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尊者!” “对了,昨日您与芙妹一起送书时应该没有遇见别的状况罢?” 荀卿的声音不断传入耳畔,芙姝眨眨空茫的眼,抬眼看他。 何为一起送书时? “……没有。”妙寂僵硬的嘴角微微抽搐。 门外的声音透着欣喜:“那晚辈便放心了,谢谢尊者,晚辈先走一步,不打扰尊者静修了。” 待荀卿彻底走远后,芙姝微微扬起手,啪—— 打了妙寂一巴掌。 “死和尚!我看你真是疯了,知道方才有多危险吗?你脸面都不要了?!” '芙姝气得伸手捏住他的脸,往两边抻开。妙寂面色微虞,伸手抓住她作乱的手腕,心里琢磨着方才少年的语气。 示威一般,开口闭口都是芙妹,而且连席间没用什么饭菜都注意到了。 真是两小无猜,亲密无间。 妙寂抿抿唇,如鲠在喉地问:“你可有其他事想问我的?” 芙姝盯着他可疑的脸来回地扫,无甚好气地开口:“那日与我给阿禾送书的人是你?” “是。” “为何?” 妙寂的脸色并没有被戳穿的慌张,反而平静得可怕。 “路过,”他不动声色地撩起她鬓边被汗浸湿的鬓发,“不是他,你很失望?” 芙姝撇开他的手,皱眉道:“什么跟什么,你当我三岁孩童么,谁信你路过?有什么路要假扮成另一个人才能路过?” 妙寂默默移开目光,望向窗边:“……” 芙姝瞧着,心中气得发笑,她思索片刻,眼里掠过一丝算计:“你不说,那我便去问他。” 妙寂不为所动。 她勾勾唇,轻声叹道:“哎呀,年轻男人就是要比老男人好啊,无论是体力上,技巧上,还是语言都比老男人厉——” 妙寂呼吸微顿,忍无可忍地伸手捂住她的嘴。芙姝眉眼弯弯,眼底满是戏谑的笑意。 她伸手抚过他的眉间,面容缓缓凑近他道:“那你说不说?我今日可以不找,或许明日,后日,大后日就找……” “不许去。”他冷着脸将她揽至肩头,心尖却止不住地发热。 “我那日……正好下山巡视。” 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将自己架在火上烤,羞耻之意灼烧着心胸:“他看起来状态不好,我便让他先去休息了。” 说罢,妙寂一阵耳热,从未撒过如此弥天大谎的他耳根连着脖颈都红得发热。 “哦?尊者这般体谅晚辈呀!”芙姝轻轻笑几声,如裹了蜜糖一般的声音丝丝缕缕萦绕在他耳畔。 “那尊者能不能也体谅体谅芙姝?” 他假扮荀卿不说,还目睹了她作案的全过程,那她的考核岂不是打定水漂了?一想到不通过就要与此人坐在高台上辩经,芙姝这眼前就一阵发黑。 好在她今日就是为了套他的话柄而来,芙姝趁势推他躺下,手腕一转,金刚杵与莲花毫无间隔地贴在一起。 佛者沉沉地喘息,他没有说话,眼底似蕴着一团火,往常冷艳凌厉的面容此刻染上了浓重的情欲,眼尾洇着红,艳丽得令人着迷。 那额间覆着一层热汗,滚入他藏蓝浓密的发间,被少女爱怜般地用手轻轻拂开,她用神明般的目光,高高俯瞰身下,如玉的手一点一点地替他擦拭细密的汗水:“芙姝不是故意要杀人的,也没有毁坏修行,考核时便不扣平时表现分了罢?” 随着她的动作,金刚杵愈发炽热,不断碾弄柔软的莲花。 快意侵蚀着他原本便有些混沌的理智,他愈发听不清芙姝在呢喃什么,只记得那双柔软的手,正做着情人间才能做的亲密的事。妙寂喉结微滚,垂目喑哑道:“好。” 芙姝轻笑出声,重重叠叠的衣裳间,放着她早就准备好的仙螺。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芙姝瞬间便觉得有些困乏了。 她渐渐停下,对今晚的成果很满意。 虽然仍旧有些难耐,不过回去自己解决便好了,啊,她可真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大善人。 芙姝本想抽身离去,却被他猝不及防撞得腰身一软,又跌坐回去:“啊,你作甚?我累了,要睡觉。” 用完就跑,当真任性! 妙寂又想起她嫌弃他年岁大,心中发苦,抿紧了唇继续挺动腰腹,芙姝睁大了眼睛,一时泄出的声音都发颤,没想到他这样克制不住。 啪—— 正挣扎着,她的臀部便挨了一巴掌,喉间哼出两声粘腻轻吟。 “坐好。”妙寂额角青筋直跳。 芙姝抬眸就能对上那极具压迫感的眼神,她欲哭无泪地撑在他身上,仍旧不敢完全坐下,似乎是憋得狠了,那腹肌上热汗淋漓,张力十足,芙姝胳膊一软,撑不住倒在他身上,一脸控诉地盯着他。 “你,你慢些。” 妙寂抿抿唇,扣紧她的腰,往后撤了撤,随后重重一撞。 芙姝咬着牙,像鹌鹑一样窝在他肩头不肯出声,妙寂定定看她一眼,先是亲了亲她的颈畔,而后仍觉不够,又掰过她的下颌,想印上一个吻,却被她躲开。 循环往复,妙寂叹了口气,明明做着人世间所谓最亲密的事,却仍旧用尽伤人的话,不知疲累地,尽可能地伤害对方。 她与他的隔阂似乎深得无法弥补。 怎么办? 活了数千年岁的人,头一次如此迷茫地想要与谁寻求什么答案。 妙寂垂首咬在她颈窝上,心下无比委屈,却不能说,只能加快速度。 “呜呜,慢,慢些!”迟早要死在这张榻上,芙姝混沌地想。 妙寂的耳边尽是她的呜咽,甜腻得令人心软成一片,酥麻发颤。 芙姝的撩拨终于达到目的,此时此刻,他只想尽量满足她,满足她所有欲求,令她欢欣,让她快乐。 芙姝浑身都是那么软,软得那样引人怜惜。不仅嘴软,话软,胸脯也软,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不软,偏只有心最硬。 啊,他的芙姝。 妙寂沉沉喘息着,从快感中回过神,少女的嘴唇只贴在他的下颌处舔,却仍不让他直接亲吻。在不断渴求身下之人给予自己更多的欢愉的同时,她仍旧仰着高傲的脖颈,就连敞开自己的身体都像是对他怜悯的施舍。 真不愧是大雍朝的金枝玉叶,高高在上的昭明帝姬。 后半夜,芙姝失神地靠在他身上,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妙寂伸手摸上她的唇,她张唇追逐着他的手指,舌尖舔舐他的指尖,神智不清地说:“要亲……” 生气不让亲,做不快活不让亲,一旦爽了便开始得寸进尺。 妙寂叹了叹气,偏头攫住她的唇,不顾一切地辗转深吻。 无穷尽的云雨之中,望着她因为舒爽而流下的眼泪,佛者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手指在少女的颈后留恋地摩挲,克制中带着淡淡的遗恨。 油灯已经燃尽,满室旖旎被如霜的夜色浸满,两颗心终是短暂地交缠在一起,可即便如此亲密, 有一个事实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的。 他们没有未来。 他与她没有未来了。 *** 两日后,芙姝接到了一封信。 有太华山的修士混在京城中劫掠百姓,虽然并无死伤,是极小的小事,可父皇偏生多疑虑,竟怀疑是她眼红弟弟而策划的一次行动,这几日已经做好了准备,待太子下个月年满十四,便让他全盘接手她的事业,信的末尾还说,太子殷切盼望她能抽空回去看看。 信笺的著名是娘亲。 芙姝内心隐隐有些不安,她算了算日程,发现她这边还要修雷牢,根本走不开。 咬着笔杆写了一封回信,芙姝累得瘫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 果然是来到此处太安逸,以至于忘记了身后的忧患。 前日的事情仍旧历历在目,那还是她头一次看见那和尚熟睡的模样,往常的妙寂根本不用睡觉,据弥空提供给她的情报,妙寂已经数十年不曾入眠了,他房中那张榻平时只用来坐禅和日间小憩。 为什么她能看见他熟睡的模样呢?因为妙寂那个死和尚自开了荤就好似不吃回本不罢休似的,按着她翻来覆去地作弄,最后芙姝困得受不住先睡了。 好几次芙姝都被热醒,发现他还在,且呼吸绵长,纤长细密的睫羽堪堪覆住眼底青黑。 她屏息凑近看了好久,忍不住伸手触了好几遍,妙寂睡得极熟,完全没醒,只下意识伸手把被子提了提,再将她作乱的手攥住,一把藏到被子底下。 更热了。 升腾的热意热得她眼眶泛酸,嘴角苦得一直在颤,任凭她怎么努力也无法使它上扬。 芙姝无论身心都受不了这样的热,等到天亮自己先穿好衣裳,做了逃兵。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仙骨 自那日起,她就没见过妙寂了,这两日山中都是弥空在管事。 她这边正休息着,门口便有人来敲门,是弥空。 “下月就要修雷牢了,师尊让我嘱托你一定小心,先前送你的那件锦澜袈裟可以保护自己。” 芙姝淡定收起母后的信,对来人露出一个客气的笑:“谢谢,他人呢?” “呃,”弥空悄悄攥紧袖子,神色平静道,“师尊这几日要修缮万佛塔,待考核结束,立夏后他便要于万佛塔闭关了。” 芙姝满腹疑虑正想开口再问,弥空一下子提高了音量:“或,或许等不到立夏!” 望着小和尚有心隐瞒的模样,芙姝面色微虞,这是存心不想见她! 她决定暂时将此事揭过,考核过后再与他算账,如今她需要筹谋自己的事:“弥空,你会不会轻功,教教我?” “你才结丹便想学轻功?轻功可以等到明年开春——” 芙姝抢了他的话:“可是我很急,我想学,今日就学!” 等到明年?明年她弟都当皇上了,还轮得到她分一杯羹? 弥空莫名有些心虚,又拗不过她,只能先带她去跳桩子练步法,发现芙姝意外地学得很快! 结丹后的芙姝觉得自己每日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她终于明白了修仙之人为何这样热衷于提高自身修为,因为做事实在是太有效率了! 太华山的春日温暖和煦,百鸟争鸣,万物争春,就连先前祖师留下的衰败的药田也有了生机。 但凡被玄清爬过的土地都神奇地长出苗子,谢然见了,疯疯癫癫地举着小小的它不断转圈圈,而后仍觉不够,又将它高高抛起,反反复复,高兴得不行,见到芙姝,又激动地抱着她一起又哭又笑。 似乎太华山中的一切都在变好。 修补雷牢的日子无声无息地到来,芙姝在百忙之中赶到了太华宗。 而那件弥空所说的袈裟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在日光的照耀下,闪耀着绚丽光芒。 雷牢坐落在太华宗一处山顶上,十分破损,偶尔地上还会漏出些雷电霹雳,太清阁每日都能接到因为雷牢漏电而瘫痪中风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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