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席上陆夫人殷勤劝酒,殷芜饮了不少,那果酒初喝只觉甘甜,此时却有些醺然,她呼吸有些重,头也昏昏沉沉的,又因想着何贵的事,便有些失神。 车轮压过一块碎石,殷芜没坐稳向前倒去,直直冲进了百里息的怀中。 鼻间是淡淡的青竹气息,其中还参杂着些酒气——百里息也饮了酒。 殷芜手脚发软,身上没有力气,双手撑在百里息胸前,身体往后退了退,抿唇道:“我不是故意的。” 百里息凤目沉寂如潭,并未开口。 殷芜这几日也曾服软求和,可百里息偏就像是吃了倔药一般,她不说缘由,他就油盐不进。 她饮了酒,心中又因何贵的事有些愁闷,不免生出丝丝缕缕的委屈来,伸手扶住身后的软垫坐回去,偏偏浑身发软,越急越错,脚下一软,跪进了百里息怀中。 此时已入了夜,车内昏暗,两人身上有带了酒气,一时便有些暧昧,殷芜头脑有些混沌,浑身燥热,便想寻个东西扶住,伸手随意一摸,便感到百里息身体一僵。 殷芜茫然抬头,粉唇微张,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百里息身体微微前倾,孤清的眸子里似有火在烧,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看着殷芜那只手,声音异常平:“摸够了吗?” 殷芜的头越来越晕,听了这话依旧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自己按着的地方似乎有些奇怪…… 她摇了摇头,努力想看清眼前的状况,等看清自己的手放在哪里时,惊得瞬间清醒过来! 她连忙缩手,身体后撤跪坐在地上,脸“腾”地一下红了,“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嗯,”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的颈,绝嗜禁欲的脸一点点逼近,殷芜终于看清了他眸中的欲念,听他缓声道,“可是,碰到了。” 他声音低沉,又因饮酒而带了些醉意,莫名蛊惑撩人。 殷芜的耳洞已经恢复好,今日依旧戴了他送的那副耳坠子,白嫩小巧的耳垂上绿光粼粼,他伸手拨弄了一下,绿耳坠晃动两下,十分灵动好看。 酒劲儿又上来了些,殷芜反应迟钝,头脑昏沉,车壁冷硬不太舒服,正要解释却觉天旋地转,人已坐在百里息膝上,手被拉着探过去……
第35章 马车内光线昏暗, 殷芜仿佛置身于浮沉潮水之中,头脑昏沉得过分,可她知道百里息在用她的手做什么。 自娱, 渎神。 “蝉蝉乖。”他的声音染上了情欲,殷芜忍着羞耻抬眸看过去,只看见一双清醒又嗜欲的凤目。 只一瞥, 殷芜移开眼不敢再看,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后脊生出一层薄汗…… 回去的路仿佛没有尽头,殷芜从未感觉时间这样漫长,她的感官变得异常灵敏,能听见马车驶过惊起路边树上停憩的雀鸟, 能听清远处小贩的叫卖声, 这些声音一齐向她袭来, 却依旧让她无法忽视掌心的滚烫。 不知过了多久,百里息似低低叹了一声, 垂头亲了亲殷芜的耳廓,声音微微沙哑:“蝉蝉……乖。” 殷芜仰头抿唇看他,眼底像是蓄了水汽, 水汽之下是难掩的委屈。 百里息用帕子给她擦手, 殷芜唇瓣颤了颤, 低头去看自己的手心, 半晌将手从百里息掌中抽走,然后将手心在自己的裙子上使劲蹭了蹭。 只是那触感依旧挥之不去。 她今日饮酒不少,这样一折腾, 头便越来越昏沉,最后实在支撑不住睡着了。 车内光线忽明忽暗, 百里息握住她那只手,用指腹在她掌心轻轻蹭了蹭,眸光微沉。 他鲜少饮酒,今日为了套话饮了不少,上车又被殷芜一碰,竟一时情起,忍不住拉着她做了那事,他并不觉于晃动车厢之中行事有何羞耻,事后他甚至觉得体验奇妙。 让人……上瘾。 马车到了院门口,百里息用披风将殷芜兜头罩住,抱着她回了内院,将她安置好后,便去院内听厉晴回禀。 “今日在陆家都发生了什么?”百里息立于阶上,眉目舒冷。 厉晴垂着眼,如实将今日发生之事说了,后又道:“当时圣女让属下去取果酒,所以只得离开一阵,但暗卫一直都在圣女身边,属下离开后陆夫人说过什么需问暗卫。” 百里息做了个手势,一直跟着殷芜的暗卫现身。 暗卫单膝跪地,如实将今日陆夫人的话转述,等说完却没听见百里息言语,他跪着不敢抬头,院内一时有些压抑。 半晌,百里息道:“都出去吧。” 他折返回屋内,见榻上的殷芜娇颜微红,呼吸有些重,已然睡熟。 百里息伸手摩挲着她醺红的颊侧,眼神却冷了下去。 殷芜不是真想入神庙,那同陆夫人虚与委蛇便只能是为了套话,而且都是关于何贵的问题。 殷芜似乎对这个何贵颇感兴趣,只是派回京查何贵的探子尚未回来,她如今又是锯了嘴的葫芦,什么都不肯说。 殷芜从出生开始便生活在灵鹤宫中,按理说是接触不到何贵的。 无论百里息怎么想,依旧想不出殷芜与何贵能有什么关系。 他不喜欢殷芜有事欺他瞒他,越在意这事便越不悦,心中似有业火在烧,让他烦躁。 明明只要她说出口,他就会帮,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手指微微用力,将娇颜捏得微微变形,水润的唇微张,一副任君为恶的模样。 半晌,百里息才松了手,他将殷芜扒得只余亵衣亵裤,随手丢进了被褥里,放下帐子便不管了。 这两日忙着冠州的事,公文都堆积起来,今日时间尚早,他要去看公文。 看了一会儿,窗外忽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从支摘窗传进来,伴着床帐内殷芜的呼吸声,天地辽阔,他心寂寥。 百里息看不下去了。 放下公文,他起身去洗架前净手,脱了衣衫熄灯上榻。 借着帐内的熹微光亮,他将埋在锦被中的殷芜挖了出来,手指划过细腻瓷白的背,便听见殷芜唔哝了一声,头又往他这边凑了凑。 她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果酒甜腻气息,掺杂着梨花的香甜,有些醉人。 百里息以臂支颈侧卧,另一只手缓缓下移,在她腰上轻轻捏了捏,惹得殷芜气恼起来。 她本睡熟了,又被作弄醒,自然委屈又生气,双手握住百里息那只作乱的手,气呼呼地瞪着他,声音却绵软得不像话:“干什么呀!” 睡了许久,那点酒劲儿散得七七八八,她瞪着百里息,见他姿态慵懒,神色虽然也是放松的,眼神却比往日更要疏冷。 殷芜瞬间清醒过来,她想起今日在陆府发生的事,虽然当时她支走了厉晴,难保她身边没有别的耳目,而且她方才睡得熟,是不是说了梦话? 胸中那点怨气立刻散了个精光,她低头看着被自己抓住的手,想了想松开了。 “过来些。”他声音低沉,身体却没动。 殷芜心中忐忑,膝行两步来到他身前,想了想,低低唤了一声“息表哥”。 “谁是你息表哥?”他淡嗤了一声,抬手抚了抚殷芜的脸,凤目轻挑。 少女跪坐着,身上只着一件纯白的小衣,酥山高挺,身姿妖娆却又透着清纯,满头青丝披散在洁白的肩头,好看得很。 他正要收回手,殷芜的手却覆上来,用自己娇嫩的脸去蹭他的掌心,眼中带着些委屈,“你是……” “哦?我是?”百里息的手落在殷芜的颈上,指腹轻轻摩挲着她颈间的细带,“我怎么不知?” 他的手依旧很凉,让殷芜忍不住身子微颤。叫他表哥的缘故,她早同百里息说过,此时他也不是真的要缘由,只怕还是因前几日的事,心中不快,所以特意奚落她。 殷芜侧头抿唇,也有些气恼起来,堂堂神教大祭司,怎么偏偏心眼这样小,和她生了好几日的气还不算完。 “过来。”他轻声。 殷芜又不是小猫小狗,此时心中也有些不悦,听了百里息那句“过来”,也僵硬着身子未动。 百里息的手缓缓下移,修长的手指勾住那根细细的带子,忽然用力扯下了那抹纯白。 “呀!”殷芜气恼得满脸羞红,钻进旁边的被子里,水盈盈的眸子瞪着百里息。 百里息依旧懒散靠在软垫上,眼中亦无半点情欲,只是看着殷芜,蓦地,他将那件的素白心衣放在鼻尖嗅闻着,便闻到一股浓郁的梨花暖香。 “你!你!你……”殷芜本在生气,看见百里息这样的举动,一张脸“腾”地红了,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便羞愤得伸手想要夺回自己的贴身之物,手腕却被他抓住一拉,整个人都栽倒在他身前的软褥上。 雪白的背脊像是一尾白鱼,陷落在藕色的被褥上,欺霜赛雪的。她的手腕被百里息压住,正挣扎着想起身,却有一只微凉的手缓缓摸上她的背脊,沿着她背上凹陷的弧度缓缓上移,最后停在她的后颈上,轻轻捏了捏。 百里息想起今日暗卫听到的话,虽知殷芜不会入神庙,却还是心中不爽快,怎么人人都垂涎她。 不……爽快。 殷芜动弹不得,声音闷闷的:“你放开我。” 百里息竟真的放开了,殷芜一得自由便立刻钻回被里,什么心衣不心衣,他愿意要就留着吧!反正她不要了! 窗外雨声更大,百里息心中寂寥怅然之情更盛。 他仰面躺在床上,于满室雨声雷声中开口:“殷芜,这次之后,我不许你再有事瞒我欺我,否则……” 连着几道雷声掩住了他后面所言。 殷芜抓紧了身前的锦被,一动也不敢动。 * 两日后,陆夫人派车来接殷芜,说是要请她去赏花,因早同百里息说过,倒也没人拦着。 马车出了城,来到城外一处别院,她才下车,陆夫人身边的嬷嬷便迎上来,热情道:“夫人在里面等着,快随老奴进去吧。” 殷芜随着那老嬷嬷入了别院,一边走,一边听那嬷嬷道:“这别院里种满了锦葵和蜀葵,如今正是观赏的好时节,夫人和另外几位夫人正在园内赏花,都在等您呢。” 入了园,果见几个年轻的夫人簇拥着陆夫人在赏花,陆夫人见殷芜来,上来热情拉她的手,道:“妹妹你可算来了,那边的花开得正好,我们一同去瞧瞧。” 众夫人在园中走了一会儿,陆夫人开言:“我新得了些好茶,妹妹们同我入内吃些茶果,歇一歇。” 众人自然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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