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属下之间,这应当是特意从北方极寒之地那便来的。” “你的意思是说,为了将一个皇子赶尽杀绝,特意派人去北方抓了五头活虎?”虽然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但方许宁依旧觉着荒谬,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阿来觉得她这个说法有些诡异,但还是点头,“殿下若是这样想,也没问题。” “还有个问题,”方许宁还有个最重要的问题还没问。 “殿下请说。”阿来受宠若惊。 “你觉得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工匠,还有多少?” 阿来拱手回道:“殿下若是问弓,一开始就造一把有问题的弓相比于过后加工要容易许多,但是无疑这都是凤毛麟角,少有人会做这样的弓。” “给剑做手脚则要容易,但既然能给弓做手脚,那么剑也不是问题。” “我晓得了,多谢。”方许宁得到想要儿消息,很是感激。 “殿下客气了。”阿来受宠若惊,实在担当不起公主这一声多谢,连忙拱手。 见问得差不多了,沈牧池让阿来退下,知道方许宁有话要和自己单独说。 “宁儿有什么想做的,我在城中有人手,可以帮着打听一些。”沈牧池光是看着方许宁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想着,能有这样的儿技艺的人应该不多,你在城中有人,我想着咱们可以抢在幕后之人察觉前将城中颇有名气的铁匠或是武器铺子的人查一遍。”方许宁道。 “可以,我现在就飞鸽传书过去。”沈牧池没在多言,他知道这时候应该无条件支持她的决定。 方许宁在一边口述,一边想着一件极重要但又被自己忽视的问题。 “那日我寻到宁儿时,你同我说起有一个人像是一个熟悉的人……” 沈牧池写完信蓦地和人提起这个,方许宁想起来,那个极重要的事就是这个。 “有消息说平危或许没死。” “那个人的身影像是平危。” 两人一起开口。 方许宁瞳孔颤动,看向沈牧池,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 “你说什么?”方许宁觉着自己的眼眶都要瞪得干涩了。 沈牧池佩服于她的敏锐,开口解释:“我也是刚得到消息不不久,我身边的人都与平危接触过,对他不算陌生,约莫半个月前,我的人在街上见到一个样貌与平危相差无几的人,他觉得奇怪,就跟上去了……” 方许宁屏气凝神,准备听接下来他要说儿话。 “发现他住在靠近城郊的一处简陋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人,我的人想要靠近他确认身份,没找到机会,颇费了些些功夫才从他手腕内侧的伤疤才确认他的确是平危。”沈牧池几句话将发现到确认的过程。 “怎么会……侍卫亲自在灰烬中找到他的尸体……”方许宁觉着不可能。 “但是宁儿,那具尸体找到时已经被烧的漆黑,除了剩余儿一点衣料,完全辨认不出那人的身份。”沈牧池道。 “可是那具尸体手腕内侧也有一道明显的疤痕。”方许宁还是宁愿相信平危已经死了这个事实。 沈牧池很有耐心,他道:“你也说了,是一道明显儿疤痕,都被大火烧毁成那样了,疤痕也该同肌肤一样变得干裂皱巴,怎么还会留着那样明显的疤痕。” “你是说,尸体是提前准备好用来让平危假死脱身的?”方许宁终于回神。 沈牧池没有出声,但他看向方许宁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方许宁有些迟疑。 “宁儿,”沈牧池看着她迷惑的眼神,突然笑着唤了她一声,“他救你是因为对你心生情愫,不忍见你丧命。” “这种时候还开玩笑,沈牧池你好无聊。”方许宁想瞪他。 沈牧池没急着反驳,而是同她分析。 “若是他倾心于你,那这便好解释了,先前跟了许久,三殿下几次被伤都无事发生,你被抓一下便立马现身,任务也不管了,我想,他现在没能杀了三皇子正被他的主子责罚。” 沈牧池说得太有道理,方许宁一时找不到理由反驳。
第65章 假死脱身 方许宁撇着嘴,十分为难,她不知道沈牧池是怎么和平危相处的,让他生出这样荒谬的结论,也不知道怎么和人说他想错了,大错特错,毕竟他真的很坚持。 “先前在王家村有一个企图偷你荷包的贼人,宁儿可还有印象?”沈牧池突然提到与他们聊的话题不相干的事。 王家村,是之前跟着靖安侯府去枫香山踏青时路过的一个小村庄,方许宁还记在哪里跟着徐夫人一起施过粥。 但是偷荷包的小贼…… 有这回事么? 见她没想起来苦恼的样子,沈牧池叹气。 “那日我说他和平危有关,你还生气了。” 还说查清之后与平危无关要他和人道歉。 他与方许宁互通心意后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沈牧池当时听到可委屈难过了! 讲到这个,方许宁隐约想起来一些。 “是那个叫……刘……” 人想起来了,但是名字却只记得一个姓氏。 “刘登。”沈牧池这时候展现了他优秀的记忆力。 “对就是他!”虽然不太记得,但只要有人提醒名字,方许宁就全都想了起来。 “他怎么了?查出些什么?”方许宁如今对平危的态度与刚成婚那时已有了大变化。 自从失忆后,身边的事情越来越多,有时候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失去的那两年记忆得了人才会被报复。 但是平危,方许宁确实是弄不清楚,他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做?她记得自己待他不薄。 刘登没有跟着他们去枫香山,而是沈牧池的人直接带回靖安侯府关起来,原本是等他们从枫香山回来再重新审问的,但在皖城耽搁许久,加上幕后之人不断搞小动作,他也就没想起来还有个人等着审问。 还是前一在宫里待的无聊了才猛地想起来,这才叫人开始审问。 好歹是在大理寺当差的人,手底下的人别的长处可能没有,但在审问犯人这一点上绝对是个中高手,几天下来,终于从他嘴里问到实话,再经由查证,终于将他的相关报告送到沈牧池手上。 在王家村时,他说自己原本在镖局当差,因为手脚不干净被人辞退,同行镖局听了他的事迹也不愿用他,不想做苦力的刘登这才打上方许宁的主意。 但经过调查,事实与他说的有所出入。 他虽在镖局做过镖师,但却不是因为手脚不干净被赶出来,相反他在镖师这一行中好评如潮,听说他离开原先所在镖局后有不少镖局想将他收到自己地下的镖局,但让人意外的是,他都没有理会,声称自己要回老家再做生意,不回来了。 后面再出现在众人面前就是在王家村,偷公主荷包。 “照这么说,不像是走到末路要靠偷抢来谋生的人,为何突然出现在王家村……”方许宁不解,她想了一阵又问,“他的老家可是在王家村?” 沈牧池摇头:“他老家在云州那边,与王家村甚至是从朝歌到枫香山都挨不着边。” “那为何……”方许宁更是不明白了。 “这便是关键。”沈牧池眼神变得严肃凌厉。 “为什么一个收入可观的人宁愿抛弃京都的生计要去做一个贼?” “因为后者能获得更大的利益?”方许宁试探回道。 “原本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有更大的利益才会让他冒险去偷你的荷包,甚至我想过指使他这么做的人是呢个幕后之人……”讲到这里,沈牧池停顿一下。 “但他没想到我会陪你进宫。” “什么意思?”方许宁更加一头雾水。 怎么还能和自己进宫有关? “进宫后,平危死在昭阳殿的大火里,这件事在玄武门那边传开,我偶然从那边路过听到人议论,平危死后,被他同乡知道该怎么和他母亲交代。” 方许宁听到这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她眼中透露的震惊都快化作实体溢出来。 “我在皖城遇到他的,他说父母双亡,又没有亲戚,我才将他带在身边的,什么时候又多了老家的母亲?” 沈牧池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缘由,但他接着往下说:“我当时也觉得奇怪,便暗中打听,平危被你调去玄武门后收人排挤,只有那个侍卫对他还算不错,他二人后来一直称兄道弟,平危向他说了自己的身世。” “他说他是云州人,背井离乡来京都谋生,看能不能闯出一片天地……” “云州……”方许宁喃喃,“竟然是云州,他与刘登是同乡。” “不错,而且我去查了宫中的名簿,刘登从前也在宫口当差,在青菊轩。”沈牧池顺着一条偶然听到的消息往下查,揭开不少平危底下藏着的东西。 青菊轩,方许宁对这个院子极其熟悉。 “二皇兄的住处。” “刘登在出宫前是二皇子的侍卫,最开始是青菊轩的守门侍卫。”沈牧池点头。 方许宁觉得牵扯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她已经快要不记得原先他们在谈论什么了。 “那你觉得,刘登和平危对我别有心思有什么联系?”方许宁还是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情报会让他觉得平危对自己有意思。 “严刑拷打这个理由可以么?”沈牧池理直气壮。 方许宁:“……” 原来早就问出来了么,那为什么又说这么多…… “但也只问出来这么多,他出宫的记录被人刻意抹去,我的人再要问时他抵死不说,第二天再要问他时,已经没气了。”沈牧池觉着有些累。 不是身体上的,是一种无处发泄的累。 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人悄无声息的杀了。这无疑是将他的脸踩在脚下摩擦。 “死了?怎么回事?”方许宁的心就像在大海中漂泊的船,随着暴风雨掀起的大浪起起伏伏。 “三根银针自脑后插入,发现时尸体已经没了温度。”沈牧池简略过程,只说个大概。 现下可以确定平危为呢个幕后之人效力,而与他同乡的刘登又被人灭口,可以初步推测,他二人或许都为幕后之人做事,只要暴露,机会立马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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