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日后,沈初酒同战潇共乘一骑走出锦州城,战潇想着暮冬还未过,让沈初酒乘马车同行,可是沈初酒却坚持要同战潇一起骑马,一来沈初酒不想让战潇被将士诟病,她也不想拖战潇的后腿,拖慢了战潇赶路的速度,二来则是她想和战潇在一起,尤其是她喜欢战潇在骑马时带着她,拥她入怀。 行至军营,战潇翻身下马走到闻朗面前,“都准备好了吗?” “即刻便能出发。”闻朗说着话又朝着战潇的身后瞧了一眼,不禁抽了抽唇角,“南疏,你要带上王妃好歹也弄辆马车呀,这么冷的天你就忍心让她被风吹着,有你这样做夫君的吗?” 战潇眉梢微挑,“从前怎么不知道闻小将军会怜香惜玉,果然成婚了就是不一样了。” 闻朗在出征前才和苏落完婚,苏落死缠烂打这么久,闻朗就算是个冰块也得流一滴水,二人成婚,不管闻朗的心里对苏落是否情深,好在苏落是得偿所愿了。 闻朗不太好意思地抬手蹭了蹭鼻尖,从前他只是不说,不代表他不怜香惜玉。 战潇回头看了眼马背上的沈初酒,鲜红色的斗篷在冷风中翻飞,狐狸毛领子衬的她娇艳欲滴,战潇不禁宠溺地勾起唇角,“是她不愿意。” 闻朗吃了一惊,他动了动唇角一句话也未说,在南羽国的时候觉得沈初酒是个娇弱的姑娘,跟着战潇几年莫非转了性子?闻朗也不愿在多想,毕竟是别人的家事,跟他也没多大关系,只不过他不能让苏落变了性子,苏落这种每日叽叽喳喳的性子他还挺习惯。 闻朗正准备转身离去时,突然顿住脚步,他将怀里的信和兵符拿出来转身给了战潇,“唐抚送来的,前些日子你在别苑,送信的人不知道在哪里,就送我这来了。” 战潇接过信和兵符看了眼,信里说了南羽国的情况以及唐莺也平安回宫,战潇的所有兵马都已经在赶往这边的路上,不久便能汇合。 战潇看完突然笑了声:“唐抚这一路也挺不容易。” 闻朗迎着太阳看去,似是感叹地说了声:“都不容易。” - 半月后,战潇的兵马抵达大渊和匈奴的边境,战潇看着眼前的地界眉眼处浮起肃杀之意。这里的每一寸草木、每一个子民都曾属于大渊,就连这里过境的春风都带着大渊的气息。 闻朗骑着马走到战潇身旁,道:“匈奴人自从占据了这一方地界之后便将所有的大渊百姓充入奴籍,像是在变相报复大渊。” 闻朗话音方落,几人就瞧见匈奴人拿着鞭子抽打着大渊的百姓,即便他们跪下求饶匈奴的人都不愿意放过。 沈初酒看着远处发生的一幕蹙起了眉头,战潇不愿她继续看便抬手将她的眼睛捂住,“不要再看了。” 言毕,战潇又问向闻朗:“南羽那边的将士都到了吗?” “三日前就到了,你可要见一面?” 战潇淡淡地说了声:“不必了。”总归都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将士,他信得过。 - 当天夜里,战潇待沈初酒睡熟之后轻声走出营帐,营帐外他吩咐姚轻守好这里,自己则去往跟闻朗约好的地方。 二人在一个小营帐内,战潇拿出先前沈初酒补好的画卷以及从冯家抄家得来的画卷,战潇将两幅画卷拼在一起,闻朗的眼前瞬间一亮,“南疏,这是、地形图?” 战潇不置可否,闻朗明显能看出来其中一幅画是经过后期修补过的,他惊叹道:“你是找的什么高人修补的?” 战潇眉眼带着浅笑,“沈初酒。” “这么浩大的工程是她一个人做的?南疏,你还真是捡到宝贝了。”闻朗的指尖划过两幅画,“大渊的分界点从前是这里,现在、”闻朗的手指又往回移了几寸,不禁“啧”了一声,“冯太后还真是舍得。” 战潇不屑的“嗬”了一声,“不是冯家打下的基业她有什么不舍得的。” 战潇的指尖划过两幅画,直到最边上的时候他的指尖点了两下,“这次、我要的是这里。” 闻朗看去,反问道:“你是想将匈奴的地界一并收来?” 战潇不置可否,他附在闻朗的耳边低声耳语一番,闻朗对此也不反对,他点点头道:“那动身吧。” - 深夜,战潇和闻朗分头行动,战潇潜入匈奴王的营地,只身一人将守卫的将士全部暗杀,又潜入营帐取了匈奴王的项上人头。 闻朗那边则是拿着火折子将匈奴人的粮草全部烧了。 大火蔓延,照亮半边天。两地军营的将士都被熊熊火光惊醒,营帐外发生一阵骚|乱,沈初酒是被外面的躁动声吵醒的,她醒时战潇不在身旁,就连身旁的被褥都是冰的。 沈初酒连忙穿好衣裳走出营帐,外面,姚轻见沈初酒行了,躬身道:“王妃。” “殿下呢?” 姚轻如实回答道:“主子今夜有事,王妃莫要担心。” 沈初酒朝着火光的方向看去,今夜这大火怕是和战潇脱不了关系了。姚轻见沈初酒看着不远处,道:“王妃先回去休息吧,主子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沈初酒并未回去,而是绕过营帐看向对方的军营,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负手立在火光下,犹如神祗又如恶鬼。
第85章 求她 (微修) 匈奴人惊慌的赶来, 只见战潇的脚下扔着匈奴王的头颅,血淋淋的,在火光下令人惊悚。 匈奴王有个钟意的儿子, 名叫阿木旦,他曾率兵跟战潇交过手,战潇作战有谋略, 从来没有这般仓促过。 阿木旦借着火光仔细辨认一番, 确定是战潇后才说道:“南羽国的战神也会用令人鄙夷的偷袭术?” 他不屑地笑了声, “来人,将此人拿下!”阿木旦曾和战潇交战多次都未曾打胜,到头来还被自己的父汗责骂,若不是她母亲一直担着, 怕是他与下一任可汗早已无缘。 战潇看着阿木旦扬了扬下巴,“匈奴几万兵马, 要在大渊的几十万兵马中求存吗?” 话音方落, 闻朗便带着将士将匈奴的地界团团围住,秦将军带着一众兵马朝着战潇的方向走来。 阿木旦见状略微有些慌, 他方才说的是大渊? “大渊?” 战潇看了眼天色, 此时将至卯时,沈初酒怕是要醒了, 他得早些回去, 尽管如此,战潇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南羽是南羽, 大渊是大渊, 当初朕不在大渊被你们这些外敌占了便宜, 朕既已重回大渊,自然要连本带利的将当初的东西讨回来。”战潇特地加重了“连本带利”这四个字。 阿木旦心头一紧, 他前段时间听闻大渊换了新帝,原想着带兵骚扰一番,说实话匈奴人惦记大渊的地盘很久了,可是现在知道新继位的皇帝是从前的战神,心中的火焰立马被浇灭了。 战潇眉梢微挑,“你想清楚了?” 阿木旦不语,战潇继续说道:“以少战多不是明智之举。” 此时,一个营帐边有人探出头看着战潇这边,至于他们说的什么一句也没听清,就看见战潇抬脚大步离去。 - 边境处,沈初酒一直抻着脖子看着战潇这边,直到战潇走来时她才舒了一口气。 战潇走到沈初酒的面前笑问:“怎么不多睡会?” 沈初酒抱着战潇的腰身娇气地说了声:“六哥不在,总是睡不安稳。” 战潇将沈初酒拦腰抱起朝着营帐走去,“好,陪你补眠。” - 两日后的黄昏,闻朗给战潇送来一封和解书,战潇看完便放在烛火上烧了,“我要的向来不是和解,和解并不能给大渊的百姓一个满意的交代,并不能磨灭他们曾经受到的伤害。” 闻朗看着那封和解书烧成灰烬,才问道:“那还去吗?” “去!”战潇的丹凤眼中扫过一抹金芒。 - 次日傍晚,战潇带着沈初酒以及手下的副将前去匈奴处赴宴。 沈初酒坐在战潇的身旁看着阿木旦身旁的两名女子,沈初酒收回视线勾起唇角,倒是遇到了两位故人,薛昭茗和沈荷。 沈荷乃是沈家旁系所出,自沈初酒的祖父过世后,沈家就和各种旁系断了联系,沈荷当年也是被南羽皇帝看中姿色,才被封为公主送来和亲,沈家旁系还以为是得到了皇帝的青睐,却不知是皇帝宠爱自己的女儿,不愿让自己的女儿前来和亲罢了。 这些事情也是沈初酒后来听战潇说的,现在在这又遇到沈荷竟然有些怜悯她了。 思绪回笼,战潇夹了块肉放在沈初酒的碗里,还低声笑问:“在想什么?” 沈初酒摇了摇头浅笑一下,“没想什么。” 战潇看着沈初酒的模样宠溺地笑了笑,她怕是又在想着薛昭茗的事情了,战潇拍了拍沈初酒的手才抬头看向阿木旦。 沈初酒不明白战潇这是何意,却让她很是安心。 - 酒过七旬后,沈初酒不想在坐在这里看这些人虚与委蛇,给战潇说了声便起身离开了。 沈初酒前脚刚走,战潇就命姚轻紧跟着。不多时,宴席上的薛昭茗也借着更衣的由头起身离开了。 战潇看着薛昭茗离开,他握着酒樽的手顿了顿,继而仰头将酒水一饮而下。 - 沈初酒才离得宴席远了些,薛昭茗的声音就从她的身后传来:“沈小姐、”薛昭茗连忙捂住嘴,改口道:“王妃” 沈初酒不悦地回身看向薛昭茗,薛昭茗舔着脸上前笑说:“茗儿从未想过远嫁他乡还能再见亲近之人。” 她说着话还自然而然的挽起沈初酒的手臂,沈初酒不着痕迹的推开了,也不想再跟她绕弯子,直言道:“薛小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薛昭茗闻言拿着帕子蘸了蘸眼角,声音带着些许委屈,“王妃,我知晓从前在王府是我的不对,我现在远嫁他乡也尝到了嫂嫂当初的不易,也算是受到了上天的惩罚。” 她自来到匈奴和亲后,一天的好日子都未曾过上,匈奴王姬妾无数,各个都争风吃醋,她的肚子尚未显怀就被人算计,一夜之间没了孩子,郎中说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日后她更是无法在匈奴立足。 沈初酒听着薛昭茗的话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却并未打断,薛昭茗又道:“茗儿也曾听闻表哥对王妃格外宠爱,王妃可否让表哥将我一并带回大渊,我保证不会再跟王妃争抢表哥,也甘愿离开王府。” 薛昭茗似是知晓沈初酒会拒绝一般,又继续卖惨道:“王妃有所不知,在匈奴这边一代可汗不在了我们这些做妇人的便要嫁给下一任可汗,好女不侍二夫,与其受这样的奇耻大辱茗儿不如一死了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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