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只脑袋齐齐摇头。 陶姑姑:“……” “那老奴换算到这件事里来说,能处罚你们的是侧妃,而不是霜白一个下人,这个懂吧?” 宋知枝和小圆点头。 “那你们就应该将侧妃拉到你们的阵营里来,要对付的敌人是霜白。” 两只脑袋持续茫然,陶姑姑扶额。 “意思是,你们完全可以诬陷霜白,让侧妃厌恶她,这样就能保住自己。” 再喜欢撒谎的大人也会教导小孩不能撒谎,小圆从小接受的规矩是,撒谎是最低劣的品行。 “可是,不能撒谎。” “诬陷人是不对的。” 宋知枝漂亮的眼睛里也是大大问号。 陶姑姑:“……难怪侧妃想先拿你们开刀,是我我也选你。” 宋知枝:“……” 陶姑姑放弃了:“算了,你们现在跟着我,一句一句学。” 陶姑姑这才领着二人去见了贺姝。 贺姝刚睡下却是被霜白吵醒,本就不痛快,慢吞吞的起身,陶姑姑领着二人到的时候恰好赶上霜白跪在地上陈述。 宋知枝和小圆对视一眼,陶姑姑神了,霜白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句句都言宋知枝不敬,时长偷懒不说,还时常咒骂侧妃。 贺姝被这样一挑唆,看向宋知枝的眼神果然带火,这下连小圆也心安理得的想诬陷霜白了。 “最高明的撒谎是将谎话当成真话来说。” “你们主仆二人一个年岁小胆子小,一个比平常人要迟钝一些,这是侧妃对你们的固有印象,你们天然就长了一张比霜白更诚信的脸,霜白比你们玲珑,这是她的长处,也是你们两的短处,永远不要拿短处去争别人的长处,否则必败。” “你们要做的是,用你们的短处攻击她的长处,让她的长处变成短处。” 宋知枝和小圆两人俱是缩瑟着听霜白分辨完,齐齐抹着眼泪爬到霜白面前拉着她的衣袖求饶。 宋知枝:“霜白姐姐,我错了,我现在知道侧妃最重用你了,我以后的月例银子都拿来孝敬你,你不要和侧妃这样说,不要杀我。” 小圆:“霜白姐姐我错了,我一定会好好伺候您,像伺候孺人一样伺候您,您不要生奴的气,不要杀我。” 霜白眉毛一挑,俱是将两人推开,“你们在胡说什么!谁要你的月份银子,谁要你伺候!” 贺姝已经听见了这没头没脑的话,并且两人都是怯懦很害怕霜白的样子,贺姝隐约觉得不对,立刻起身吩咐两人:“宋孺人,还有你,什么月例银子,什么伺候孺人一样,你们给本妃说清楚了。” 宋知枝和小圆俱是怯懦的看向霜白,咬着唇瓣很害怕的样子。 霜白眼睛一瞪,她都要气炸了,这两个人是想要污蔑她! “你们敢污蔑我一句,信不信我撕了你们的嘴。” 宋知枝被吓的眼泪都流出来,咬着唇璧害怕一般不敢说。 小圆也是被吓到的摸样:“我不说的。” 贺姝被气出更多火气了,当着她的面,霜白还敢威胁人了。 “霜白,你给本妃住嘴!” 又径直走到宋知枝面前:“霜白和你们说了什么?你们如实说出来,有一句隐瞒,本妃都将你们撵出王府。” “她自己问出来的真相才会更相信,记得,要在她问了三次以后,暴躁成一只球之时才讲出来。” 宋知枝和小圆怯懦着一副不敢说的样子,贺姝越看越气,就厉声威胁,问了三次之后,宋知枝终于屈服。 “霜白姐姐说,她是侧妃最信任的人,她说什么侧妃就信什么,要向敬重侧妃一样敬重她。” 小圆说:“霜白姐姐说,她比宋孺人要尊贵,要奴也将她当孺人伺候,不然就要打奴。” 霜白气极:“你胡说!” “小圆没有胡说的,”宋知枝将小圆身上的衣服撩起来:“这些都是霜白姐姐打的,她说连侧妃都听她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侧妃随意处死我们。” 霜白扑过来就要撕宋知枝和小圆,幸而被下人抓住。 贺姝肺都要气炸了! 一想起霜白平日里掐尖要强的性子,况且,她当初可是立刻就要来伺候自己,可见是个趋炎附势的,感情她将自己半夜弄起来,就是想借着她的势来处理人,反了天了,难不成她一个奴也想成孺人,爬王爷的床吗! 霜白当场就被发落,被捻出去王府。 “啪”,一颗鸡蛋砸在脑门上,霜白拍拍手,“不好意思,手滑了。” 霜白眼睛噔过去,又一鸡蛋淡落在脑门上,明画拍拍手,“我也手滑了。” 霜白顶着一脑门子的鸡蛋清,凄凄惨惨的撵出王府。 至于宋知枝和小圆,又被贺姝罚了七日。 再回到佛堂,小圆像是做梦,她们主仆打了侧妃的人,竟然没有被惩罚。 事情虽然过去了,心脏却是咚咚跳的厉害,说不清是后怕还是兴奋,一会想,要是自己刚刚露出一点破绽,那现在怕是被撵出去的是自己,一会又很亢奋,以后不会有霜白来欺负她的主子了。 她长这么大,从没做过这么出格的事,在这种亢奋中,就听见一声肚子的叫声。 宋知枝不好意思的摸摸肚子,“我有点饿了。” 本来吃那些素食就不顶饿,刚才又折腾了好大一翻,现在就很饿。 习惯了逆来顺受,敢反抗,除了行动上,精神上的压力也很大,小圆摸着肚子,才发现,她也挺饿的。 做粗活饿的快,多年来做粗使小圆早就养成了身上藏食物的习惯,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饼子,“孺人,您吃吧。” 宋知枝没多想,拿过饼子咬了一口又听见一声肚子叫声。 小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宋知枝就将饼分她一半直接塞给她,小口吃完一只饼,连小半饱都算不上。 宋知枝摸摸肚子,决定去厨房偷点东西吃,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小圆争圆了眼:“这--偷东西是大错,还是忍忍吧。” 宋知枝觉得应该没问题,毕竟这会子大家都睡了,小圆阻拦不住,看着宋知枝猫着腰出了佛堂。 夜空一轮银盘,倾斜一地如凉霜光,这条路两旁皆是名贵的海棠,即便是冬日也蓊蓊郁郁,月光照在臻臻枝叶,在地上落下鬼魅一样的黑影--宋知枝穿梭在这些黑影里,远看也像个鬼魅。 屋顶之上,一双眼睛跟随着这道影子。
第9章 耀玲珑 宋知枝进了厨房,回头看一眼,院子里空荡荡,小声将门合上。 储司寒悄无声息从屋檐上飞下来,正走到窗边,毫无征兆的,那窗户顶着脑袋就朝自己脸上推过来。 他下意识握紧手里的拐杖,身子往后仰,腰肢往后弯,窗户从他脸上方打开。 宋知枝趴在窗户上:“这样亮堂多了。” 储司寒倒仰着,拐杖支地,拇指按在拐杖纯金虎嘴里-- 这是弹出刺刀的机关。 头顶上方的脸转瞬移开,储司寒的拇指还摁在机关处,眼睛闪了闪。 储司寒起身,借着一点窗户的月光,能看到那个人弯腰在摸着什么。 窗户不算大,月光只能折射进来一点,宋知枝发觉自己摸到的是水缸,嘀咕了一声:“原来是水缸--” 她忽的听见一道急风的声,转过身,只见窗户轻微晃动,她似乎看见了风的流动。 火是不敢点的,只希望在厨房找到一些能吃的东西,冷的也没关系。 饿肚子的滋味太难受了。 宋知枝又背过身,双手伸直在屋子里摩挲,储司寒握着拐杖缓缓靠近。 宋知枝摸到案几上,冰冰凉凉的似乎是个瓷碗,摸着碗璧往里头摸,有东西! 她另一只手摸到碗另一边,合力端起来转身去窗边,储司寒站看见她从身边经过,走到窗下。 “生面!”借着窗边月色,隐约看见瓷碗里一团东西,汁源都在抠抠峮寺二耳弍五9幺四七宋知枝不死心的靠近鼻尖闻了闻,起发的面团酸味很重,有点失望的唉叫一声。 还是要将面团放回原位去,让灶上的人知道夜里遭贼就不好了。 “这样找也太慢了,反正现在人都睡了,还是早点拿了东西回佛堂比较安全。” 宋知枝碎碎念一通,从怀里掏了火折子出来。 擦一下点燃,豆子大的一点小火苗,风一吹抽的跳跃,随时都要灭了,宋知枝一只手拱着火朝里面移动,靠近案几,这回果然看见碗里许多吃的。 “这么多吃的!” 宋知枝拿起一快肉片,或许是人的直觉,或者是风浮动了睫毛,她下意识回头。 少女嘴里还含着一般的肉片挂在唇边,漂亮的眼睛映入一张脸。。 不知身后何时站了一个人,很小的火折子,拓出来一张脸,剑眉入鬓,眼睛像是被湖水打磨过的湖石,潋滟着如水的流光。 眼睫纤长,根根分明,脸上有细细的绒毛。 有一瞬间的怔然,像某一个瞬间的遥远梦境重合,又似一眼延伸了万年。 是见过吗? 豆大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晃,两只脑袋的影子拓在地上, 储司寒的拇指再次摁到虎口机关,宋知枝舌头一卷,肉片收进嘴里,摸了一块肉片递过去 “吃吗?” “你是不是也被罚了不能吃饭来偷东西吃?” “这个好香,你试试。” 储司寒的拇指摩挲着机关,盯着宋知枝,连眼珠子都不动。 宋知枝嚼着肉的嘴巴僵住,捏着肉片的手在储司寒面上滑了滑,“……你是人是鬼?” 对方依旧不动,只看按着她。 捏在手里的肉掉了,火折子也掉在地上,小小的火星子沾在冰凉的地上转瞬灭了,宋知枝额上冒出冷汗,吞了吞口水,并排伸起两只手跳起来,“……我也是鬼。” 宋知枝并着腿蹦了一下:“鬼兄,该回地府了。” 黑暗中,宋知枝隐约感觉到面前的黑影又消失,像一阵风,从窗户掠过。 宋知枝眼睛瞪圆,到底是人是鬼? 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宋知枝觉得,无论做人做鬼,最重要的都是吃饱! 被“鬼”惊吓了一圈,不能白来啊。 宋知枝揣好了一些肉,又装了一些点心,她每样都拿一些,这样不太瞧出来少东西,就不会连累人,走的时候还不忘将火折子捡起来,这才出了灶上,阖上厨房的门往回赶。 宋知枝按照原路返回,这不算长的时间里,小圆差点没被吓死,坐立难安,看到宋知枝回来才圩了一口气。 “小圆,快吃吧。” “这么多肉啊,会不会不敬佛祖啊?”小圆吞着口水,又看了看佛像。 宋知枝对着佛祖虔诚拜了拜,“菩萨,你不要怪我啊,也不要怪小圆啊,我们就是太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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