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那个吗?” “…嗯。” “…你能把它收起来么?”莲衣挣了两下,“不然你先把我放下来?” 慕容澄本来还有些眼神闪躲,这下子简直想笑,“怎么收?收不起来。这样,你别乱动,就叫我抱一会儿,抱一会儿就好了。” 莲衣莫名有种“箭在弦上”“危在旦夕”的紧张,跟条活鲤鱼一样在他怀里蹿,“你还是先把我放下来吧,先放下来再说。” 她一乱动,两个人身子就晃,一晃抱得更紧,越紧越要抱在一起,这是个层层递进的圈套,她的唇舌一并被步步攻陷,等莲衣发现自己羊入虎口在劫难逃的时候,已经被按在榻上亲得就快不省人事了。 她拍打他肩膀示意缓缓,二人刚对上眼睛,面颊就红得要滴血。 “今天吗?”她问。 “行吗?”他也问。 莲衣吞口唾沫的功夫,慕容澄已经将那视作默许,双手沾上了衣带。莲衣抿着唇别开眼,等真皮贴皮肉贴肉了,她更是双手掩面,就好像只要遮住了脸,多羞赧那也不是她,都还可以抵赖。 她偷偷看了一眼,来不及为那怪东西惊骇,就被伤了个神形俱灭,颤声问:“你是不是弄错地方了?” 慕容澄本来正咬着牙撑着胳膊,强忍着这剧烈的快慰,因而也显得有些勉强,“…嗯?怎么这么说?” 莲衣探手抹了一下,触到一点血,“不对不对,你先起来。” 他问:“怎么了?” 莲衣出了满身冷汗,牙关打颤道:“这下好了,大夫也瞧不得,你自己都没弄懂就来学人洞房…看!把我给弄伤了!”她嘴唇都白了,指尖颤巍巍向他展示着一点血迹。 “不是的…”慕容澄大概知道是会遇到这种情况的,因此摸摸她发迹,支支吾吾地措辞,“没弄错,我何至于连这个都能临阵出错?不信你明天去找个嬷嬷问问。” 莲衣将信将疑,本来还想争辩,他动了一下,她睁圆眼睛像被吓住,慕容澄问:“疼?” 她摇摇头。 “那是什么感觉?” 这叫她怎么答!莲衣又摇摇头,叫那奇异感受刺激得五官都快缩成一团,脚趾也紧紧扣着,赧得她抓过被子将脸蒙上。 辛勤的慕容师傅陆陆续续劳作了半个多时辰,天还没黑,可二人一沾枕头实在太累,一觉睡过了饭点,等睡醒肚子咕咕叫,竟已到了寅时。 “你饿了么?”慕容澄问怀里的脑袋,从这个角度往下看,能看到她一截白净的后脊,绵延进暖融融的被窝,与他一起藏身。 莲衣摇头,肚子却叫了一声。 他道:“这还不叫饿?我叫人送吃的进来。” 莲衣猛然抬首,“不要!我不想叫人进来,你先随我下床,我把这儿收拾一下,然后去厨房弄点吃的回来。” 慕容澄发笑,捏捏她脸颊,“你怎么像是做贼一样?” 莲衣没做声,可不就是做贼?王妃才走,她就把世子给偷了。 慕容澄问:“作为表现尚佳的奖励,能让我点菜吗?” 莲衣真想拿手拧他痒痒肉!“你说。” “想吃温炉。”说罢他坐起来,肩背汗津津闪着光直晃莲衣的眼睛,“我去生炭。” 她按原计划爬起来整理了床铺,将衣裳整整齐齐穿好,探头探脑地出了屋,不远处的月洞门外,平安听见开门动静正想过来,被莲衣身后的慕容澄一摆手给遣退了。 莲衣没察觉,进厨房翻箱倒柜找出一只吃羊肉的铜锅,打算拿来充数做个温炉吃。 府里鲜蔬肉菜一应俱全,就是汤不如沈良霜的独门密方,只是寻常的鸡高汤,莲衣将汤水注入锅中,端着回进屋里,慕容澄还在厨房引炭,这是他熟能生巧的拿手好戏,炭火能引得又均匀又耐烧。 汤和菜都备好了,慕容澄手持火钳进屋将碳块放进铜锅,洗洗手和莲衣一起坐下。 “怎么还没开溅?” “还早呢,炭才刚放进去。” “我饿,力气都耗尽了。” “你少说几句吧…” 这夜里二人说了许多话,甚至没有困意,在热气腾腾的温炉前对坐到了天亮,甚至还喝了一点酒,莲衣的东西早就收拾好了,拿着就能走,因此一点也不着急。 晨曦微明,晨露打湿街道,将京城温柔唤醒,莲衣打了个瞌睡,被慕容澄轻轻摇起来,说马车来了,她该回扬州了。 莲衣托腮瞧着他,眨眨眼和他约定,“过了年我再来,即便小满居开不来,我也会来。” “说得像我在蹲大牢。”慕容澄抓了件厚衣裳给她披上,自己也裹了件氅衣,“走,我骑马送你出城。” “出城?”莲衣以为自己听错,“你可以出城?” “不知道,没出过。”慕容澄拉上她的手,“为了你试试。” “啊?” 于是这一行变得无比奇怪,莲衣坐在马车里,外头是骑在马上随行的慕容澄,再往后看,是出城时盘查了他们无果,只得一路跟着的禁军。 莲衣将脸探出窗口,本来皱着眉毛,不禁看着慕容澄笑起来,慕容澄骑在马上慢慢悠悠也朝她笑,“怎么了?排场吗?” 莲衣扒着窗口点头,“排场,出门时只有一架车一匹马,现在连禁军都出来送我。对了,曲公子和薛小姐那儿我辞过行了,小侯爷那儿你替我说一声,他人不坏,就是性子急,要是知道我走了连声招呼都没和他打,一定会不高兴,说起来还真挺像你的。” 慕容澄哼了声,“跟他有什么好说的?我不说。” 莲衣撇嘴,“你和小孩儿怄气?” “他可不是什么小孩,他就比你小两岁,你还叫他小孩?滑稽死了,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大两岁根本不算什么。” “呸呸呸!” 临别了又斗起嘴来,却是别具生趣,冲淡了分离前的忧虑。 慕容澄送她到京郊,再往前禁卫军可就该不干了,他望着马车驶远去,想起那日他离开扬州,她也是这么望着自己走远,送别不是件易事,那日她定然哭过。 转身禁军还在近处跟着,半点隐私不给,他看着就来气,害他少了个吻别的机会。 那禁军头领不是第一回 见他了,一回生二回熟,在马背上朝他拱拱手,“世子说送人,还真的只是送人而已啊。” 慕容澄掣掣缰绳,调转马头往回走,“那将军是怎么以为的呢?” 禁军头领与他并驾齐驱,“我以为你但凡再走出一丈,我就该命人将你当场拿下,架着你进宫面圣。” 慕容澄没再说什么,一夹马腹,超了过去。 那厢莲衣在车里颠了两日回到扬州,车子才跑到拐子巷巷口,搬马扎晒太阳说闲话的几个姑婆就先叫嚷着莲衣回来了,将沈母和大姐小妹都喊了出来。 车夫帮着卸车,她回来一趟除了带去的行装,还带回一大箱慕容澄硬塞给她的好料子和皮草,因此那口箱子又大又沉,看得几个姑婆纷纷猜测里头装着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 “是京里的秘方?” “我看像!” “小花真出息了,开什么成什么,这下还要把店开到京城去!”春嫂子说着努嘴看向张婆子,“之前也不知道谁说女孩没本事,不如男孩能闯,以后小花去了京城,可别上人家那打秋风啊。” 张婆子刚因为晒被子的事和春嫂子发生了一点口角,因此嘴硬,“八竿子没一撇呢,就是去了一趟。” 沈母沈末沈良霜见莲衣回来,都激动地帮着拿这拿那,谁也没敢先问去得怎么样,生怕结果不尽如人意,但张婆子既然都说起了,沈母也就小心地问了一嘴。 “怎么样啊小花?有戏吗在京城?” 莲衣抿嘴颔首,喜不自胜,“嗯!我见着了京城曲家的公子,就是在京里开金玉阁,以前在江都开扬州酒楼的那个曲家,他听我说觉得很感兴趣,答应过几日要来江都看看。” 沈良霜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沈末接口,“什么叫来江都看看?看什么?看咱家店?!” 莲衣见到大家为这个消息震撼,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调皮的得意,笑起来道:“娘,大姐,小妹,要是能成,咱们家就能得曲家提携,在京城联手搭档了。”
第63章 莲衣带回的消息就差把家里的天给掀了,沈末兴奋得在院里转圈,见睡眼惺忪的宝姐儿从屋里出来,一并拉着她转,被沈母提起了后脖领教训。 “折腾宝姐儿做什么?快快快,帮小花拿东西,咱们进屋里说。” 一家人欢天喜地,没过年呢就恨不得雇人在家门前敲锣打鼓,那曲家沈末不知道,沈母和沈良霜却是清楚的,曲家发家在凤阳,与此地相距不远,大小是个风云人物,老百姓间都有所耳闻。 莲衣能和曲家搭上,放以前在沈母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但自从得知蜀王世子在自家打过一年工,还言之凿凿要娶自家二女儿,她就仿佛什么都能接受,什么都不惊奇了。 也是见过了大风大浪,以小花的本事,将来就是端个聚宝盆回来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家四口人坐在炕上一起盘算,等曲家来了人,要如何如何招待,到时是请人去小满居还是新满居?小满居是她们总店,新满居环境更好,说完这个,大家又七嘴八舌想新菜,其实想得再多都是空的,说得唾沫横飞也不过是为了表达心中喜悦。 “大姐二姐,咱们设宴时大姐要是能为曲家创个菜就好了,一来显得热情,二来炫耀炫耀大姐的本领。”前半句听着还有点意思,后半句就彻底不着调了,“叫他们知道咱们家要是不能入伙,将来说不准可就是竞争对手。” 沈良霜一戳沈末脑门,“你想得可真美!” 莲衣在旁揉手笑笑,“这都是小事,曲公子没有你们想得不好接触,他很和善的,就是人家真的很忙,与其想怎么招待更热情,不如想想怎么节约时间,都还没来得及推销小满居的招牌,他就急着要走。” 沈母忙道:“说的是,都别乱说一通给小花添麻烦了,小花说什么是什么,咱们听她指挥。” 沈末坐直了身体,“听二姐的!二姐懂这个!” 莲衣歪头直笑,嘴上推三阻四,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与慕容澄分别的忧愁被家人的笑声冲散,前路漫漫,谁也不知道到底能走到哪一步,但她是向着他去的,能相聚多久都好,走到哪儿都行,她都高兴。 入夜莲衣要将衣裳被褥搬回自己屋里,也就是慕容澄住过的那间,沈末捧着书本,好奇地凑上前问:“二姐,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不怕睹物思人了?”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85 首页 上一页 66 67 68 69 70 7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