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难免会碰到她的耳垂,她的耳垂小小的很柔软,细腻如羊脂白玉,触感极好,尤其是她发间的清香,很是好闻,香气萦绕在鼻尖,实在令人着迷。 崔莺见姜怀瑾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不由得脸一红,“表哥为何这般盯着我看,还是说我的脸上有东西?” “不,不是。”姜怀瑾红着脸,眼睛从崔莺的脸上移开。 烟花灿烂,在燃尽光热的那一瞬间,只剩空中留下燃烧过的余烬。 就在那烟花燃烧的尽头,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吓得赶紧戴上了面具遮挡。 难道会是他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5-06 11:51:21~2023-05-07 12:00: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6433467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第47章 ◎“娘娘想逃?”◎ “莺儿到底是怎么了?”姜怀瑾见崔莺的脸色不好看, 只是盯着桥下过往的人群,甚至他唤了几声,她都没有应答。 崔莺怔愣了一瞬, 摇了摇头,心想应该只是她看错了, 陆庭筠远在京城,又怎会出现在临安城。 但哪怕是那个人的背影有些像陆庭筠,都让她感到心慌,她不愿在此处待下去了。 她垂眸掩饰自己心里的紧张不安, 紧紧地攥着裙摆, 却还是忍不住往桥下的人群张望。 在河边许愿放灯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但却并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人亦有相似的,不过是个相似的背影而已, 何至于会让她惊慌失措到如此地步。 “表哥, 外头又下雪了,我感到有些冷,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既忍不住去寻他,却又忍不住地想要逃离。 “好。莺儿的风寒才痊愈,这天气也越来越冷了,莺儿身子弱,的确不能在这风雪天久留。”姜怀瑾赶紧为她披上披风。“莺儿不能再着凉了。” 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好像又来了。 她木然地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着急转身, 只想赶紧离开。 她要赶紧出城, 离开临安, 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 水面之上盏盏花灯随流水流向远处, 随着水面上的花灯越来越多,那些放灯祈愿的女子站在河岸边,双手合掌,虔诚地对着水面上花灯许愿。 姜萋萋就混在这些女子中间,方才崔莺揭开面具的那一刻,她看得真切,也大吃了一惊,崔莺竟然来了临安,原来兄长每日早出晚归,在清水巷的那宅院中偷偷与之幽会的人便是崔莺。 身为皇后,竟与臣子私下幽会,竟如此不知廉耻罔顾伦常。 她嗤笑了一声,“好啊,她竟然私自出宫,还和兄长不清不楚。”如今却被她抓个现行,姜萋萋习惯地拨弄额上的头发,挡住额头上那道浅浅的疤痕印子,这道疤痕是那年她和崔莺争抢风筝,她被崔莺推倒在地,被枯枝划伤了脸颊所致,年长月久,这疤痕已经只留下一些浅浅的痕迹,但她想尽了一切办法却不能彻底地去除,便只能用额前的刘海遮挡前额。 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崔莺如今这样大一个把柄落在她的手里,她一定能报了当年之仇。 姜萋萋在春桃的耳边小声嘱咐了几句。 崔莺匆忙走下石桥,她本就有些心不在焉,桥上又涌上了不少的人,此刻石桥上变得拥挤不堪,突然崔莺的腰侧被人一撞,整个人掉进了桥下的湖面。 “来人啊,快来救人啊!” 姜萋萋见崔莺落了水,故意扯开嗓子对着人群大喊,将桥上的人都往岸边吸引了过来,桥上众人纷纷借用手中灯笼的光亮照向湖面,桥上更是挤作一团,崔莺落水时,面具也脱落了,当那些手持花灯的男子见到了崔莺的倾城容貌,便争先恐后地跳下水去救人。 眼看着不少的男子加入,姜萋萋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那些男子大多是为了她的容貌而去,她是生得美那又如何,她落了水,那些救她的男子,大多都不怀好意,还不想尽办法去占了她的便宜,到那时她定会被皇上厌弃,就连兄长也不会再喜欢她。” 看着那些游向崔莺的男子,姜萋萋觉得心中从未如此畅快。 她甚至可以看到崔莺被那些男人的脏手碰过,脸上的绝望痛苦神色,到那时看她还有没有脸再活在世上。 这样,她便能替自己报仇了,她曾发过誓一定要让崔莺付出代价。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撞了她一下,姜怀瑾正要发作,见那人腿脚不便,还是个瘸子,她想让下人抓住他,将他绑来对自己认错。 那人却低头拾起拐杖,对姜萋萋拢袖行礼,“在下方才不小心撞到了小姐,还望小姐莫怪!”而后缓缓抬眼。 男子相貌生得极好,面若冠玉,五官精致到像是精心雕琢的美玉,周身的气度若月下清辉,清冷而矜贵,甚至能让人忘记他是个腿脚不便的瘸子。 姜萋萋将那句斥责咽了进去,有些痴痴望着他,“萋萋没事,公子不必介怀!” 男子冲她笑了笑,那双含笑的眼眸璀璨如星,更是令人心动。 “多谢小姐。” 直到那男子离开了,姜萋萋却呆在原地,直到那男子消失在人群中,她这才回过神来,临安城竟有如此相貌俊美的男子吗? 男子相貌清隽,气质高洁如玉,容貌远胜过她见过的所有男子,男子出众的相貌会让人忘了他患有腿疾,忘了那一处的不完美。 “快,让人跟着他,一定要打听到他家住何处,姓甚名谁,又是什么身份?”姜萋萋急不可耐地对身边的仆从吩咐,她定要知晓那男子到底何人,不然她今夜只怕会无法入眠。 * 临近仙女桥,便是临安城的一间最繁华热闹的酒楼名为祥凤楼,祥凤楼有四层,登上祥凤楼最顶上的阁楼上,便能将临安城和仙女湖一带的风光美景尽收眼底。 狂风将祥凤楼屋檐下高挂的花灯吹得乱晃,只听吱呀一声,潇鹤推门而入,也带进来了外头风雪肆虐的寒意。 “公子该换药了,公子连日奔波赶路,一刻也未曾停歇,公子得知皇后娘娘的消息,便什么也不顾了,公子先前受了那样重的刑罚,如此不顾惜自己,是连命都不想要了吗?” 陆庭筠脸色苍白,唇色苍白失了血色,又因一直在赶路,他肋下伤口裂开,一阵阵剧痛袭来,他按了按肋下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眼中却是一片晦暗不明,听到那个名字,更是满眼的戾气,“我以一根肋骨的代价,仍未能看清这一切,时至今日我才终于明白,原来过往种种,皆只因我痴蠢不堪,是我愚不可及,竟一厢情愿地沉迷在这场痴恋之中,往后不可在我面前提及她的名字。” 潇鹤撇了撇嘴,“不提,我不提便是。但是公子要不要亲自问问皇后娘娘,许是这中间有什么误会?”自从公子方才在仙女桥上见到皇后娘娘,便整个人变得沉默不语,满眼戾气。 那冰冷如刀的眼神看过来,潇鹤赶紧闭嘴。 公子被姜太后折磨得半死,原本公子已经存了死志,是陆伯让人在临安城打听到姜将军将皇后娘娘带回了临安的消息,公子才有了想活的念头,在潇鹤看来,公子只怕是爱而不得,因爱生了恨。 思及此,他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而他在公子来临安城之前,他能看出公子期盼见到心上人的那种急切心思,可自从他方才在仙女桥上见到了皇后和姜将军之后,便脸色大变,眼里都是那种可怕的想要杀人的戾气。 陆庭筠将那装着伤药的瓷瓶握在掌心,强忍着断腿的疼痛,却将那拐杖扔在一旁,艰难地扶着栏杆站立,冷眼看着桥下拥挤的人群,看着姜怀瑾奋不顾身地跳下水,将崔莺护在怀里,他们眼中只有彼此,是那样的亲密,原来她对自己只有谎言和欺骗,而对姜怀瑾才是真心。 方才他见到崔莺落水,着急赶去相救,甚至还打算不顾重伤,想要冲动跳下水将她救上来。 可他断了腿,行动不便,终究还是被姜怀瑾抢先一步跳下水,又将那些妄图对她动手脚的那些登徒子喝退,将她抱了上来,而崔莺则勾住了他的脖颈,整个头都几乎埋进了他的胸膛。 在那一刻,他才知道从前的自己活该被人戏耍,被人欺骗,倘若他再执着情爱,若再放不下,那活该他再被人骗,活该丢了性命。 在地牢里,被施以重刑,他仍不愿相信崔莺在坠下山崖时对他说的那些话,仍然心中抱有一丝侥幸,他以为崔莺只是怨他瞒着她,怨他和荣王策划了这一切,怨他急于报仇,间接促成了太后对魏炎下毒。 他想要对她解释,想要对她说出这一切的真相,如今想来,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她根本就不喜欢他,她喜欢的是姜怀瑾,那个同她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表哥。 当他看到姜怀瑾解下衣袍,替崔莺遮挡,将她抱上马车,他静静地注视着一切,那快要结冰的眼神比这狂风肆虐的风雪还要冷。 他箍紧了拳头,“别忘了你来临安城的任务,至于旁的与任务无关的话,不必再说。” “是。” 陆庭筠拿起匕首割开衣袍,将药粉洒在两肋之间的伤口处,他疼得险些支撑不住,额上冷汗滴落,他闻不得血腥气,一动便又牵动了伤口,疼痛难忍,潇鹤再也看不下去了,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再自己折磨自己,担心他会活活疼死。 “还是我来替公子上药包扎吧!” 这样粗暴的包扎方式,是嫌自己不会血流不止,死的太快吗? 看得潇鹤一阵龇牙咧嘴,他觉得公子这样的包扎方式,只怕是这伤不想好了。 “不必,在大仇未报之前,我绝不会让自己有事,更不会让自己死了,便是为了报仇,我也会惜命。” 看他这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的模样,潇鹤简直要以为公子为情所伤,不要命了。 “对了,方才有人一直鬼鬼祟祟地跟着咱们,好像是冲公子来的。” 陆庭筠穿好了衣袍,疼得快要虚脱,长喘了一口气,雪白的里衣渗出了鲜红的血迹,他咬牙用帕子拭去额头上疼出的层层冷汗,从袖中摸出那块绣着洁白梨花的帕子,犹豫了片刻,便又将那帕子塞回了袖中,“可查出到底是谁?” “是姜家大小姐,姜萋萋。” “又是她?既然她想跟,那便叫她跟着,必要的时候或可利用。”陆庭筠把玩着手里的杯盏,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潇鹤急忙相劝:“公子身上还有伤,不能饮酒的。” 烈酒过喉,那种辛辣刺激感,像是烈焰灼烧着喉咙,却好像能麻木心里的疼痛,那刺激感,令他觉得心里畅快。 潇鹤算是明白了公子说的话,他不过是答应会保住这条命,用来复仇,至于自己的身体,该怎么糟践,他会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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