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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子游：“……” 什么玩意儿，路祈盼不是华元煜介绍给陆琦玥的吗？ 真要论起来，到底谁先谁后？ 等牢房里安静下来，华元煜坐到路祈盼的身边，手里同样提着一个食盒，不紧不慢的打开。 路祈盼诧异：“……” 正想说自己刚才已经吃过了，却见他只是从食盒里掏出一壶茶，还有两个精致的茶杯，一人一杯满上。 氤氲的茶香瞬间弥漫了整个牢房。 闻到熟悉清爽的香味，路祈盼愣了愣。 不确定的看了看华元煜：“君子忘尘？” 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喜欢这茶？ 这茶没什么来源，她重生后也很少喝道。 从来没有跟人提过她这喜好，甚至没表现出来，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华元煜轻笑，犹如百花盛开，仿佛将整间牢房都点缀亮了。 “发现溪华要来，就知道你不会饿肚子了。” “见你喝过两次，每次都很舒服的样子，是不是很喜欢这种茶？” 路祈盼浅浅一笑，算是默认。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殿下真是观察入微，我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呢！” “喜欢这种茶的女人倒是不多见。”华元煜好奇的说道。 路祈盼摇了摇头：“不是不多而是这种茶很少有人喝到，除了贡茶，没有其他地方售卖。” “茶名为君子，所有人潜意识中就是男人喝的，就连皇上也基本不会赐给女子。” “其实只要尝过都会喜欢这种味道，只不过很多女人随大流，会故意装着喜欢玄悲冷梅这样的，免得备受非议。” 华元煜笑了笑：“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不过我现在过来可不是跟你讨论茶道的。” 路祈盼笑了，伸手示意华元煜直说。 华元煜表情严肃了很多：“你那样交代溪华，是不是已经料到了，你就算在飞龙卫的大狱也不会平静？” “你怕有人会因为讨好父皇而对你用刑？到时候手上狼狈，会引得溪华做些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路祈盼也收敛了笑意：“不是猜测，而是一定会。” “我刚来，是柯道勤，他将我跟一个疯子罪犯关在一起，还派人暗中观察，明显不想让我太好过。” 明明白白的上眼药，路祈盼对柯道勤的印象极差。 华元煜眯了眯眼，眸底藏着杀气：“柯道勤？呵呵，这人倒是一声不吭的，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没有什么存在感。” “可自从父皇捧了左子游上位，无形之中就抢了他的位置，心里怎么可能没怨气？” “他这么做，同样也是为了讨好父皇。” 路祈盼点头：“这人城府极深，看着很不舒服。” “既然你知道在这里会不好过，不如提前行动？”华元煜忍不住劝道。 路祈盼顿了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 “不是我想受虐，殿下应该明白，是时机未到。” “皇上还盯着，我若是莫名其妙就死了，我真怕易容术无法蒙混过关。” “到时候被皇上发现我金蝉脱壳，只怕要想再出现也有很大风险。” “何况整件事情殿下是执行人，被发现后，对殿下太不利了。” “计划要施行也要找好时机，至少要让他们所有人都相信，我真的死了才行。” 华元煜依旧不是很赞同：“可是，飞龙卫的那些刑具，很可能就要招呼到你身上了。” 路祈盼目光坚毅：“没关系，忍一忍就过去了。” “就当是为我之前做事还不够谨慎受的惩罚。” “何况，有你，有阿玥，还有左子游……你们都护着，我不一定会受太多罪。” “只要时机成熟，我立刻能逃出生天，还能阴敌人一把。” “我突然想到，皇上只是交代了左子游要得到阿玥的治疗办法。” “我若是还没说，就被谁给弄死了，你说，皇上会怎样？” 第391章 真是说不过你 “灭族都未必解气。” 华元煜哭笑不得的说道：“谁掉进这坑里，怕是很难再爬起来了。” “你想……华芷攸？” 路祈盼露出一抹算计的笑：“那就要看她忍不忍得住，若是不出手，我自然找不到机会。” “黎一翰一死，对华芷攸来说，犹如卸下了一个重担。” “反而没有什么能掣肘她了。” 马白凡的死，对陆琦玥来说是一件喜事儿。 黎一翰于华芷攸来说也一样。 想到华芷攸得到消息，暗中庆祝的模样，路祈盼特有些不爽，觉得要给她添添堵才好。 华元煜叹了一声：“会不会有别的反应？” “他们好歹也是有夫妻之实的，跟溪华和马白凡之间不一样。” 溪华和马白凡之间的关系比较微妙，明显陌生比熟悉更多。 路祈盼看了他一眼：“正因为这样，华芷攸才觉得亏死了。” “尤其她发现自己之前认识的黎一翰都是装出来的一面，巴不得弄死他呢！” “要不是怕传出去坏了经营这么多年的好名声，黎一翰还活不到现在。” 谁让华芷攸一开始太高调呢？ 瞒得住上层的耳目，可普通人的圈子已经传得很开了。 不知道多少人背地里嫉妒黎一翰这软饭吃得厉害。 华芷攸再恨，也不敢不明不白的摁死黎一翰。 “至于你说的夫妻之实？” 路祈盼笑得很讽刺：“一个都想要当女皇的人，还会在乎这个？” 前世真没看出来，华芷攸竟然还有这样的野心。 前世的黎一翰，也没有这样不堪。 华元煜若有所思：“你说，黎一翰的死会不会跟华芷攸有关？” “就像你说的，这可是极好的时机。” “就算华芷攸在桃源县，不代表她没有人。” 路祈盼诧异，不否认华元煜的猜测：“那可是贡院啊！” 一个女人，能够在贡院做到这种地步，手里该有多少筹码？ “你的意思是，很可能最后不只两起事件，说不定不只一拨人模仿杀人？” “结果，倒是让整件事情变得如此复杂了？对真正的凶手有利。” 华元煜点头：“如果黎一翰是华芷攸杀的，马白凡是父皇动的手，呵呵，那前面四个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仇怨，有多少人在背后操控呢！” 路祈盼皱紧了眉头：“你也认为马白凡有可能是皇上动的手？” 瞅瞅，这老皇帝到底是有多不得人心？ 大家都想到一块去了，就是黄泥抹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可是他们暴毙的死亡原因不是一样的吗？” “大理寺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清楚，这些幕后黑手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华元煜轻笑：“那还真是说不定。” “暗处的事情，很多都是共同的秘密。” “就比如我，也是知道很多杀人手段的，都可以做到像举子案那样的死状。” “至于大理石一直没查出来，也不知道是真查不出来，还是为了掩藏什么。” “或者是想拖一拖，按照惯例，父皇就会将案子移交给飞龙卫。” “丢了脸面，却从事情中抽身了。” 路祈盼愣了愣，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赶紧喝口茶压压惊。 这些人这么玩真有意思吗？ 按照华元煜的意思，马白凡若是皇帝动的手，那实际上他是知道死因的。 却一直要大理石调查，偏偏这大理寺卿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自以为聪明，恐怕早已经被皇帝看在眼里，失了圣心。 “这么说来，前面四位举子是因为什么？” 华元煜若有所思：“功名利禄，有结仇的，也有收买不成反目成仇的。” “其实，除了黎一翰和马白凡，前面四个，才是凶手的真正目标，都是有真才实学的状元大热门。” 路祈盼：“……果然还是为了考试吧！” “这么看来，反倒是黎一翰和马白凡的死混淆了视听。” 华元煜噶了口茶，叹了一声：“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其实跟你无关。” 路祈盼点头，似笑非笑：“既然如此，作为黎一翰现在的女人，华芷攸被抓了吗？” 华元煜摇了摇头：“并没有，有时候我也不知道父皇在想什么。” “明明做事严谨，经常又漏洞百出。” “像是迷惑人的坑，又像是真的没考虑好，虚虚实实，让人琢磨不透。” 路祈盼哑然，老皇帝那老狐狸，要能琢磨透就好了。 有时候根本不讲理，本质上来说就是任性。 就算是他自己算漏了，也不会承认的，还会强制弥补。 反正，没有人能够反抗皇命。 再不济，按个罪名杀了就是。 两人又说了一阵，分析了案情，完善着金蝉脱壳的办法。 华元煜默算了一下时辰：“该来的，怕是都会来了，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路祈盼叹气：“难道殿下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若是早知道皇上会走这一步，我也会早让‘路祈盼’消失了。” “这不也是被逼的，既然已经落到这等田地，还是做到最好吧，免得……后患无穷。” 华元煜伸手，替路祈盼理了理鬓前的发：“可是，很很痛的。” 他也会很心疼。 他真的不知道到那地步，还忍不忍得住不出手。 路祈盼笑了笑，第一次抬手，握住华元煜还没有抽回的手，修长好看，长着薄茧。 华元煜眼睛一亮，立刻回握，生怕慢了一步她就逃了。 路祈盼笑得更开心：“放心，我又不是傻子，也有分寸的，何况，我也不是没痛过。” 上辈子快死之前的日子，才叫痛彻心扉，永生难忘。 前世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命力那么顽强，早点死了还解脱了。 现在她才明白，武功不俗的过啊！ 练得太好，承受得太多也不死，她能怎么办？那时候也很绝望啊！ “而且，殿下不想看看，都会有哪些人出手吗？” 华元煜冷哼一声：“不想，我宁愿你别经历这些。” 路祈盼：“……” “那，殿下不想看到另外一个我吗？” 华元煜侧目：“真的还是假的？” 路祈盼啼笑皆非：“这次是真的。” 前世她都可以顶着真正的脸活那么久，这辈子更可以。 华元煜挑眉，最终叹了一声：“真是……说不过你。” 第392章 一眼全部看穿 很快，路祈盼就为自己洒脱的话后悔了。 因为，只有真正痛到了身上，才知道有多么想死。 而且，有些人出现，不痛也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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