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枝:“就是我家邻居哥哥啊,他饭量很大,他能吃一盆饭,半条鱼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储司寒:“你跟他挺熟?” “当然啊,”宋知枝想起来好多快乐的事,说:“阿牛会很多东西,他会捉鱼,会抓蜻蜓,能抓蝴蝶,他还会抓蚂蚱。” 储司寒说:“说完了?” 宋知枝就想到更多:“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阿牛哥哥还会烤红薯,还会摘猫儿草,还会……” 储司寒搁了筷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唇瓣珉成一条直线,似乎是在听她数。 张宝摸着脑门,天哪,美人,您就长点心吧! 宋知枝终于数万,储司寒命令的一声:“过来。” 宋知枝眼睛眨巴眨巴,站起来,思考了一下,这是那种长的餐桌,储司寒身边也没有多余的椅子。 她将自己的椅子扛起来,“砰”一下搁在他边上挨着,然后坐下去。 张宝默默捂上脸。 储司寒宽大的手掌端起自己的半碗馄饨,搁在她面前,“吃光。” 宋知枝:“?” 对上对方明显你要是敢违抗就死定了的眼神,宋知枝选择以最快的速度将馄饨给吃下。 “吃完了。” 宋知枝抹干净嘴上的油水,腮帮子被馄饨撑的鼓鼓的,像只小金鱼。 储司寒捏起她腮帮子上的软肉,另一只手又捏起另一边,更 多肉文在企 饿群肆二贰而无酒一伺其看了一息,松手放开了她,拿了拐杖起身,又去了案头处理勒书。 宋知枝摸摸脸颊,肉有点酸,王爷还真把她当小猪捏了啊! “王爷,我走了哦。” 宋知枝和储司寒摆摆手,蹦蹦跳跳出了大殿。 到了休息的时辰,张宝见自家主子还没有入睡的意思,试探着:“王爷,该入睡了,要不要诏宋孺人过来?” “不必。” 张宝有点失望,难不成真是饭搭子? 小心翼翼道:“太晚了,该睡了。” 今夜怕是又没得睡,储司寒瞥了一眼墙角的莲花更漏:“也该有消息了。”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宫里的消息果然过来。 “簪子偏了心脏,贵妃大约是小产后气力不足,只入肉三寸,浅浅伤到圣上一点肺腑,不过还是要仔细养着。”太医陈述天子病情。 储司寒有点遗憾的揉揉额角,戳穿了多好。 天子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唇色很淡,眼帘低垂,情绪很低。 太后心疼的心都揪起来,怨毒的看着一身素衣的徐清晚:“来人,将她拖下去砍了。” 天子眼皮动了动,选择闭上眼睛。 徐清晚麻木的木着一张脸,这一次她没有再去求情,对自己的结局已经完全不在意,直到听见一声波澜不惊的声:“按太后的意思办。” 她抬头,看见储司寒淡漠的侧脸,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过来。 任由架着她的侍卫将她往外头拖走,走进深渊一样的夜色中。 她没有回头。 -- 储司寒再从天子寝宫出来的时候,恰好碰上漏液而来的梅太妃,披衣散发,额上带了抹额,显然是带病前来。 梅太妃才才扬起手,腕子已经被储司寒摁住:“母妃这么气急败坏做什么?” 梅太妃:“你还是不是人?连还未成形的胎儿也不放过。” 储司寒:“母亲居然知晓稚子无辜?也不知是吃斋念佛多了,还是您的善心只对自旁人的孩子。” “你如今作恶多端,怕是难有好下场,我不过是想顾惜一点你的名声,为你做长远打算,你真是浪费我一翻好心,你就是只白眼狼,”梅太妃:“我真后悔,当年不该对你严格教诲,让你有了这番本事祸害朝堂。” 储司寒松开她的手腕:“本王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孩子,母妃既知晓本王如今有本事,就不该再惹怒我,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梅太妃揉揉被捏疼的手腕,气的胸膛起伏:“我当年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种!” 绕过储司寒,径直去了宫内,温柔的声还未开口已经带了哭腔:“圣上--” -- 贺姝的消息闭塞,清晨终于知晓宋知枝被储司寒召见,第一反应是不可能,随后又有点幸灾乐祸。 不知道储司寒是怎么折磨她的。 想到她的脑子看起来不太够用的样子,贺姝决定去警告她一翻,别傻傻的往外说这件事,她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贺姝到西苑的时候,美人们正聚在宋知枝房子里。 贺姝吩咐一声将人都捻了出去,自持身份坐到上首:“你见到王爷了?” 宋知枝虽笨了一些,但也知道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她不惦记着被罚的事,只希望贺姝不要再罚自己了,于是还是和面对旁人一样,认真的招待对方。 贺姝想起那晚一张脸还是通红,有点难以启口,便不耐的绕着圈:“王爷这个人,爱好是不是有点特别?” 宋知枝将陶姑姑的吩咐牢牢记着呢,关于储司寒的一切,都不要透露。 不说话,朝着对方浅淡一笑,对方就明白她是不想说的意思了。 只是她不熟练,或者说宋知枝觉得没底气,不好好回答别人的话,总觉得好像不太礼貌的样子是的,她笑的勉强又尴尬,还有一点心虚。 贺姝:果然和她一样,这个侍寝尴尬又委屈。 贺姝又生出一点同病相怜的感觉,若是郢王是个常人,凭她们的美貌,肯定会被宠爱的,却差点在鬼门关走一遭。 贺姝伸出手安抚性的拍宋知枝手背,“本侧妃懂,你也别太难过了。” 宋知枝疑惑的看自己的手背,贺姝转性子了? 贺姝又道:“就算你心中委屈难受,还是不要随意对外人说,人的悲喜并不相同,你说出去,旁人也只会笑你。” 宋知枝有点茫然,她在说什么啊? 大概也是说,不要将王爷的事透露出去? “我知道的,肯定不说。” 贺姝见她总算明白,稍微放下心,“你心里有数就好,你放心,我也不朝外透露,这件事,你与本侧妃知道就是,不要再叫旁人知晓了。” 宋知枝……? “我知了。” 宋知枝招呼贺姝吃点心,贺姝被勾起心酸往事,没什么胃口,捏着帕子起身出去,张宝恰好叫了内官来叫宋知枝。 贺姝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宋知枝比她要惨多了! 她就被羞辱了一次,宋知枝还要经常被羞辱。 转头吩咐身边宫娥:“回去将本宫房里的东阿阿胶送一份给宋孺人。”别被郢王给吓死了。 张宝存了些小心思,提前了半个时辰叫宋知枝过来。 想起昨日她惊人的言语,张宝小心提醒她:“康庄大道就在眼前,机会要懂得适时抓住。” 对上宋知枝茫然的眼眸,张宝想到陶姑姑的嘱咐。 “她性子简单,你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她听不懂。” “要用白话说。” 张宝想了想,循循善诱:“王爷是不是府上最尊贵的人?” 宋知枝点头,这个她知道啊,“王爷最大。” 张宝:“抓住机会,去抱住王爷这颗大树。” “抱住王爷?”宋知枝问。 “只要紧紧抱住王爷,这样永远都有吃不完的好吃的。” 宋知枝跨进门槛,像风一样跑过去,储司寒端坐在金丝楠木宽阔大椅上,脊背笔挺躬着埋首处理着勒书,悬在半空的手腕劲瘦有力,他自然能感知到宋知枝的脚步声,没当回事。 这阔大的殿宇仿的是太极宫宫殿格局,丹墀高出许多,宋知枝仰起脑袋能看见储司寒微垂的脸,咬着手指纠结了一下,转过半个身子,张宝朝她一笑,做了个努力的姿势。 好趴! 宋知枝提了裙摆,蹬蹬爬上阶梯,绕过案几至储司寒边上停住,“王爷,您起身。” 储司寒握笔的手一顿,侧过脖颈抬头,撩起眼皮,对上一双清润干净水眸,钟灵毓秀。 眉头蹙了蹙:“何事?” “王爷,您起身,”宋知枝说:“我要抱您。”
第17章 耀玲珑 储司寒目光往外一转,张宝已经吓的跪进大殿。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废料,一天到晚只有这点事?是院子里的对食太多,花了你的肠子,你心思都在这上头,也别在这大殿耗时辰,回你的销金窟去。” “穆让,大殿的事你顶上来,至于你,”储司寒看向张宝:“以后你就负责起居琐事,自己下去领罚去。” 储司寒看一眼宋知枝,指了一根柱子:“你去那站着。” 张宝一个字不敢多说,下去领罚去,宋知枝就更不敢说话了。 站到那颗柱子前,腿和腰都绷的比直。 认错态度倒也还良好,储司寒有点满意,收回视线,低头继续处理公务。 再抬眼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宋知枝还直着双腿站的笔挺。 储司寒起身,拄了拐杖一步步靠近,听见一声肚子叫声。 宋知枝赶紧捂上不争气的肚子,一颗脑袋垂的低低的,她的头发很长,又像缎子一样黑,被圆润的肩头分开,一半披在身后,一半顺着颈窝披在身前,坠到腹部的位置。 有清透的珠子“啪”的落在地砖。 她额上有细密的刘海,个子也只到他肩头的位置,从储司寒的视线只能看见她卷翘的睫毛沾了一颗水珠子,以及一截漂亮的下巴。 可以想见,这张低垂的脑袋下,该是一张怨愤或者是厌恶的脸。 厌恶他的脸。 “回去吧。” 储司寒点着拐杖脚尖转了个方向,感觉到袍子上有一道力量。 一根细白的手指勾住他一截衣袖,手背雪一样细腻,和深色的卷草纹形成显著的色差,顺着手指往上,手背弓成漂亮的弧线。 小姑娘糯糯的声带了轿哄似的撒娇:“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让人抱,以后我不会抱你了。” 储司寒转过身,就看见小姑娘脸上带了泪痕,她眼睛原本就漂亮,被泪水一洗,像清澈见底的溪流。 她怯生生的看他,像一只可爱的小狗怕被他的主人抛弃。 不是没见过美人的眼泪,储司寒见过很多美人泪,但从未见过这样纯粹的,无关风月。 “不怨本王罚你?” 宋知枝:“是我先犯错了。” 储司寒:“你错在哪?” 宋知枝:“我不应该抱你。” 储司寒捏捏眉心:“你先将眼泪擦干净。” 像是怕自己擦的慢了事的,宋知枝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按了几下,刚哭过的嗓音带了鼻腔:“我擦干净了。” 储司寒这才道:“你自己得有脑子,别人叫你做什么,你自己要思考,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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