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不要...” 萧柔被抵在廊柱上,眼眶红了,她看见马钊捏着拳头朝她过来,她流着泪朝他摇摇头。 上次的事,幸好世子没有怎么惩处他,要是这次还要因为她触怒世子,那她的罪过就大了。 为了不让马钊担心,萧柔咬牙故意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凑在世子的耳边道:“世子...不如...回屋再说...” 崔燕恒目光越发冷了,冰坨子一般,用外氅笼罩她的地方,陡然感觉到一阵撕扯,她愣住。 马钊已经冲了上前拽住世子的衣襟。 “马钊...”崔燕恒长睫掩下眸子内浓浓的情绪,“你可记住我说过的话了吗?” “小钊...”萧柔眼睛流着泪,脸上却在笑着,用右手手指边说边打手势,“我,是世子的,通房侍婢,伺候世子是,分内事,你在这里,我尴尬。” 看着她做完的手势,马钊拳头握了又握,额间青筋浮起。 崔燕恒绝色的俊容添了一丝玩味的笑,“给过你们机会的,萧柔,我是不是答应你,让你乖些,好好赎罪,等年纪到了,自然把你配给这个马奴?可你们就如此迫不可待,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那就怨我不得了。” “世子...”萧柔慌忙圈住他脖子,当着马钊的面把唇贴了上去,“奴婢真的只是来守着世子回来的,是真的...” 美人泪光楚楚,他把手托在她纤细的腰上,手里捏了一把,笑,“真不是来确认他死活的?” 萧柔摇头。 崔燕恒朝马钊摆摆手,“你退下吧。” 萧柔也用目光示意马钊,赶紧退下。 马钊杵在原地不走,萧柔慌了,比着手势道:“我,要和世子,行敦`伦之礼了,你还要看吗?” 手势比完,马钊眸子蓦地沉了下去,低着头,一言不发走了。 萧柔松了口气。 马钊走后,她想掙开世子,不料却被他整个人抱了起来,跨过燃烧得所剩无几的灯笼骨架,朝书房方向去。 “世...世子!”她拼命挣扎。 可崔燕恒丝毫不听她。 进屋后将她粗鲁地扔在书案上,便劈头一阵吻落下来。 前襟刚才已经被他撕碎,此时暴`露在书房暗夜的空气中,加之屋里没有摆放暖炉,她冻得一阵瑟缩。 不过很快他就自己覆了下来,盖住了。 鼻息间有冷香的松柏木味,混淆着书房的墨香,唇齿间的战斗越演越烈。 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脑袋一阵昏沉,对上暗夜里他冷沉的黑眸,已然没有反抗的气力。 “你今日不来,我会让他一直待在前院的书房做事,以后他会得我提携,但是很可惜,如今他因为你,恐怕得失去这个工作了。” 崔燕恒从来都知道怎么击溃她,萧柔紧攥的手怔了怔,松开。 “你若想赎罪,就讨好我,兴许我还能有一丝怜悯心,那今日之事就可作罢,倘若你不肯,那他可能就要失去这一切了。” 他盯着她的眼神,轻轻试探着。 “放心,只要你听话,以后等我气消,会为你备一份嫁妆,体体面面嫁给那个马奴,如何?” 萧柔神思回拢,“那...奴婢要如何讨好呢?世子不是...很厌恶奴婢吗?”先前吻她都要漱口的呀... “我是很厌恶,但我也不能忘记,那些加诸在微安身上的苦难,你想借郡主的手,离我远些,不愿当通房侍婢是吗?” 萧柔打了个寒颤。 “那我,还非就要你了。”他轻轻地在她耳畔笑着。 下一刻,他又拉着她,坠入这罪孽的深渊。 长夜无境。 翌日萧柔回碧落院时,身上披的是世子的衣袍。 飞墨伺候她沐浴,发现了一身的青紫。 萧柔的肌肤如凝脂一般娇嫩,平时轻轻一掐都能留下印子,所以世子只要一时没个轻重,便会成了这样。 “姑娘你被世子...”飞墨又是惊愕又是心疼。 “不,他这次还没有。”萧柔靠在浴桶边缘,眼皮沉沉地耷着。 她回想起昨夜的事,简直就是兵荒马乱。 他起初没有怜惜她,下手没有轻重,又像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压根摸不到要领。 第一次时他带着恨意,没有任何前奏,光凭一股孤勇将她贯穿,可这回他倒知道折辱人要慢慢迷惑对方心智了,所以徘徊在鱼池边缘折腾了好久好久,直到她大冷天热得冒出汗。 尽管如此,但她还是对第一次的记忆深感恐惧,所以等他准备就绪,马上就要进入主题,她吓得闭紧眼,浑身僵硬。 他没办法继续,终于还是收了手,只恼忿地让她背转过身去,惩戒她手掌去了。 沐浴完,飞墨帮她的手上药,看着红肿破皮的掌心,轻轻涂药她就疼得龇牙,飞墨不由怨道:“世子真不是人!” 萧柔原以为世子今天依旧会忙到夜晚才回,没想到下午他就回来了,身后还带着马钊。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世子来同她说话时,话语间透着一丝小心。 “我把他调回前院书房了,你也别想着去见他了,以后白天我会把他带走,夜里就守在前院的书房。” “是,世子。”萧柔没什么表情。 “昨晚吓着了?” “没有,世子。”她一板一眼回答着,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反倒冷清的世子开始烦躁起来,凛声道:“萧柔,别想着死,我要你活着赎完你所有的罪,然后体体面面把你嫁出去。” “知道了,世子。”她依旧没什么情绪,他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皱眉:“哪里弄疼了?” 萧柔一愣,“没有。” “那你怎么这副表情?” 这时他目光如炬,终于注意到她袖间藏着东西,“拿来看看。” 萧柔不肯给他,他欺身过来拢住她双手。 结果一本巴掌大的医学典籍啪一声掉出,刚好落在燃烧噼啪,没有盖好的火炉中。 萧家典藏珍贵的医籍孤本泛起火花,在姑娘愣怔的目光中,渐渐寂灭下去。 这场变故在众人眼中发生,崔燕恒看见她眼神肉眼可见灰沉下去。 “这就是你研制花茶所看的医籍?是萧家的典藏吗?” 萧柔愣了愣,慌忙摇头:“不、不是,奴婢让飞墨随便在书肆里买的,不是什么要紧的书,烧了就烧了。” 她僵笑着,“世子没什么事的话,奴婢下去做事了。” 说完她急急离开,世子望着她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萧柔借口离开,走到轩墙处停下,难过地望着脚下的泥。 这些都是阿爹费好大功夫觅来的孤本,如果她不让飞墨偷出,如今就不会毁。 马钊刚才被世子领来走了一个过场,之后就回前院工作,现在刚好走到轩墙处,看见萧柔落寞的背影,本不该上前。 但他没忍住,还是走上前去,轻轻一拍。 萧柔回身,看见一朵紫红色的野生长春花,眼泪凝住。
第22章 长春花是唯一能在冬季开的花,它的生命力意外地顽强,不管多冷都能活,并且开得到处都是,碍了别的名贵植物的地方,甚是烦扰,以致它一直是旁人眼中铲不尽、斩不断的野花。 可现下落在萧柔眼中,却觉得它那么耀目。 她知道这是马钊在鼓励她。 “谢谢你,小钊。”萧柔接过他的花,向他用手势答谢。 马钊杵在那里看她,眉目沉敛。 他知道自己不该再往前一步,却还是忍不住用手势:我带你走,好吗? 萧柔捧着花,愣了愣。 ‘为什么?’她用手势问。 马钊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比划道:‘你不高兴,我...想保护你。’ 这一下,萧柔就全然明白他的心愿了,她流着泪,‘我有罪。’ ‘在我这里你没罪。’ ‘我同世子...你不嫌吗?’ ‘绝不。’ 她已经泪流满脸,‘那...你能等我吗?等我赎完了罪。可我...不能保证还有没有命等罪赎完,若你中途遇到更好的人,可以不必等我,只是,如果你还没遇到,可以...稍微等我一下下吗?’ 她背负的罪孽太沉重,如果不能找到一个支撑的理由,她怕自己过不下去。 可马钊神情异常坚定,比划道:‘不管怎样,我会一直保护你,一直。’ 所以,你不会没有命,所以,我会一直等下去等下去,没有别的人... 萧柔读懂了他后,心里那根弦断了,她哭得一塌糊涂,“小钊,谢谢你...谢谢你...我真的,值得吗?” 崔燕恒因为刚才的事,没过多久就追了出去,来到廊道转角的位置,萧柔已经没在哭了。 她正捧着马钊送的那朵野花,轻轻地笑,脸上泪痕未干。 他遏停脚步,远远地看着,拳头越捏越紧,随后拂袖转身离去。 · 雪下了一夜,第二早起来,院里栽种的十几株名贵的牡丹被冻死了,青墨正十分可惜地带着园丁来试图挽救。 恰逢世子脸色不虞地走出,青墨等人给他见礼。 “半夜下了雪,已经拉了棚了,谁知还是冻成这样,大概救不活了。”青墨惋惜地请示道:“世子,是否要重新栽种?” 崔燕恒幽淡道:“死了就扔了吧,去换些容易养活的。” 萧柔昨夜没去伺候世子,因为医籍被烧的事情绪不高,又加之前一天夜里被弄得身子还酸,她借故不去他寝室,他竟也没叫人来勉强她,她便舒服地睡了个觉。 醒来发现院前那十几株名贵的牡丹被移走了,种了满满一院子廉价的长春花。 飞墨走过来,看着那院子红红艳艳浮夸惹眼的野花,愤懑道:“世子让种的,他说这花与姑娘相称。” “我们姑娘以前好歹也是首辅外甥女,大晋首富家的姑娘,就算比不得高贵的牡丹,再不济也该是玉壶春、黄石公一类的名菊,拿野花糟践人哪!” 飞墨在那里愤慨,萧柔却没什么感觉,转身出去做事了。 · 宫中,崔燕恒在协助礼部那边筹备这次的狩猎大典,这次狩猎大典打算在行宫举行,届时朝中一些臣子以及世家之人都会应邀随皇伴驾,得在行宫住上一段时日。 以往一些世家之人成婚的会带同妻女,未成亲的许多都会带小妾,有的会带通房,只有崔燕恒每次去都是独自一人。 太子来找他商量,让他把上次制服北苑那匹烈马的马奴带同一起去。 “孤东宫来了一匹性子很野的大宛良马,御马监的人都对他毫无办法,想着上回姑母那匹烈马也被他治得服帖,所以才想找你借人。” “承蒙殿下能看得起,这人就送给殿下好了。”崔燕恒轻轻开口,嗓音如空谷幽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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