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彤不由心想,这么漂亮的姑娘,失忆前当真很坏么? 她实在想象不出来呢。 “人呢,叫她给我出来!”不远处传来嚣张的声音。 水彤听出来是谁,连忙拉着姜唯洇要回去,“姑娘你快进去躲着,许是舒姑娘来报仇了。” 姜唯洇犹豫了下,“这,不然我去给她道歉吧,她会不会原谅我?” 毕竟做错事的人也是她,好好的姑娘被她弄成秃头,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水彤道:“舒姑娘性子不好,她定不会听你的道歉的。” 她听声音,好似还带了不少人,指不定还带了打手,打算当场报复回去。 可来人气势汹汹势不可挡,连鸣雀园的下人都拦不住。 舒韵月老远看见了姜唯洇,气得脚步生风,一点贵女的形象都不顾及了,提着裙子便奔过来。 姜唯洇很快被几名护卫包围。 她看着面前这一脸怒意的姑娘,内心止不住生出愧疚,因为……舒韵月头上缺的那块,真的很明显。 她想,倘若她被薅秃了,也会很生气伤心的。 离近了看甚至有些诙谐。 姜唯洇一边愧疚,一边又抵抗不住自己的真实反应,她极力想要控制住翘起的唇角,偏偏这幅憋笑的样子着实惹眼。 舒韵月一下气得眼眶红了。 “你竟然还笑得出来?你这个恶毒的坏女人!” 她颤巍巍地从袖口取出一撮头发摊开在姜唯洇面前,“你看清楚,这是你薅下来的!” 这是真真实实的头发,竟是她亲手扯下来的? 姜唯洇心中的愧疚一下到达了个顶点,她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弥补。 舒韵月看她眸光闪烁,还以为在洋洋得意,气得牙齿都打颤了。 “来人,给我按住她!” 姜唯洇还没来得及跑,身后的两个护卫便已经按住了她的肩膀。 水彤被舒家的护卫拦着不能靠近,急得不行,这可不得了,若是这位姑娘出事的话,太子回来了该如何交代? 姜唯洇吓得挣扎。 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舒韵月看了就来气,想必就是靠这幅姿态才讨到了太子表哥的欢心。 长安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太子妃的位置,就连她和太子表哥这样的关系都无法碰到他的一根头发丝,没料到那样高山仰止,皎皎寒月般的人物,竟是与她面前这女人有过一段情。 舒韵月笑了笑,“我今日已经去找过姑母了,她说让我以同样的法子还回去,所以现在即便是太子表哥来了,都不能阻止我。” 冰冷幽然的声音缓缓从转角处传来:“是么?舒韵月,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舒韵月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 ◎穿上了他的长衫。◎ “表,表哥……你来啦?”舒韵月顷刻间便失去了方才的猖狂劲。 从姜唯洇的视角看过去感觉她像是一只炸毛的大白鹅忽然变成了小鹌鹑似的,原来就连太子的表妹都那么怕他呀? 那自己从前究竟是哪来的胆子和太子殿下有了私情? 廊下微风曳过谢斐的墨色衣袂,他踏着阳光行来,容色冷峻如玉,俊美无双,那双桃花眸如含粼粼光晕,漂亮薄情,似装不下任何人,通身散发着让人畏惧的疏离感。 按着姜唯洇的那两个护卫,在太子的一记冷眼下,也自觉地松开退远了。 谢斐一眼也没看姜唯洇,冷声朝身旁的人道:“舒韵月,你昨日擅闯鸣雀园,孤尚且没与你计较,你今日竟还带着护卫过来动孤的人,是谁给你的胆?” 舒韵月咽了咽口水,弱弱道:“是,是姑母……” 她怕什么,她不必怕,有皇后姑母撑腰呢! 舒韵月又抬眸去看谢斐一眼,才对视了一瞬,小脸煞白。 不行,她是真的怕! 有姑母撑腰有什么用啊!表哥根本就不怕姑母! 舒韵月怕得不行,索性认怂,吞吞吐吐说: “我忽然想起来,家里有点事喊我回去,表哥,我走了!” 她提着裙子拔腿就要跑。 “慢着。”谢斐喊住她。 舒韵月僵硬地停下,身后响起谢斐的声音:“把你头发带走。” 轰隆一声—— 舒韵月伤心地不行,她昨日来鸣雀园就是想帮表哥视察一下,他不在时这园子的下人有没有偷奸耍滑,可谁想发生那样的意外。 她被表哥的旧情人薅秃了,不仅不能报仇,现在又被表哥嫌弃头发留了下来。 气死了。 舒韵月又怕又恼地转过身取了头发就跑。 可恶的狗.男.女啊,合伙起来欺负她! 气氛不知何时凝固了起来。 姜唯洇顶着那视线压力,红着脸道:“看,看我做什么?” 话才说出去,姜唯洇就后悔了。 方才太子殿下救了她,难不成是因念着旧情?那她这样说是不是太不识抬举了? 或许这是太子殿下给她的求和好信号,那她得接住了。 “你……”谢斐蹙着眉,正在想如何处理这个腾空冒出来的麻烦精。 姜唯洇顶着一张红通通的小脸靠近,半勉强半真情地道:“好吧,从今日起,洇洇定会好好爱殿下,不让殿下失望的。” 谢斐:“?” 姜唯洇眨了眨水灵灵的眸子,是这样接住的么?她应该做的不错吧。 只是太子的脸色好似有些不好看。 四周响起了刻意压下去的喧哗。 姜唯洇这才反应过来,周围好多婢女和小厮,他们都听到她方才的话了…… 她一下为自己的大胆又闹了个红脸。 谢斐心里有些烦躁,“跟孤过来。” ** 书房内,梅良心斟了一盏热茶,便训练有素地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姜唯洇站在书案前,太子进来后就晾着她去做自己的事了,她也不知该做什么。 时间一息一息地过去。 姜唯洇好奇问:“殿下,我是在罚站么?” 谢斐垂首书写,闻言淡声道:“对。” 最好先别烦他,手中的事还没处理完。 “那我可以说话么?” “不可以。” 姜唯洇果真闭嘴了。 书案上的兽形小香炉上溢出袅袅熏香。 谢斐渐渐觉得自己耳根子清静了,心情也愉悦了许多。 这种静静地在一个空无一人的屋子里,他才觉得身心可以放空。 放空…… 不对。 谢斐松开朱笔,掀起眼帘看着站在书案前,睁着一双杏眸直勾勾盯着他的姑娘。 “你在做什么?” 姜唯洇拧着小细眉,不吭声。 谢斐目光落在她紧紧闭上的红唇,默了一息,“可以说话。” 姜唯洇一脸无辜,“我在看殿下。” 谢斐:“……” 他当然知道,但有谁会整个人都贴到书案前,纤腰都弯了过来,小脸都要贴到他面前那般近距离地看? 他伸出手指,“离远点。” 姜唯洇后退了几步。 他又道:“再退,站在那花瓶旁。” 姜唯洇看了眼现在的距离,感觉太远了,问道:“这么远,不太好吧?” 谢斐不咸不淡道:“男女之别可懂?” 姜唯洇嘀咕道:“可我和殿下从前不是相爱过?” 水彤都说了,殿下活到二十一岁可是第一次动了春心,对象就是她,那想必当初殿下可是很喜欢她的呢。 虽说她一点都不记得了,既然她这番来长安是为了挽回殿下的心,若是不能靠近他,还如何挽回呀? 相爱。 这个字眼,着实令谢斐不舒服。 当初他就是为了一时的清静,瞎诌了个借口应付母后,谁能想到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的小笨蛋真的认领了。 “殿下?” 如今误会已然铸成,再过多解释反而添乱。 好在只是旧情,应当算不得问题。 谢斐抬眸,说道:“你叫姜唯洇,十六岁。从前与孤的确有过一段旧情,但如今情爱已断,孤不是个吃回头草的人,所以你不必勉强了。” 太子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他和她的关系,姜唯洇很想哭了。 她失忆前应该是真的很爱太子,否则为何要千里迢迢地追过来呢?她不知道究竟做了什么坏事,让太子对她断了情意。 但她这番已经打算好好做人了。 “你在长安暂且没有去处,恢复记忆之前可先在这鸣雀园住着。” 好吧。 至少被收留了。 殿下果然不忍心丢下她。 最后谢斐喊来了梅良心带她下去。 姜唯洇依依不舍地看着他,有些不想走。 她还想多问问自己的事呢,殿下只告诉了她年龄和她本来就知道的名字,其他的事一点儿都没透露。 回去的路上,梅良心拐着弯提醒:“姜姑娘,昨日你在书房看到的那件事,切记,不能告知任何人。” 昨日看到的?姜唯洇没明白指的是什么。 太子患有怪疾这事,梅良心也不能直接说出来,毕竟当朝太子眼睛会变绿色,在许多人眼里看来兴许是怪物了。 若是被有心人得知,恐怕会恶意放大又添油加醋,多少会给太子添来麻烦。 而太子一向是最厌麻烦之人,昨日才想直接灭口。 但如今得知这位姑娘就是姜重阶的女儿,留着还有大用,自然是不能杀了。 梅良心看姜唯洇还在琢磨是什么事,急得不行,“就是殿下眼睛的事,记住不能告诉任何人!” 姜唯洇一愣,“这个啊……” 梅良心若是不提,她都不知道忘哪去了。 她只顾着担心自己的小命,哪还想那么多。 “好,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 夜深人静时分,姜唯洇睡得很不安稳。 梦中她一直在被人追杀,无论她去到哪里,总有人从角落里冒出来想要取她性命。 “救命……” “你爹在哪?把东西交出来!” 交什么东西,她根本不知道!但那些寒冷的利刃却一刀一刀向她劈来! “啊——” 姜唯洇被吓醒了,醒来后浑身冷汗,便再也睡不着了。 她索性起身,打算去屋外吹吹风冷静一下。 方才梦魇后,现在心跳还难以平息。 她现在无比后悔,悔得不行,为何要千里迢迢来追夫? 太烦人了,恋爱脑要不得呀。 夜风缓缓吹拂,稍微吹散了她的紧张与害怕。 她坐在台阶处望着这空无一人的庭院,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样的场景她好似经历过许多次。 似乎在她消去的记忆中,她曾无数次是这样一个人独处在一个黑暗的环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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