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柴荣表情不善地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柴茜云猛得拉了下衣袖打断了。 这让他不禁有些暴躁,瞪着柴茜云问:“你拉我做什么?” 柴茜云没有理她哥,抬手对着秦瑜见礼,说:“我乃柴家茜云,这个是我二哥,单字一个‘敬’,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秦瑜起身对着柴茜云抬手回礼,正色道:“秦家,秦瑜。” 而后他又伸出左手移向阿隐所在的方向,说:“这位是我的叔叔,阿隐叔。” 阿隐笑着摆手,说:“没有没有,我不过是我家公子的护卫而已。” “原来是秦家的公子,小秦将军,刚刚多有冒犯,还请见谅。”柴茜云没有多看阿隐一眼,只对秦瑜浅浅地笑着,看他的眼神越发明亮。 “我还说是什么来头呢,不就是将军府秦家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柴荣也没把将军府放在心上,觉得那不过都是些会打仗的莽夫罢了,那比得上他们柴家这种两百多年的世家大族,皇亲国戚来得尊贵。 “二哥!”柴茜云转身看向自家二哥,气得跺脚,说:“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柴荣人虽然比较混账,但打小疼妹妹,见她真的有些恼了便也不再开口,只冷哼着将头偏向一边,摇着扇子给自己扇凉降火。 ----
第13章 无嗣 ===== 阿隐见那个一看就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看不上将军府,不禁沉了脸,在心里把他骂了好几遍。 心想要不是我家将军守住了边关,这天下能这么太平?你柴家能安稳地在这长安城里享乐? 搁那做梦呢! 一群靠着祖上荫封的纨绔,也配看不起世代立军功的秦家?真是好大一张脸。 真该把你们都丢去战场,看看敌人的刀到底有多快,吓死你们那老鼠大的胆! 秦瑜倒也不在乎柴敬的无礼之言,反正看他那高傲而无用的样子,估计他这一辈子也说不了几句人言,跟他太计较简直是浪费时间。 但被柴家兄妹这一闹,秦瑜也没了再继续喝茶的心情,侧身看着一脸不高兴,指不定还在心里的骂人的阿隐,说:“阿隐叔,我们回去吧。” “好叻。”阿隐跨过那几个仍躺在地上翻滚的恶仆,来到了秦瑜身边。 “小秦将军,今日真是对不住了。”见秦瑜朝他们这走来了,店小二脸都笑僵了,希望这位小秦将军不是小气的人,不要为难他们这些跑堂的。 “没事的。”秦瑜从袖子里掏出了几两碎银子递给店小二付了茶钱,然后看向仍堵在门口的柴家兄妹,没什么表情地说:“请让一让,我们要走了。” “哦!”柴茜云往旁边移了两步给他让道,淡笑着说:“秦公子,后会有期。” 秦瑜没什么表情,声线很平地说了声:“再会。” 说完他转身往楼梯口走去,阿隐紧跟在他身后。 柴茜云目送着他们下楼后才收回目光,而后她就听见自家二哥阴恻恻地问:“茜云,你不会是看上秦家那小子了吧?” 柴茜云用扇子挡了挡脸,笑容娇俏地看着柴敬,态度模糊地说:“我只是瞧这秦家公子人挺好的。” 柴敬有些鄙夷地看着茜云,说:“我看你是瞧着人家长得俊吧。你啊就是肤浅,哥哥跟你说,那长得特别好看的男人一般都靠不住!” “而且……” “好啦,我知道了。”柴茜云打断了他的话,笑着撒娇说:“走吧,不是还要听玉公子弹琴吗,快走吧。” 说着她就推着柴敬往他们自己的雅座走去,柴敬顺着她的力道慢慢地走着,调侃她说:“你前面不是说不想听了吗?” “那现在人家又想听了嘛。”柴茜云脸都被她哥说热了,两颊的颜色都快跟她身上那朱红的衣袍一个色了。 见那二位祖宗走开了,店小二赶忙走向屋内,笑着问候那些刚刚才勉强站起来,现在连走路都不太利索的柴家小厮们,说:“各位爷都没事吧?” “去去去!” “滚一边去!”那些小厮也窝了一肚子火,忍着疼,一瘸一拐地出去追自家主子了。 店小二也不在意他们的态度,走到玉公子身边,笑着说:“玉公子,走吧,我把你拿琴。” 玉公子停了弹琴的手,轻轻叹了口气,而后起身自己抱起了琴,礼貌地笑了笑,说:“多谢小二哥,我自己拿就好,我们走吧。” “欸,好,公子这边请。”店小二领着他往柴家兄妹的雅座走去。 秦瑜他们下了楼后,阿隐就一直有些不怀好地瞅着秦瑜笑,把秦瑜看得浑身不自在。 秦瑜忍不住了,问:“阿隐叔你那么看着我做什么?” 阿隐笑得有些贼,靠近他压着声音说:“嘿,我瞧那柴家的小姑娘喜欢你呢。” 秦瑜难得地在他阿隐叔面前沉了脸,一脸认真地说:“阿隐叔,这样的话你不要乱说,平白坏了姑娘名声。” “哈哈哈,我家瑜哥儿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人俊家世好,被几个姑娘喜欢多正常啊。”阿隐见他这样越发想逗他了。 秦瑜撇嘴,没把他的调侃当真,悠悠地说:“阿隐叔,你可别在这吹了,我听了都脸红。” 阿隐乐呵呵地笑了两声,然后就跟着店里的伙计一起把马车牵到了门口,带着秦瑜慢悠悠地向着将军府而去。 回到将军府后,秦瑜直接去找了秦大将军,请他明天去向璟帝说亲,求公主下嫁秦家。 宫中什么情况秦瑜还不是十分清楚,但他猜公主很大可能是被璟帝软禁了起来,失去了自由。不然很难解释公主为何这几年都不曾在大众面前露面,消息全无。 他与公主的婚姻如果顺利,那这不仅是两情相悦的善果,也是助公主脱困的契机。 皇城里,凤栖宫中,皇后正坐在桌前看账本,芸娘端着一个檀木盘走了进来,上面放有一盏香茶,一个装有蜜饯的瓷罐,还有一碗深棕色的汤药。 皇后一闻到药味就皱起了眉头,抬头看向芸娘,无奈地扯唇苦笑了下,说:“又要喝这药啊……” 芸娘将药递给皇后,安慰着她说:“娘娘,苦口良药嘛,喝了这药才能调理好身体,到时候才好为皇上生小皇子啊。” 听到“小皇子”三个字,皇后的神情一下子就暗淡了。 她与陛下成亲多年,陛下对她也算偏宠,但她至今也未生下一男半女。问太医吧,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给她开调理身体的药,让她慢慢来,不要着急。 可这怎么能不急呢?她嫁给陛下多年却一无所出,如果陛下愿意以此为由废了她的后位,那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幸得陛下仁厚,倒还从未拿此事做过文章,反而听见她因此事自责时还会宽慰她,叫她不要忧虑,说子嗣乃是天定的,该有时自然就有了。 陛下的态度确实减轻了她一部分的焦虑,但就算她不急了,她身后的姜家也急啊,都生怕她没有皇子坐不稳这后位,让好不容易有些起色地姜家又陷入低谷。 唉,幸也不幸,整个后宫不仅她无子,其她妃嫔也没有孩子。 不过这对她或许有一点点友好的局面,对陛下来说是却是彻底的不幸吧。 虽然陛下总是摆出一副并不在意此事的姿态,但那有男子不想有个自己的孩子来传承血脉呢? 何况他还是天子,天子怎可无嗣。 那柴家就曾以后宫无子为理由,两次三番的劝陛下纳妃,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稳定社稷江山。 呵,谁不知道那柴家安的是什么心思?他们也不过是想说服陛下扩充后宫,好趁机把自家的女儿塞进宫里,争一争这后位罢了。 她看得明白,那陛下自然也清楚他们的打算,但好在陛下似乎无意让柴家把手伸到后宫来,所以总是用国事繁忙,民生艰难的理由来推托选妃的事。 但他们很清楚,这只能换来暂时的平静,只要陛下膝下无子,那柴家就总有理由来劝陛下扩充后宫。 唉,其实后宫无子也确实有一些她的责任,她身为皇后却有私心,虽然陛下来后宫的次数少,但来也基本都是来凤栖宫的,而她这些年一直都没有遇喜,按理说她也应该劝一劝陛下雨露均沾,早日开枝散叶的。 但她没有。 她可以不去主动争宠,但她没办法将陛下往外推,她做不到。 太爱一个人势必会有独占心理,即使她是皇后,她爱的人是天子,她也无法彻底熄灭自己对爱人的占有欲。 她只能尽力克制,克制自己不会在这占有欲中扭曲从而去伤害别人。 皇后伸出素白的手接过药碗,屏着呼吸,速速地将那碗苦到心发紧的药喝完,然后将碗重重地搁在桌子上。 真的太苦了!她真的受不了这种药的苦味! 芸娘及时地给她递上了一颗梅子蜜煎,然后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酸酸甜甜的蜜饯缓和了药的苦味,她紧皱的眉慢慢舒展,无奈又心酸地说:“这些年我药没少喝,补品也没少吃,神庙佛堂也没少跪,可本宫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孩子呢?” 芸娘说:“快了快了,娘娘这样福德深厚的人总是会得上天眷顾的。不过是好事多磨了些,时机到了,娘娘必会生下一个天资聪颖的小皇子。” 她边说边将备在一边的香茶双手奉给皇后,让她漱漱口中的苦味。 “但愿吧。”在看不清的天意面前皇后也只能哀叹一声,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皇后接过香茶漱完口,还是觉得嘴里发苦,便又从装着蜜煎的瓷罐里拿了颗梅子吃,问:“那边如何了?” 芸娘谨慎地看了一眼周围,见没有别人在这,便小声说:“陛下带着小秦将军去了春和宫,让他隔着屏风与长公主说了几句话,话里话外都有情意,还提前送了公主一份生辰礼物。但陛下似乎很不高兴,还斥责了小秦将军” 皇后没有半分意外,低眉一笑后舒展了下脖颈,神态轻松地问:“是什么礼物?” 芸娘说:“说是一个漂亮的黄金刀鞘。” “呃,看来是定情信物啊。”皇后笑着说:“小秦将军芝兰玉树,一片赤诚,不失为长公主的良配,本宫是真心希望他们能成了这桩好姻缘。” “娘娘放心好了,此事秦大将军肯定会出面的。”芸娘一边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一边说:“秦家世代为将,为国捐躯的也不在少数,历代的忠诚与热血,加之秦大将军如今的功勋,难道还换不来一门亲事吗?” 是啊,这样的忠诚与功勋还换不来陛下的成全吗? 皇后轻轻摇头,否定了内心深处的不安。 陛下会成全的吧,毕竟他根本没有理由去拒绝啊。 ---- 阿隐,一个秦大将军的忠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14章 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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