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别的法子了。 归君吩咐知秋拿了只麻袋进来,然后将人敲晕再塞到袋子里,在知秋震惊的眼神之下,她缓缓将袋口合上,十分从容自若的道,“和我一起将他抬到平西王府。” 知秋虽是疑惑,但也没有多问,抓住麻袋的另一头同她一起从后门离开。 * 吟宵正看着关外传来的捷报,这些本应该送到皇帝手中的文书让她先截胡。 这几日的文书写来写去无非就是关外粮草不足,再者殷国加大兵马压城,他们扛不住压力,等等。 但宫中忙着皇帝的生辰宴,后日靖王又进京,几乎是无人能管辖这些事儿,她便抢了先。 “采画,屋外是不是站了人?” 采画正替吟宵掌灯,莫名的便听见了她的话,想着深夜哪会有人拜访? 她开了门,便见到扛着一个麻袋的沈归君主仆二人。 “这...”她咽了咽唾沫,对于这变戏法似的画面,震惊的缓不过神。 屋内,女人嗓音清润,“请她们进来吧。” 方桌上摆了两个杯子,一个是晶莹剔透的琉璃杯,一个是青玉陶瓷杯。 吟宵将瓷杯推向归君,虽说入了夜,她仍没有困意,清醒的很,所以她知道沈归君深夜造访不是做梦。 “二姑娘深夜拜访,是有什么事儿吗?”她问。 归君没空同她喝茶闲谈,“成安王受了重伤,将俞鹤青拉出来用用。” 吟宵反应过来,便对采画道,“你去将俞公子从后院请过来,记得隐蔽一些。” “他这些日子住这里,是以你男宠的身份,那为何要隐蔽?”归君下意识问她。 “隐蔽一点总是好的,你将人先放出来,扶到榻上去先。”吟宵道。 知秋动作利落的将辛惟清扶到榻上。他面色已经从略显的苍白变成了一些青紫,但还能有微弱的呼吸。 “我方才封了他的内力,这毒来的不浅。”归君感受他脉搏的冲撞,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 他受的伤实在不浅,况且身上还穿着让人遐想的夜行衣。吟宵便问,“她这是去做什么了?” 归君也是一头雾水,这人来到他屋子里半天没说出有用的话来,而且照着第一下沈段邺来搜人时没发现他的存在,那么他便是后面混进来的。他运气也是好,同沈段邺相错过。 “郡主。”采画先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带着黑色斗笠的男子。她将门锁好便去院子里守着了。 俞鹤青本已经梦会周公了,却被采画所打断,二话不说的便将他带到院子里,走时还捎上了他的药匣子。 倒也是奇怪,从他到这里为止他都不知道这是哪里,等到被带到房间里,见了人后他才知道自己身处于何处。 “吟宵郡主?”俞鹤青道。前两日来交涉的都是这丫鬟,左右不过是问他到底是谁,他不答他们也不紧逼,怎么今日要用硬的了? 可他见到榻上躺着的人时,疑问都迎刃而解了,他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哪里都能碰上辛惟清。 吟宵自然知道他认得自己,便指了指榻上的男人,“去看看,他到底是中什么毒了。” 俞鹤青拿着药匣子上前替辛惟清探了探脉,面具之下的俊容僵硬片刻,眼神凝重的走到她们二人面前,“此毒效应很强,但不过只会让人失去行动力片刻,只要后续针灸将毒排出在外便可。” 他说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什么,你只管说来。”吟宵问道。 “这毒应当是从关外来的,京城是绝对没有的。”他道。 关外? 归君忽然想起辛惟清同她说过,关于靖王的事儿,这靖王不就是从关外来的吗?难不成辛惟清想要杀的人是靖王? “依你之言,这毒并不烈?”吟宵问道。 俞鹤青摇摇头,“不,这毒烈,不过只烈在开始的那片刻,只要那伙能熬过去便可以,这种药一般都是殷国人用在战场上的,药性极烈,见效又快。” “成安王应当是得罪了殷国人。”俞鹤青又补了一句。 “你替他针灸吧。”吟宵打断他的话,催促道。 俞鹤青知道,自己还要倚靠他们进宫,此时不能早早的将人得罪,只能咽下不服之气走去给成安王针灸。 归君则是将吟宵带到了旁侧的耳屋,同她低声道,“看来靖王这次行动很大。” 吟宵夜意识到了这一点,她道,“他若是要逼宫,们恰好有正当理由将他当场诛杀,只要禁卫军还在,城外的王军还在,他就不可能活着走出京城。” “另外,关外的文书都已经疯了似的发到宫中,那人仍然不为所动,你看虽然京城繁华,但其它地方乞丐的数量不断增加,百姓连税收都缴不起,哪里会好好听他的话,关外的士兵连粮草也不足,怎么会好好带兵征战,这是收买那些人最好的机会!” 她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野心和疯狂。 “成安王为我们所用,就等于那王军为我们所用。”她一把捏住归君的双手,几近癫狂,“王军在齐王的手中,齐王在成安王的手中,环环相扣。” 归君见状,并不害怕她,反倒问她,“你想当皇帝?” 闻言,吟宵更加激动,“父王被他逼得几近成了个疯子,只能躲在扬州,我被他逼得成为人人口中伐诛的□□郡主,我要的不是皇位,是天下,我若成为皇帝,一定一定会比他要好。” “人生得意须尽欢。你不想做皇帝吗?”她问道。 归君浅浅一笑,多出了几分柔意,“我不想做皇帝,我只想让他们付出代价。” 闻言吟宵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头,“便是如此,你我二人才能成为挚友。” “他若是不逼宫,我们便搅了皇帝的局,饶了他的性命,但他若是要下刀,第一下你认为他会斩谁?” “云家。”归君道,“齐王。” 她给出了两个人,但并没有指出是他二人背后的势力,还是他二人。 “无论是云家还是齐王因为闽南四家的缘故,家底极其丰厚,自然会拿他们先开刀,否则钱多了想要除掉也困难多了。” “那为何不是太傅和尚书令?”吟宵接着问。 “北方四族靠近边关,靖王或许还想靠他们吃口香的,怎么会提前断了自己的路?”归君十分从容的回答她。 吟宵一滞,似乎对归君说的这番话十分感兴趣,她又问,“那我们呢?靖王会在何时动手?” “只要郡主一直混迹烟柳之地,纳众多男宠,想必只要你没起头,他便不会动你。”归君反握住她的手,似乎也在提醒她,“靖王也是疑心重的主儿,您可要小心。” “哼。”吟宵冷哼一声,看向归君的眼神带了几分笑意,“明日你进宫去,太后娘娘说想见见你。” “好。” * 过了两个时辰,直至天际都泛起了鱼肚白,月光也黯淡了去,俞鹤青才施好针,一脸疲惫的看向二人,“郡主,二姑娘,王爷已经安然无恙了。” “采画,将俞公子带下去休息休息。” 俞鹤青本想问问自己什么时候能进宫,但是吟宵明显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于是他先退下了。 归君走到屏风之后,见到辛惟清□□着上半身,闭着眼趴在榻上。她下意识想要退出去,却遭吟宵又推了一把,只听她道,“他是你的人,你得负责。” 想必吟宵也是瞥见了一点才这样避之不及。 归君无奈的叹了口气,“那郡主总得寻件干净的衣裳来。” 吟宵闻言点点头,“我让下人拿件父王的衣裳来。” 这晕了的人便和清醒的人不同,毫无反应毫无知觉,任由她将他上下翻转,也没有一点动静。归君也是怕自己这些动作将他闹醒了,便也不敢有太大的动静,只敢轻手轻脚,闭着眼快速的将衣裳给他套上。 隔着屏风吟宵独自喝着酒,天都将要明了,她却还没有丝毫睡意。 折腾下来,也不知道几时是头。 “明日你进宫同云瑰意说话要小心些,云府的人在她身上下了药,若是不听话或是有别的心思让发现了,他们便不给她药,任她疼着也不管她。”吟宵提醒她。 但归君真是没有别的心思答她的问题,仅一屏之隔,她却香汗淋漓,手心不自觉的燥热和入眼白嫩如玉的肌肤,虽说她进宫军营,这才糙汉子她也是见过的,本应该不那么稀奇,但是辛惟清实在是太刺激着她,她完全不能安下心思继续手中的动作。 一来二去都是那滑嫩的触感和亮眼的肌肉,上次他也脱了衣裳,但绝没有今日那么亮堂,全部被她收入眼底。 男人微微喘着气,伤口时不时的疼痛让他的眉头忽皱忽放,双手不自觉的捏着大腿旁侧的衣裳,下意识的扭动着腰身。 沈归君用力将他按住,但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只能用腿钳住,这才能空出双手给他穿衣裳。 吟宵见她久久不答话,也不在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过了良久,她看里边没有动静,便想询问她是不是出了事情需要她来帮忙。结果等了半晌也不见那人回话,她以为归君也出了什么事儿,便走到屏风后面一看。 只见屏风后面空空如也,她摸了摸已经凉透了的床榻,恶狠狠一笑,借着酒劲道,“当郡主府是客栈了?来不提一声罢了,走也不应一声!” 归君带着辛惟清又回了国公府,将人放到榻上睡了后,她才松了口气。 她也是受罪,日日拖着这么大个人到处跑。 风卷云起,屋外开始落雨。 这场雨后天气都要转凉许多。怕榻上的人受着伤身子虚弱,她便让知秋去寻了些碳,先燃起来。 这也使得,辛惟清转醒时是遭屋内热醒的。 他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左夜的记忆如洪水般涌入他的脑子,他也知道了自己现在身处于何地和外什么会受伤便下意识来寻沈归君。 “醒了?”见他坐起,归君从一侧走了出来,手来还端着杯茶水。 她递到他嘴边,在他疑惑的眼神之下,开口,“归君想请问王爷,王爷是不是将这儿当做什么医馆了?为何每次一受伤便来这里了?您不觉得您这样做会使得您得罪的那些人顺藤摸瓜的找到我,从而将我牵连吗?” 她喋喋不休说完,却发现辛惟清没在听她说话,反倒是盯着自己的衣裳发愣,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道,“你受伤的衣裳全是血,我便将你的衣裳换了下来,而且你将我卧房弄得也到处都是血,知秋费了好大功夫才收拾干净的。” “你...换的我的衣服?”他的侧重点仍是别的东西。 归君耳尖一红,长睫轻颤,避开了他火辣辣的眼神,面上强装镇定,“反正上次我也为你上过药,换衣裳也....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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