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筠姌眼见母亲又要哭,忙安慰她,“这事父亲虽然做的过火,可毕竟是弟弟有错在先,只是不知父亲相中了哪家小姐?” 元陌寒被打的真正原因肯定不能和元筠姌说,这事牵扯太大,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份风险,于是宁氏便依照真相为蓝本,随便捏造了一个原因给元筠姌。 说他因为不愿娶妻才被元振打,也是因为想到元振说他在北境被擒住时,身边跟着一位女子,这才临时起意捏造这个谎言。 本身就是随口胡诌,哪有那么多思量考究?只是元筠姌此刻刨根问底,若不说出个准确的名字,这谎怕也是撒不下去。 想到前段时间冯氏总在她耳边念叨自己女儿多么多么贤惠得体,温柔可人,便含糊道:“人你也认识,就是礼部侍郎王家的小姐。” 宁氏只是随便搪塞元筠姌,希望不要继续刨根问底,可这回却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元振心里的儿媳妇人选还真是王蔓宜! 三个月后。 “不!” “我不娶!” 随之而来一阵瓷器被摔碎的噼里啪啦声。 世子房里的自然是上好瓷器,可即便再好,摔碎的声音再是清脆,也是刺耳的。 三个月的修养足够元陌寒这个习武之人下地。 元筠姌一进来,便看到满地的碎片渣子,和瘫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元陌寒。 她皱着眉,一边命人将世子扶起来,一边命人将地上处理干净。 元陌寒坐在宁氏专门让人给她打造的软椅上,盯着元筠姌欲言又止的神情,盯了好半天,才蓦地笑了笑,“姐,你也是来劝我的?” 元筠姌叹了口气,坐到他旁边,轻柔着声音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你姐,自然希望你能找到合自己心意的女子,这些天我考虑了方方面面,总算为你想了办法。” “你且告诉姐姐,你究竟看上了哪家的小姐?若是家世足够,我便劝父亲母亲给她家下聘礼,娶来做你的正妻,若是家世不足,也没妨碍,可以纳为偏房。至于父亲母亲那,你无需担心,母亲自然是向着你的,父亲那边可能有些难办,不过等姐姐嫁到太子府后,父亲少不得要顾及太子殿下些,不敢轻易驳斥我的建议,如若再不行……” 元筠姌皱了皱眉,咬牙道:“我便求太子殿下出面,别人的话父亲可能不听,但太子殿下的话他一定不敢不听。” 元筠姌心知肚明端木砚清不喜欢自己,若是真要求他出面,这其中艰难可想而知,但她还是做出了承诺,可见有多疼爱这个弟弟。 元陌寒却半点没有被亲姐这细致全面的打算感动到,只是一个劲地苦笑,“没用的,姐,我除非能出府,出京城,否则我与她这辈子都再无可能。” 倘若他当初没有被连隽蛊惑鬼迷心窍带着洛芊姈奔赴北境,甚至再糟糕点,他与洛芊姈一同在北境被擒,两个人一起被押回京城,元筠姌的这个办法都无异于是最佳之策。 可偏偏天意弄人,造成如今这个不死不活的局面。 他除非逃出京城,重新偷渡到北狄,否则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姈儿,更别提和她长相厮守。 元振对元陌寒闯的祸实在心有余悸,生怕他在两个姐姐大婚的期间又闹出事来,于是派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死侍守在他住的院子周围,将整个院子围得铁桶一般。 除非元陌寒长了翅膀能飞出去,或者是当世不出之绝顶高手,否则绝无可能出得了镇国公府。 想到这,元陌寒不由得更加绝望,他既没有长翅膀,更不是绝顶高手。 元筠姌没想到自己深思熟虑的万全之策竟然被亲弟弟干脆利落的否定,颇有种好心当成驴肝肺,一腔真心错付的挫败感,心里已经隐隐有些火气,没好气问道:“哟,是哪家的小姐?这不行,那不行,还需要你这个堂堂国公府世子逃出京城才有希望?难不成比什么公主郡主的还尊贵?公主郡主在这京城也能轻易寻到,偏她这位不知家世门第的小姐却偏偏出了京城却不行?” 元陌寒听不得有人阴阳怪气他的心上人,即使这人是他敬爱的长姐也不行,于是冷着脸一言不发。 元筠姌眼见弟弟生气了才没继续嘲讽,只是很好奇究竟什么样的女子能被自己弟弟这样在乎,连一句关于她的说道都听不得。 但无论她怎么对元陌寒旁敲侧击,元陌寒都不肯吐出半个字,像是要把这桩心事彻底烂在心里。 再三个月后,太子大婚。 蕙质如愿嫁进东宫。 新婚当晚,端木砚清不出意外地来了蕙质这边。 当盖头被掀开的一瞬,蕙质下意识红了脸,紧接着垂眸,不敢看笼罩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 忽听上首传来一声轻笑,清朗悦耳极了,听得蕙质的心咚咚咚跳得极快。 她第一次和成年男性这般近距离接触,她的鼻尖被迫萦绕一阵芳润且深邃的香味,莫名缓和了她紧张的心情。 后来她才知道,这叫龙涎香,价值千金,只有皇帝和储君才配享用。 “抬起头来。” 蕙质揪着裙摆,虽然迟疑,但还是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一截白嫩纤长的天鹅颈。 虽是仰头,但蕙质依然低垂着眸子,不敢看面前的人。 她内心羞涩,但更多的是惶恐,揪着裙摆的手指大力到隐隐有些泛白,她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既茫然又害怕。 忽然,一根稍显冰凉的手指贴在了红润滚烫的脸颊,这股清凉让蕙质莫名很舒服,无意识地蹭了蹭。 刚蹭完,蕙质身躯骤然僵住。 她在干什么! 尚不等她做出下一步反应,她整个人便被端木砚清扑倒。 他左手护着蕙质的后脑勺,右手与蕙质的右手十指紧扣按在她耳侧,滚烫的唇舌将她细滑温热的口腔堵得严严实实,高大健硕的身躯压着她娇软的身躯不留一丝缝隙。 蕙质脑子一片空白,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她只能遵守求生的本能,下意识吞咽他渡过来的涎水。 同样是求生的本能让蕙质醒过一丝神来,这是她第一次接吻,没有丝毫的经验,学不会换气,胸腔又被压得严实,蕙质感觉自己透不过气来,快要窒息而死。 好在下一刻端木砚清就微微抬起上半身,不再压着她,只是依然垂头在蕙质水润的红唇上流连,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 新鲜的空气终于再次进入她的鼻腔,蕙质赶紧张大嘴呼吸。 端木砚清被蕙质呼出的香甜气息蛊惑,眼神骤然一暗,在她红润丰满的下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蕙质痛叫出声,他却在尝到血腥味后转而将头埋进她散发着神秘幽香的颈窝,或舔或吮或咬。 嗯,真甜,这也是块宝地呢。 他的蕙质果然全身上下都是宝。 蕙质被这一弄已经完全醒过神来,感受到某人在自己身上的动作,她身躯骤然僵硬,全身绷得直直的,连呼吸都屏住。 先前是没反应过来,这会子回过神,她对男性的抗拒心理也显现出来。 感受到怀中人的僵硬,端木砚清停住动作,转而将她面对面抱进怀里,手掌轻轻抚摸她的背脊,想以此安抚她。 其实今晚也不一定必须同房,她能今晚就将自己给他自然再好不过,倘若不能,他也不介意与先培养感情,总归已经是他府里的人,早晚都能得偿所愿。 “别紧张,今晚先不碰你。”端木砚清没再挑逗她,下巴搁在她头顶,用此生最温柔的语气哄着她。 蕙质听着头顶传来的暗哑低沉的男声,依然没有丝毫放松。 男人将她抱得严严实实,滚烫的体温透过丝绸衣裳传递到她身上,她被迫笼罩在他的气息里,那样浑厚,那样的富有侵略性。 明明他很守信地没再对她继续动作,可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气息正隔着薄薄的布料,在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侵袭她的肌肤,直刺她内里的血肉。 太紧了,抱得太紧了,她快喘不过气了,她不想被那滚烫灼烧,不想被他的气息侵袭进血肉,她不想…… 几乎是本能,蕙质颤抖着身躯在男人严实的怀抱里一点点挣扎起来。 起初是很小的动作。 端木砚清以为是自己抱得太紧让他不舒服,于是放松了些许力道。 可挣扎的动作还在继续,甚至因为他的退让,怀里的小东西竟然得寸进尺,挣扎的动作幅度竟还大了起来。 端木砚清从小唯我独尊,从来只有别人顺着他的份,除了恭惠帝天底下还没有哪个能让他主动退让。 只有怀里这小丫头实在不知好歹。 端木砚清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被蕙质这左拱右拱又给勾了出来。
第58章 男人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怀里的小东西还在不知死活地拱他蹭他,她自以为的挣扎在他看来不过是小猫挠痒痒般的挑逗。 端木砚清终于忍不住,他深吸一口气, 翻身将蕙质压在身下,双手牢牢擒住她的两只皓腕压在她头顶,赤红着双眼粗声粗气问:“闹什么?想被我……” 夜色如墨,书房没有点灯, 只有透过窗外照进来的舒朗月光照明。 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烛夜,此刻的他却无半分缱绻旖旎的心思。 皎洁的月光照在那身大红的婚服上, 新郎官的脸色却阴沉的可怕。 端木砚清靠在椅背上, 双手搭在两边的扶手,凤目低垂,目光冷厉地盯着摆在案桌上的密件。 查来查去,竟然没查这件事。 脑海中顿时浮现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 明明恐慌到了极点, 小身子在他身下无助的颤抖, 却依然强忍惧意,试图战胜自己的心理防线抬眼看他。 端木砚清第一次对一个人实实在在感受了心疼, 他心疼这个小姑娘。 若说最初他对她是出于男人对女人最基本的色欲, 从而生了掠夺之心, 想独占这份人世间难得一见的姝色。 那么现在,在进一步知道她过往十五年的经历后,他是生出了心疼的,还有怜悯。 同样是从小没了母亲的孩子,她不要说跟他比, 哪怕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也比她幸福地多。 他失策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内心深处并不如她昳丽娇美的外表那般美好,但他不后悔,他只生气自己为什么没早点遇见她。 如果能早点遇见她,他一定比这次做的还疯狂,不顾世人的眼光,将她牢牢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在少女时期就将她宠的无法无天,比他最娇生惯养的几个妹妹还要娇惯,最好天底下除了他没人能受得了她这副性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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