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谁知道呢?所以公主不如当面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轻红声音很轻,好似循循善诱,“等殿下来了,你可以当着他的面一根根拔掉娘娘的头发,一个个撬下她的指甲,再一道一道划伤她的脸蛋,甚至是让人轻薄了她,我不信男人可以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 轻红在宫中当差,又怎能看不出眼前这个女人是个丧心病狂,惨无人道的人,必须以最毒辣,最变态的手段,才能说动她。 “可是沈子枭又不是傻子,他怎会甘愿独自涉险前来?”独孤曜灵认真起来。 她这样想着,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还未等轻红再说什么,她便忽然攫住轻红的下巴,眯眼端详起来。 轻红只觉得独孤曜灵的目光如毒蛇,爬过了她脸上的每一寸皮肤。 而后独孤曜灵“扑哧”一笑,脸上的刀痕愈发恐怖。 她连连点头道:“有法子了,不如我先一个个拔掉你的指甲,再派人送给沈子枭,骗他是那个女人的指甲。” “我会告诉沈子枭,若他一日之内不来见我,下次送到他眼前的就是满头青丝,再下次就是手指了,美人的容貌犹存,如此一来,想必沈子枭定会现身。至于你,你是他最重要的手下,若等他来了却发现伤的是你,恐怕除了伤心还有愧疚,到时候,我先杀了你,再慢慢折磨她,岂非更加好玩?” 这话说出来,独孤曜灵已是浑身爽利,连头发丝都因兴奋而颤抖起来。 “唔,唔……”因被堵住嘴,江柍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 这无能为力的吼叫,实在是取悦了独孤曜灵,她弯起眼睛笑,梨涡如花,舒服地呻.吟了一声:“嗯,看来我的法子不错。” 她站了起来,走到桌前,拿起一个装有糖果的木盒,把里面的糖果全都倒出来,又取出一块吃了,边说:“来人呐,把她的指甲一个一个拔下来,就放在这个盒子里,拿给沈子枭。” 轻红目光决绝,慢慢扯出一抹笑来。 独孤曜灵嘴里的糖块让她的脸颊有一块鼓起,她对轻红的表现满不在意。 低等卑贱的奴才,以为自己忠心耿耿就能换来她的青睐和佩服吗? 简直做梦。 很快就有人拿绳子上前,把轻红绑在桩上,而后用尖利的刀尖一个个刺进轻红的指甲,再往上轻轻一撬,一枚带血的指甲,就从皮肉处剥离下来。 轻红咬破了嘴唇,没有叫喊出声,反倒是那藏獒,闻到了血腥气,吠叫得更加渗人。 “唔,唔……”江柍挣扎着。 反被独孤曜灵的手下抓得更紧。 她用尽了力气,衣服乱了、破了,露出大半个肩膀,却徒劳无功,反而狼狈至极。 她知道这样或许会让独孤曜灵更加痛快,但她没有办法。 该有多疼!轻红该多么疼! 她太绝望了…… 眼泪断了线地掉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惨无人道的刑罚才结束。 装有轻红指甲的盒子已被送了出去,而轻红已在强烈的疼痛中昏了过去。 独孤曜灵命人去熬人参须给轻红吊命,又走到江柍面前,把她嘴里的布拿掉,歪歪脑袋,天真笑问:“怎么样,现在的滋味不好受吧,是不是很绝望?” 江柍弯腰大口大口喘息着,好像一条濒死的鱼。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起头来。 脸上的泪痕已干,眼底再没有半分脆弱,只剩下灼灼燃烧的恨意:“我不绝望。” 不绝望? 不绝望怎会如此撕心裂肺地吼叫挣扎? 不绝望怎会哭红了双眼任由自己在她面前狼狈不堪? 独孤曜灵只以为江柍嘴硬,笑意不减反深:“那你在想什么呢,小废物。” “我在想,我要怎么杀了你。”江柍面无表情,一字一句说道。 独孤曜灵一怔,眸中旋即闪过狠厉的光:“就凭你?” 她伸手捏住江柍的下巴:“我弄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江柍笑了:“是啊,就凭我。” 她的声音虚弱到好像下一秒就会倒下,可是神情却刚毅坚定犹如背水一战的英雄。 更多的话,她没有再说。 但这眼神莫名让独孤曜灵感到发慌。 她想起当年她欺负沈子枭的时候,沈子枭看她的眼神,也是一样的恨且坚定,想必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想杀她了吧。 根本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喜欢,后来的一切全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什么要娶她为妻,什么漫天萤火,什么一整座山谷的花海,都是骗她的。 演得越像,恨就越深! 铺天盖地的绝望淹没了她。 她狠狠把江柍丢开,喘着粗气喊道:“来人!把她给我绑在瞭望台上,不要给她饭吃!” 作者有话说: 从今天起开始三更。
第91章 杀曜灵(上) ◎忍到大风过境,忍到灯火通明!◎ 沈子枭收到了那盒带血的指甲。 十个, 整整齐齐,一看就是直接从手上被剥落的。 江柍和轻红都没有染蔻丹,且指甲长度也差不多, 叶思渊一看到就信了, 平日里没有烦恼的少年郎, 顿时吓得魂儿都丢了, 半天都没动弹一下。 然而沈子枭还是认出这不是江柍的指甲。 那便一定是轻红的了。 可无论是谁的,这么残忍的伤害,都让人遍体生寒。 沈子枭对阿依慕说:“孤需要你把碦城所有的兵力都调遣给孤。” 碦城便是离黑山最近的都城。 阿依慕说道:“朕之所以没有走, 就是在安排这件事, 等会儿守城的将军会来与你交接, 而现在朕必须连夜赶回婼羌,内奸勾结独孤曜灵, 想必不是一日两日了, 否则之前朕领兵亲自围剿黑山怎么也会次次失败?!此次朕头脑一热随你出城, 怕是不好。” 沈子枭自是也考虑到这一点:“孤身边的杨先生,人称智多星,你万事都可找他商议。其次,若城中局势不好, 你不要不舍得用朔月兵符。” 阿依慕顿时沉默了下来。 朔月兵符其实不是朔月的兵符。 十年之前刚登基时,阿依慕曾在沙漠里救了一个男人, 而那男人竟是沙漠里赫赫有名的秃鹫帮的帮主, 为报恩,他给阿依慕一块铜符,承诺她, 此兵符有一次使用的机会, 一旦示出, 便能无条件调遣帮中三万人马。 因兵符仅有一次可用,阿依慕一直不舍得动用,更不敢将其示人。 她怕怀璧其罪,一旦兵符之事闹得天下皆知,引起几大强国的争夺之心,岂非让朔月成为战场,生灵涂炭? 这些事,阿依慕现在无心告知沈子枭,她只道:“放心吧,我自会守住我的王位,你也务必救下你的女人。” 她很快离开。 沈子枭拿出黑山地形图,与谢绪风细细商量接下来该如何救人,叶思渊悠悠回魂,随后也在旁边听着。 一番筹谋之后,已是东方破晓。 谢绪风问道:“你打算何时动手?” “你觉得独孤曜灵最想不到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沈子枭反问。 “那便是今晚了。”说话的却是叶思渊。 无忧无虑的少年,眼底也染上了忧愁和慌张,人只要识得愁滋味,便会瞬间苍老许多,连他也不能例外。 沈子枭和谢绪风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变化,但身上的精神气没有了,只剩强撑着的空壳。 沈子枭能够用恨意支撑住这具空壳,谢绪风擅长把这份虚无伪装成云淡风轻,而叶思渊就只剩下心如死灰的空洞。 “碦城的兵全都用来围山,不让他们下山,然后我们三人兵分三路,各带一队精英小队,沿着地形图围攻,趁夜色无边,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叶思渊把自己的想法告知沈子枭。 他分明怕到极点,声音都在颤抖,偏又强撑着不哭,沈子枭与谢绪风对视一眼,都是一酸。 天不怕地不怕,浑身是胆的侠少年玉霸王,若非真的在乎,怎会忧心至此? 沈子枭和谢绪风默契地没有戳穿这一切。 谢绪风接着叶思渊的话道:“娘娘所用的香露,名叫‘梅歇春欲’,这香乃是昭国特有,味道极浅,留香时间却很长,没有三五天消散不了,想必猎犬进山,定能最快速度找到她的踪迹。” 沈子枭没有考虑太久,定定点头:“既如此,那就今晚行动,来一场瓮中捉鳖。” 对付独孤曜灵这等自大狂妄,却又偏偏十分聪明的人,就应出奇制胜,比她还要疯狂大胆才行。 沈子枭的想法很简单 他让谢绪风与碦城的守城将军一起,调派五万人马围山,再派叶思渊带人在山下闹出大动静,砍木头、修栅栏、挖堑壕,当然,此举只是障眼法,一来是给山上的匪兵们一点压力,其次是给独孤曜灵他准备在这屯兵打持久战的错觉。 按照地形来看,乌冈峰就是黑山的咽喉,左崖为黑山的腹心,亦是山匪们安营扎寨之处,而右崖为峭壁且临水,天然难攻,想要攻入左崖,乌冈是唯一的门户。 沈子枭与谢绪风商量之下,却决意舍弃乌冈。 乌冈太重要,独孤曜灵大概率也会以为他们会先攻乌冈,但是若要围攻乌冈的话,其相邻山头的匪兵势必会来增援,到时候在不熟悉的地形作战,就会腹背受敌。 所以干脆不要这大门,从窗户进也是一样。 不如直接攻入左崖。 左崖虽是腹地,但绝不会有乌冈的看门兵防范更强,他们打就是要打这份出其不意,只要速战速决,胜算就有六成。 而一旦能够打赢,其他部位布防的匪兵就会大乱,乌冈孤立无援,就更好对付了。 这天黄昏,栅栏架好和堑壕挖到一半,独孤曜灵就派人送来一把青丝。 传话让沈子枭撤军,并且单独上山去见她,不然下次送的就是江柍的手指和脚趾。 沈子枭琢磨一番,回复道:“孤可以单独去见她,但这围山之军皆为朔月王亲自安排,撤兵与否孤做不了主,若她不信,就尽管杀了迎熹,孤会让她再尝尝被一窝端,被一刀刀割伤的滋味。” 传话之人怛然失色,忙不迭进山去回话了。 沈子枭趁机安排剩下的事。 他命碦城将军在天刚擦黑时,亲率五千步兵,一千弓箭手,架着云梯,带好火铳,做出准备攻山的架势来。 当然,这只是为了让那些匪兵惴惴不安的手段而已。 实际上,他真正要做的,是让叶思渊带领五百名从小习惯爬山的士兵,带上钩镰,火铳,还有柴火,顺着悬崖爬上左崖周围的山顶,抹黑打入内部山头,只等碦城将军那边开打,他们就点燃柴火制造混乱,来个声东击西。 剩下的仗能否打赢,就看谢绪风的指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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