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雪芙是最上等的净白宣,储司寒化了染料,用笔细细在她肌肤上勾勒,绕着现成的花心一朵朵勾出花瓣紧紧挨着,绵绵密密绽,鲜红的牡丹融化在雪芙里,随着呼吸吐纳,这些花瓣好似活的,寸寸绽放,浮动在晚风里,散发着悠悠香味,比天边的火烧云更明艳。 他一寸寸的欣赏自己的杰作,满眼都是花,也是她玲珑的身。 这世上,再没女子能像她一样美丽,他此刻忽然觉得他的人生很圆满,并不苦涩。 他夺取这天下,大概就是为了能占有她,拥脑袋扎下去,温柔浇灌,让花对他盛开。 发丝擦着肌肤,唇舌吻的地方要命,正投中湖心,酸软如涟漪,漾出一圈比一圈大的水波纹,指尖都酥软,脑袋成了浆糊,双足踩着案几边缘,足尖屈起来,似要抽筋一般。 这天地之间,她只能感觉到他,眼中也只能看见他,他臣服的影子折在铜镜里。 她看向铜镜里的两人,羞耻又震惊,他这样高贵又霸道的人,竟这样伺候她。 可那一处的感知实实在在灼,她手垂下去,手指放进他发间,“不必这样。” 娇弱无力的吐字,如雨丝般婉转细腻,他很满意,更呈口舌。 捏开她下巴,唇舌欺进去,猛烈的搅动,疾风骤雨,将她她绵软急迫的哭腔化在口中,吞噬重重叠叠的浪潮,朝卷窒息,柔柔的一声声唤她名字,“知枝,小知枝,你是本王一个人的……永远都是本王的。” 那链子上的铃铛摇晃撞击出悦耳的铃音。 她双颊涨红如桃尖那一抹红,手足绵软,他在她颈项深深一嗅,灌满了他的气息,弯唇,将她如墨青丝撩在一侧肩头,抱起来放在自己膝上,在地上捡了一件轻薄的绸衣给她披上,再用她的碧色系带掐在腰间。 交叠的绸薄衫,勾出圆润的肩轮廓,纤薄的锁骨那花瓣若隐若现,延宕出一片旖旎景象,她刚才哭的厉害,眼尾还红着,红唇水润润,被吮的红肿,肌肉微微发颤,在余韵里。 他怜爱的将她抱在膝上,抱她去用膳,用勺子给她喂粥,给她夹菜,细致的喂她。 用罢了饭补充了些力气,宋知枝又被他压着闹了两回,待结束,宋知枝已经累极,简单洗漱一番眼睛一闭就睡过去。 储司寒洗漱好,爬上床,将水的迷迷糊糊的她扣在怀里,“本王今夜陪你。” 宋知枝沉重的眼皮动了动,似是听见又似是没听见。 别苑,明琴再一次从床上下来,一件件给自己穿衣,莫无忧抱着被子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绷着一张脸看向窗外,活像个哑巴。 明琴穿戴好,不满的踢踢床,“本姑娘要回去了,你不会给个笑脸。” 莫无忧充耳不闻,始终看向窗外。 “看本姑娘!”明琴弯下腰,捏起他下巴往上抬,让他被迫仰望她,她上下打量他的脸,真是好看,看了这么多天,她竟然不觉得腻,低下头,唇靠过去。 莫无忧拍开她手,别开脸,看向窗外。 “装什么装,”明琴不在意的怂怂肩,手指戳在他心脏上道:“忘了告诉你,今日酒里没有下助兴的药。” 莫无忧骤然回头,就看见明琴抱胸,天生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正看着他,灿烂明亮的像天上的星。 明琴满意的拍拍肚子,“对了,本姑娘的小日子是在明日,若是明日小日子不来,那我腹中大概就有了你的骨肉了,我就不会再过来了。” “再见,”她修长的指尖飞舞,“也许以后永远也见不到了,我很喜欢孩子,如果你还是选择去死,我还是会将你的孩子生下来的。” 明琴最后看他一眼,毫不留恋的转过身,大步走出房间。 那内官已经等她多时,明琴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吩咐道:“明日大概可以收网了。” 明琴回到自己院子,给自己简单清晰一翻倒头就往床上睡去。 明画推她:“妹妹,你真睡的着啊?” 明琴打了个十分困顿的哈欠,“睡的着。” 明画:“你就不担心吗,万一这个莫无忧不是个有担当的,只是玩玩,或者他还是死脑筋,那你不是功亏一篑。” “不担心,”明琴翻了个身,侧躺着:“天底下的男人多的是,失败就失败,我再找下个达官显贵就是,总不能亏待我自己。” - 后半夜下起了雨,宋知枝是被雨声敲醒的,噼里啪啦的雨珠落在屋顶,人好像是生活在水底的鱼,她揉着眼睛醒来,挣开眼身侧空空荡荡,好像昨晚迷糊之中,听见他说留宿,也不知是留宿还是走了的,不过她没人可以问,遂不想这个问题。 天色暗沉沉的,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她撑着酸软的腿起身,撩开帐子,墙角的莲花刻漏显示是辰时。 平日里自己一起身哑巴宫娥就过来,想来是雨声耽误了她的听力,于是她拽着绳子摇了铃铛,宫娥果然很快进来,宋知枝被她辅助着穿衣洗漱好,去窗前一看,那雨势好大,豆大的雨点子落在地上,密密麻麻往低洼处流淌,像一条小溪似的,宫娥去拿避子汤和早膳。 这场雨下来,原本才暖和些的天气似乎又凉了一点,不过外头暴风骤雨,天寒地冻,里头地笼烧的火热。 宋知枝看了一会子雨,手肘衣裳被人拉了拉,她回头,哑巴宫娥眉眼低垂,安安静静立着,宋知枝已经习惯,是早膳和避子汤好了。 早膳并未摆在膳厅,而是窗边的塌几,自从盼儿被调走,没人和她说话,宋知枝就什么事都喜欢在窗边做,这里一抬头,就能看见天上的云,院子里的树,还有会吹进来的风,以及,树下爬来爬去的蚂蚁。 宋知枝端起避子汤一边吹着热气一边慢吞吞喝着,眼睛始终落在窗外,这些蚂蚁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窝趴在接近树根的地方,此时因为暴雨的关系,蚂蚁们都爬在树干上,宋知枝看见,窝里还有几只在趴着,溪流般的积水涌过来,有几只就被冲走了。 她搁了药碗起身,拿了伞出房间,这雨大风也大,伞才撑开,一阵疾风过来伞就翻了,她被吹的一晃,人下意识的迈开步子追伞,怕影响她走路,这足链比她走路的步子大一点,在地上拖了一块,她恰好踩到,人直接朝地上摔下去,跌进了坑洼积水里,披散的长发坠落在污水中,漫天的大雨从头浇灌下来,冰凉刺骨,她眼睛被雨水浸湿,刺的有点痛,就看见,冲在水里的蚂蚁用力往上爬。 宫娥立刻撑了伞过来将宋知枝扶起来。 伞撑在头顶,总算能睁开眼睛,宋知枝将水里窝里的蚂蚁都给弄到树上,让它们往上爬,这才回身,立刻脱了湿衣裳沐浴洗头发,再一切弄好,避子汤和饭菜都凉了,她也没要宫娥弄,自己用陶罐放在红泥炉上热,她慢吞吞用着饭菜数蚂蚁……六十二只,怎么还比昨日多了十几只? 难道是自己数错了? 宋知枝揉揉脑袋,她什么时候能将她的朋友们数明白啊。
第60章 春日长 寻影目光指向一座会馆道:“王爷, 这便是四方会馆。” 储司寒眼眸微眯,打量了一眼这楼,下了马, 寻影早就定了最好的厢房, 引着储司寒进入楼里。 大储诸子百家盛行, 读书人常常聚集在这样的会馆中高谈阔论,储司寒才跨过门槛, 就听见激昂的辱骂声,嗯, 骂他的。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天子两次遇险,某人的目的不言而喻, 这是要自己上位, 手段如此残暴,若是真让他登上……” 储司寒一身黑衣,穿的低调,也并未带那只象征他身份的虎头拐杖,他平静扫一眼会馆中心的长衫书生, 拎了衣摆, 悄声上了楼,进入二楼包厢, 透过窗隔,一楼一览无遗。 “……这等佞臣人人得而诛之,依我看, 只有将他斩杀, 朝堂才能安稳……”书生群情激奋。 储司寒站在窗槅前目光落在那青色长衫书生面上,青涩稚嫩, 从鼻腔里哼一声,“读了几天书,就以为自己能治理天下,不知天高地厚,被人当靶子利用都不知。” 寻影呈上一份厚厚名单回道:“这些便是近来出入会馆抨击过您的书生名册,这些人都有几个共性,大多是这几位大儒的门生,这几位大儒和朝中这几位官员关系匪浅,如今圣上殡天在即,若是任由这些人抨击,民心对您不利。” 储司寒在名单上一扫,倒是有不少德高望重的有名之仕,果然是这些文臣的嘴能垄住人。 那书生骂的越来越起劲,连袖子也撸上去,一副愿意舍身就以的摸样,储司寒吩咐道:“管不住嘴的,人也不必留了。” “不必避人耳目,成全他们这一腔热血。” 寻影又问:“是杀当事者,还是全家?” 如今这个情形,杀一人倒是纵容这些人,储司寒吩咐道:“他们自己都不想着父母幼子妻女,本王还替他们想着不成,全杀。” 寻影领命。 储司寒没有再留下去的兴致,离开四方会馆,意欲回王府,才到半路上,又得到消息,圣上起了灼烫的高热,储司寒的准备工作早就做足,立刻朝宫中赶去,太极宫汇聚了御医,皇后用帕子擦着眼角,眼睛通红的抽泣。 天子的呼吸都弱下来,嘴里含着参片。 袁太医看见储司寒,给禀报天子病情,挺危险的,若是撑不过这一关,随时就要没了。 储司寒道不急着这一两日,天子这幅苟延残喘的身体托着的日子越长阻力越小,于他越是有利,他不在乎让天子多活几日。 “本王如今只有圣上这一个手足,最在意的便是圣上,你们一个个的,务必要尽全力将圣上救回来。” 一众太医跪地应是,储司寒走到天子床前,撩了下摆坐下来,十分伤心的摸样:“沈家太后一族为了皇权害你至此,圣上,你可要尽早醒过来,亲眼看看那些人的下场。” 天子睁开眼皮,瞪着储司寒,呼吸急促又大了一些,嘴里的参片都掉下来。 储司寒将含片给他放回去,“圣上莫要激动,臣知你迫不及待亲眼看着,养好身子为重。” 天子一副要喘不上来气的样子,袁太医赶忙道:“圣上要不行了,臣要施针急救。” 袁太医筷子长的银针下去,天子闭上眼睛睡过去。 卫松来报储司寒,太后要见他。 储司寒自然是将所有罪责都揽在沈家和太后头上,太后数日前便被软禁在宫中,已经多日不曾见过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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