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呼吸沉了沉,芙姝问道:“哎,你在想什么?” 佛者回过神,蹙起眉:“无事。” 颈上的系带系好了,到腰上的了。 他的手臂又触上她的腰,触感滑腻温热,芙姝被这动作刺激得有些痒,轻哼一声。 她喜欢妙寂身上的檀香,大部分男人身上都是臭臭的,呼吸都带着臭味,而妙寂身上的香味虽是檀香,却并不浓腻。 她整个人如一条无骨的鱼,贴在他身上。 他那一头藏青的茂密长发极其富有光泽,微蜷,有些如水般披在她身上,将白嫩的肌肤晕染得愈发妖冶。 察觉到二人距离如此亲密,妙寂脊背陡然僵硬。 芙姝发觉自己腹部有些微热,许是葵水要来了,她催促道:“你快些。” 抬目又见到他高挺的鼻尖,丰润的嘴唇,唇珠红艳, 芙姝盯了片刻,心中微恼,真是的,一个男人,嘴巴那样漂亮! 当他的手触及她的腰窝,芙姝身子颤了颤,情不自禁地将腰往前一送,却无意间触到了某些不可言说之物。 和尚要那么大做什么? 她盯着妙寂红艳艳的嘴唇,忽觉口渴…… 眼前逐渐迷蒙起来,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她踮起脚,闭上眼印上那个嘴唇。 感觉到嘴唇覆上两片软嫩的东西,幽香萦绕在鼻尖散不去,妙寂眉头即刻皱起,将她推开。 芙姝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只是委屈地坐在床上,睁着双大眼瞧着他:“我渴了。” 妙寂大步走向桌案上的水壶,替她倒了一碗水,送到她唇边。 方才不是饮了那么大一碗,为什么会渴? 可是芙姝并不老实,索性又去扒他的衣服,慌乱间,她似乎触到了他的那物,妙寂眸色一沉,直接将她双手捆缚在身后,使她只能倒在床榻上,一个人无助地蠕动。 “你竟敢推我——唔!” 他将水碗抵在她唇边,捏着她的下巴灌了进去。 芙姝无处可躲,只能仰头受着。 眼角浮现出脆弱的红意,眼泪自眼眶中眨出,她两眼迷蒙,如同那天一般…… 妙寂执着碗的手一颤,水碗破碎四散在地。 哐当一声,两个人都静了。 芙姝拼命地咳嗽起来,妙寂见状,又无奈地将她扶起,使她能倚靠在床榻上。 适才妙寂不知用了什么绳子,捆得她的手腕热辣辣地疼,她低低抽着气:“我的手好痛,你帮我松绑好不好,我保证不乱摸。” 妙寂冷眼瞧着芙姝,确定她不再乱动心思后,才一挥袖,替她解了绑。 他神魂初愈,对这一世的芙姝并不了解,不知道她坏心眼就像绵密的针,一动起来便让人无法招架。 芙姝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正想开点民间听到的玩笑,可转眼便又见他眉目严肃起来。 “明日过后,太华山多数内门子弟都会下山降妖,在此期间或有妖魔趁虚而入,这几日我教你淬体,每日寅时起来上早课,锻炼体魄……” 芙姝越听脸色越白,到最后身形一个不稳,搀住了墙:“等,等等!” 她皱眉:“寅时?” “是。” “几个时辰?” “六个时辰。” “……” 漫长的沉默震耳欲聋, 芙姝再也笑不出来了,她抿了抿僵硬的嘴唇,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能不能……四个时辰?” 妙寂见她开始念佛,眼里露出了少见的欣慰:“施主勤奋,若是想再加四个时辰也是可——” 芙姝捂住他的嘴,一脸惶然:“你别说了!!” 妙寂凝着她,这大概是她头一次对自己露出这等小女儿才有的情态。 他拉开芙姝的手腕,又继续正色道:“修真界生死无常,比凡间残忍数千倍,若再不淬炼体魄,日后被恶鬼分食,莫说投胎往生,那便是连魂魄都不能重塑了。” “我会有被恶鬼分食的那一日吗?” 他呼吸几许,淡淡启唇道:“你我夫妻一日,贫僧便有责任护你一日。” “若——” “若你我夫妻情份已尽,你作为天下人,贫僧也自有护天下人无恙的职责。”
第7章 第七章除魃 被子从她身上滑落,她紧紧揽住妙寂,墨发流泻而下,漂亮脆弱的蝴蝶骨自她背后展开,她将头搁在他的胸膛蹭了蹭:“和尚你真好。” 他轻拍着她的背道:“起来穿衣。” 之后的几日,妙寂似乎都非常忙,芙姝见不到他的人影,每日一到寅时,都是弥空来喊她。她要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若她赖床,来喊她的佛修会越来越多,坐成一圈在外头诵经,念得她是一个头两个大! 因为起得早,她也没心思精心打扮了,每日蓬头垢面,将头发一束,鞋一穿,日复一日笨拙地扎着马步,笨拙地扛起十几斤重的大石,绕着净空山跑圈,每日是累得倒头就睡,她也没心思去招惹什么妙寂了。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弥空又开始教她引气入体,妙寂大致与他讲过芙姝的身体状况,芙姝是半人半仙,很特殊的体质。 “小师父,妙寂何时回来?” 弥空怒目道:“直唤尊者法名是大不敬。” 忽然被凶,芙姝朝那耀武扬威的小光头呲呲牙,转过身子自己入定了。腹部升腾起融融暖意,她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浑身力量充盈。 每个人悟的道都不同,她潜心去探究那股暖意,双手掐了个诀,想将那股暖意引出来。 可是引了半天,她也只凝聚出一团微小柔和的白光,捧在手心,似乎极其脆弱,心头升起一阵怜爱,她将那小小光团捧至面前,闭上眼,小心翼翼地亲了亲自己这几日的劳动成果。 弥空见了,却是哑然。 她不是做了许多恶事么?为何所悟之道竟然这般纯净?毫无攻击力,甚至温和得令人眼眶酸涩。 莫非是仙骨所致? 可仙骨是仙骨,悟道是悟道,分明是两回事。 再次抬目,弥空对芙姝的想法悄然发生了变化,他抿抿唇,勉强开口道:“师尊明日便回来,你好自为之罢。” “哦,你还没说我这个道如何呢?是不是很厉害?” 弥空才不肯说实话,将头撇向一边:“太过微弱,暂时看不出来。” “哈?太过微弱?你再仔细瞧瞧,小小的一团不是很可爱嘛!” 没得到想像中的夸赞,芙姝恶向胆边生,趁弥空不注意,捏住了他的面颊,狠狠地揉了两揉。 “你真是我见过最没眼力见的僧人!” “唔!!” 好生孟浪的女子! “弥空!”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严厉之声,正打闹的二人俱是一颤,弥空马上推开芙姝,慌忙作了一揖:“尊……师,师尊!” 妙寂眼一瞥,目光落在二人心虚的脸上:“如此开心,看来还不累,晚上加练。” 芙姝应声倒下。 妙寂见她还在演,剑眉倒竖,声音染上一层冷霜:“莫要再嬉闹!” 芙姝并不是演的,方才引气入体她便觉得不对劲,如今腹部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绞得她说不出话。 她单手撑在地上,弱弱地抓住妙寂的袍角:“我,我来葵水了。” 半刻的静默后,芙姝只觉得身体一轻,再睁眼,便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芙姝躺在榻上,身上忽然变得很热,腹部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啃噬,她难受地扭身子:“先前葵水都不会这么疼的。” 她解开了几颗口子,喉咙却像被灌了一斤沙子:“好,好渴啊。” 妙寂沉默地替她把脉,发现她体内竟然被种下了“魃根”。 想来先前她一直喊渴的那天,魃根就已经被种入体内了,恰巧她今日来了葵水,魃便盘踞着她的子宫以血为食,但凡他再发现得晚些,那喝饱了血的魃便要破开胃脏而出了。 必须要将那魃赶出来。 芙姝紧紧抱住他,闻着他发间的檀香,口渴缓解了些许,可腹部依旧剧痛,她一口咬上他的肩胛。 他的手臂动了动,开始解她的扣子。 芙姝头晕晕,心跳也极快,一手按在他的腕上:“你,你做甚?” 坚定的声音自耳畔传入心底:“除魃。” 芙姝浑身又一阵发冷,腹部剧痛,她捂着肚子,彻底晕在他身上。 明月仍然高悬,芙姝身上的衣衫被妙寂如云烟一般拂开,他手上蕴了些真气,缓缓抚上她的腹部,芙姝惊起一声呢喃,妙寂停了动作,她半醒的眸间一片雾霭,嘴唇微张,似乎在说着什么。 他缓了口气,俯身去听。 “渴……” 少女细细的呢喃如猫轻挠在心底,轻而易举地便能引出人心中无数恶念。 妙寂才定定听了几息,一双手便幽幽缠绕至他的颈后。 无意识的少女睫羽微颤几下, 发现他的颈上还戴着一串佛珠,似乎像是感知到了有趣的事物一般,她眉眼微扬,张唇勾住。 不一会,妙寂颈间已全是水液。 她委委屈屈地嘟囔了两声:“苦味……不解渴……” 妙寂苦笑两声,继续运动真气在她腹部流转。 而那带着热度的嘴唇,在四处点火。 妙法庄严的佛者嘴唇紧抿,他才直起身子,却又被她伸手勾回,她的鼻尖磕在他坚硬的下颌,芙姝顿了顿,似乎像被撞懵了。 妙寂抬眸望入她涣散的瞳,念了句清心咒,一朵莲花自他眉心缓缓绽开。 少女恢复暂时的平静,倚靠在他身上,小衣半遮半掩,烛火被风吹动,使她身上一片波光流连。 …… 待她再发出声音时,她的声音俨然染上沙哑的哭腔:“呜呜,渴……要喝水!” 妙寂不由得严肃起来,此时若再给她喂水只会让她体内的魃得寸进尺,进一步馋食子宫。 可是若不喂水,芙姝估计不过半个时辰便会因剧烈的绞痛而疼死。 他哀叹一声,凡人竟是这般脆弱易折。 妙寂垂目,温良的眸光落在她苍白的脸庞几息。 莫非,真的只有那个法子么? 若是这样,渡,还是不渡? 少女紧紧蹙着眉,一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挠出细长的红痕,深陷痛苦之中。 最终,妙寂颤抖着嘴唇,提起桌案上的水碗饮上一口,其中蕴含他无数精纯阳元,可助她抵御魃力。 随后印上她那疼得泛白的唇,与她一同坠入了无边地狱之中。 他的吻十分独特,轻柔,不带一丝旖旎,却含有强烈的悲悯意味,芙姝许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纯粹的感情,她如荒漠中寻到一方绿洲的旅人,颤抖着唇哭了起来。 心海像是下了雨,淅淅沥沥,雾蒙蒙的雨中荡着孤舟,随着汹涌的波涛,沉沉浮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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