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个温热紧实的人。 他怎么坐在这! 她弹起身,却被捞了回去。 青年搂住她腰身,交颈低语:“无碍,椅子虽窄,但若想同时容下两个人,也不是没法子。” 话里分明只有逗弄,可阿姒却听出其中饱含着的缱绻和情'欲。 叫她身子发软。 她的脸噌地热起来。 晏书珩从后抱着她坐着,清楚地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热意,他伸手去探她额头,并未十分热。 可她面颊通红,耳朵也红得要滴血,似是烧得厉害。 晏书珩将阿姒转过来面对着面,扯落她眼上绸带。 “不舒服?” 阿姒抬眼,眸中一片湿漉漉的水泽:“我不会也染了风寒吧……” 说着双臂不听使唤,藤蔓般缠住他:“夫君身上好凉,好舒服……” 阿姒像只大猫一样,蜷缩在他怀里轻蹭,温软的唇擦过喉结,喉结重重滚动了下,这一动,就像来了一阵风,把船上那一个吻的记忆吹来。 晏书珩扣住她后脑勺。 阿姒不解地看他,意识有些迟钝,使她不带考量地把心里敏锐的直觉说出口:“夫君,你怎么像是想推开我,又像是舍不得推开我,好奇怪……” 青年拇指摩挲着她细细的后颈,笑道:“夫人不也如此?” 这话顿时点醒了阿姒。 她这才意识到这绝不是风寒,难怪祁茵说这香闻着不大对劲。 她根本就是燃错了香! 霎时心里某个闸口被打开了,暗示着阿姒她正被那熏香撩'拨。 也把彼此间那层窗纸捅破。 暧昧像风透过破口涌入。 阿姒要从他身上离开,可晏书珩记得她说过的那些旖旎过往。 也记得她曾调笑他“都是夫妻了,竟还害臊”,更记得她进屋时呢喃的那一句“原来不是我多心”。 他揽住她,额头相贴,唇贴着她的唇低语:“我们已是夫妻。” 阿姒神智虽荡漾,但也还算清醒,他的意思是可顺势而为。 可纵使她打算今后长相厮守,也不想在如今就迈出那一步。 更不想是被推着迈出。 她搂住他脖子,语气缠绵,言辞清醒:“可我不想。” 晏书珩手掌落在她腰后,两人之间的热意互相侵染,温度渐渐一样:“是不想要亲近,还是不想要我?” 阿姒下巴微抬,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证明自己对他有情。 随即她拉开些距离,削减几分愈演愈烈的暧昧情愫:“正是因为喜欢夫君,才想郑重对待每一次亲近。” “我希望我们想亲近彼此,是因为发自内心地想。”阿姒说。 晏书珩笑了,还她蜻蜓点水的一吻:“阿姒和我心有灵犀。” 他也不想被迫沉沦。 与其被药物掌控,他更喜欢被自己真切的欲念掌控。 想要清醒之时的沉沦。 他把她抱到榻上,俯身哄道:“定是子陵闲时研制的一些东西又被祁茵误用了,我给你讨个解药来。” 他的嗓音像一阵暖流淌过。 阿姒的燥'热得到缓解。 其实他本可以趁人之危的。 甚至还可以再等一等,等她被磨得丧失理智,等她主动求欢。 可他没这样做。 她拉住他的袖摆:“夫君……” 这一声宛若春水凿冰。 晏书珩回身。 往日阿姒是清而媚的初日荷花,如今的她是即将盛放的芍药。 那双眸中都是他,眼角飞红,将那漂亮眼眸天生的韵致绽放到了极致,像缠'绵的丝线,紧紧牵住他。 要诱使他一道沉沦。 晏书珩蓦地一怔。 停顿须臾,他回握住她的手,平静道:“阿姒,我并非君子。” 经不起你一再的撩'拨。 可阿姒深思不清,误解了他的意思,她眼底闪过一丝动容。 那股动容透过媚若春流的双眸流露出来,那张温柔的网再次落下,这回每一个网格都系着鱼饵,让人明知是陷阱,却还依旧等下下方。 等着她撒下网,好束手就擒。 晏书珩眉目沉静地看着她。 阿姒仰面,情感真挚地宽慰:“不管你是不是君子,都是我夫君。” 腕上忽地一紧。 圈着她的那只手仿佛伪装碧玉镯子的竹叶青。 它狡猾地绕在美人腕上日夜窥伺,直到嗜血的欲望催其现出原形。 晏书珩缓缓俯身。
第25章 玉山微倾。 晏书珩在离阿姒一尺处停'下。 他身后的长发从肩头垂下, 像池边搅乱春水的柳枝,随着他的动作挠在阿姒脖颈,她缩起脖子“哎呀”了声。 眼底一汪春池涟漪波动。 晏书珩目光渐渐黯下。 但仅是数息,那抹暗色被惯常的煦然挤走, 他淡淡笑了。 “你可真是让人头疼啊。” 他拨开那似被他内心深处压抑的情感影响而擅自撩'拨阿姒的发梢, 指腹温柔拂过阿姒眼角。 像是要把这抹绯红抹去。 晏书珩很是无奈:“现在不行, 我不能欺你眼盲。” 阿姒才明白他误解了。 颤着唇想要解释。 可他在她手心克制又温柔地一捏, 不待她说话,便快步离去。 阿姒听着他不似往日平稳的步声, 怔然回想他的话。 . 这处庄子屋舍分散, 祁君兄妹二人, 晏书珩和阿姒各宿在三处。 晏书珩先去了祁君和院中,洒扫的仆妇说郎君在女郎那边,他便去了祁茵居住的小竹楼前。 刚走近,便听里面传来一声委屈的低泣:“阿兄, 我难受……” “阿茵乖,兄长在为你调制解药, 稍候便好。” 祁君和声音微颤。 女郎难耐轻哼:“我要阿兄。” 祁君和像是怔住了。 许久,他艰涩地劝解道:“阿茵乖,马上就好。” “阿兄为何推开我……” 祁茵语不成句, 似已神智不清。 祁君和一声叹息。 “阿茵,我是你兄长。” 祁茵不悦地轻哼:“你才不是呢,我很小时候就知道了。” 祁君和沉默了。 稍许,他哑着声道:“阿茵张嘴,把药吃了吧。” 晏书珩无奈, 他来得不是时候,但阿姒也在难受, 他顾不得别的,正要叩门,室内一阵物件噼啪掉落的声音掩盖了女郎的哼唧声。 俄尔“咚”地一声闷响。 似是两人倒在被褥里的声音。 还伴随着男子的轻哼。 饶是晏书珩自诩淡然,但那一瞬也是无措,叩门的手悬在半空。 门忽地“砰”一声开了。 祁君和踉跄着出来,耳尖红得滴血,面色却是惨白。他不敢置信地触着唇角的破口,指'尖发抖。 祁茵并未追出来。 但他却反手把门关上,双手放在身后,紧紧扶着房门。 像是要阻止祁茵。 更像在竭力克制自己。 他甚至连立在廊下的晏书珩都未曾留意到,直到晏书珩轻咳出声。 祁君和怔怔望过去,声音沙哑,像是诉苦般道:“月臣。” 晏书珩假装什么也未听到。 “阿姒适才在祁女郎房中待了会,眼下……也不大舒坦。” 祁君和面上一阵飞红,怔了怔,讪道:“好,我去拿解药。” 他转过身,深吸一口气,推门返回房中去取解药。 全程祁茵就像睡着了般,未再发出任何动静,只在祁君和走到门边时,喃喃道:“阿兄,我是不是又发病了?” 祁君和一顿,扯了扯嘴角:“无碍,稍候阿兄去请郎中。” 他说罢,快步离了房间。 . 用过解药后,阿姒清明如常。 祁茵满是愧疚,语气飘忽:“抱歉,我太粗心了,那香是阿兄认识的一对夫妇托他研制的,阿兄见他们本就是夫妻不会用于为非作歹,便答应了,谁料被我误用了……” 她连连道歉,又颇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我说我怎么会说些口是心非、奇奇怪怪的话,原是这香在作祟,阿姒你就当我是中邪了吧。” 阿姒笑笑:“我当时受熏香侵扰,都忘了阿茵说的是什么话了。” 祁茵这才放下心。 她抱住阿姒胳膊,小声问:“那厮没对你怎么样吧?他要是敢欺负你,我给你出头去。” 阿姒长睫乱颤:“我和夫君本就是夫妻,阿茵不必担心。” 祁茵张了张口,最终轻叹。 . 是夜,月明星稀。 身上的不安已然平复,但空气里的暧昧却挥之不去。 哪怕是彼此静对着不说话,阿姒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她便让郎君给她念只有妖魔鬼怪没有情爱的话本子。 果真,那暧昧减淡不少。 只是…… 忽有鸟雀掠过树叶,每激起一声响动,阿姒就忍不住一抖。 晏书珩笑问:“很怕?” 阿姒诚实点头。 “方才不还听得津津有味?” 方才是故意在转移注意力,她捏紧被子:“听话本时,夫君声音温和又好听,我自然不那么怕,加上那本子又实在吊人胃口,便忍不住往下听。” 晏书珩笑着接过话:“如今夜深人静回想起来,才知害怕。” 阿姒将被子裹紧了些,对妖魔鬼怪的恐惧削弱了她与他同卧一张床榻的不自在:“你难道不怕?” “不怕。”他平静道。 “可我听邻居说过,她一远亲曾撞了邪,整日念叨着屋里有很多人,想来这世上说不定真的有……有那个……” 她连“鬼”字都不敢说出口,好似说出来便会将鬼怪放出。 晏书珩正色道:“我不能怕。我若也怕了,夫人岂不是更怕?” 阿姒面色顿白:“这么说,夫君你其实也怕?完了完了,夫君你都相信世上有妖魔,那想必真有鬼……” “傻姑娘,我说笑的。” 他忍不住笑了,“世间万物,水火相克,善恶相悖,阴阳相违。故若真有妖魔危害世间,必会有神佛庇护世人。” 阿姒灵台澄明:“夫君此言在理!万物相生相克,那‘福兮祸所伏’这话必然也是对的,譬如从前我未曾发觉夫君你如此通透,想必是习武练剑让你无暇去思忖世间真谛,眼下那些士族想跻身名流,皆要由儒入玄,夫君虽无法从武但钻研玄理,定也能有所作为。” 晏书珩以手支额撑起身,好整以暇地看她:“谢夫人勉励。” 他拉过被角,给阿姒盖好:“时辰已晚,夫人也累了,歇下吧。” 阿姒乖乖闭眼。 晏书珩却尚无睡意。 他不习惯和旁人共榻,又觉得黑暗易让人看不清易判断失误,因而今夜和阿姒同榻时,他特地留了灯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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