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编修?”云时徽蹙眉思虑一番,“是位兰姓状元郎?” “不错。”云知新气得啊恨不得将手边的所有东西都给摔了。 “初生牛犊便来查我这案子,陛下这是摆明要维护国公府!” 云时徽点头,心生几分不满,“陛下这也太不将我们云家放在眼里了!” 云知新冷笑一声,“后日靖王回京,我看他还能撑多久。宫内有齐王虎视眈眈,关外又有殷国人伺机而动,若是没有我们云家,他算什么皇帝?” “爹!”云时徽制止他继续,眼神警惕的环顾周围,即使四周别无他人,也没有其它动静,但他们仍然谨慎,“小心隔墙有耳。” “哼,时徽他这般耍弄我们,只要你将国公府那个蠢货给控制住,他们便没有法子了。” “明白爹爹。”云时徽奸邪一笑,“不过阿意的事儿爹爹怎么看?” 虽然今日不知道怎么,这沈道桉多了几分叛逆,但是总的说起他还是十分听话,只要这样便可。不听话的狗打两顿就听话了。 但是云瑰意没有动静的肚子才是最让人无措的存在。 云知新更加烦躁,忍不住咒骂,“阿意也真是的,除了会写诗作画再同个和尚扯不开干系,正事她真是一件也做不出来!” 云时徽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若是阿意当初没去国安寺没同那和尚牵扯不清便是最好的。 * 此时,兰词安上任刑部尚书的事儿也传到了齐王府。 齐王正躺在榻上小憩便遭人拽了起来,忍住困意看着一脸凝重的辛惟清,他忍不住发笑,“这是出什么事儿了?辛兄一脸严肃的杀了过来?” “刑部尚书换人了,翰林院编修兰词安。”辛惟清面无表情的说道,仿佛一把将齐王拽起来的人不是他。 齐王叹了口气,“本王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想到只是刑部尚书换人的事儿,那能怎么样,本王本来就是替代刑部尚书一职,既然查来查去查不出来,那换人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齐王坐起,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收起了笑意,“至于这位兰词安,是什么人?是抢了你福州功劳的那位编修?” 辛惟清倒是不在乎是不是他抢了功劳,而是有其它的打算,“这样也好,你查不出来的东西,陛下丢给他,他查出来也算是给云知新一个交代。” 但他们二人心知肚明的很,到底是查不出来还是皇帝那边不让查。 “他是个变数吗?”齐王问道,而后又自答,“靖王才是个变数。” “错了,两个都不是。”辛惟清反驳他。 “那你说,谁才是那个变数?”齐王反问。 辛惟清撇开头,转身自顾自坐在齐王旁侧的太师椅上,他没有回答,却在心底里回复。 他想到变数时,脑海里现出的只有沈归君的身影。 的确,他的确是一个很大的变数。 这个变数搭起了他同吟宵的桥。 “辛兄,这路怎么走现在我们不能有结论,只能等着靖王回京,待他回来看看,是要逼宫呢还是要顺降,皆要看他。”齐王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缓缓道,“今日好不容易休沐,又看了出戏,累的慌,你若没事便自己逛逛,我先睡会儿。” 说着他还真呼呼睡了去。 辛惟清无声叹了一气,只能由着他去,不过心下却十分复杂。 齐王心太善,他怕他会软弱。 罢了罢了,这个皇帝。谁爱做谁做,反正他只是想将后宫中的那女人解脱出来,他只是想查明当年的真相罢了。 * 他处也正是风诡云谲。 听下人说,柳氏的院子已经让人围了起来,毕竟肺痨可不是个小病。国公爷吩咐下来,除了顾三丛谁也不能进去。就连沈道桉也遭拦在外面。 但即使她这边病的不轻,但是沈段邺没有将心思完全放在柳氏身上,而是转身去了宁氏的院子里。 归君先去看了眼还躺在榻上下不了地的安守。在她屋子里坐了会儿,等人而来。 安守昏昏沉沉,但是伤口疼痛又让她不能好好入睡。恰巧归君又在,她便想起床说几句,却没想到归君按着她肩膀让她躺回去。 而后又是段相同的情形,知秋从外走了回来,扛着一个麻袋进了屋子。 此时天色还未暗沉,院子里的人走来走去,知秋就这样扛着一个大麻袋进了安守的房间,待她看清楚麻袋中人的模样时,又是一惊。 “主子,这可使不得,若是让下人发现那便不得了了。”安守作势要从床上爬起来。 麻袋里的人挣扎着如同一只肥硕的毛虫扭了出来,嘴里还塞着一团抹布,发不了声,就连呼吸也喘的急,特别是她看清眼前之人时,动作滞停一瞬,随即又胡乱挣扎起来。 归君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似笑非笑开口,“惊诧吗?” 知秋上前将她嘴里的布扯了出来,粗鲁的将她头抬起,厉声警告,“不要大喊大叫,否则...” 宁嬷嬷命都叫吓去了半条,哆哆嗦嗦道,“你们要做什么?” 她甚至前一刻才将衣裳带子捆好从茅厕里出来,下一刻眼前一黑便遭人绑来了这里,她甚至连个呼喊的机会都没有。 “宁嬷嬷,安守的伤是你打的罢?”归君眼眸含笑的看着她,细声细语的问,“还记得吗?” 宁嬷嬷脸色一白,方想说什么,却又被归君所打断,“我母亲每日喝的茶都是你端来的,里面有没有下毒你也是清楚的,那时宁氏和你一样只是个小丫鬟,不过她有三分姿色遭沈段邺看上了,不过这些年来肚子为何没有动静,想必你也是清楚的。” “今日来呢,是想同你讨责,一来是我母亲的当年亡故之仇,二来是你欺辱我婢女的责骂之责,三来是你迫害你胞妹之恶。”沈归君缓缓说着,欣赏着宁嬷嬷害怕的模样,她只觉得格外的舒坦。 有些仇不是不报,只是堆积在一起,恰好可以全部问斩。 宁嬷嬷死都临头还是不肯相信归君说的话,她只觉得这个二小姐是在吓唬自己,否则平日里和善不谙世事的人,怎么会突然动起手脚。 不! 沈归君根本不是一个温顺的人,宁嬷嬷这一刻才恍然大悟,前些时候发生的事儿,如同走马灯一般,慢慢在她眼前晃悠过。 从一开始崔乜遭罚,再至沈归君维护那两个小厮,再到前些日子的事儿,那些才是她的真面目。 意料到这些,她心里顿时如坠悬崖,心如死灰。 但是心底里仍有丝侥幸。 “你若是敢动我,夫人绝对不会放过你!”她掏出最后一个把柄。 归君无声一笑,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她,“柳氏得了肺痨,她的婢女生怕传染,便想逃回家去,却一不小心跌入护城河中,一日之后过路人发现了尸体,但是已经...烂了。”她嚼着最后二字,放慢了腔调。 宁嬷嬷瞪大眸子,慌乱的摆着手,做最后的挣扎,“我还知道当年平喜公主死的秘密,若是你放了我,我全部都告诉你。” “宁嬷嬷啊。”归君缓声,慢慢的弯下身子,同她平视起来,捏住她的两侧脸颊用力的掐着,“我虽然年幼,但我记事,这些就不用你来说了,当年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安守,你说这仇要怎么报?”归君松开她,转而问安守。 宁嬷嬷突然明白了什么,若不是知秋手快她便要喊了出声。 她迷迷糊糊,竟有些癫狂的笑,“原来安守是你的人啊,夫人还疑惑着呢,到底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原来是你的人,哈哈哈!” “先拔了她舌头。”知秋狠声。 “这样太便宜她了。”归君嗓音亲昵,此时于宁嬷嬷而言却如同恶鬼低喃,下一刻便抹了她的脖子。 归君怕安守会心软,所以便想替她做决定,“算了,杀了吧,免得安守夜里睡不安稳。” 安守叹了口气,她只觉得自己十分没有,竟然让人钻了空子,将脏物塞进了她的屋子。但是主子又如此维护自己,她心底里满是酸涩。 她不同知秋一般武力高强,唉! “怎么了,不满意吗?那让知秋将她做成人彘!”少女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不带一丝犹豫,无轻无重仿佛只是为了让她开心。 安守赶忙摇头,连道,“不是,便这样算了。” 归君知道她心底软而且她幼时不幸,为人便好的多,所以也不打算继续为难,直接下令,“将她捆起来丢到护城河里吧。” 知秋点点头,动作利落的将人捆回那麻袋里。 也不顾宁嬷嬷的捶死挣扎。 她做完这一切后,再等了片刻,便有人走来敲了敲门。 “姑娘,奴才来了。”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复仇记开始啦! 因为柳丞相死了,柳氏也没有靠山了,说句通俗的话。 正片开始
第60章 检举 ◎“姐姐,你求求我,求我我就帮你”◎ 是阿留和小五这两个下人, 他们如今去了宁氏的屋子里服侍,受宁氏之命来归君这边儿拿些种花的肥料去。 知秋伸手对着那麻袋一拍,那胡乱挣扎的麻袋才没了动静, “阿留,小五, 姑娘院子里那海棠花就是用这些肥料才开的盛,不可以浪费哦。” 阿留、小五点头,谢过知秋后便抬着麻袋朝着宁氏的院子回去。 恰时, 知虞恰好端着新折下的花瓣来,见他们这边动静大, 便好奇的问知秋, “知秋姐姐,他们来这里是做什么?” 知秋淡淡的瞥了眼她,“处理姑娘院子里的剩余的那些肥料,你好奇这么多做什么, 还不快将花瓣洗好?” 知虞不屑的勾了勾唇角,跺了跺右脚, 徐徐离开。 “知秋,盯好她, 赃物便是她放进安守屋子里的。”等知虞走后,归君也交代好了安守, 便走到门外同知秋道。 知秋下意识偏头向她发问,“主子为何不直接将她换去别的地方做事?” “不换,她是柳氏的人,说不定以后还会成为沈段邺的人, 我们在暗她在明, 总比往后再塞个人进来要好的。”“奴婢明白。”知秋垂下头, “该给安守换药了。” “嗯,用那瓶好一点的。”她道。 知秋点头,推开门走进去。 归君则是想了想便离开了院子,往宁氏的院子走去。 宁氏的院子外面,多了两个婆子,是沈段邺怕她的安危从而派人在守着,再者年纪大一些的婆子对于怀孕生子这类事儿懂得较多,也能及时的应对宁氏的一些突然的事儿。 “二姑娘。”那嬷嬷盯了她一眼,又道,“可是寻姨娘?” 归君点头,“不知姨娘可睡下了?” 那嬷嬷抿嘴一笑,“没呢,姨娘等着二姑娘过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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