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够养活一个村子的人了。 那首领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只是看着银钱分量不少,嘴角撇了撇,看出面前这行人是那有钱的。 “这样,你们把这个小姑娘留下,就放你们走。” 那人的目光落在云景身上,这姑娘不愧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养的白白嫩嫩的,一双眼睛这会儿像受惊的小鹿似的看过来,叫人心痒痒。 云景害怕地紧紧拽着王桓的袖子,王桓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一下子暗了下来。 那些人见云景害怕的瑟缩在王桓身后,放声笑起来,“哈哈哈,小娘子,你主子连自己都保不住了,何况你,不如跟我们走。你们说是不是,啊。” “哈哈,就是,还有这个小公子,模样也俊俏的很。” 那人将视线又转移到了王桓身上,她扮做男人确实像是时人喜欢的长相偏女相的男子。 他们调笑着,另一边的小弟目光则落在司马绍的脖子上。借着月光,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司马绍的脖子处反射出金属特有的光。 “大哥,这人脖子上好像还挂着什么东西。” 一个人将视线转移到司马绍身上,隐隐看见一条金属链子。 “东西掏的不干净啊,赶紧给老子拿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男人说着话,一个闪身就要上来抢夺,司马绍作势后退半步,利落地将男人按倒在地上。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今晚看来是不能善了! “上!” 王桓一声令下,侍卫立马拔刀,王桓伸出一只手护着云景,一边在侍卫背后警惕。 这群山匪应该只是些流民,武功招式没半点路数,举着砍刀,锄头胡乱挥舞,有些力气挺大,但却发不出来,几下就被训练有素的护卫撂倒。 短短半刻钟,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山匪在地上躺了一转。 为首的店主见状眼里露出惊恐的神色,立马跪倒,伏在地上,膝行至王桓脚下,“爷,爷爷,我们知道错了,别杀我们,别杀我们。” 倒是挺会审时度势。 云景将刚刚交出来的财宝悉数捡回,护在臂弯,走到那些山匪身边的时候伸出脚对着他们的腿和腰腹踹了几脚才算解气。 “将这些人带走。” “别别,几位爷,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一个男人看身后的侍卫要来抓他,瞳孔放大,更是惊恐,伸手抓住王桓的衣角,不断地给王桓磕头求情。 “大爷饶命啊!” “饶命啊!” 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像是环绕声一样的盘旋在王桓耳边,但她丝毫没有要放过的意思。 王桓不予理会,侍卫找了一根麻绳将那几个人的双手捆扎起来,绑成一串,像串糖葫芦似的拖下了山。 这会儿已是深夜,但月光皎皎照得山间小路还算明亮。 王桓带路将人引回了茶水铺子,又怕招来这群人的同伙,牵上马往前赶了几里路到了白天说的两里亭才停下。 那几个山匪被拴在侍卫的马后面,刚刚在山上刚被打了一顿,下来又被马牵着走了几里路,一个个都没了力气,歪倒在地上。 “在这儿将就一晚吧,你们几个轮着守夜。” 侍卫分散的睡在亭子四周的草坪上,留下几个巡逻和守夜。 司马绍靠在亭子一侧的美人靠上,王桓和云景靠在亭子另一侧。云景刚刚受了惊吓,这会儿亦步亦趋地跟在王桓身后,像个跟屁虫。 晚上睡觉也靠在王桓身边。 司马绍看着面前少年将军揽着貌美丫鬟的场景,突然又想起那日战场上和他对视的眼睛。 凭借一种直觉,司马绍还是出言试探。 “怀聿,我看这云景姑娘很是中意你,你也爱重这小娘子,不若我替你做主纳了她,可好?” 王桓闻言手一抖,坐直了身体,嘴角下压。 司马绍似笑非笑地眼睛盯视着她,云景不比王桓镇定,瞪大了眼睛,几乎像个弹簧似的从王桓身上弹了起来。 “云景姑娘怕什么,你可是爱慕你家将军,叫我说中了。” “殿下说笑了。” 王桓看云景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立马出言解围。云景这样的小姑娘根本抵不住司马绍看似好言好语的问话,殊不知哪一句,就叫你漏了破绽。 “哦,那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云景小娘子美貌可人,我身边正缺个知冷知热的,若是怀聿愿意割爱......” “不愿意。” 司马绍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桓一口打断。 他这是挖了好大一个陷阱。 云景这会儿紧张的手心都开始冒汗,眼神根本不敢和司马绍对视,胡乱地转着。简直把“我有个秘密”写在了脸上。 王桓将云景拉到身后,“云景照顾我多年,细心妥帖,我自然是要将人留在身边,殿下身边莺莺燕燕无数,想必不缺佳人相伴。” “开个玩笑罢了,怀聿不要放在心上。” 司马绍看着对面主仆两个严阵以待的模样,随意地耸了耸肩,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过头闭上了眼。 云景看着王桓,她紧张的连后背都渗出薄汗,见司马绍没有多问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王桓朝她摇了摇头,勾了勾嘴角,示意没事。 等到云景放下心,靠在另一边的柱子上睡过去,王桓转过身看着司马绍的侧脸,才不得不感叹,自己这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呐。 杀又杀不得,放又放不过,实在是个祸害! 也许是这一天耗费了太多精力,王桓靠在柱子上都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早起来,王桓脑子里还依稀停留在昨日的梦境里,她被一只长得和司马绍一样的怪物追杀,杀了一夜,以至于今早起来还是满身疲累。 好在今日路上没再出什么意外,因为拴着山匪十数人,他们的速度整体慢了下来,第三日下午才赶到汉寿。 将这些山匪交给王呈关到牢里,王桓才带着司马绍和云景回了刺史府。 王顿早就收了信,在刺史府为司马绍准备了别院。 连日赶路让王桓半点没有力气客气寒暄,当她看见司马绍依旧春风拂面的和自己父亲相谈甚欢的时候,她竟然从心里升起一点敬意。 好在王顿也是个知情识趣的,没拉着司马绍多久,就将人安置在院落,派了几个得力的小厮伺候。 回府休整了一番,王桓才收拾体面,来到正厅。 一贯的路数,王顿命人备了酒菜,算是为司马绍接风洗尘。 王桓到的时候,司马绍已经和王顿谈笑甚欢。 “把我那副山居图拿来,请殿下鉴赏。这是去年一位画师所做,其用笔登峰造极,殿下看这笔锋和走线,完全不输当世那些名家......” “桓儿来了。”王顿只短短的将目光落在王桓身上,似乎才想起儿子这回事,收了手上的画,转头看向司马绍,“我这个儿子年少不懂事,这段时间给殿下添麻烦了。” “哪有,怀聿英姿,我亦艳羡不已。” 司马绍和人说话,似乎很少用到“本殿”这样压迫性过强的称谓。 “殿下抬举,小子孟浪,不及殿下运筹帷幄。” 王桓这话虽是夸奖,落在司马绍耳朵里,却莫名听出一股讽刺的意味,运筹帷幄?这是说他心机深重吧。 王桓到了,三人坐上席面。 琅琊王氏的富贵豪奢比之宫里也不差,王顿是个贪慕享受的,桌上菜色丰盛,煎炸蒸煮样样不缺,比之宫里宴饮也是不差。 “听闻你们路上遇了贼寇?” “回父亲,人已经关到大牢了。” 王顿的目光并未在王桓身上过多的停留,反而一直看着面前的司马绍。 “唉,这荆州的土匪这几年愈发猖狂,年年剿匪,却照样年年有。如今都劫到殿下头上了,真是目无王法。” 王顿这话一半敷衍一半真心,生怕司马绍觉得是他没有出力。
第10章 卷一荆州风云 10-剿匪 “刺史大人不必自责,实在是这匪寇过于狡猾,连我和怀聿都骗过了,更何况普通将士。” “殿下宽仁,是百姓之福。” 王桓坐在旁边看这两人一唱一和,她想做个捧哏都插不上嘴。只好埋头吃饭,这几个月日日在军营里,没吃上一口好饭。 “怀聿,既然你回来了,继续去剿匪,特别是这次抓到的这伙,争取将他们一网打尽,给殿下一个交代。” 王桓突然被叫,抬起脑袋,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 司马绍看见她茫茫的样子,忍俊不禁,伸手挡了挡唇角,轻咳一声,“刺史大人,左右我闲来无事,便和怀聿一起查查此案。” 王顿见司马绍想插手荆州军务,没有立马答应下来,眉心微蹙,手里无意识地转着酒杯。 “刺史大人放心,此事自然全权由怀聿指挥,我不懂行军打仗,凑个乐子,找点事做罢了。” 司马绍很快洞察王顿的犹豫,及时开口。 话说到了这份上,王顿再拒绝,那便真真是矢了臣子本分。 “臣主要是怕那些匪寇没轻没重伤了殿下,既然殿下执意,那便一起去吧。”王顿转头看向王桓,“桓儿,保护好殿下。” “是。” 一顿晚宴少了政事自然是宾主尽欢。王顿想起屋里等着的美妾,也没多留,早早地退席回去休息,王桓和司马绍自然也没有兴趣做那表面功夫,各自回了。 王桓径直回了自己的院落,司马绍却借着酒劲,在这刺史府里转悠,身后跟着刺史府派来伺候的小厮,三全。 刺史府坐落在汉寿县,统领整个荆州。作为一个州府的政治中心,刺史府面积不小,建筑恢宏,府邸里随时都有巡视的士兵,几乎全是王氏家臣。 “今日怎么没见刺史夫人?” 司马绍漫不经心地借着酒意问起三全。 三全年纪不大,见司马绍询问,便一五一十地交代,“回殿下,咱们刺史府只有大人和小公子,其余就是刺史大人的诸位爱妾,没有夫人。” “哦?那小公子的娘亲呢?” “我入府晚,只是听说,小公子的娘亲在当年南迁的时候病故了。” 病故? 司马绍来荆州之前,就看过王顿和王桓的资料。当年关于王桓母亲的死因语焉不详,并没有提及,王顿对外都宣称病故吗? “那刺史大人这么多年未曾续弦?” “没有,说来也奇怪,大人这些年纳了不少妾室,好多氏族来给说亲,但我家大人不喜爱那些个世家贵女,丞相大人也不可能允准大人娶个身世不干净的,是以我家大人丧妻多年未曾再娶。倒是我家小公子,自小洁身自好,从不学其他世家子寻花问柳,将来,谁家姑娘能嫁给小公子才是天大的运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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