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和像变戏法一般从身上掏出两壶酒来,“等我们喝完这两壶你最喜欢的紫红华英酿,骁骑营旧址便会焕然一新,真真正正地成为我们神射营的地盘。” 容拾接过一壶酒,微微一笑,“春日暖阳,山顶清风,再配上紫红华英酿这样的烈酒,甚好!” 容拾跟杨玉和回去时,原本骁骑营旧址的大门前的门牌已经换成了“神射营”三个字,里面也已经打扫干净。没了那些杂草旧尘,就算没有大修也已经面貌焕然一新。 “将军!”杨玉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怎么样,末将没让你失望吧?” “我知道你素来办事牢靠,否则如何会特意向陛下要你过来共事?”容拾道,“明日就把选拔的告示张贴出去,神射营未来的五千名士兵,我要个个都是好手。”她会让神射营成为大业最锐利的剑之一,为容浚披荆斩棘。 次日,神射营要进行选拔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这是容浚登基后特别授意建立的第一支军队,必将受到重用,所以前去的人络绎不绝,就连不少世家子弟都跑过去参选。 容拾选人极为严格,不问出身,只看能力和天赋,得罪了不少人。 顾清娢知晓了这些消息,只觉得容拾有些愚蠢,毕竟她现在得罪的人越多,以后就死得越快,自己一开始还拿她当对手,实在是有些多虑了。 既然如此,那现在最重要还是尽快调理好自己的身子,紧紧地把容浚拽在手心。 一个月以后,选拔终于结束,容拾写了一封信给容浚,简短地汇报了神射营的进展情况。 容浚不过随意看了看,便把信放在了一旁。 她办事,他素来都放心,无须多过问。 容浚批阅完奏折,已经是傍晚时分。他想起顾清娢今日特意打发如画前来邀请他过去共进晚饭,于是对郭仪道,“去华阳殿。” 他刚进华阳殿,如画就迎了过来,“陛下,皇后娘娘身子有些不适,所以在寝殿内等你。” “孤去看看她。” 容浚走进了寝殿,一阵淡淡的幽兰香扑鼻而来。只见顾清娢身着一身素白长裙站在那里,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阿浚,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容浚皱眉,“不是身子不适么,怎么不好生休息?” 顾清娢那双含情眼看着他,“可我真的很想跳舞给你看,就像以前一样。” 言罢,不待他说话,她便舒展长袖开始跳舞。阵阵晚风从窗户吹进来,吹得她身上的衣袂飘飘,她本来就生得极美,再加上此刻灵动的舞蹈动作,犹如山间自由自在飞舞的白蝶一般,美极。 容浚看着她,目光却越来越空,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阿浚,我跳得好看么?” “好看。” “不骗人?” “不骗人!清娢,以后可不可以只为我一个人跳舞?” …… 容浚从回忆中醒来,把正在跳舞的顾清娢拉入了怀里,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他喜欢了她多年,两情相悦过,也失去过,现在她终于回到了他身边。 良久,容浚放开了顾清娢。她摸了摸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双眸潋滟含情地看着他,“阿浚,如今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我让太医替我把过脉,他说我恢复得很好,可以……可以……” 她顿了顿,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语,“成为你真正的女人。” 话音刚落,容浚把她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在了床榻上,挑开了她的衣带。 烛光摇曳,帐内人的身影紧紧地交缠在一起…… 风平浪静后,顾清娢累得精疲力尽,很快就睡了过去。 容浚起床穿好了衣衫,回到了勤政殿。 他抽出容拾写的那封信,仔细地看了一遍,脸色却愈发难看了起来。 今夜他明明夙愿得偿,终于彻彻底底地拥有了顾清娢,但心中并不觉得满足。她那么娇柔的一个人,刚才他不过稍微用多了一分力就喊疼,他不得不克制自己,根本就无法尽兴。 容拾就不会,无论他怎样索取,她都会用那双明亮的双眸看着他,竭尽全力取悦他。 最后,他提起毛笔写了一封信交给郭仪,“立刻让人把这封信送到神射营去。”
第6章 她像个笑话 郭仪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劝了一句,“陛下,夜已经深了,若不是特别重要的事……” 容浚冷冷地看着他,目光锋利如刀。 郭仪如芒在背,再不敢多言,赶紧拿着那封信走出了勤政殿。待把信交给侍卫送走后,他忍不住长叹了一声。就今夜这种情形,容拾怕又是要受罪了。 容浚百无聊赖,随手抽了一本书看。大概看了一半的时候,容拾便匆匆而来。 她跪下行了礼,“末将见过陛下。” “起来吧。” 大概是骑马太快,她原本高高束起来的长发有些散乱。容浚缓缓地走到她面前,把已经松了的束发带随手摘了下来。 乌黑的长发瞬间披散开来,她整个人平添了一丝慵懒的风情。 “阿拾。”容浚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那双深邃墨瞳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欲念,“知道孤突然叫你来是为何么?” 容拾回答,“陛下在信中让末将过来述职,详谈神射营之事。” 容浚轻笑了一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让她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旁,低语,“你信吗?” “信。” 话音刚落,容浚就抱着她到了书桌前。他嫌那些堆积的奏折碍事,大手一扫便悉数落在了地上。 “陛下,神射营现在共有五千名选拔出来的弓箭手。” 容浚置若罔闻,扯开了她的衣领,在她白皙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末将和杨玉和将军商议过,接下来便会对这些选拔出来的弓箭手进行训练……” “阿拾。”容浚终于放开了她,冷眼问道,“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跟孤说这些事情?” 容拾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陛下让末将前来述职,那末将就述职。” “很好!”容浚狠狠地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阿拾,这似乎是你第一次不听话。孤今夜就好好地让你知道,不乖的人究竟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言罢,他撕开了容拾的衣襟,她大片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他喉—咙忍不住发干发紧,眸色微暗,双手掐住她的腰一提,把她放倒在了书桌上。 他有意惩罚她,所以让她半个身子悬空。她害怕掉下去,只好双手反撑在书桌的边沿,承受着他的索取,乌黑的长发随着他一下又一下重重的动作晃动,宛若水底飘荡的水藻。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容浚仍是觉得不尽兴,把她整个人翻转过来。 灯光昏黄如豆,却依然能看到她雪白的背上斑驳的鞭痕。容浚皱了眉头,“为何这次的鞭伤没有用祛疤的药膏?” 容拾之前受伤无数,特意找名医配了祛疤药膏,从未在身上留下明显的伤疤,只因为容浚不喜欢。 可上一次被鞭责后,她想要留住那些鞭痕。 “末将是想记住那次的教训,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再做出任何对皇后娘娘不敬的举动。” 话音刚落,容浚就猛地撞了一下,“阿拾,你记住,孤不喜欢你身上有伤疤。” “是。” …… 殿内的油灯燃尽,熹微的晨光透着窗户照了进来。容浚终于放过了容拾,一脸餍足地穿戴整齐。 容拾看着散落一地的碎布,只得捡起一块稍微完整一些的布片裹住自己的身体,随后跪在了容浚面前,“求陛下赏赐末将一身合适的衣裳。” 容浚似乎心情大好,倒也没再为难她,立刻让郭仪送了套宫装来。 自从六年前跟着容浚去边关后,她就再未穿过女装,更何况宫装繁琐复杂,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勉强穿好。 容浚突然轻笑了一声,走到她面前,伸手替她理了理衣裳。 “阿拾。” “末将在!” “以后不要再试图不听话。”容浚动作温柔地替她系好了腰带,声音却冷若寒霜,“否则可不是这次这么简单,而是送你回十三堂。” 是么? 容拾抬眸看向他的眼睛,那双深邃墨瞳幽深不见底,她早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走不进他心底,永远只能跟在身后追随。 她无悔自己的选择,但有些累了! 也许回到十三堂那个地方,并不算太坏。 容拾实在是不习惯身上那套繁琐复杂的宫装,所以出宫后直奔自己的府邸,想要换一套轻便的男装再回神射营。 阿奈刚看到她那一身装扮时,整个人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眸中的惊艳之色消失殆尽,脸色难看得不行。 “将军,陛下是不是又欺负你了,你有没有受伤?”现在只要她有任何变化,阿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被容浚所迫。 容拾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我要沐浴。” 阿奈看了一眼她乌青的眼睑,赶紧吩咐人送了热水到她的房间。 ——— 容拾坐在浴桶里,温热的水弥漫过她的肌肤,让她身上的酸痛缓解不少,也渐渐洗去了容浚留在她身上的气息。 她突然把头埋进了水里,直到快要呼吸不过来才抬起头来。 水面渐渐平静,倒映出了她神色迷茫的脸庞。 昨夜勤政殿的灯光昏黄,可她仍是看得清清楚楚,容浚的胸前和背上都有几道新鲜的暧昧抓痕。他是九五至尊,除了皇后还有谁敢在他身上留下任何伤痕? 不用细想便知道,他是刚在皇后那里翻云覆雨过就召她过去承欢。他素来精力旺盛索取颇多,而皇后身体娇弱又刚小产过,他舍不得折腾无法尽兴,所以才想起了城外的她。 容拾突然很想念边关的生活,虽然在那里日日都是在刀口上舔血,容浚也没把她放在心上,但她可以为他上阵杀敌,做他手中最锋利的剑,而不是活成这样……像个笑话! 沐浴过后,容拾换了一身干净的男装,重新束起了高高的长发,双眸淡漠如雪,再无迷茫之色,依然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冷面女将军。 阿奈见她整个人精神了不少,悬着的心终于放心了一些,违心地催促她离开,“将军,最近神射营的事务定然不少,你还是尽快赶回去吧。” 容拾知道她这是担心自己,不想自己在城中久留,“我马上就走,阿奈,你要跟我走吗?” “什么?”阿奈又惊又喜,“将军,我真的能跟着你去神射营?” “除非你不想去。” “想,我当然想去。”阿奈赶紧道,“将军,你稍等片刻,奴婢简单地收拾一下行李就走。” “好。” 待阿奈收拾好以后,容拾便带着她出了城。刚到神射营大门,就看见杨玉和正神色不悦地跟一名身着青衫的男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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