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琳琅再也顶不住了,猛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说卑微得不像他的话,然后用长指胡乱抹着他脸颊的泪,气哼哼道:“说你年少,你还要幼稚个彻底给我看不成?再哭,我就将你满朝的同僚拉来看看!看看谋定千里的司徒大人私下里是个什么德行!” 司徒晟伸手将不再抗拒的她紧紧搂在怀里,依旧声音闷闷地在她耳旁问:“你……还要不要我?” 琳琅有些无奈地拍着他的后背道:“要要要!我们家司徒这般年轻俊帅,是我上辈子积德,才能遇到你这个磨人的妖精……不是,才能得到你这样貌比潘安,才高八斗的国之栋梁!” 可惜她这般言语哄劝,似乎作用不大。 对于男人来说,做永远比说来得更直观有效。 所以,原本升堂问案的楚娘子就这么迷迷糊糊间,被脱掉了罗裙薄衫,被个牙没长齐,泪汪汪的帅狗子给叼入了床榻内…… 待得颠鸾倒凤几许,心生不安的男人终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确定自己完整地拥有着他的美玉明珠时,楚琳琅只觉得自己满身的骨头,都要被狗牙给嚼碎吞咽干净了! 待得云雨间歇,已经是掌灯时分。她慵懒靠在男人壮实地胸怀里,轻轻问:“你……真不觉得我太老了?” 司徒晟却开口道:“楚琳琅,别太过分!你是老得能当我娘了?” 说着,他伸手捏了捏她还挂着汗珠的鼻尖,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情愿地讲了他年少返回江口时,偶遇新婚的楚琳琅那一段。 若不是他曾经被楚琳琅当面“欺小”,也不会心存芥蒂,在这个问题上含糊其辞。 楚琳琅可第一次听过这些,不仅有些哑然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她那时并没有见过他啊! 不过她那时能叫他“小弟弟”,是不是说明那时他年少稚嫩得很啊! 啧啧啧,才多大点的臭小子啊,居然敢学人拈酸吃醋? 等等,这岂不是说,他从很小时,就暗恋着自己? 楚琳琅越想越觉得邻居臭小子竟然这般心思早熟,不由眼含狡黠问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司徒晟并不回答,只是垂着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并不打算回答。 可楚琳琅却来了劲儿,想起两人再次重逢之后,他隔三差五地找寻自己的“麻烦”,怎么看都是心里还有鬼啊! 可那时,她可还是他人之妇呢!那他岂不是…… 许是觉得楚琳琅太聒噪,司徒晟干脆再次附身,用薄唇封住了她还要逼问的小嘴巴,身体力行,榨干她仅剩的精力,也让她猜猜,他到底是何时爱上了她! 屋内春意浓浓,而坐在厨房里等着主子们起床吃饭的观棋和冬雪他们,则一边喝汤一边无奈等待。 观棋望着那院子窗户又熄灯了的样子,忍不住嘴欠地问:“看这光景,楚娘子应该是不气了吧?那狗还用不用换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挑出个不错的呢!” 冬雪觉得观棋嘴太欠,忍不住道:“大姑娘让你换就换!哪那么多的废话!” 在看过冬雪奄奄一息倒卧在床榻上的情形,观棋如今觉得会中气十足骂人的冬雪可真好! 于是,他乐呵呵地应下,喜滋滋地吃着冬雪夹给他的大个排骨。 …… 此后的日子,倒是一切如常,又不甚寻常。 摆足了撩拨猛虎的姿态后,朝中上下文武,都在忐忑不安地等着荆国那边的反应。 不出司徒晟所料,荆国那边见了苛察的尸首,看了大晋陛下的亲笔书信,再加上“有心人”的扇风点火,王帐差点被愤怒之声掀翻。 上下统领将士发誓要声讨大晋,为苛察统领报仇的呼喊声盘旋直冲苍穹。 在这种激愤裹挟下,安谷可汗就算不愿开战,也不能违背部下们的意愿。 要知道他刚刚继承可汗之位,正是急于稳定人心之时,却遭遇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枯草灾情。 本以为跟大晋太子交好,和谈胜券在握,只待囤积粮草,休养生息,再大举进犯南下。 却没想到苛察这混蛋的白脸唱过了头,私下跑到城中调戏妇女,引来军民围殴,命丧大晋都城。 原本是顺风的先手牌局,也不知怎么的,竟然逆转成了骑虎难下。 为今之计,只有凭借荆国人奇袭的优势,先跟大晋边境的军队打上几场遭遇战,震慑一下那些晋朝的软蛋,也好平复荆国王帐的怒气,占据上风,再谈议和。 因为荆国先前几次游击袭击村镇,全都大胜而归。 他们已经将边防城镇视作了自家的后院子。想要吃肉,便肆无忌惮去屠戮一番。 可是这次,大晋的边防调换,现在驻扎的军队已经里外换了人,乃是承袭了杨家军魂的李家军。 李家军虽然骁勇,可以因为跟昔日杨家交好的关系,一直被陛下忌惮,这么多年来,只让他们四处平叛剿匪,却不委以重要军权。 而如今,李家父子终于等来了奔赴北地,手握重兵的机会。 于是父子齐齐上阵,设下了辎重诱饵,打了几场漂亮的围歼战。 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这些刁钻而狠辣的行军路数一下子就给嚣张的荆国骑兵给打蒙了。 几场胜利下去,荆国那边的小动作骤然少了许多。 看来李家军已经将他们打疼,让他们也起了警觉之心,不敢贸然出招了,而且荆国那边又传出了动静,想要议和的试探口风不断。 边疆的战况,一路驿马快报,递送到了京城。 战报到达时,陛下正在议事厅,枢密院的臣子和几位重臣陪着陛下已经等了足足一夜。 等得了消息时,无论君臣都是松懈后仰,缓缓松了一口气。 没有办法,大晋已经太久没有与荆国人这般正面硬刚了。晋仁帝和老臣们的心里实在没底,就怕前线打崩了,再无回旋的余地。 在一群长长出气的臣子里,司徒晟就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了。 他不待陛下高兴完,就开始呈递了奏折道:“陛下,如今北地增兵,粮草辎重必须先行,不过这些粮草运行,依靠各个州郡配合,为了防止贪污粮草,还请陛下派出监察粮草转运的督官。” 太子也正在议事厅里,闻听此言,不甚顺耳道:“此番粮草押运都是父皇亲自委派的粮草官,你却还要再另外派去督官,是何意思?” 司徒晟看向太子,语调微冷:“粮草贪墨,古来有之。就算陛下英明,也难保偶尔有贪婪硕鼠。若是平时倒也罢了。可是两国交战的关键时期,被贪官污吏克扣的那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粮草,汇集一处可就是前线将士的救命粮!如果运送到边军的粮草,不足账面的一半,这样的情形叫前线的战士如何能安心为战!” 司徒晟的语气太硬了,当着陛下和重臣的面如此让一国储君下不来台,显得太不会做人了。 陶国公适时出来打圆场:“司徒枢密使所言太重,太子也不过是顾忌押送粮草的效率,怕太过繁琐的对账检查耽误输送粮草罢了。” 随着陶公之言,其他懂事的老臣也纷纷打圆场,总算给足了储君台阶。 不过最后,晋仁帝还是采纳了司徒晟的谏言。 他说得对,当年负水之战,也是因为粮草不及时,害得杨巡铤而走险,在调拨粮草的途中遇袭。 从宫内出来的时候,太子心里憋闷的郁气,简直要直冲云霄了。 陶国公见太子脸上还有郁气,便邀请太子到陶府饮茶。到了陶国公的书房,太子忍不住跟他抱怨道:“这个司徒晟,还真是蹬鼻子上脸,要跑到我的头上作威作福了!” 陶国公劝慰太子道:“如今他在陛下跟前正得盛宠,殿下不要在陛下的跟前,跟他起争执了。” 太子听了这话,心里的郁气更盛:“原本和谈得好好的,都是李成义那厮作祟,害得苛察遇害,搅黄了议和。那李家父子原本不得重用,如今却分了大半兵权,眼看着招兵买马,这是要分我兵权不成?” 自从泰王倒了以后,太子一直积极运作,想要在兵司掌权,可是晋仁帝一直迟迟不肯放权。 眼看着静妃倒台,老四被流亡,而他正可以借着这次议和向父皇彰显才干。 可惜司徒晟和李成义横插一脚,怎么不让太子气闷? 陶国公却觉得太子有些心浮气躁。 “殿下,所谓国之储君,不出错便是大善!您什么时候将这份道理悟透,行事必然顺畅得多。” 太子没少听外公说这些中庸之道。可是他急于向父皇证明自己,这种心境却是旁人不会懂的。 众多皇子里属他记事最早。他亲眼见过父皇有多疼爱那个方良娣所生的婴孩,仿佛除了他,别的都不是亲生的一般。 随后因为方良娣丢了孩子,又病死。父皇将罪责归咎到他母后身上,对他更是不喜。 若不是母亲出身大族,而自己又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这太子之位,父皇可能宁愿给了老六那个窝囊废,都不会传给他。 他自幼不被父亲重视,甚至还有些隐隐的厌恶。 这是太子心底之痛,他渴望跟父王证明自己有定国安邦之才,怎么可能甘心做个守成的庸人储君? 最要命的是,他最近才知道,原来父皇委托了司徒晟去查访那个丢了的三皇子的下落。 依着司徒晟的才干,定然会追查到底。 虽然这么多年来,他那个三弟可能早就变成一捧黄土,不知埋在何处了。 可父皇惦记着这事,太子心里总有不落地之感。 就在这时,陶国公又说道:“眼下要紧的,还有一件事。陛下要开始填充后宫妃嫔了,可是你表妹也不知是不是被家里管得太严,一板一眼的,就是不开灵窍啊!” 眼看着入宫的几个女官里,有一个萧姓女官已经趁着给陛下献酒的机会,展示了自己的推拿绝活,趁着为陛下按摩头部的机会上了龙床,得封了淑仪。 随后又有两个武官的女儿被陛下收入后宫。 可是陶雅姝每日却是老老实实地在太后跟前伺候,在陛下身前露脸的机会,那是从来都不把握。 陶国公这么说,是希望太子在宫里替表妹找一找内宫的门路,点拨一下她。 可是太子听了,却暗松了一口气。 他自从被司徒晟言语敲打之后,便偷偷去查了父皇的起居注,却发现陛下尚能御女,而且上一个怀了龙种却没有保住的情形就发生在二年前! 那时宫里保不住胎,是因为静妃专权,生怕人分宠。 如今宫里没了落胎的能手静妃娘娘,说不定他的父皇以后还要再给他添些弟弟。 以前太子对表妹入宫为后的事情乐见其成。 毕竟是陶家人,入宫之后,也会全力辅佐他的。可是现在,太子有些疑神疑鬼,杞人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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