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门,就开始解衣裳,才拿起抱腹,门忽的被打开,储司寒依着门,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她玲珑的曲线上。 宋知枝抱胸背过身,“偷看别人换衣裳很没礼貌。” 储司寒目光落在她光洁的背:“昨夜你也看了本王,扯平了,你若是觉得不公平,晚上回去本王再赔你一次。” 宋知枝:“……我才不要。” “我伺候你穿衣裳。” 储司寒还没伺候过人,大步走过去,要拿她怀里的衣裳,她自然不肯,死死抱着不松手。 “衣裳若是撕扯坏了,就没的换了,你还要不要逛集市?” 宋知枝当然想逛集市,可也接受不了让他穿,虽然已经有很亲密的关系,抱着衣服转头又跑到隔壁,啪一声合上门,“王爷,我自己穿就好。” 储司寒咬咬后槽牙,弓腰下了轿子,吩咐随从去换了四百个铜钱过来,在外头等了一会才听见脚步声,回过身,果然是宋知枝撩了帘子出了马车。 宋知枝手搭在眉上远眺,盛储国富民强,繁华昌盛,即便已经过了节,这里还是热闹不已。 储司寒走过去,想将她抱下来,宋知枝腿一曲,一蹦,人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第52章 耀玲珑 宽阔的青石路两旁席铺临立, 重楼瓦舍,这是上京最繁华的街道,寸土寸金, 出入的皆是王孙贵族, 随便一家脂粉殿里的一盒桂花油就要卖到三两银子。 宋知枝是没来过这里的, 自然也不知这里的玩乐之处,只觉得这里很漂亮。 储司寒没要随从跟着, 带着宋知枝进了一座戏园子。 “要最好的包厢。” 他随手给了一只十两的金子,宋知枝眼睛瞪圆了, 摸了摸自己钱袋子里的铜钱。 恐怕这里一杯茶她也请不起。 出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小二一眼看出来储司寒此人身上有权位,泛着冷意的居高临下之感, 是唯我独尊的气势, 应该是习惯了被人副使的。 遂引着二人去二楼最中间的暖阁,这里一面临江,一面正对戏台中央,是最好的观戏位置。 恰好有跑腿的小厮从上头下来替自己主子结账,宋知枝看见, 只有五两左右的碎银子, 眉头蹙了蹙。 台上正在唱一出《沉香救母》,小二推荐了几道店里的招牌点心, 奉上最好的茶,又奉上戏本子,储司寒点了一出《长坂坡》一出《神亭岭》。 “贵人, 可要小的随身伺候?”小二垂手, 恭敬问。 “不必,你出去。” “贵客慢用。”小二朝后退了两步才转身出房门。 “王爷, 为什么要给金子啊?”宋知枝等小二出去,这才问道:“我看人家也只是给了几两银子,也能看上戏。” 储司寒:“这些是明面上的,不然,你以为这间暖阁能轻易坐上?” 宋知枝:“可是坐在哪里看戏不是看戏,这样不是很费钱?就为了这一间房子,就要出金子。”虽然这里很漂亮,但宋知枝还是觉得好费钱。 “你说的是明码标价能买到的,若是只是为听戏,那自然可以,”储司寒提起茶壶给她斟了一杯茶道,“但若想震慑人,那些自然不够,你尝尝这茶。” 宋知枝端起来呷了一口,“好香。” 储司寒:“这是上好的银针白毫,一饼要上百两,茶,点心,房间,这些都是有形有价的,自然是那十两金子带来的,比这些更贵的,是无形的东西,比如,这间暖房的选择权,点戏的权利,小二的谄媚,有形的东西明码有价,那是最基础的生活,芸芸众生都可以有,无形的东西最贵,将人分出贵贱高低。” “你要学着习惯。” 宋知枝听的云里雾里的,一双大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储司寒抓住她的手,在掌心搁了一只纯金金元宝:“学着花钱。” 宋知枝:“?”花钱还要学吗?不过王爷说的,肯定是有道理的。 “我应该怎么花?买点什么?” 储司寒:“一切能让你开心的东西皆可。” 宋知枝掌心捧着小小的金锭子,放到窗棂折进来的阳光里,金子在太阳底下闪着明灿灿的金光,她的眼睛都要被闪到了。 能让她开心的东西很多,一文钱的炉果两文钱的粟高,和那些金银首饰带来一样的快乐,金子……金子本身最能让她很高兴。 “我能选择存起来不花吗?” “你的钱,你决定。” 储司寒自己也端起茶呷一口,看向外头的戏台。 心里好像有一面湖,这金子是风,吹起褶皱涟漪,宋知枝捏着金子,只觉得今日某人的侧脸异常温和漂亮。 缓慢的,脑袋弯过去,在他脸颊快速亲了一下。 储司寒回头,就看见小姑娘垂着脑袋把玩着杯子,咬着唇璧,一张脸红的似滴血。 储司寒摸摸脸颊,微微潮湿,那一触既散的柔软触感似乎在颊边反复重复,他勾勾唇,偏头看向戏台上。 此时台上的戏结束,大锣、铙、钹铿钪响起,换上《长坂坡》,上的武生旦角俱是楼里最红的,功夫最好的,唱腔一开,楼里的人纷纷砸钱扔银子。 宋知枝捏着杯子羞涩半天,一偏头,就看见储司寒目光凝在戏台上,她目光再朝戏台上看过去,纷纷扬扬的雪白银子,雪花似的飘,她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骄奢淫逸的场合,似乎扔的不是银子是水。 天桥上说书的大家也会给钱,一人给个两三文,没见过这样的。 不过,他们唱的是真好听,扮相也好看,原来王爷很喜欢听戏吗? 宋知枝撅起嘴巴,自己亲他,他怎么没反应啊? 宋知枝一会看看台上的戏,一会又偏头看储司寒,发现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舞台上。 宋知枝手指一拨,茶杯跌倒,水蔓延出来倒在几上,储司寒并没朝这边看过来,而是扔了一锭金子丢到舞台上。 宋知枝:“……” 她忽然没那么开心了,小小的金子,似乎也变的轻了起来,没有先前的重量,原来,这些不过是他随手的赏赐,于他而言,他有无数的金子,对任何人都可以随手赏赐一颗。 将案几上的残水一拂,茶汤淋在储司寒衣服上,“王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储司寒总算收回了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湿了一角的衣裳,“捂干净。” 宋知枝:“……” 宋知枝边用帕子给他擦水渍,帕子擦的潮湿,又用自己的裙摆去贴。 储司寒抬手,捏住一根线,霎时暖阁里响起铃铛的声,须臾功夫,那小二进来,利索收拾了几上的水渍。 《长坂坡》落幕,戏院内响起尖肃的叫声,那武生旦角谢幕,旦角特意朝他们暖阁的方向盈盈一拜:“多谢公子。” 娇娇糯糯的声,眼波妩媚,勾的人耳朵都发痒。 宋知枝手指搅着帕子,不去看储司寒,此时台上又换上了《神亭岭》,俊朗的武生花枪耍的行云流水十分漂亮,一连十几个原地空翻博来满堂喝彩声,大家的银钱不要钱似的往上扔。 宋知枝捏着手里的金锭子,头脑一热,将金钉子扔去了台上,金子扔出去的一瞬间,忽然十分后悔,给舅母和佳莹也好啊! 就十分肉痛! 她偏过头看向储司寒,发现他目光仍旧专注的落在台上,似乎并未注意到她扔了金子。 “宋知枝,你脑子秀逗了!”宋知枝轻轻的声,心里纠扯的难受,只觉得心上好像是卡了一块金子。 端起茶来连着灌了好几杯,又拿起糕点,软软糯糯的,吃在嘴里忽然觉得有点甜腻,她还是吃光了四盘点心。 她放轻了动作起身,准备出去透透气,“你去哪?” 身后传来储司寒的声,宋知枝平静的心忽然跳起来,“我,我去如厕。” 储司寒:“别乱走,去完就回来。” “我不会乱走的。” 宋知枝打开门,储司寒又看向了戏台上,她心里说不出来的失落,到底是陪她玩的,还是他自己喜欢,在廊庑上转悠一圈去厕所。 忽的,有人拦住了去路,她就改方向去左边,结果那人也跟着改道去了左边,她往右,那人也堵到了右边的路。 她抬头,“麻烦你让开。” 挡路的男人穿的像只花蝴蝶,一身骚气的紫色衣裳,同他一样浪荡的还有他脸上的□□,对方看见宋知枝,只觉得惊为天人,这也太漂亮了! “好漂亮的小姑娘!公子我一个人看戏无聊的很,陪我去看看戏。” 说着,大手叫朝宋知枝脸上摸去,只是手才抬起来,就被人抓住,宋知枝一抬眼,就看见储司寒捏着男人的手腕,将人直接在空中翻了个圈扔出去! 那二世祖的家丁闻讯就赶上来,一起朝储司寒攻上去,储司寒十分利落的一拳一脚踢飞一个人,跟踢菜似的。 有家丁拔了随身携带的剑朝储司寒砍过去,宋知枝心头一跳,“小心背后的刀。” 储司寒回头,脚步一侧,轻易避开那刀锋,捏住家丁的手腕心脉,恰好对上宋知枝眼里的关切,心念一动,将家丁提起来往后扔,手臂朝刀锋弯一点点,家丁从二楼直接砸到戏台上,他袖子裂开一条口子,在手腕擦出一条线一般细长的口子,冒出细密的血珠。 宋知枝大步跑过来,捧起他的手,十分心疼自责:“破口子了,你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储司寒:“小伤。”这伤口拿捏的很好,于他而言,连药都不必上。 宋知枝却是眼眶发红,都是她随便出来累了他:“你有没有带药?我给你上药。” 储司寒:“我身上不带这些东西,小伤而已。” 宋知枝弯腰,“嘶”一声,粗暴的撕下一块裙摆,将他的伤处包扎起来。 那二世祖痛苦的捂着胸口,“你可知小爷是谁,你胆敢打我!你看你是想死!” “你谁?” “我爹是群相之首宰相傅长晋!”那二世祖龇牙咧嘴,“识相的现在跪下来给本公子认错,将你的女人乖乖送给我享用一翻,否则,我就让人把你抓牢里去,叫你牢底坐穿。” “傅长晋?”储司寒大步走到他面前,高邦的黑色缎面靴踩住二世祖的手指来回碾压,“你大可回去告诉傅宰相今日之事,便说是郢王废了他儿子的手。” 话音落下,靴底有骨头碎裂的声,那二世祖痛的喊的撕心裂肺。 这戏园子里的人皆被惊的跪下来,掌柜的谢罪声,众人的请安声,连已经在后台谢了一半装的旦角也再次出来,跪地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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