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囚犯身上被点燃,四处起火,皮肤已经被烧得黑红。 凄厉而惨叫的声音,划破人的耳膜,就连将士们也不忍直视。 姜玉珠已经酝酿好,把囚犯代入到姜怀庆身上,冲过去尖叫道:“不,二哥,二哥!” 没有提前对戏,谢昭却很了解姜玉珠的路子。 谢昭追到前方阻拦,姜玉珠用粉拳捶打,几近癫狂,只打了几下,她身子软绵绵地栽倒下去。 在倒地的前一刻,精准落入谢昭的怀抱。 失去一个戏子,成功挑拨姜家与新皇的关系,蛮子非常满意。 接下来,如蛮子所愿,姜玉珠写了一封“家书”回京告状,并且传出她重病的消息。 边城张榜悬赏,只要治好姜玉珠的“重病”,悬赏三千两银子。 在床上躺了两日,吃吃睡睡,腰间有了肉。 期间接待郎中诊治,姜玉珠肤色白里透红,哪里像病人? 为此,她不得不带妆上阵,来应付蛮子派来混入郎中队伍里的探子。 转眼进入到农历十一月,边城气候更加冰寒。 昨夜,花盆放在窗台上,哪怕房内有热气,花枝也被冰霜打了,枝叶更加翠绿。 红鲤仔细检查花枝,而后咂舌道:“都在房内,这温差也太大了。” 窗户附近有缝隙,漏风,不过一晚上,台面上有一层厚厚的浮土。 都说北地风沙大,不来一趟很难有切身体会。 “夫人,又有郎中揭榜来了。” 凝香打了帘子进门,搓了搓手道。 天色尚早,刚用过早膳,又飘了雪花。 初到北地,姜玉珠对雪景新鲜,等过了几日后,被雪压弯的枝条已经吸引不了她半点兴趣。 外面太冷,她只想在房内窝着取暖。 看到凝香湿了的鞋面,姜玉珠嘱咐道:“北地集市上有卖双层羊皮的小靴,你们一人置办几双,这银子本夫人来出。” 快到年关,衣衫也得多做几件。 鹅绒服的做法传出去后,如她所想,在民间很受追捧。 小贩嗅到商机,临时成立了小作坊赶工。 只可惜为图省事,鹅绒没有经过水洗晾晒的环节,成片的羽毛也被掺杂在内以次充好。 做出来的鹅绒服,保暖效果大打折扣,还有一股子怪味。 “夫人,奴婢还来不及换,您是不是要上妆?” 郎中已经在门房候着,听说还是从江南到北地游历来的。 姜玉珠坐在铜镜前,熟练地擦粉。 面色惨白,唇色很淡,说话间都带着弱不禁风的虚弱感。 她躺在床上,吩咐道:“红锦,你去把榜全部揭了吧。” 已经装病几日,姜玉珠没露出半点破绽。 来诊治的人,对她的“病”束手无策。 蛮子来打听的人早已得到了消息,既如此也没必要继续装,每日都要躺着,怪累的。 第220章 碰瓷? 躺好后,盖着厚重的棉被,姜玉珠成功进入角色。 装病几日,姜玉珠成功作弊,不仅仅在妆容上扮病弱,她还有秘密武器。 她的体质对丹参,党参特别敏感,只要喝一点,心跳加快,足以改变自身的脉象。 郎中来诊脉有所察觉,却给不出解决的办法。 凝香再次出门,一刻钟后领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长相周正,面色过于严肃,似乎是惯常拧眉,眉间的川字纹很重。 “严郎中,我家夫人病了有几日,看了几个郎中,药方子也喝了几副,没有好转。” 凝香暗中打量严郎中,感觉此人很不好说话。 刚刚在门房,严郎中给门房诊脉,无偿送出治疗老寒腿的膏药,凝香才知道他有些来头,是济世堂的少东家。 介绍基本的情况,凝香来到内间回禀打探的消息:“夫人,严郎中不简单啊!” 济世堂在大齐有百十来家,既是医馆又贩卖药材,做的是富贵人家的生意。 听闻,济世堂的郎中都有几把刷子,药到病除。 在京城,姜玉珠路过几次,听说高门人家大多去济世堂求医问药。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严临拎着医药箱快步进入内间,带起来一阵风。 红绣和红锦紧随其后,在床前虎视眈眈。 面对二人防贼一般的眼神,其余郎中多少有些不自在,大多表示无法安心诊脉,变相地撵人。 严临旁若无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接下来,姜玉珠伸一只手,严临闭上眼把手搭上去,再无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姜玉珠都要躺不住的时候,严临睁开眼,眼中闪过了然之色。 “严郎中,我家夫人的病……” 凝香迟疑上前,递出笔墨纸砚。 按照流程,诊脉结束后,郎中先说几句不着边际的行话,再开方子结束问诊。 严临摆摆手,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方手帕,递过去道:“谢夫人,你不如用帕子擦擦脸?你脸上的胭脂水粉大多含铅粉,若长期上妆,面上容易起斑点。” 姜玉珠缓缓睁开眼,盯着帕子略显迟疑。 严临靠着椅背,神色居高临下带着一丝审视,索性挑明道:“谢夫人为何装病?” 脉搏跳动的快,只是假象。 人在跑跳后,脉搏也会比寻常跳得快。 姜玉珠气血好,看得出来平日没少用药膳滋补,一点毛病没有。 床边,飘着淡淡的酒味。 姜玉珠被丫鬟扶着坐起身,嗅到酒味的来源,问道:“这帕子浸在酒里了?” 严临郑重点头,解释道:“本是用于伤口消毒,谢夫人既没有外伤,那便用来净面。” 加了水酒虽然刺激,却能有效祛除脸上的铅粉,擦得干净。 姜玉珠:“……” 所以严临把类似酒精的水酒当成卸妆水来用?懂得挺多啊。 看得出来,严临并非是试探,而是有真本事。 姜玉珠擦掉脸上的妆容,没有兜圈子的必要:“严郎中,本夫人装病的事有苦衷,希望你保密。” 忍痛伸出五根手指,姜玉珠咬牙,她愿意出五百两银子当封口费。 严临摇摇头,神色平静无波澜:“谢夫人,银子就不必了。” 作为郎中,有为病人保密的责任。 虽说姜玉珠不算病人,严临也没必要当个大嘴巴。 昨晚刚到边城,听闻济世堂的掌柜念叨一嘴,严临早膳都没用,直奔姜玉珠府上。 原本以为遇见疑难杂症,有大显身手的机会,谁料空跑一趟。 “凝香,给严郎中送诊费!” 济世堂的郎中,哪有不见钱眼开的?说的好听罢了。 姜玉珠吩咐凝香送银子,再次被严临拒绝。 二人推拒,姜玉珠越发感兴趣,问道:“严郎中,别的郎中来诊治皆被本夫人心跳的速度吓到,为何你能轻而易举地拆穿?” 严临没有隐瞒,指着外间放着的小碗。 “谢夫人,在下嗅觉灵敏,进房门闻到丹参的味道,一切都是猜测。” 先是诊断出姜玉珠没有病症,而后再结合她心跳的速度和房内的丹参水,猜测她是个敏感体质。 姜玉珠揉揉额角,严临这等人才不去衙门探案可惜了,属狗的! “严郎中,实不相瞒,本夫人对外伤略通一二,有机会咱们不妨交流一下。” 在城北大营内,可以做手术的郎中不多,急缺医术精湛的人手。 严临露的两手,使得姜玉珠打上了主意。 如果把人收入麾下,等于多个帮手。 “谢夫人……” 严临正要拒绝,门口传来红鲤咋咋呼呼地喊声。 “夫人,良安非要劈柴,手受伤了,伤口有些深,奴婢估摸得需要缝合!” 说起来,良安是姜玉珠的人。 良安受伤,几个丫鬟都很着急,红鲤拉扯着良安进门。 红鲤是会缝合术,她的手法哪能与夫人相比? 眼看良安受伤不轻,还是得麻烦夫人出手。 “是小的不小心……” 良安疼得呲牙咧嘴,余光往下扫一眼,不敢再看手上的伤口。 手掌受伤,血流如注,滴落到房内的木头地板上。 “见骨了?还挺严重,必须缝针包扎!” 姜玉珠无心埋怨良安,赶忙接过医药箱,上前为良安查探伤口。 她刚取出桑白皮线,只听扑通一声。 “严郎中,你……” 凝香就在一侧,她看到严郎中突然面色发白,往自家夫人的方向来。 凝香担心严临想要接近夫人占便宜,于是上前一步阻拦。 严临面色很差,在良安进门后,脑门出了虚汗,他退后一步,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倒下。 “严郎中……” 自己就是郎中,这是犯病了? 凝香根本看不出严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到自己的小身板,果断放弃搀扶。 结果,严临摔了个结实。 这一幕太快,房内几个丫鬟都惊呆了。 红锦抽了抽嘴角,问道:“严郎中什么毛病?” 刚刚拆穿了她家夫人装病,侃侃而谈,看起来极为自信,怎么这会儿突然倒地不起了? 红绣也很发愁,猜疑道:“难不成是碰瓷?” 严郎中图啥,是不是图钱? 刚刚自家夫人明明说给五百两封口费,是嫌少? 姜玉珠绕着严临转一圈,摇摇头道:“你们别想太多,他就是单纯的晕血。” 第221章 新苦力 晕血?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齐齐鄙视地看向倒地不起的严临。 随后,众人和商议好一般各司其职,打热水的,递出医药箱里缝合工具的,心照不宣把人忽略掉。 姜玉珠的注意力转移到良安身上,检查伤口后道:“你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伤得不轻!” 冬日里,外伤不容易长好。 姜玉珠检查伤口,疼得良安直抽冷气,苦着脸道:“府上下人不够,小的看柴房里柴火不多了,所以才琢磨干点活计,哪知道弄巧成拙了。” 以往在谢府,良安最多跑跑腿,还真没劈过柴。 他看别人干着轻松,谁知道上手后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需得使出巧劲儿。 “夫人,北地冬日比小的想象还冷,这还不到三九天,晚上睡不着恨不得盖几条棉被在身上。” 自打到边城后,良安听说还有人被冻死,有了柴火焦虑。 大雪封山,村人出不了门,都会储存过冬用的柴禾。 生火取暖是头等大事,比吃一口饱饭还重要。 姜玉珠看出良安的好心,并没有苛责,而是安慰道:“重阳说了,每隔两日城里都有樵夫来送柴禾,下次咱们多买一些,把柴房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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