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不知道如此动作,将自己的一段修长雪颈展露无遗,缕缕青丝垂落其上,看着妩媚诱人,视线所落之处,宣晟的眸色愈发深沉浓郁。 他轻笑一声,哼道:“小骗子,撒谎就该罚。” 说罢,他手掌用力将她的脸转朝自己,猛然弯下身去采撷方才盯了许久的红润唇瓣。 温憬仪惊呼一声,全数被他吞入口中,化作无尽的纠缠。 唇齿交融的触感无与伦比,引人沉沦,他的攻势愈发凶猛而激烈,身体硬得像铜墙铁壁一般,温憬仪被压迫在榻上,毫无挣扎余地。 那牢固的美人榻都不堪重负般不停向后摇晃,许久才停了下来。 昏暗烛光下,温憬仪无力地躺在榻上连连喘气,带起胸口不断的起伏。她唇瓣润泽透亮,像涂了一层唇油般极具光泽,光泽之下是红得发艳的唇色,愈发诱人蠢蠢欲动。 如此情状,如同沾了露水的娇花,美艳绝伦,勾人魂魄。 看着宣晟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晦暗,温憬仪心中有些本能的恐惧,忙出声嗔他:“师兄!” 可那嗓音甜得像喝了蜜一般,毫无威慑力,倒像撒娇,像欲拒还迎。 她被自己这番声音吓了一跳,又羞又怯,只觉面似火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本以为宣晟会笑她,谁知他喉结接连不断地上下滚动着,呼吸声愈发粗重,甚至有些隐隐低喘传来,看他的模样不像欢愉,倒像是难受得很。 温憬仪顾不得羞赧,伸出手想拉住宣晟的衣袖,却在半空中反被他紧紧握住。 他的手掌炙热无比,结实的手指在她滑腻柔软的手背上来回摩挲,流连不已。 温憬仪不由疑惑地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看她这幅懵懵懂懂的模样,宣晟暗暗咬牙隐忍,苦笑不已,道:“没什么,只是今夜我又不得安枕了。” 许久之后,宣晟才平缓了呼吸,却没忍住又吻了她的眼眸,道:“听许阙说明日你要进宫,不必害怕,把真相说清楚,放心,陛下自会有决断。” 他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温憬仪心领神会,心中顿时安定,再也没有白日间的彷徨。 她乖乖地点点头,道:“你快回去吧,这几日要整理褚玄沣交给你的证据,一定很累,早些歇息。” 宣晟不曾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几分克制,道:“青青,若有一日我忍不住欺负你,你会不会……” 话说至一半,他惊觉自己此刻的失控,蓦地收回手来,喑哑着嗓音道:“我走了,你休息吧。” 说罢,他骤然起身离去,如一阵风似的悄无声息,无人察觉。 徒留温憬仪在榻上看着方才他坐过的地方,如梦似幻般,呢喃着不知要说什么。 *** 按制,出宫开府的皇子皇女要入宫必须先递玉帖,得到宫中主位允准后才能进宫,这中间总要等些日子。 温憬仪昨夜才命人递了玉帖,是以今日她一大早乘车抵达宫门前时,心中难免忐忑,担心进不去宫内。 谁知中极殿的锦屏姑姑已经在此等候她,见了温憬仪的马车,上前行礼,道:“陛下特命奴婢一早在此等候,领郡主往中极殿去面圣。” 这是前所未有的待遇,温憬仪有些受宠若惊,对锦屏道谢,邀她上车一道前去。 锦屏上了马车坐定,冲她和善一笑,解释道:“是少师大人昨日觐见时提起,说郡主无端被牵连进这起案件中,实属无辜。陛下本想召您入宫,谁知少师大人说以您的性子,今日说不准就会入宫求见。陛下不信,命奴婢一早来宫门口候着,没想到真让少师大人料准了。要不都说少师大人智计无双、颖悟绝伦呢,这可真是料事如神。” 听闻别人夸赞宣晟,温憬仪与有荣焉,却又无法表露这份喜悦,只能含蓄笑道:“锦屏姑姑说的是,我师兄自小就聪明,深得我师父喜爱。” 锦屏忍不住道:“郡主和少师大人有同门之谊,素日里却不常见你们往来,到底是可惜了。” 至于可惜什么,她没有明说。 温憬仪抿抿唇,头一次为不能公开她与师兄的关系而有些许的遗憾。 可是她现在身负流言蜚语,若再将师兄牵扯进这漩涡中,他一身清誉都会毁之于一旦,只如此想一想温憬仪便心痛。 她绝不会让任何人有伤害宣晟的机会。 谈话间,已到了仪门,仪门之内马车不可入,众人下车步行,不多时便进了中极殿。 温憬仪一入殿内险些讶异出声,那坐在平乾帝对面与他一道弈棋的,不是宣晟又是谁? 宣晟循声看来,与温憬仪的视线对了个正着,他面色如常,丝毫无改,只有温憬仪看得出他眼神中的一丝安抚。 见状,温憬仪也连忙平复心绪,随着锦屏一道行礼。 平乾帝依旧沉浸在棋局中,闻声不耐地挥了挥手,锦屏便低声吩咐人拿来小杌子给温憬仪落座。 宣晟无声地看着这一切,视线始终黏着在温憬仪身上,见她只顾低着头一语不发,不由蹙眉,手执棋子敲了敲棋盘,提醒平乾帝:“陛下,永嘉郡主在旁相候,不如咱们改日再继续。” 他口吻中透着随意自然,仿佛对面坐着的不是天下之主,只是一位普通友人。 温憬仪惶然抬头,生怕平乾帝发怒,正欲给宣晟使眼色时,平乾帝已无奈地扔了棋子回棋篓中,指着宣晟道:“你啊你,成心为难朕。先是在棋局中步步紧逼令朕左支右绌,紧接着又出言打断朕的思绪。同你下棋,朕的病都要被你气得复发了。” 虽如此说,他却没有几分怒气,反倒像自嘲。 温憬仪敏锐地注意到平乾帝抬起的手指一直在微微颤抖,连声音都较之她才回京时苍老疲惫了许多,应是先前那场重病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宣晟亦笑言:“陛下若如此说,微臣日后不敢再与陛下对弈了。” 见平乾帝摇摇头,他又道:“陛下与郡主议事,臣就先告退了。” “哎,你留下。”平乾帝出言挽留,道:“怕什么,这丫头毕竟从前是你师妹。你啊,榆木脑袋,半点都不懂照顾好自己这个小师妹。眼瞧着人来了,说走就走,一点面子都不给了?” 宣晟无奈地看了温憬仪一眼,见她抿着嘴唇,眼珠子左右游移,一副心虚模样,这才坐定了不言语。 平乾帝转而对她道:“永嘉,你的来意朕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朕心里清楚得很,先皇口中钟灵毓秀的孙女,我皇兄教出来的女儿,绝计做不出那些下作事来。” 温憬仪心中一动,对锦屏点点头,看着她把账册呈到平乾帝面前才开口:“陛下明鉴,永嘉不敢辜负陛下信任。这是今年三月臣女命冯子阶退还永嘉一地汤沐邑的账册,上面将每一笔银子的去处都标得清清楚楚,当时的经手之人也都还在永嘉任职,陛下可召他们前来对质。” 她不疾不徐地陈述着事情的经过,从她听闻永嘉去岁无雪,到预测可能会发生旱灾后的行动,娓娓道来,轻缓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宣晟垂眸饮茶,无人看得清他面上的神色。 平乾帝不过随意翻阅了几页手中账簿便丢开手,道:“你这丫头,就是信不过你皇叔父。放心吧,茂卿早已将此案相关人证物证查清奏报于朕,孰是孰非,朕心里明镜似的。他说你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定会进宫辩白,朕先还不信,没想到还是他了解你这个小师妹。大冷天的,你也别白跑一趟,等会儿去甘泉宫瞧瞧丁昭仪和选儿,你回京后还没去探望过他们母子。” 师兄早已查清并把证据都呈与陛下了? 温憬仪不由看向宣晟,见他微微颔首,心中大石顿时落地。怪不得昨夜他会那般笃定,说陛下自有决断。 并非陛下有决断,而是师兄在背后操控着局面,对于陛下的反应胸有成竹罢了。 她如释重负,对平乾帝道谢。 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平乾帝说“孰是孰非”时,语气十分冷沉。 他应当已经知道温煜干的好事了,不知会如何应对? 正沉思间,平乾帝又开口了,语含打趣:“不过你日日命人去刑部大牢探视冯子阶这事,朕可都听人说了。你眼看也要满十八了,若对那冯子阶有意,朕大可赐婚成全你二人。朕看了刑部拷问他的口供,思维清晰、不卑不亢,是个有风骨、有韧性的人,虽说官职低了些,不过这都是小事。最重要的,还是你喜欢。” 温憬仪被他这神来一笔惊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想到师兄还坐在一旁,听闻陛下如此说,他心中还不知要如何气恼,温憬仪连忙看向宣晟。 却见宣晟面色平静,似是置若罔闻,不为所动。 虽然知道他在外人面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但如此镇定的反应,倒让温憬仪的期待有些落空。 “怎么,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平乾帝再次打断了温憬仪的思绪,调侃道。 温憬仪忍不住问道:“皇叔父不是曾说过,尚了公主郡主的男子不得入朝为官吗?冯大人这样的青年才俊,若是让他白白湮没,也太可惜了。” 平乾帝笑出声,道:“你这丫头又是从何处听来的传言?那不过是茂卿给朕出的计策,用来试探试探赵明甫对景德到底有几分真心。朕何时说要让你以后的郡马没官做了?你放心吧,有朕在,短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他又指着温憬仪对宣晟道:“你瞧瞧,女大不中留。这还没嫁出去呢,就替人家考虑起以后的事来了。”
第76章 玩伴 眼看平乾帝越描越黑, 温憬仪心知不能再任由他这般揣测下去。否则一道圣旨赐婚下来,该哭的就要变成她自己了。 只是她尚未来得及答话,忽闻宣晟手中的瓷盏发出“啪嗒”的清脆声响。 温憬仪心中一抖, 心虚地看向他。 平乾帝亦闻声看他。 宣晟不慌不忙对上平乾帝视线, 淡淡道:“微臣一时不慎,手滑。” 平乾帝笑骂他:“还说永嘉,朕瞧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 怎么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去年太后说要为你赐婚,被你硬生生顶回去, 叫太后气了好几日。你不肯答应, 是心里头有人了?是哪家姑娘, 说出来朕听听合不合适。若合适,一道为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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