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虽这般说,他心中却是见魏枞骂了个狗血喷头,这厮下手也太重了,要不是他嘴皮子溜,估计这会儿要被魏枞揍得爬不起来。 好歹这也是自家府邸,在家里还被个外人揍了,陈闲有苦说不出,暗暗咒骂魏枞太猖狂。 出了陈府,魏枞仔细琢磨陈闲最后说的那句话,沉思片刻唤来了卫延,“你去查查这个刘正羡,越快越好。” 作者有话说: 原谅女主太怂包,导致这章马车上剧情跟文案有点出入,下一章才是真正被抓包,是文案上的剧情哦。 小剧场: 苏枳:孬种!怂包! 陈闲:你行你上啊! 苏枳(弱小无助、瑟瑟发抖):嗝~ 陈闲:来人呐!郡主晕过去了!快上速效救心丸!
第46章 抓包 ◎我记得这里有一颗痣,你敢让我看吗?◎ 若是不了解永嘉郡主为人, 他或许会以为她只是突然对刘正羡产生了兴趣,但永嘉郡主是何人呐,短短三年时间就收拢了大批寒门学子。 倘是此时还不知那《征突厥碑》是何人指使, 他便是傻子了。 便是此刻他也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气恼更多, 还是庆幸更多。 但心里却在知晓她身份那刻裂开了一个罅隙, 到底她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他, 还是为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 明明那时候觉得只要她还活着, 无论是怎样的结果他都会尽自己所能的补偿她, 爱护她,可知道真相时心底竟然时不时泛上酸意。 到了这般时候, 她竟然还敢耍他。 他双拳倏然攥紧, 他不会再给她逃走的机会。 很快魏枞心中便掌握了刘正羡这些日子的行踪, 这厮自跟着刘御史从朔方回来,没消停几日便与呼朋引伴, 整日里流连歌舞酒肆,他的行踪不难查。 只是时间紧要,他决定先去一趟大长公主府。 “你说刘御史与毛仲串通一气?”大长公主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不由掩唇失笑。 魏枞面露疑惑, 不知大长公主为何这般信任刘汝庚。 随侍在旁的幕僚张毅朝魏枞拱了拱手道:“魏将军有所不知, 咱们这位刘御史最是刚正不阿,他还有个外号名为——刘舍命。” 张毅接着便说起了刘御史的几桩悍不畏死的往事, 魏枞听罢也不由疑惑,不过转瞬他便又有了另外的猜测, “会不会是刘御史被人利用了?” 闻言, 大长公主脸上的笑意收敛, 眸中渐渐泛起郁色。 她对张毅道:“你悄悄将刘御史招来, 我听说他此次回京带了重要人证,将那人也一并带来,切忌小心行事。” 魏枞本要走,却被大长公主留下观审。 不多时刘汝庚便被带了进来,魏枞事先藏于屏风之后,听刘汝庚将自己调查始末娓娓道来。 “臣于回乡途中遇到翊麾校尉齐绛,正逢他押运西域诸国进供宝物返乡。臣听闻他在朔方郡下供职,便趁闲聊之际打听朔方郡诸事,谁知他竟痛哭流涕,向臣检举毛仲数十件罪状,皆是骇人听闻之大罪,臣收录其口供,命人一一详查发觉确有其事,便收录了数十份口供……” 待大长公主询问口供之所在,刘汝庚却说不在自己身上,他已藏在了安全之处,待三日后三法司公开会审之时亲自呈上。 闻言,大长公主冷笑一声:“好一个刘舍命。” 藏在屏风后的魏枞此时方才相信幕僚张毅方才所言,此人确系刚正不阿,竟连大长公主之命都敢违抗。 大长公主并未为难刘汝庚,问了几句之后便将人放了,复又唤出魏枞道: “这事儿你放手去查,左羽林卫交予调遣,务必赶在三司会审前查出结果。” “是。”魏枞倒要看看他和永嘉郡主谁的动作更快。 出了兰雪堂,大长公主身边女使亲自引领他出府,穿过参差楼阁,行至一处假山旁时,魏枞忽然停住了脚步,清冷的眸子忽然闪过一丝亮光。 女使疑惑道:“怎么了?” 魏枞道:“没什么,此处叠石筑山,理水成池,景色与我曾经珍藏的一幅画作景致很是相似,那幅画我很是喜欢,珍藏多年,一直爱不释手。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女使很是诧异,这位魏将军已不是第一次来大长公主府了,虽然每次都是她相送,但之前很多次魏将军都未曾跟她说过一句话。 魏枞微沉,声音透着几分冷意,“可惜那幅画是假的!卖我画的那个画商是个骗子,他见我是武将出身以为我附庸风雅不动书画,于是刻意将假画作旧了卖给我。” 女使讶然:“啊?那后来呢?” “后来啊,我找到了那个画商砸了他的铺子,打断了他的狗腿,拔了他说谎的舌头……” 假山后响起一道儿极低的抽气声。 声音极低却瞒不过魏枞的耳朵,他的眼底有了几分笑意,对身旁的女使道:“天色不早了,走吧。” 女使不由打了个寒噤,这位魏将军实在太可怕了。 他们走后不久,假山里钻出个身量矮小的小宫女,捂着嘴巴瑟瑟发抖地跑回永嘉郡主居住的宫室。 “怎么样了,打听到什么了?”人刚入屋内,永嘉便迫不及待追问。 小宫女脸色苍白,颤抖着嗓子将魏枞方才说的那席话转述给李枳。 完了完了!他定是恨死自己了。 永嘉郡主李枳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感觉此刻腿肚子都在打颤,这几年她一直关注着魏枞,自然知晓他变了,比三年前更加狠绝。 凡是落入他手中的突厥人没几个能凑齐完整的尸体。 她现在一点把握都没有,三年前她使劲了浑身解数也没有让魏枞爱上自己,如今又知道自己狠狠耍了他,会不会直接投靠了大长公主,对付她和皇兄。 一想到自己可能落入他手中,她就双眼发黑。 离开大长公主府后,魏枞径自去了刘正羡时常光顾的花楼,将人逮个正着。 刘正羡喝得醉醺醺,双眼迷离地拎着酒壶,见到魏枞还试图伸手撩拨他。 “哪里来的小郎君生得这般俊……啊……痛痛……”被钳住臂膀的刘正t z羡酒顿时醒了大半,双眼恢复了些清明,见到房间内出现的两人不由惊恐道:“你们是谁,想干嘛?” 魏枞松开手,一脚踹在他肚子上,道:“羽林卫办案。” 刘正羡狼狈地趴在地上,抬眼瞄了魏枞黑沉沉的一张脸,吓得赶紧缩了回去,结结巴巴道:“在下是侍御史家的公子,是守法的良民,不知二位大人在查什么案子?” 一直不曾说话的卫延,哼了一声道:“御史都是忠正耿直的廉吏,哪里有钱财如你这般挥霍无度,我瞧你定然是乔装打扮的江洋大盗,我观察你好些日子了,你这些钱都是从哪儿偷来的,还不从实招来。” 刘正羡也顾不得自家老爹的颜面了,轻轻扯了扯卫延的衣袖,抽噎道:“大人我冤枉啊,我真是刘御史家的公子,我这些钱财俱是朋友所赠。” “胡说八道!”卫延踹了他一脚道:“哪个冤大头会给朋友送这么多珠宝玉石,而且你方才赠予歌女的玳瑁钗子乃是贡品,你竟敢偷盗皇室之物,还不快些将同党供出来。” 刘正羡吓得连滚带爬抱住卫延的腿,就开始哭嚎:“大人,真不是我,我不是窃贼!是我在朔方的朋友齐绛所赠,他与我爹是好友,不信你们去问他……” 竟是齐绛,这其中果然有猫腻。 恐怕这刘舍命被人耍了还帮人数钱呢! 将刘正羡交给卫延后,翌日他再次求见大长公主,将审问刘正羡的结果告诉了大长公主。 “臣怀疑齐绛是毛仲的人,他提供的那些证词很有可能是假的。目的便是在三司会审当日翻供,然后再借由他那纨绔儿子刘正羡,状告刘汝庚索贿,反咬御史台诬陷毛仲。”魏枞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真的,眼下只要审问齐绛便知事情真伪。 如果事情真如魏枞所言,那么程戈这步棋下得可真是精妙,倘若刘舍命贪墨索贿,那么他弹劾的毛仲罪名便会不成立,再有御史想要拿毛仲开头就更难了,这招可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大长公主显然也想到了这层,她拧眉沉思片刻,立即招来心腹道:“好好审审这个齐绛,明日午时之前本宫要知晓所有内情。” 布置好一切后,长宁复又将目光落在魏枞身上,手指轻轻摩挲着绣袍上的云纹,忽而一笑道:“那日你在朝堂上状告毛仲私通突厥可汗,想必已留了后手,两日之后的三司会审我会亲自监审,希望你不会让本宫失望。” 烛火摇曳,发出“噼啪”地声响。 魏枞抿了抿唇,心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原本还想保全的细作此刻不得不暴露了。 只是想到他调查这所有的起因,魏枞心底不由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永嘉郡主真是敏锐,竟然先所有人一步觉察到刘正羡的异常。 这样的城府心机合该是皇室女,怪不得天子会这般重用她。 翌日未至午时,审讯的结果已呈上长宁大长公主的案头,她信手翻过,越看面色越冷。 立在下首的张毅道:“齐绛果然是毛仲安插的人,刘御史被他们骗了。” 纤细的手指猛然收紧,案几上的供书被她揉作一团,冷声骂道:“蠢货!” 张毅自然知晓大长公主骂的不是自己,宽慰道:“幸好魏将军先一步发现了端倪,尚未酿成大祸。” “这样的蠢货留着何用!”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张供词送至烛台之上,火舌转瞬吞噬了纸张。 长宁的瞳孔被火光映成了琥珀色,她偏过头睨了张毅一眼道:“本宫最讨厌愚蠢之人,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提醒你。” 张毅脸上露出惊惧之色,见她望来仓皇收起目光。 自打那日被魏枞撞见之后,永嘉便躲在皇宫不敢出门,便是今日的三司会审也不敢去看。 好容易等到下晌,得了消息的雪衣立即向她说起今日会审的详情。 “你说刘汝庚死了?”永嘉大为震惊,愣了一瞬又问道:“怎么死的?” 雪衣继续道:“被人勒死在家中,而且刘汝庚从朔方带回来的重要证人齐绛也死了,今日开审不久刘汝庚的家人便在府衙之外哭闹,口口声声称毛仲杀人灭口。” 苏枳脑子乱作一团,思忖半晌也未理出个头绪来。 刘汝庚怎么就无缘无故死了,他不是大长公主的人吗?怎么会在这般紧要的关口莫名其妙死了。 她心中疑窦甚多,雪衣也说不清楚内情,她思量过后径直往梁帝的书房行去。 守在殿外的宫人见是永嘉郡主,并不阻拦,内侍只小声提醒道:“陛下正与朝臣商议朝事。” 永嘉并不在意,皇兄处理政务素来不避讳她,她提起裙裾入了偏殿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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