的腰身之上,紧紧攥着他的衣袍。 姜宴卿不受控咬了好几下,直至一丝血腥气在舌尖蔓延开来,他睁开眼来,看着被自己欺得隐隐低咽的雪软细花。 视线又落及人儿未穿鞋,赤着踩在这无毛毯地砖上的一双白腻玉足。 他将她横抱而起,转身放在了榻沿。 轻纱微摇,带得之上的金玲叮铃了一下,果然少女得了自由的一瞬,又往里处缩。 姜宴卿深吸一口气,平息快要掩抑不住的心间寒痛。 这蛊毒已许久未发,今日竟又这般来势汹汹。 沉吟半晌,他抬起眼来,望进少女湿漉漉的眼底,沉声问:“姝儿今日为何如此?” 极力压制的暗哑的声线在沉默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听见这句话,殷姝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姜宴卿是在问她方才为何又哭又闹着不肯他碰她。 不过须臾的功夫,少女眼尾又被气得泛上惑人的粉绯。 他还好意思来质问她?明明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似见她半晌不答,姜宴卿步履逼近几分,以那双散去几分浊暗的锐眸囚着她一团小小的身形。 殷姝慢吞吞咽了口气,道:“都、都是因为你。” “我?” 殷姝见人丝毫不觉理亏的模样,更些来气,一股脑索性尽数吐露出来。 “你两月前送我便是为了利用我,你对我做的那些都是假的。” 少女言辞凿凿,水灵灵的眸光凝重坚定亦含着怒气。 “做的哪些?” “你、你!”殷姝面色已是通红,她想起自己被箍着又亲又抱的画面,没忍住又鼻头一酸,“你欺负人……” 小姑娘似又要哭出来了,姜宴卿看了好一会儿,抬起手来,却又不敢触及少女雪嫩的娇靥。 他只轻声问:“这些都是谁告诉姝儿的?” “你先回答我,是也不是?还有陶兆,你派他来是为了监视东厂,你对我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这次没待她说完,姜宴卿打断了她,“不是。” “我派陶兆跟着你,只是让他好好保护你,他传给我的密函也只是关于姝儿的一切。” 说到此处,脏腑间的痛又深入三分,微眯的瞳眸里迸射出能将人焚烧殆尽的火。 “在姝儿心里,一直都是这样想孤的?” 与这种眼神对视,与生俱来的威压和上位者的肃穆直逼人心脏,殷姝心尖颤了颤,哆嗦着不敢回答。 瞧见小姑娘这副畏缩怯惧的模样,姜宴卿已知晓个大概,他冷笑一声,似在自嘲。 对于男子这般诡异的反应,殷姝不由直打哆嗦,他这是被戳穿之后老羞成怒了吗? 果然,他再次抬起眼来时再无伪装得体的温润尔雅,眸底尽跃出势在必得的残忍暗芒来。 宛若野性大发的恶狼捕食猎物般的鸷猛烈燙。 他又要干什么了? 殷姝全身紧绷起来,可他立在那儿,自己而今是哪都逃不了了。 “啊!” 果然下一瞬,他已被恶狼叼进了嘴里,他紧紧箍着她的细腰,一掌又落及了他方才打过她的那处位置。 “而今姝儿长大了,是孤错了。” 自薄唇间一字一句捻出来的言辞让殷姝陡然抬起眼来。 她看见姜宴卿面上尽数散去了方才的凶狠乖戾,反倒是云淡风轻的淡漠和平静。 他疯了吗? 殷姝紧紧瞪着他的一举一动,见其又不咸不淡抬起那双泛着润色的净白玉手,一把卸掉了他身上的革带。 他又这样了—— 殷姝吓得心房猛跳,上次便是如是如此,他在客栈的那身榻上对自己露出深渊底下黑暗潮湿的隐晦。 而这次,他又想教自己什么呀?对自己做什么呀…… 偏生自己逃也逃不掉,便是在自己的地盘,也不能得救。 “呜呜呜……” 她又哭出声来,单薄的小肩膀轻轻耸动,不断轻颤的眼儿里尽是怯惧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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