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不信,妾身可以让慕嬷嬷来给你瞧瞧,这样总是可以了?”宁氏心里一惊,但一想到柳氏的作风,也能理解,这一模一样的镯子从哪里编出来的可就不得而知了…… 慕嬷嬷? 归君心里一紧,连着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慕嬷嬷不是早就离开了?” 慕嬷嬷是当年平喜公主的大嬷嬷,也是沈归君的奶娘,不过从平喜公主离世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算起来,应当有快十年没见了。 “二姑娘,平喜公主的下人,又忠心不二,怎么会被她们放过呢?若不是我偷偷保住她,怕是早已经命丧黄泉。”宁氏十分耐心的解释着,紧紧的盯着她,不放过她任意一个表情。 “那现在哪里?”归君激动万分,心口涌出万般难舍的思念之情。慕嬷嬷照顾她多年,事实上已经成为了她真正的亲人,若不是母亲离去时不舍她跟着一起受罪,否则又怎会这许多年没有了消息? 宁氏见她激动,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二姑娘不用担心,妾身将她安排在了妾身的院子里,做一名不起眼的嬷嬷,也省的被注意发现了。” 归君这才松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后道,“不知道姨娘救助嬷嬷是为了什么?” 没有人会那么好心,去帮助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更何况她还是柳氏的丫鬟。 “二姑娘,夫人最在意的便是皇后娘娘的孩子,那可是第一位皇子,将来是要做储君之位的,若是但真这样,那以后可没有你我二人的安稳日子过了,特别是您,您可是平喜公主的女儿,平喜公主遭她迫害致死,现如今她又怎会放任她的女儿继续存在,斩草除根这个道理,您不会不懂。” 直到午夜时分,她仍然在想宁氏的话。 想了许久,她还是叹了口气,宁氏也是恨急了柳氏,至于为什么,想必宁氏手下的人命不止一条。 屋外公鸡鸣早,她没睡多长时间,便要起身去给柳氏请安。 这是沈府惯例,所有晚辈每日清晨必定要向夫人请安敬茶。 这茶水说她们自己备着,茶叶用的是上好的龙井香,煮了许久,待到香味全部散发出来,这才端到大院里。 归君来得早,柳氏屋子里还没有人,不过只有她单单坐在那里,连那两婆子都没了踪影。 “夫人,归君来给您请安。”归君接过知秋手上端着的茶杯,走到柳氏的跟前递给她。 柳氏面色温和,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两口,随后便递给了身侧的嬷嬷。 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今日天气晴朗,可要出门游玩?”她问。这模样看着还真像一个母亲的模样。 “昨日去了成安王府送礼,今日便不出门了,况且院子里的事情还未处理妥当。”不过只是她的随口一问,归君也随口一回答,反正她的动静若是大了,柳氏肯定会知晓。 “那母亲便不留你了,随后还有宁姨娘要来请安。”柳氏长叹一口气,驱人之意显现出来。 归君自然不会多留,带着知秋便匆匆离开。 待她走后,柳氏立刻从一个温和善意的妇人变成一只警惕还带着惧意的野猫,她看向那个拿着茶杯的婆子,呵斥般开口,“还不看看。” 另一个婆子拿了一个空的琉璃杯和一个盛着水的琉璃杯,只见柳氏先将嘴里的茶吐了出来,后面又用水漱了好几次口。 而拿着茶杯的婆子也没有显着,拿着一根极细的银针往水里面探探,见银针没有变色这才放心的回禀,“夫人,这里面无毒。” 柳氏拿帕子擦了擦嘴,听到这个回答也没有意外,“拿去倒了,无毒也要小心。” —— “主子,净手。” 知秋端着盥盘走进屋内。 等温水净手后,归君若有所思的问她,“知秋,你是否觉得我这一步做的太明显了?” “奴婢觉得不然,抹在杯口,留不下痕迹,像柳夫人这样精明的人,茶水肯定不会喝。”知秋见归君仍然有些担忧的样子,忙道,“主子不必担忧,反正这没个两月是不会显现毒性,即使她察觉了,也没有证据。” 归君揉了揉眉心,“宫中没有消息请我们进去吗?” “目前没有,估计要今日午后,主子已经回来三日了,按常理皇后娘娘要表现得大气温婉那必然会请。”知秋说道。 许是她们说的太过灵验,马上有人敲了敲门。“二姑娘。”是知虞的声音。 她们马上噤声,归君示意知秋前去开门。 “何事?”知秋开门问道。 知虞眼神不自觉的往里面瞟,道,“宫里来了消息,皇后娘娘请二姑娘进宫一叙。”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不等知虞作何反应,知秋便直接将门关上,气的知虞跺脚,低声咒骂,“当了两天大丫鬟,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 见知秋如此凶恶,归君忍不住扶额笑道,“你怎么把自己办的这么坏?” 知秋嗤笑一声,嚷嚷道,“主子唱红脸奴婢自然要唱白脸。况且您不能说的话做的事便由奴婢来做,泼辣对于奴婢而言也不是个坏词。” “你呀你呀。” 归君知晓她是替自己考虑,失笑,“让人家记恨去了。” 知秋倒是不以为然,反正她做的是奴婢该做的事,所有都为主子考虑这就得了,其它无伤大雅。 “行了,准备一下进宫吧,柳思思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爱民待姐妹无隔阂如挚亲,这也是为了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做准备,不过呢对于我们没有坏处,表面上姊妹的关系可以达到很多事情。”归君支着下巴,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眼里闪烁着丝丝算计。 “人家可是皇后娘娘,啧。” —— 宫门外侯着一个太监和宫女,见她们马车到了但没有动静。 归君下了马车看这两个宫人,那太监长得尖嘴猴腮,眼神飘忽不定上下打量她,而那个宫女长得肥硕,长得一双对眼,也死死盯着她。 “这是沈家二姑娘,沈皇后的妹妹。”知秋挡住了二人肆意打量归君的视线,眼神冷冽的上下扫视他们。 “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带二姑娘进宫。”对眼的那宫女先出声。 “请带路。”知秋道。 他们二人冷笑一声,并排走在归君面前。 知秋面露不悦,正欲说些什么,胳膊便被归君拉住,她也只能后退不说话。 原本走着很快便能到,却没想到在宫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走到皇后所在的坤宁宫。 若是归君没进过宫也就罢了,奈何她幼时经常同母亲入宫,对于去坤宁宫的路还是较为熟悉。 等到绕了第三圈,她终于忍不住,高声质问,“为何还没到坤宁宫?” 估计他二人就是在等归君问出这话,二人相视一笑,对眼宫女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沈二姑娘许久不入宫,这能不能到坤宁宫还得看姑娘的诚意。” “坤宁宫不会跑,但是奴才会跑。”那个尖嘴猴腮的太监也开口,语气里威胁的意思明显。 “此次出门,我身上并未带金银。”归君却不让他们如意,眼神犀利。 这群宫人为虎作伥惯了,专门挑一些背景不深厚的小姐吓唬。 “这不就是金银吗?”那宫女露出贪婪的神色看向归君耳上的那一对翡翠耳坠。 “放肆!我家主子的东西岂能让你惦记!”知秋怒斥。 “知秋,稍安勿躁。” 归君摸了摸那耳坠,仍然是温婉的笑着,“给你们罢。” 她说着一把扯下了耳坠,动作粗鲁直接将耳垂划破,硬生生扯了下来,一片血痕。 “怎么样,要吗?”她递给了那宫女。 宫女接过耳坠,没有料到归君如此的强硬,心里有些异样。 正当她接过耳坠时,身侧的太监却出了声,语气中还带着浓厚的害怕,“掌印大人……” 作者有话说: 喜欢的宝子们点点收藏和评论,爱你们呦~
第10章 昭玉 ◎“奴才与姑娘,已有七年未见。”◎ 小太监眼神惊恐,上下唇打着哆嗦,拉了拉身侧还在欣赏耳坠无法自拔的宫女。宫女感受到动静来不及放下耳坠就对上一双锐利的长眸,吓到她对眼都可以活动起来,丝毫没有方才的自负,“掌印大人···” 归君回过头去,先是见一蟒袍花衣系着玉带绣着金丝,华贵至极,这人面白如雪,眼眸狭长,嘴唇殷红如血,眼里满是不屑和威严,双手背在身后,正一动不动的看着这边。那双眼睛,仿佛她之前见到过,不过那个时候更加澄静,不似现在仿佛藏着满城风雨。 对上归君打量的视线,这人马上垂头,毕恭毕敬,“奴才李昭玉,姑娘可是国公府的二姑娘?” “掌印大人说的不差。” 李昭玉?司礼监掌印太监,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近些年来虽然与秉笔太监相处的不大友好,但仍然位于十二监之首。 “敢问二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李昭玉说着视线慢慢移动到那两宫人身上,少去了恭敬多了几分杀意。 “掌印大人奴才什么都没有做!”那太监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眼泪狠狠留了出来。 那宫女见此也跪了下来,忙哭喊道,“奴婢什么都没做!” “轮到你们开口了吗?”李昭玉似乎不满他二人的话,十分烦躁的皱着眉。吓得那两名宫人不敢在说些什么。 归君有些犹豫,不敢保证方才李昭玉是否看见了自己的动作,但她从始至终便喜欢赌,无论输赢。 “掌印大人可要为我做主,娘娘请我进宫,却遇见这两个刁奴,一定要给些带路费,他们带着我已经绕了好几圈却迟迟不到坤宁宫,如您所见,放才这婢子心急,直接扯下了我耳上的翡翠耳坠。”她说着十分的楚楚可怜。但是如果仔细看却能看出归君眼里的期待与轻微忐忑。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李昭玉好似没有看见她的动作,直接信了她的话,抬起右脚狠狠的踩在了那宫女的右手上,宫女吃痛的丢出了手里还带着血迹的耳坠,虽疼痛却不敢躲闪。 “宫规都背进狗肚子里去了?”李昭玉说着捡起了耳坠递给了归君。 “掌印大人明察,奴婢虽然贪图钱财却从未上手抢夺,这耳坠子是二姑娘扯下···” 她话来不及说完,便感受到了面门掌风拂过,下一刻一个鲜红的手掌印在她的脸上显现,上面还有一道被划破的口子渗出了血丝。 而李昭玉却冷着脸看着大拇指带着的玉戒,“都在本座面前还敢狡辩,如此堂而皇之还真是没背好宫规。” 李昭玉似乎还有动作,不过被归君出声打断,看着这两个跪在地上吓得失禁又泪流满面的宫人,她透露着丝丝担忧,“掌印大人,这毕竟是阿姊宫中的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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