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强留住她,她就能嫁给你了?你这天真的王八羔子!” 见这招不行,苏乙干脆拉过苏甲的胳膊开始撒娇:“我不管我不管,大哥,反正你弟弟我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小媳妇。你做哥哥的,看着办吧!” “唷,你狗腿子还开始威胁你大哥了!!” 苏乙没有管,还是拉着苏甲胳膊不停摇,不停晃动。苏甲没有办法,值得悻悻妥协:“拿你真没办法……那还不赶紧加强防守?” “哦……哦哦!”苏乙一面惊慌应答,一面将手里紧拽着的棉被扔到地上,飞也似地冲出门去。 苏甲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长不大,永远长不大!” 门口放哨之人被增加了一倍,连带着正前方,正后方,左右两方各个可能的地方,都被严加看管。 今夜的荡齐寨,注定不眠。 坐在苏甲房间木桌旁边的苏乙,已经连续打了很多个哈欠,疲软地就像水流一样,似乎稍微一没看住就要往下滑动到地上。 苏甲顺手操起身边一个细长的木条,轻轻往他脑门上一敲。 痛感袭来,苏乙当即回神,立马端坐着,再也不敢打瞌睡了。 而此时,屋顶的瓦片略微有些异常响动。 来人轻功了得,若是一般人,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发现。 可作为曾经久经沙场,功力本就不低的苏甲来说,虽然只不过昙花一现,稍纵即逝,他也能从细微的动静里,强烈地感应到有个高手正潜入他们的寨子中。 耳朵来回翕动几次,他轻拍一下桌面,愤然起身。不顾身后苏乙一脸茫然,立马冲出了房间。 山寨里风平浪静,明明已经加强了防卫,但看守之人却并没有发现异常。 来者究竟是谁,竟然如此功夫了得?睥睨整个中原,乃至南齐,有这样水平的人,屈指可数! 刚到门口,屋外的院子空地上,背朝着他正端端正正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他身上背着箭,手里举着弓。 虽然看不清人脸,但在皎洁的月光下,从这身型和背影上,苏甲却总觉得莫名有股熟悉之感。 他试探性地举起手中的长枪,朝向那人身后,声音洪亮地大声询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人无恙 == 夜静更深,苏甲的声音回荡在寨子四周,显得愈加洪亮。 饶是这般突兀之声,却让傅珹歌背后一凉,俊眉轻佻。这声音……好熟悉! 他没有回话,却倏然转身。 漆一般的黑夜里,透过如水的蟾光,那人熟悉的身型,脸颊的轮廓,那明锐的目光,逐渐变得清晰。 他震惊着,手足无措,大嘴张着从头到脚开始颤抖。直到那人看清他之后,也同样惊异地小声喊道:“萧凛?” 刹那间,这个荡齐寨债主泪流满面,浑身战栗着,若驮了千斤重物般,缓慢挪动自己的步子,好不容易走动几步,才微颤着声音喊道:“将……将军?真的是你吗?我是在做梦吗?” 他,果然是他曾经的旧主,南齐战神傅珹歌! 寨子外不远处,灯火还未熄灭。 桑子渊站在一棵大树下,远眺着荡齐寨的方向,心紧紧揪着,不时望向山寨上空,几次失落低头叹气。 这个傅珹歌,说好的一旦得手就放信号,以他的身手,断不至于这么长时间啊。 逐渐的,他开始担忧起来:“他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不……不可能,他明明武力那么高强,才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拿捏呢。我应该是多虑了,多虑了……” 嘴里虽然是这么嘀咕,行动上,他却异常果决,当即招呼了一个腿脚利索的衙役前往寨门口打探虚实。 桑子渊一面担心着阿鸢三人,一面还要担心着傅珹歌。过往岁月蹉跎,他从来未曾像今日般怀疑是否是自己的策略错了。 即便向来处事不惊,到今日也不得不焦眉愁眼,心急如焚。 不多时,探子回报:“知府大人,前方寨子风平浪静,没有见任何风吹草动。正常极了!” 桑子渊听罢,忽然重心不稳,硬朗的身子骨也软哒哒往下一顿。 怎么可能?! 以他的认识,这个人就算是没有大获全胜,至少也应该搅得山寨里鸡犬不宁了才是。可为什么,如此平静? 难道,那个所谓的山寨寨主,真的有传闻中这么神奇?连傅珹歌都出师未捷身先死,那自己岂不四舍五入等于炮灰? 想着想着,他猛然一跺脚:“不能等下去了,你们几个,跟我一起执行另一套计划,我们摸过去,伺机偷袭,出其不意。总能找到突破口的!” 他嘀咕着,也心里安慰着自己。 半人高的草丛里,时不时有些蚊虫开始活动。衙役们手握着刀,将身子俯下去,埋在草丛里,不时有人伸手“啪”地打死一只蚊子。 桑子渊无奈地左右看看,目光凛然看着前方。 山寨口的守卫的确十分森严,每隔几步远,便有一个岗哨。若是强攻,必定失败的几率更大。 桑子渊又找人偷偷探了探周围,果真是易守难攻的地形,即便攻入也是插翅难飞的格局。 衙役们有些打退堂鼓,可看着他毫不退缩的坚定模样,都不敢轻言放弃。 直到身后突然多了一伙人,正是姗姗来迟的桑元征和他手底下的衙役们。 “知府大人,我们来晚了!” 一见到桑元征和他的“援兵”们,不仅桑子渊,连刚刚还一脸愁容的衙役们都瞬间信心百倍,筹措满志,好似多了几个人就能攻下整个山寨似的。 “既然你们来了,那咱们事不宜迟,现在就攻……进……去……” 桑子渊一面说着,一面指着前方寨门口。可当他正说到一半,却发现山寨岗亭上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他们的方向不断挥手时,他呆滞片刻后,整个人陷入了绝望。 “看来他果然是被荡齐寨控制住了!哼,我果然是不应该把希望只寄托在他一个人身上,现在好了,我不仅要救阿芊她们,还要去救他?” 衙役们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劝他放弃,毕竟他只是个知府。像剿匪这样的大事,不能全落在他一个人的肩上。怎么说也应该向朝廷申请调兵助阵,才能勉强应敌。 就他们几个虾兵蟹将,是真的没有胜算啊! 而此时,岗亭下方的山寨大门被人打开,接着一群土匪开了门,直冲着桑子渊他们隐藏的方向而来。 桑子渊气炸了:“这个该死的阿珹,自己被抓也就算了,竟然还投诚将我们拱了出来。果然是南齐狗腿子,信不得!” 岗亭上看着这一切的傅珹歌,迎着风微微一笑,却不经意间打了个喷嚏。 萧凛缓缓从身后走来,递给他一壶暖酒。 “将军,您什么时候和西蜀官员打得这么熟了?就不担心他们知道您的身份?” 傅珹歌一口酒下毒,暗自闷笑,半晌才道:“桑子渊胸怀大志,心有沟壑,腹有诗书。以他的聪明才智,怎么会不知道我的身份。可是,他即便知道,我也是不必担忧的。” 萧凛酸酸地看他一眼:“将军如此信任他?” “嗯!”傅珹歌轻轻点头道:“相处这么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可他完全没有料到的是,自己以为胸怀大志,心有沟壑,腹有诗书,以为和他默契十足,心有灵犀的桑子渊,此刻正一边思索逃命计划,一边心底里,头脑中,嘴巴里,嘀嘀咕咕暗自偷骂了他千百遍。 傅珹歌一面喝着酒,一面继续打起了喷嚏。 然而,饶是桑子渊聪明一世,却抵不过此时的势单力薄,很快便被荡齐寨的山匪们团团围了起来。 “怎,怎么办?”衙役们进退两难,只能都齐齐望向他。 桑子渊眼一闭,还能怎么办?只能怪他们出师不利,命有不济,自认倒霉。 他扔下手里的刀,举起了双手,带头投降。 衙役们见状,为了保命也只能赶紧扔下刀,抱着头如曾经被他们押往县衙的罪犯们一般,竟然都蹲下身,还举目望着这群山匪。 实在是……风水轮流转,转到此处真难看! 这迷之动作,却把前来寻他们的山匪给看呆了,其中带头者连忙上前。 桑子渊下意识护了护自己的脸部,却发现那人并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而是出乎意料地一拱手,微笑道:“您就是知府桑子渊大人吧?我们寨主请您到山寨一叙!” 这是?鸿门宴? 桑子渊放下手,不解地看向岗亭处,傅珹歌这厮,正迎着风和寨主有说有笑。 实在是……气人! 桑子渊临危不惧,一副视死如归神情,凛然道:“既然今朝不敌,算我倒霉。要杀要剐随你们寨主便是。何必如此多此一举,请君入瓮?” 那人听得云里雾里,笑脸一僵,忙问:“大人这是想多了吧?我们寨主,是真心想邀请您前往山寨一叙。美酒和下酒菜已经备好,请您移步!” 桑子渊叹气定神,双眸恢复孤勇坚定。 不就是去趟山寨么?不管是被请,还是被抓,这一趟,该去还得去! 于是,他傲然挺胸,没等山匪上前带路,便自顾自朝着山寨往前走。 等走到山寨门口,望着岗亭上的傅珹歌笑意绵绵,春光灿烂,他就差没指着他鼻子了。 “阿珹!说好的战友呢?说好的同进共退呢?叛徒!” 傅珹歌闻言,摊开手对着身旁的萧凛耸了耸肩:我可没跟他说好! 桑子渊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进山寨,见傅珹歌从岗亭上走下来,脸色一甩,傲娇地不愿见之。 脸一撇,目光所及,竟然看到另外三个熟悉的身影,正面对着他款款走来。 桑子渊放下紧抱着的手臂,愕然看着,又讶异地回头看看傅珹歌,随即终于展眉露笑。 “这什么情况?” 傅珹歌当即搂过萧凛的肩,两人举起手中的酒壶碰了碰,在桑子渊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喝了一口酒后,淡然道:“如你所见!” “你们?认识?” 说话间,桑梓已经抢先跑了过来,拉着桑子渊激动地喊着:“表哥,你怎么才来?” 桑子渊面露尴尬,他倒是想快,可以他现在的实力,他真的是已经尽力了。 看到阿鸢安然无恙,他自然心中石头落地,气流都平顺了不少。未见桑槿见他,此时却神色羞赧,低头酝酿脸上的酡红。 荡齐寨的议事大厅中,夜半点燃了烛火,如刚刚那个山匪所说,萧凛已经准备好了酒菜,就等着几人到齐共举杯。 一场打劫抢人的事故,未曾想,却误打误撞给他们牵线搭桥,成就了今晚的宴席。 二当家本名陆十松,此刻正坐在旁边,看着这一切,也深谙自己的功劳,忙趁机道:“大哥,您看我这好歹弄巧成拙了,之前违背您的叮嘱之事,就此作罢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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