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玉碗在哪里,只要有凤鸣泉水就可以了,宁可杀错……”萧梓翊话说一半,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打开了一个噬杀的魔盒…… 糟了……他们若是发现长生玉碗并不在陆氏家中,那下一个轮到谁遭殃,答案不言而喻。 “呐,瑄王殿下要不要去看一眼,那个碗儿到底是不是那些混子要找的东西?”董心忧摇了摇手里不知何时取来的请帖,萧梓翊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是滇南首富王员外家添了嫡长孙,孙儿满月,因着药王名声在外,在当地也是一方人物,所以王家也送来了请帖,邀请药王赏脸前来,添添喜气。 “他这邀请的是谷主她老人家,你倒是可以代替谷主前去,可我没有请帖如何去?”萧梓翊狡黠笑笑,看着对面娇俏可爱的女子说道。 “王家是滇商大户,祖上还做过皇商,瑄王殿下刚好来我药王谷作客,加之谷主她老人家不在,亲王殿下赏脸来,不是更蓬荜生辉?” “如此这般,恐怕个个都巴不得上来缠着在下了,这还如何看那个碗儿呀,而且如此身份定然会抢尽主人家风头,并不合礼数。” “……”董心忧心想,这位仁兄你咋这么多规矩和想法呢?“那……说你是我的师兄,堂兄,表兄???您选一个?” “嗯,可。”萧梓翊点点头,应道。 “哎哎哎!你怎么扯我令牌,你你你!” “当你师兄不得有药王谷一模一样的令牌啊,你自己去取你师父她老人家的~她一定不会怪你的~” “哎!你!你个病痨鬼!药罐子!你个大坏蛋!”董心忧欲哭无泪,她这是又得爬上内谷的凤鸣山才能去到师父她老人家寝室那儿拿到令牌呀,呜呜呜…… 两日后,董心忧交待好谷中的事宜,写好了拜帖,收拾完了行装,便要出谷。 “董心忧……”萧梓翊这才反应过来,短短几日相处,他一直不知董心忧闺名。 “走吧,还看~” 药王谷外,早就等候多时的冯郗给萧梓翊汇报完,需要装上的行李都已经放到了马车上,瑄王府用度之豪华,还是让涉世未深的董心忧咂了咂舌。 董心忧正想着如何爬上这高大的马车,却见萧梓翊不知何时骑上了一匹深褐泛紫的马,褪去氅衣,一身黑色紧身劲装的男子与她脑海中身着银白,文质彬彬还病怏怏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会骑马吗?”萧梓翊拉住疾风的缰绳,董心忧迅速从愣神中回神,拨浪鼓似的连忙摇头。 萧梓翊翻身跃下马儿,拍了拍它,“你上来,疾风不会摔着你的。” “不不不…我怕…哎哎!” 萧梓翊推了一把董心忧,让她爬上了马,把缰绳放到她手里,换了一匹黑马,俯身一拍疾风,健朗奔腾如风一样的汗血宝马飞驰而去,吓得董心忧直接大叫了起来,萧梓翊跟着驱马追去,身后的冯郗有些茫然地看向杨真,像在问,殿下这是从哪里带来这么个女子的? 王家要在周岁宴之前,举行抓周礼。 而这正是最好进入王家宝库的时候。 他们没有时间,坐着马车休闲过去。 “啊啊啊啊啊……你慢点慢点……” “你不要害怕,放松点,睁开眼睛看着前方,你要让它跑就不要扯紧缰绳,马匹如何喘气呢?”由于董心忧实在是惊得一直在扯紧缰绳,疾风便停下来,在原地生气地呼气跺脚不跑了,有点委屈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你再试试?” “你的马好像不高兴了……” “疾风,不准任性,不让沐雨和你玩咯~” 董心忧神奇地看着这位瑄王的宠物宝贝们,这瑄王不是病秧子弱得很吗,怎么骑马武功都会啊……要不是把脉发现他有内力,她是万万不能相信他会武功的。 “呜咕~呜咕~”头顶斑白羽毛,浑身铛亮麻黑的沐雨突然落在了董心忧的肩上,小东西拍拍翅膀,歪歪脑袋,盯着疾风。 马儿吁了几口气,似乎在埋怨某只见利ʝʂɠ忘主见色忘友的家伙,呜鸣了声低下了头,踢着蹄子,甩着尾巴。 萧梓翊无奈地看着都在撒泼的一人一鸟一马,翻身跃上了疾风,“哎……”董心忧惊异地侧过身看着如此贴近自己的男人,心跳又再次加快了起来。 “驾——!”疾风飞驰而去,沐雨呼啸展翅,曦光洒在他们身后的官道上,扬起了微尘。 半日后,他们终于先行来到建宁郡。 傍晚,夕阳余晖映照在微波荡漾的滇池上,董心忧端走了萧梓翊面前的茶盏,换了一碗滚烫的鲜菌鱼汤,“我说殿下哎,您别老喝茶了,你这身体底子弱,适量喝点红茶就得了,喝太多你的肠胃受不住的,多喝点温补的汤水……” 杨真和冯郗看向二人,“我真替她……捏一把汗,冯兄你可是不知道啊,在烟雨山庄里,我妹妹都拿少主没办法。” “殿下的性子,确实……”冯郗摇了摇头,转身走去安顿投喂马儿们和疾风沐雨了。 “我不爱吃鱼……”萧梓翊眉头一皱,仰头看着正靠着桌边望着驿站外的景色,已经默默吃上鸡汤米线的董心忧说道。 “我知道啊,那位大哥说过,你还不爱吃药呢,你能吗?”董心忧瞥了一眼杨真,然后看着某人说道,“师兄~你要相信我!鱼肉绝对是你出门在外,最简单最能汲取养分,养着你的身体的,食材了!” “咳咳……”女人突然这么吼一嗓子,吸引来旁人的眼光,萧梓翊差点没被她吓到,黑着脸,默默低下头,喝了口汤,犹疑着夹了片鱼肉,小小咬了一口。 撒了几颗花椒子的汤让鱼肉的鲜美发挥到了最好的阶段,鱼肉片切无骨很是嫩滑,没有吃到他一直不喜的腥,鲜麻鲜麻,滚烫暖胃,很是适口,“哐—”董心忧在他面前放了碗干素面,“和汤吃点,入夜待服了药,你就要好好休息,要不然你再这么不好好爱惜你的身体,那可真的大罗神仙来了也保不住你有几年活头了……” “嗯。” 有些累了的董心忧趴在桌子上,这才认真端详起对面安静吃着东西的男人,举止沉稳庄重,相貌俊美逸尘,吃东西的时候小口小口的,像只猫儿一样,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他…可真好看啊…” 迷迷糊糊打着瞌睡的小姑娘毫不害羞地念叨出了心中所想,放下木箸的萧梓翊愣了一下,她…刚刚说…? 这时,杨真匆忙进来,“少主……” 萧梓翊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起身走了过来,“怎么了?” “少主,王家出事了,得提前入郡城。”
第4章 第一卷 长生玉碗 卷一•长生玉碗(四) 萧梓翊嘱咐冯郗将董心忧暂时送到郡城内的客栈安置,“殿下,您和杨真是要夜探王府?暗卫营的人还没跟上,殿下会不会太冒险……”冯郗听闻萧梓翊曾身体不适,如今滇南宁州接连发生两桩灭门惨案,宁州刺史与陆氏又往来甚深,此刻要是暴露瑄王在此,恐生变故,会有危险。 “这是皇兄当年登基之时给我的,能调动宁蜀二州的驻军,暗卫营也有人在刺史内城军中,倘若生变,你去就是。”萧梓翊将一块铜黑铜黑沉甸甸的一个刻着螭蛟纹饰的令符交给冯郗。 “殿下,这是……”如果说能调令天下兵马的是陛下手中的虎符,那这块螭吻符,差不多是仅次于虎符的第二军符了,为的就是牵制皇帝的权力,此符是大梁第二任帝皇,启晟帝所设。然,在后续的两代皇帝中再也没有延续此举,渐渐的,世人都以为是只存在野史传闻中的,没想到真的存在。毕竟有哪个皇帝能不疑心,能把这样的令符给别人呢? “保护好董姑娘,我们很快就回,不过在此之前,你想办法联络上新任的蜀州刺史。” “是,殿下。” 王氏府邸外,四周静悄悄的,偶有寥寥几个衙役在大门外巡守,大门已被封条封锁,府内悄无声息,靠近点都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多半是无人幸免,只等天亮官兵仵作过来收尸了。 “少主,据暗卫密报所探,今夜王府管家吴延浑身是血甚是可怖,来到郡守府门前几乎是摔下马的,他只说求官府派兵去救王家,没多久便断气了。”杨真低声对一旁的萧梓翊说道。 “嗯。” “哎…少…” 一抹黑影飞快掠过翻身入庭,狐狸眼微眯,收紧的双瞳透出冰冷的杀气,府内一片漆黑,更浓烈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杨真尾随萧梓翊也翻身进来,两人穿过后院,只见从大门到内庭,从廊道到寝室,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渐渐冷却的血液粘稠欲滴,漆黑的夜里弥漫着如此血腥的气息,有说不出的诡密可怖。饶是两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在看到如此惨烈的状况下,心里也不禁发紧。 “少主,王家的嫡长孙呢?” 萧梓翊刚刚一路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没有婴孩的尸首,走到正堂后面的尽头,正厅里也死了几个家丁,面目狰狞,双眼大睁,似乎生前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再往前,就见滇南首富王万雄端坐在太师椅上,他胸前已经绽开几朵血梅,脚边已经流满了一摊血迹,也是双目怒睁,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萧梓翊微微俯身,视线与王万雄持平,顺着他死前的视线看去,发现了远处的一幅挂画。 “小真,你再四处看看有没有婴孩的下落,我去前面。” “少主,如果小孩刚好被藏起来,然后被衙役给救下了呢?” “不可能,如果孩子没有惨遭毒手,当初管家拼了命也会把孩子带去郡守府,或者藏起来的话死前一定会告知,那我们也不可能收不到消息。” “嗯,少主你自己小心,属下去看看。”杨真点点头,对萧梓翊说道。 萧梓翊收回目光,转身吹着了一个火折子,王万雄死状极其诡异,像是见到什么不可能的东西,既惊又怒,然而好像还来不及干什么,便被凶器穿胸而过,瞬间致死。“这胸前的梅花伤印好生眼熟...可血梅堂不是早就消失在江湖上很久了吗?” 萧梓翊心中不禁越发不安,曾经的大魔教天门宗,四大门主分管门舵之一的血梅堂,陆家陆钰,宁州刺史周云青...... 来到挂画面前,此处靠近外墙,与正厅内堂开敞设计实在是有些难以言说的违和,萧梓翊留神了下外面巡逻的人,发现这面外墙似乎并不连通外部,于是放心靠上前去端详了下。只见画面是一幅宴乐图,里面有两个男子举酒对饮,其中一位手握酒杯,另有一名侍女拿着月牙白色的瓷壶,酒壶微倾,似为那位男子斟酒,咋眼一看,似乎没什么特别。 此时月色入户,正辉映在那幅画上。 萧梓翊苦想了一阵,难道这里有什么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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