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轻笑一声,伸手揽住李绥绥的腰,额头也抵了上去:“嗯,你没动手,说明我的解释你听进去了,绥绥,我们现在这样相处,不好么?” 李绥绥双手默默地横在胸前,抵住他们之间最后一截距离,秦恪的话,她不知如何接,换做往日,两人绝对是两句话就上头,早是针锋相对拳脚相向,而如今,秦恪一味退让,她竟不知如何应对。 秦恪见她没有抗拒,再次尝到了说软化的甜头,声音放得更加柔和:“我提这件事,只是不想你再去那船上,李绥绥,别让我一直这样担心你……” 两人的鼻尖一错,秦恪再次吻上她柔软的薄唇,在李绥绥懵神之际,又飞快地撬开她的唇齿,呼吸沉沉深情霸道地探入其中。 李绥绥脑中有一瞬的空白,下意识地咬了下去。 咬得不重,更像是在啃噬,秦恪呼吸一紧,鬼使神差地一翻身压在她身上,亲吻就变得越发急躁不能自已,男人滚烫的身躯,热情的亲吻,撩拨的李绥绥又羞又恼,方才醒过神去抵抗,秦恪捉住她不不安分的手,低沉的嗓音在她口中含糊不清:“就只亲一下而已……你别乱动……” 男人说只亲一下的话,能信? 李绥绥面颊瞬间通红,嘴里发出“呜呜”之声,想要说什么又被他堵住了嘴。 且秦恪身躯的重量扎扎实实全落在她身上,李绥绥只觉承着一座大山,那大山快陷进她的身体几欲将她压扁,而这个男人还不厌其烦地不断亲吻她。 要命啊。 李绥绥气都喘不匀,艰难地扭动了一下,飞快感受到男人身体的变化,她顿时呼吸一屏,老实了下来。 秦恪察觉她的僵硬,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瓣,一脸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轻声道:“嗯……都叫你别乱动……现在怎么办?” 李绥绥脸颊红涨,憋闷不已:“还……还能怎么办,睡觉!” 秦恪痴痴笑了两声,再次将嘴凑上去,吧唧了一口,遂后身体往她侧边一躺,无比自然的搂住她,道:“绥绥说得在理,那我们睡吧。” 李绥绥有些傻眼,这厮就这么轻易收手了?难不成被她踢了那么一脚,兽性给踢没了?李绥绥心里纳闷着,但不敢再说什么,谁知道这厮下一刻会不会反悔。 但一冷静下来,看着秦恪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又后知后觉哪里不对,目光诧异地盯着眼前的人半晌,忽地转过弯来,好一个以退为进呀,她为了平息他的兽性,竟默认了他回到主屋睡觉!呸!无耻男,心机重!此番得逞,难怪就此收手。李绥绥又气又觉好笑,身体还想往后挪点,再次发现无路可退。 秦恪的手有意无意地在她腰间轻触着,眼含暧昧问道:“怎么?还不想睡?那我们继续?” “谁要跟你继续,你想得美!”李绥绥闭了眼睛,满腔愤恨。 “你想哪里去了?不是话还没说完么?”秦恪道。 李绥绥一滞,怒道:“寝不语!” 秦恪闷声一笑,将李绥绥揉进怀中,心情愉悦地道:“嗯……那明日再继续……” 李绥绥:“……” ----
第071章 干女儿?私生子? == 一整晚,李绥绥都在与秦恪的拉锯战中度过,温香软玉在怀,秦恪不愿撒手,两人明里暗里较着劲,迷迷糊糊中,李绥绥还不忘扒开他的手,秦恪闭着眼又摸了回去,混混沌沌睡了一觉,半梦半醒间,李绥绥又踹了他小腿一脚,秦恪吃痛,醒了神,将人重新搂进怀中,顺道在她唇上啃噬一番,李绥绥大抵以为还在做梦,软软哼唧了一声,引得秦恪彻底没了睡意,一阵耳鬓厮磨,蠢蠢欲动,李绥绥又被弄醒了,气得差点一巴掌扇过去…… 如此几番,这觉是折腾的没法睡了,李绥绥好容易捱到天光微亮,想都没想就起床了…… 于是,最初骑马过去的想法就变成了坐马车,让她无语地是,秦恪也恬不知耻地跟着坐马车…… 绿芜见着李绥绥起床就哈欠连天,还非常贴心的准备了两个高枕放在马车上,又千叮万嘱一番。毕竟这位爷第一次带她家殿下“出远门”,她能不操心么。 李绥绥抱一个靠一个,依在角落里就安安心心的补起觉来,至少她认为,在马车上秦恪还没那般放肆,且这厮也靠在车厢壁打起了盹。 这般,李绥绥心里默默嘲笑了一声:此种马不是挺能折腾么,犯什么困! 该种马似乎察觉某人不满的视线,遂睁开眼来,李绥绥好整以暇调整睡姿进入梦乡。 马车行进缓慢,许是昨夜没有睡好,许是最近太多事情压着,晃晃悠悠间,李绥绥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了拿烛台引燃金鸾宫的那一刻,只是那星星之火猛然窜天而起,不消片刻,整艘船皆是火光一片,惨叫之声不绝于耳,烈火之中,吞没着许多熟悉的身影,秦相、江咏城、还有她的父亲,甚至她还看到了秦邈和秦恪…… 她茫然又绝望,星移物转,瞬时又回到了被大火肆虐后的永乐殿,她趴在永乐殿高高的阶梯之上,看着院子中央架起的木桩,上面绑着一个人,那个人身下围着一堆熊熊燃烧的木材。 官家气急败坏的声音犹在耳畔:“烧宫殿,杀内侍,打姊妹,还行刺兄长!你个逆子!喝成这样,是不是没人拦着,连朕你也想杀!朕怎么教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光一个火烧宫殿之罪,你死一万次都不够!你若不姓李,此刻上面的人就是你的下场……” 在大启,纵火是大恶不赦之罪,她放火,官家让别人顶了罪。而受火刑的那个人,是为她出生入死的侍女泓淋,泓淋的目光惨然,火舌如兽,瞬间吞没了她的身躯,李绥绥凄厉地尖叫着,浑身哆嗦,恨意弥漫进脑海胸腔。 就在崩溃的一瞬,泓淋的脸忽然变成了秦恪的容颜,英挺的面庞隐在烈火之中,仍然能见他目光透着嗜血的凶恶,仿佛在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吧。 李绥绥瞳孔骤缩,慌张地摇头:不……我没想害你,秦恪,你快下来…… 然而火势汹涌,一眨眼就将他整个人吞噬,李绥绥惊恐万分,猛地往火堆处扑过去,而那一扑却入坠深渊,身体急剧下跌。 “小心。”秦恪一把扶住从座位上扑下来的李绥绥。 刹那梦境破碎,李绥绥惊魂未定地望着秦恪,额间已是密密一层冷汗。 “做噩梦了?”秦恪将她拉到腿上抱着,捏着袖口为她擦去额间的汗渍,安慰道,“没事,只是梦。” 这个梦,像极了他们的未来。 李绥绥捂住还在狂跳的胸口,一时怔忪无言,视野模糊成片。 “是梦见我了?”秦恪叹了口气,道,“方才听见你叫我名字,梦见我就如此可怕?” 李绥绥默默从他腿上挪到座位上,嗯了一声,撩开帘子望着外面,掩着一脸未退的仓惶。 “在你梦里,我是怎样的?”秦恪好奇,他最近表现的如此之好,竟会成为她的噩梦。 “我忘了。”她的目光越过车马激起的烟尘,望着远处道,飞快地转移话题,“我们走了多久了?那边是何处?” 秦恪凑了过来,往外看了一眼,道:“走得慢,两个多时辰了,那边是万寿山的范围了。” 李绥绥哦了一声:“离落香山还要多久?” “乘马车至少还要两刻钟,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 李绥绥想着刚才的梦,哪里有心思再睡,便道:“都休息好了,我们骑马过去吧,顺道看看这万寿山。” “也好。”秦恪应下,又吩咐停了马车,苍梧立刻牵了两匹马上前。 李绥绥没有骑马装,今日凑合穿了一身精干衣衫,简单的胭脂色抹胸,罩了件黑底缀金丝绣竹的窄袖对襟短衫,下身是一条宽大的玄色阔腿裤,腰间系着黑红相间扭成麻花状的腰结。 她骑在马背上,身姿挺拔如松,长长的束发至头顶倾斜而下,潇洒得有几分江湖气。 道路的右侧,百丈之外,是正在热火朝天修筑的万寿山,如今可见几处主楼林立,规模恢弘、气势磅礴。 秦恪颇为自豪地介绍道:“整个万寿山占地三千余亩,造景百余处,还不算以后圈进去的落香山,如今官家身体不太好,工事赶得急,每天都有数千上人同时开工……” 李绥绥心里莫名一堵,未等他说完,一夹马腹,疾驰往前冲了出去,秦恪一愣,立刻扬鞭追了上去,并骑在她身侧,道:“你许久没骑马,别骑太快。” 李绥绥“嗯”了一声,忽然指着万寿山方向道:“如果我们和离,这个地方还需要建么?” 秦恪微愕,神色骤然一冷:“你什么意思?” 李绥绥吸了一口气道:“如今大启皇宫已然华丽万状,为何非要建这万寿山,这般穷极奢靡的地方,竟是因我而起,你知道么,自古历史上的盖世繁华都是千万白骨堆筑而成,秦恪,我会下地狱的。” 秦恪哑然,而后才道:“你想太多了,银子是我出,我一不偷二不抢,且工钱照付,又没苛待工人,如此还算给了他们一份收入稳定的活计,你这是史记看得太多了?以为我这是建秦长城阿房宫呢?” 李绥绥并没因为他的话而感到轻松,相反,因着方才那个梦,再看着这个斥巨资建造的万寿山,她心里那颗大石愈发沉重,过了良晌,才道:“这笔买卖,你怕是亏定了。” 秦恪不置可否道:“万寿山建成,官家欢喜之下,说不定你们父女能重归于好,如此,也不算亏得太多。” 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仿若在告诉她今日这天气甚好,出来溜一圈很值得。却让李绥绥瞬间耳鸣,秦恪的脸上浮着淡淡笑容,和煦温暖,这样的窝心感,在很多年前也曾有人给过她。 “谁说我想和好了?” 李绥绥神色黯淡,默默转开头,不再看他也不再去看那片热火朝天的工事。秦恪希望他们父女重归于好,可这时候的京都里,山箬应该已经安排着人,四处散播关于秦仕廉与崔家的流言蜚语。 他不惜代价希望他们父女重归于好,可她要的,是秦家的溃败啊。 “官家已入花甲之年,血脉相连,能有多大仇恨放不下?”秦恪劝解道,“后日中秋,你随我一道入宫,去见见他,可好?” 李绥绥面色冷下来:“秦恪,你不用讨好官家,如今秦相不是巴着太子么,官家年岁已高,你讨好他不如讨好太子!说不定你还能更进一层。” 一息柔和从秦恪眉宇间散去:“李绥绥,我是那个意思么?你别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李绥绥冷哼一声,马鞭一扬,离弦之箭般飞速往前奔驰而去,四周景色不断往后倾倒,连成一片流光。 耳边忽然响起她恩师赵伯恩劝诫的话,他说:永乐,佛曰人生有四苦,一曰看不透,二曰舍不得,三曰输不起,四曰放不下。你得到的比别人多,那这四苦必然比常人要受得重。你如今舍不得居高时的虚妄,输不起亲离时的挫败,更放不下已发生的是非,如何看得透你未来的路……你何时参透这四苦,心里便能得到平静……永乐,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能叫仇恨迷了你一生,你且往远处看看,你可以做的事,是在那高堂庙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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