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来见她眼圈红了,却是半丝怜惜都无, 只冷笑道:“你胆子还不够大,就算没有黑夜、假山遮蔽,又如何,青天白日,潭中做戏岂不更痛快!?” 这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何青圆简直不敢相信,气极了,竟是抬手一巴掌扇在祝云来脸上。 她用尽了力气,掌心痛麻,浑身都在抖动。 祝云来被这一巴掌给打得懵了一瞬,龇了一下牙,扯了一下麻木的脸颊,简直不敢相信,怒道:“你居然还打我?!” 何青圆被这一声叫得回过神来,很怕,也很气恼,索性豁出去了,声嘶力竭地叫着,“你混账!” 眼泪一下就淌了出来,何青圆颤着身子要走。 祝云来一把将她抓回来,钳在怀中难以置信问:“你出去会男人,回来还打我?你可真厉害啊!” “无耻!下流!你恶人先告状!卑鄙!龌龊!你颠倒黑白!” 何青圆像一只被捂在掌心的绿蚂蚱,崩溃绝望地挣扎着,全然不顾自己就悬在窗边,纱衣和散落的黑发都飘在半空中,像纸鸢一样脆弱易折。 祝云来发觉她竟有投身跃窗而下的趋势,忙是抱着她沿墙滑坐在地,被她一阵乱打乱掐乱拧,因不敢松手,只能生受着。 他挨了好几个嘴巴子,还被指甲刮得火辣辣疼,终于受不了了,抽了袍带将何青圆压在地上,一圈圈捆上手,又把她拉到怀里,跨坐在自己腰上。 不能打他了,何青圆的委屈难以宣泄,只有哭。 “这还是娶了个悍妇。”祝云来揉着脸嘟囔,却凑过去要亲她。 何青圆扭脸躲开,被他搂了腰掐了下巴,热烫的吻密密落下,吮掉泪珠,让她都来不及哭出更多来。 祝云来已在欲望之中,但何青圆还游离在外,被他松了衣带,抚弄揉搓,只觉酸楚至极,奈何被蜷曲捆缚,动作不得,觉察他探舌进来,便是狠狠一咬。 祝云来退开时满口的血,染得唇瓣胭红。 他震怒不已,道:“你真是对他余情未了?见了他一面,就这般不肯与我亲近?我至今没有破你的身,怎么?你这心和身子都是要留给他的?” “你混账!”骂人的话,何青圆已经词穷,被祝云来这样贬低折辱,只觉肝肠寸断,字字泣血道:“他被你踹得骨裂,至今还在床上养着!你眼力不是很好吗?怎么看不出那是季三姑娘!” 祝云来怔了怔,脸上有些挂不住,道:“他那身子也太脆了,这样的男人要来有什么用?” “你还说!” “我说怎么了?” 见何青圆一脸泪水,为季悟非而流,祝云来才下去一点火气又上来了,道:“此番是我错认,可你口口声声回护他,只当我是死人吗?怪不得每次提到季家,你心跳总是乱糟糟的,收到喜帖那日我想与你亲近,什么花样都用了,你还是干得像旱季的河谷!” 何青圆哪里受得住他这种形容,羞愤交加,用被捆着的双手不住捶打他,叫道:“滚,你滚!” 祝云来气在心头,一把将她拎起来扔到竹床上。 何青圆一挨这张竹床更觉恶心,逃下来又被祝云来推倒,挣起身又被他按下去。 “你龌龊!你下流!” 听何青圆这般骂,祝云来气得要笑出来,道:“你我夫妻行房,怎么龌龊下流?” “你在这床上才与人做了夫妻,难道不龌龊下流吗?”何青圆说着,忍不住蜷作一团,哀哀哭泣起来。 “我与谁做夫妻了?”祝云来把她拉到身下,不解地问。 “闻乐!” “谁?” “姓章的!” “谁?” 祝云来脸上的困惑不似作伪,何青圆哽咽道:“她进来拿你的袍子去洗。” “噢,她进来拿我的袍子去洗,真是好大的嫌疑,好暧昧的勾当啊。”祝云来讥道。 闻乐的确在何青圆面前营造了一种曾与祝云来春风一度的感觉,但祝云来嗤之以鼻的样子,又表明了他的不屑与清白。 何青圆一时哽住,祝云来趁势俯身下来,一吻落在何青圆额上,说:“看来这无耻,”他又吻在她的轻颤躲闪的眼皮上,“混账,”他吮住她的唇,把‘卑鄙’两个字和着血气一并顶进来。他在她的脖颈上啃咬,一面说着‘下流’向下流去。 舌尖轻轻一勾,听得何青圆发出藏匿不住的吟声,祝云来却抬起身子,笑着给出评价,“龌龊。” 何青圆妄图替自己申辩,可每一个字经由还酥麻着的唇舌吐出后,就变得娇娇软软,断断续续,暧昧不清。 捆缚住她的腰带已经被解掉了,但何青圆也没力气再抵抗。 只听得祝云来一句,“颠倒黑白之人该是你才对,要受罚。” 罚,总是疼的。 疼,也有一些。 但比何青圆想象的要和缓很多,清凉的竹床被反反复复的熨热,水液一股股沁进细密的竹席里,把原本素雅的棕绿涂得晶晶亮。 藏着竹楼的这间小院里早就被浮夏清了场,什么人都不许进。 天色渐晚,但祝云来一点要停下的意思都没有,不过何青圆还是觉得有些庆幸,觉得昏暗可以覆盖一点她的羞耻,可她也应该想想,这也就意味着祝云来所剩无几的顾忌,将会荡然无存。 更漏过半,祝云来才要了水,吃食和干净的衣裳。 浮夏和闻乐低着头走上来,凉风习习的竹楼里,气味一般都散得很快,但有些味道太黏腻了,又那样浓重炽热,总会有残留的。 浮夏放下吃食,又去取水和何青圆的衣物。 竹床边的花凳已经倾覆在地,闻乐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把祝云来的袍子搁在哪,试探了一下,竟是上前一步,放在了床尾,袍子的纱料蹭过祝云来的足。 祝云来原本正低头看着怀中昏睡的何青圆,他没穿衣裳,薄被也都拢在何青圆身上,只何青圆在他怀里,所以被角覆住了他身上的部位。 闻乐被祝云来扫了一眼,强作镇定地展开袍子,道:“爷要不要奴伺候您穿衣?” 祝云来觉得这个婢女有些不对劲,不管是跟着何青圆来的春夏秋冬四个,还是原本院里的婢女,即便是主动地近身伺候他,举止总还是会生涩局促且不自在。 只看浮夏就知道,她走路都同手同脚了,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你就是章,章闻乐?”祝云来问。 闻乐喜不自胜,忙道:“是。” “我前一遭来竹楼的时候,倒没见过你。”祝云来就觉怀中人动了一下,声音放轻了些。 “奴的十年长契已经满了,只是觉得旧主好,所以前月才回来伺候的。”闻乐倒也答得上,见他精壮,待何青圆又体贴,心中更为意动。 “是吗?”祝云来笑了一声,垂眸看着何青圆轻颤的睫毛,道:“还是算了,你走吧。别在这里伺候了。” “爷,可是奴哪里做得不好?”闻乐忙是跪下了,当即便红了眼。 “我管你做得好不好?”祝云来抬眸示意端着水上来的浮夏,又去捏努力装睡中何青圆的鼻子,道:“只是不想有人污栽冤枉了我。” 祝云来指的其实是何青圆,但闻乐却是一颤,被浮夏看出了不妥,带着她下了楼就先关起来了。 何青圆刚与祝云来行了房事,滑溜溜裹在薄被里示于人前,虽都是伺候的婢女,但她还是觉得羞,被祝云来捏醒了也不能装睡,只把被褥蒙过头。 祝云来拽了拽,没有强拽,只道:“灯熄了。” 何青圆试探着露出眼睛来,见他真把油灯熄了,只留窗外月色照明,才坐起来,四下摸索衣裳。 祝云来早就挑好了,把最外层的一件纱衣给她。 何青圆躲在被子里穿上身,还以为自己有了遮蔽,掀被出来,却见祝云来目光灼灼,恨不得烙在她身上。 她低头一看,羞得卷被而逃。 “衣裳。”何青圆小声道。 祝云来摇摇头,若无其事地说:“过来吃饭。” “给我衣裳。”何青圆又有点想哭了。 “你不饿啊?”祝云来问。 “饿,”何青圆真是饿了,“我要穿衣裳吃饭。” 祝云来散着袍子站起身,将托盘端到竹床上来,假模假样与何青圆打商量。 “要么就别吃,我还没吃够你呢。要么,你现在过来吃。” 何青圆简直不敢相信他在说什么,结结巴巴道:“没有这样的。” “有这样的。”祝云来这几遭下来,算是摸到了何青圆的脾性和身子,知道她柔软包容,敏感娇气,说是不许不许,但若是做到了点子上,她也无力抵抗自己的欲望。 尤其是黑乎乎的时候,被他藏在怀里、被褥里的时候,她觉得安全了,就会把羞耻心放下一大半,余下那一小半,全充当情趣了。 “过来。” 祝云来拽着被角把她扯过来,让她往自己腰上一骑,何青圆猝不及防,所有失控的破碎话语都被祝云来吞吃。 求饶,眼下是不顶用的。 哭诉,他只会愈发猖狂。 斥骂,何青圆本就不擅长。 纵然艰难想出一两句来,也在唇齿间碎成诸如‘唔,畜,你,唔,你畜生’‘嗯,蛮,嗯蛮子’之类的。 听得祝云来回回都笑,笑时更用力。 何青圆今日算是彻底领教了祝云来的力气,托举她轻轻松松,完全都不用她费力。 颠簸间,她脑海中跳出祝云来起先不满的那一句‘你还是干得像旱季的河谷’,心中一时间又再度羞愤起来,却又迷乱地想着,‘原,原来身子真是不说谎的。’ 祝云来天然明白这个道理,她来时在心里准备的那些致歉服软的虚话全都无用,比不得欢好一场来得明白。
第78章 月下梅花环 一餐饭吃得断断续续, 幸好浮夏体贴,备了一些蜜水让何青圆好喝,可这样也叫她更撑得住祝云来的折腾了。 祝云来见她睡睡醒醒, 自己倒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替她虚拢了纱袍, 抱着她倚在窗边看月。 何青圆再醒时, 就瞧见清冷月色披在祝云来身上,照得他脖颈上挂着的梅花玉环也泛起一点淡淡蓝色。 祝云来见她醒了, 低头吻她, 沉醉地追逐她的舌。 何青圆被照得剔透,悬在窗边,高洁又糜乱。 她侧眸往下看了一眼, 有些虚。 “不怕, 打着桩呢。”祝云来笑着说。 “住嘴。”何青圆无力地说。 她其实无从比较,画册子也好, 秦妈妈的教导也罢, 终归是片面而单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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